第49章 王妃腳踏幾條船?(14) 咬痕……
第49章 王妃腳踏幾條船?(14) 咬痕……
制定好這個計劃後, 謝慈回到房間一直等待着兩人上門,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思緒,索爾達斯要跟他私奔, 弗蘭德裏斯也要跟他私奔, 而尤安答應謝慈,只要他讓兩個人單獨前往後花園,他就有辦法把他們一網打盡。
夜深人靜時,房門果然響起了敲動的響聲, 在靜谧的空間裏極為明顯。
“進來吧。”謝慈出聲。
門被推開,燕尾服的管家款款上前,蹲在了謝慈面前,嘴角有淺淺的青紫, 一看就知道是拳頭留下的印子:“新蒂瑞拉, 明晚跟我走。”
“去哪兒?”謝慈掀起眼皮, 淺色的黑珍珠蘊滿碎琉璃似的浪波, 是冷的, 但索爾達斯不在意, 他捧起謝慈的手, 在手背蜻蜓點水似的啄吻,“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不會有任何人打擾我們,也不會有人再來糾纏你,比如像弗蘭德裏斯那樣的家夥。”
你不和弗蘭德裏斯打的有來有回嗎……
金絲框眼鏡背後的眼睛目光深邃,靜靜凝望着謝慈的面容,仿佛許下了永恒的誓言:“新蒂瑞拉,請垂憐于我。”
“……”
謝慈被這話激出一身雞皮疙瘩,他勉強道:“少來這些, 我們好好聊聊。”
話雖然硬邦邦的,态度卻軟和了不少,這在索爾達斯眼裏,簡直是十足的幸運,他眼珠恨不得黏在謝慈身上:“新蒂瑞拉,你終于回心轉意了……”
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
早上還不管不顧抱着謝慈的人,現在卻克制地只是将臉貼在他的手背上,肉眼可見的情緒激動,微微喘着氣。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謝慈別扭地說,雖然沒有表達愛意,但在索爾達斯看來,這已經是謝慈害羞的表現。
“明晚後花園,我會在同一個時間前來迎接你。”索爾達斯溫柔地說,“新蒂瑞拉,很快我們便會一生一世在一起,直至死亡,沒有人能将我們分離。”
嗯,很快你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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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敷衍幾句,門口卻突然又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那聲音只出現了一瞬,若不是謝慈對聲音敏感,也不一定能察覺出這是什麽情況。
呼吸一下屏住,這個時間段還能來找新蒂瑞拉的,估計就是弗蘭德裏斯了。
怎麽辦?絕對不能讓倆人撞上。
好在,那腳步聲沒輕舉妄動,謝慈不會以為它離開了,估計只是停在了門口,而面前本該警覺的索爾達斯卻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并沒有分神關心這些特殊的動靜。
謝慈心道:就這還說要保護他呢,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明天不用來找我了。”謝慈故意提高了聲音,确保門外的人肯定能聽清。
此話一出,索爾達斯的眼神從深情款款到陰雲密布也只用了一瞬間,眸光銳利,語氣卻仍是抒情的:“為什麽呢?是放心不下嗎?”
白手套的溫度冰涼,索爾達斯的體溫也是涼的,手鎖在謝慈的手腕上,仿佛觸碰寒冰,謝慈垂下眼:“太過招搖了。”
“……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索爾達斯言辭懇切,“你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
……只要他不私奔,就什麽事都沒有。
什麽不放心一個人,是擔心他跑了吧?
“你夠了!”謝慈音量再次提高,與聲音裏的怒氣截然不同,他捧起了索爾達斯的臉,小聲哀怨道,“我們分開彙合,才沒那麽顯眼,你來找我實在太容易被發現了。”
索爾達斯久久不語,不知道是拒絕還是同意,謝慈定定地看着他,眸光潋滟:“難道你不願意和我一起走了嗎?”
像深海放聲歌唱的鲛人,僅憑歌聲便引誘人堕落而亡,索爾達斯什麽都不想再問,他說:
“即使我的一切對你來說是路邊雜草,我也會雙手奉上,不管是金錢、生命,還是其他,只要你在我身邊。”
謝慈愣住了,這段話和其他肉麻的話沒什麽不同,他卻覺得仿佛已經聽過千千萬萬遍。
也就在愣神這一片刻,索爾達斯已經輕輕松開了握住謝慈的手,往門外走去。
謝慈瞬間清醒,真讓他出去,和外面的弗蘭德裏斯撞上,那豈不是功虧一篑了。
于是索爾達斯的手搭上門把手時,腰被突然一雙手緊緊環住,背上多了重量,是毛絨絨的頭靠在了他的肩頭,謝慈悶悶的聲音透過他的耳膜,穿透他的心髒,在心湖裏掀起一圈又一圈不止的漣漪。
仿佛莎士比亞話劇裏,女主角不舍男主角的離別。
謝慈:“別走。”
潰不成軍。
索爾達斯喉頭一哽,說不出任何話來,沒人知曉此刻他內心有多麽虔誠,花了多大的理智才将謝慈的手捧在掌心:“明天,我們一輩子呆在一起。”
說着又要開門離開。
謝慈:?
