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妃腳踏幾條船?(13) 用你的血溫……
第48章 王妃腳踏幾條船?(13) 用你的血溫……
勾引你?
謝慈擡起黑曜石般的眸子, 清清淺淺地打量着少年含笑又威脅的眼睛,平心而論,少年的容貌很精致, 像洋娃娃似的, 銀發綠眸,不難看出以後長開定是極為俊美的樣子。
收回目光,謝慈偏過頭,拍開臉頰上的手:“我不去。”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盡管少年的眼神幾乎要吃人, 謝慈也裝作不在乎的樣子道,“你就吓我吧。”
一般這種故事,灰姑娘是不會允許和王子在一起的,謝慈非常懂得這個套路, 大德羅維爾也不過是吓唬自己罷了。
至少現在, 他肯定不敢應剛老公爵。
“好, 新蒂瑞拉, 你很好。”少年惡狠狠地瞪了謝慈一眼, 就直沖沖地往前走, 謝慈剛滿不在乎地離開, 又被一聲“喂”喊住。
“你真走啊?”聲音聽起來竟然還有那麽幾分委屈。
皮膚上的花紋适時開始發燙,仿佛貼着骨髓長的, 謝慈回頭,就看見少年別扭的表情。
誰理他。
一路問了好幾個傭人,謝慈才回到新蒂瑞拉的房間,這裏的傭人都是一群人擠在一起休息的,新蒂瑞拉竟然還能單獨分一間房,可謂是不簡單。
房間不大,但勝在五髒俱全, 東西一應不缺,謝慈翻了翻,新蒂瑞拉的東西并不多,只有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不一會兒謝慈渾身像過了一遍水,幾乎全是汗。
躺在硬度剛剛好的床上,謝慈思考着人生,原主和兩任少爺都有牽扯,那會不會留下什麽溝通的信件之類的?
謝慈重新坐起來,重點放在書桌上開始翻找,終于在角落裏十分隐蔽的兩本書夾縫中發現了一副信封,他輕輕一扯,紙張便落到手裏:
【完美畫作制作手冊】
Advertisement
紙張內容讓謝慈一頓,上面的字并不清晰,甚至很多內容線條淩亂,繞着複雜的圈,謝慈眯起眼睛,眼花缭亂中拼湊完了紙上的東西:
【1.你是否為自己的畫作太過單調乏味而苦惱過?
2.你是否覺得自己的畫作缺少活人感?
3.你是否覺得自己的畫技太過普通?
解決以上問題的方法很簡單,你只需要用真人來制作畫就好了。】
真人?
謝慈感到一陣惡俗,該不會真是用人皮人血來畫畫吧?
好在事情沒謝慈想的這麽惡心,手冊上跟傳銷似的繼續寫道:
【當你用真人創作還是創作最完美的畫作時,別忘記取下缪斯的心頭血,召喚我後,我将讓它成為你最滿意的畫作。】
手冊的角落還畫着奇異的雙頭蛇紋。
謝慈越看越覺得眼熟,一時之間卻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到過,但看新蒂瑞拉将它藏的嚴實,應該是很重要吧?
思考了一下,謝慈将紙放進了口袋。
這一動作剛結束,房門口便傳來動靜,門被人輕輕推開,謝慈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抱了個滿懷。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尖,那裏一陣發麻發癢,抱着謝慈的手骨節分明,指尖攥緊謝慈的手腕:“我來看你了……新蒂瑞拉……”
不好意思,您又是哪位?
謝慈滿臉黑線,象征性地掙脫了兩下,卻被抱地更緊,抱着他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下巴磕在謝慈脖頸上,從他的角度,能看見男人打理好的背頭,藏在金絲框眼鏡背後,狹長銳利的眼,修身的燕尾服上貼着“索爾達斯”的銘牌。
索爾達斯?看樣子倒是有點像一個管家的樣子。
謝慈抿着唇,剛要說什麽,臉上就突然一疼。
“嘶……”
他吃痛一聲,男人似乎被這聲音喚醒了神志,一雙瞳孔緊緊盯着謝慈臉頰上的花紋看:“新蒂瑞拉,這是怎麽回事?”
大德羅維爾給他畫的刺青幾乎覆蓋了整個下半張臉,與他的容顏結合在一起,幾乎沒有人能将這一幕忽視。
索爾達斯也不例外,第一眼他覺得這個刺青真是适合謝慈,仿佛是空殼生長出血肉,火焰在軀體內冷寂地燃燒,凄厲又美豔,但第二眼,就不由得生出了別的問題:這是誰畫的?
“……你很在意這個問題嗎?”謝慈零幀起手。
“我不該在意嗎?”索爾達斯懲罰性地咬住謝慈的耳垂,“我們可是說好明晚就要私奔的,你還跟其他人不清不楚的,不太好吧?”
“不能忍就滾蛋。”謝慈煩躁地揮開索爾達斯,可以預見的,男人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兇殘起來,仿佛要在謝慈身上咬下一塊兒肉,“這麽說,你還真的和其他人藕斷絲連了?”
“……”謝慈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人就來氣,剛想怼回去,本來閉合的門又一次被推開,這次闖進來的是個娃娃臉的男人,介于青年與少年之間,他的唇上本挂着熱情洋溢的笑容,卻在看清謝慈和索爾達斯的一瞬間變得冷漠。
“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攪了你們的好事啊。”
娃娃臉陰沉着臉磨牙,眼睛在倆人的擁抱中轉來轉去,謝慈下意識想推開索爾達斯,卻被強制性地摟得更緊:“弗蘭德,做人也要識時務吧?”
弗蘭德笑了起來,小虎牙也露在了外面:“識時務?我識什麽時務?”
他慢慢踱步朝謝慈和索爾達斯的方向走來:“我告訴你,索爾達斯,我他爹的才是新蒂瑞拉的初戀情人,你一個第三者插足我們之間的感情,還做出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看的人可真是火大啊……”
随着兩人的距離縮進,目光也在碰撞中噼裏啪啦地帶上危險,索爾達斯依舊平靜的可怕,只是握緊了謝慈的肩膀,而弗蘭德的視線牢牢鎖定在了謝慈臉上的花紋刺青,眼裏一閃而過驚豔,吐出的話卻是:“呵……我看你也沒什麽品味……”
索爾達斯不置可否,謝慈則是在兩人之間看了又看,終于明白了是什麽情況。
備胎一,備胎二。
他沒說話,任由弗蘭德走近,直直地朝索爾達斯臉上揮了一拳,索爾達斯沒躲,結實地挨了這一打後,将謝慈護在身後:“這一拳,我們之間就算抵清了,以後少來糾纏新蒂瑞拉。”
他啐了一口血沫,弗蘭德下手可不清,娃娃臉上陰晴不定:“我糾纏?我看是你把新蒂瑞拉帶壞了!”
兩人不由分說扭打起來,拳拳到肉,倒是還顧及着謝慈,在空地裏打了起來,沒碰壞這裏的東西,也沒有讓任何灰塵弄髒謝慈的衣角。
“新蒂瑞拉,你先走,明晚我來找你!”弗蘭德裏斯還不忘記對謝慈說。
但謝慈本人看着這兩人的舉動卻是只有狗咬狗一嘴毛的想法,确認好手冊沒丢後,他悄無聲息地溜出了房門,裏面的動靜再大,也被抛到腦後。
三樓那些地方也是不能去了,不能被大小德羅維爾逮住,謝慈躊躇了一會兒,決定出這個古堡看看。
這個奇怪的古堡在白天看來還算有生氣,沒那麽死氣沉沉,行走的傭人們仔細看才能發現,脖子上都有一條明顯的血線。
哦,全是死人。
謝慈已經習慣了。
七拐八拐地繞出古堡,謝慈看了一眼莊園,占地廣闊,最外層卻像蒙了一層霧氣似的,也像被人用畫筆随意塗抹了一下,背景潦草,看一眼仿佛理智也會被吸入其中。
謝慈小心翼翼地踏出了古堡,沒什麽不實感,剛想繼續走兩步,身後一只手便大力将謝慈拉到角落,小狗似的在頸窩喘着氣:“尤安好久不見您了。”
還有一個?
謝慈忍住咆哮的沖動,絞盡腦汁想着用什麽辦法回應,尤安便小聲地說道:“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明晚就是他們兩個的死期!”
死期?明晚?
謝慈現在只能确定明晚是新蒂瑞拉約索爾達斯逃走的日子,似乎與弗蘭德裏斯也有約,該不會也是約逃跑吧?
身體在本能的發熱,仿佛在提醒謝慈,哦,這就是真相。
兩個人同時約他逃跑,這裏還有一個尤安說他們兩個死期到了。
謝慈懵懵地,在尤安看來便是猶豫了,他拖起謝慈的手:“您不要害怕,那兩個糾纏您的人打擾了您的生活,我是不會讓他們繼續像寄生蟲一樣吸食您的血液的,過了明天,您就真正的自由了。”
好吧……
原來是這麽個回事。
他夥同第三人殺兩個備胎,為什麽?
也許是謝慈眉眼太過糾結,尤安又開始哄着他:“您可是心軟了?他們是您接近德羅維爾小少爺的踏腳石啊。”
小德羅維爾?那個被關在閣樓的小孩兒,一想到他,謝慈這具身體的心髒在瘋狂跳動,卻不像是喜歡的情緒,而像是得到了什麽珍寶似的。
“我現在覺得他沒什麽意思了。”謝慈故意這麽說道,“他對我太冷漠了。”
尤安将臉貼在謝慈的掌心:“您忘記了嗎,他是唯一能讓創作出你喜歡畫作的缪斯,忍耐一時就好了。”
完美畫作?新蒂瑞拉想創作它?
“您第一次看見小少爺的作品,便說一定要接近他呢。”
原來新蒂瑞拉是因為小德羅維爾會畫畫才接近他的?
但其實更多的,還是手冊上說的完美畫作吧,想到那最後邪惡的心頭血儀式,謝慈幾乎下意識抗拒。
“一切還按原計劃進行嗎?”
謝慈猶豫半晌,點了點頭:“嗯。”
心裏蕩起一些隐秘的期待。
既然現在也弄不清怎麽離開這裏,不如試一試?真正完美的畫作會是什麽樣子呢?反正他也死在他們手上這麽多次,
不過是犧牲一些厲鬼而已,無關緊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