剛才那個死活不走的人是誰?哥們兒,你被奪舍的也太快了吧。
沒辦法,确認不了門外的情況,謝慈幾乎是豁出去了,将索爾達斯抵在門板上,從謝慈的角度,仰頭只能看見索爾達斯的下颌線,在夜色中泛着冷色的光,喉結滾動着:“……新蒂瑞拉?”
對,沒什麽可在意的,反正我現在是新蒂瑞拉。
他咬着牙,表情扭曲地踮着腳湊近索爾達斯,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那雙銳利的眸子就這麽愣住,甚至忘記閉上,直直地盯着謝慈看,白皙的皮膚蒸出香軟的紅,純情又豔麗。
而這樣的謝慈,現在在主動親吻他。
只是簡單的唇挨唇,謝慈內心煎熬着,終于等到門外的腳步聲重新響起,是朝外面走的聲音,腳步聲漸行漸遠,遠離了這房間,
松了一口氣,謝慈剛想推開索爾達斯,便被徹底拉進他的懷抱,吻如雨點般星星點點的落下,不再是止于表面的蜻蜓點水,而是真正的唇齒交纏,呼吸都成了交戰的工具,謝慈眼眶發紅,不知道索爾達斯怎麽突然發瘋了。
唇瓣被吮吸的又麻又痛,還有些像小羽毛在搔弄的癢意,謝慈被親的呼吸不過來,眼尾便泛起了淺淺的紅,那顆痣也染上了豔麗的顏色。
索爾達斯看這顆痣看的入迷,突然明白為什麽德羅維爾少爺會在他的臉上刻下那樣的刺青,太過于适合他,甚至他一想到那個場景,心頭都會發癢。
“唔……”
謝慈被逼出眼淚,幹淨的眼睛裏流淌着清泉,讓人忍不住去舔砥那些掉下來的眼淚。
他不忍心,又或者是太過興奮,于是将唇分開,想要好好看那眼淚掉下來的樣子。
結果謝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唰”地打開了門,一下子将索爾達斯踢了出去,一句話都沒多說。
而金絲框背後的眼睛只是無奈地盯着門,視線似乎能穿透門的外殼,凝望裏面的人。
他無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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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憤憤不平地擦了自己的嘴一次又一次,勸慰自己別跟一個死人計較。
洗了把臉,水珠在發絲上滑落,他無力地躺在床上,臉還是在燒紅,以為好歹能休息一會兒,沒隔一會兒,門又傳來響聲,他嘆了口氣:“誰?”
門被人陡然撞開,那人風風火火地進來,表情陰沉:“你老公都不認識了?”
娃娃臉上也挂了彩,謝慈便知道兩人這打架應該是誰也沒能占到上風。
他象征性地起身要迎,就被一雙大手按了回去:“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我不來,你就要爽約?”
什麽時候約好的我也不清楚啊。
謝慈暗自腹诽,面上卻挂着和善的笑容:“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我看是又在等哪個野男人吧?”弗蘭德裏斯眯起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謝慈。
他心中一跳,還好剛才仔細洗漱過了,痕跡也消了一些,應該看不出來吧?
他早就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一套連招下來,不說把對面哄的心花怒放,服服帖帖,不再臭着臉是差不多了。
弗蘭德裏斯冷哼一聲,別扭地挨着謝慈坐下:“明天我來接你,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回家去,早知道就不該來這裏,讓你白白被觊觎。”
“……”謝慈抿唇笑。
“呵。”弗蘭德裏斯突然揪了一下謝慈的臉,“這裏的人可沒表面這麽好說話,這麽多年我也攢下好大了一筆錢,等我們回家結婚,你想幹什麽,我都用這筆錢支持你。”
很浪漫的情話,但,以新蒂瑞拉鐵鎖連舟的情況,怕不是剛踏回家門口,就被連人帶財物一起扔回來了。
謝慈剛要假笑,弗蘭德裏斯卻突然止住不說了。
他目光一下變得狠厲,盯着謝慈脖頸一處,聲音卻是平靜的:“這是什麽?”
謝慈心尖一跳,低頭一看,是索爾達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咬上去的牙印,腦中翻來覆去,他只好憋出了那句經典之言:“蚊子咬的。”
“哦,蚊子咬的呀。”弗蘭德裏斯重複着這句話,眼睛卻盯着那塊兒皮膚不松開,謝慈本能地往後退,突然就被一把撈到懷中,虎牙咬上那塊兒嬌嫩的皮膚,本就紅腫的咬痕傳來痛麻之感,仿佛在滲血。
苦的是謝慈,心中殺意畢現,卻不得不好聲好氣地哄道:“輕點兒。”
“輕什麽?”弗蘭德裏斯擡起臉,嘴角還挂着堪稱惡劣的笑,“我得把‘蚊子’的痕跡徹底抹去,才甘心呀。”
又一個吻落在脖頸間,謝慈挪開眼,輕聲道:“明天,你自己一個人先去後花園,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太顯眼了。”
弗蘭德裏斯哪裏還聽得清他說話,只會像小狗一樣在謝慈脖頸間拱來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