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王妃腳踏幾條船?(12) 勾引我就是……
第47章 王妃腳踏幾條船?(12) 勾引我就是……
謝慈面無表情地關上門。
這古堡裏沒一個正常人。
哦, 不,正常鬼。
鋼琴聲突然停了,少年倚在上面, 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被吓到了?”
謝慈睨了他一眼, 那雙沒什麽情緒的眼睛,在燈光下透出漂亮的顏色,十分柔軟。
少年靜靜地盯着這雙眼睛,很漂亮的黑珍珠, 讓人想要永遠的珍藏,又想看這雙眼睛誕生一些別的什麽情緒。
如果哭泣的話,眼尾會紅吧?
他這才發現,謝慈的眼睛下有一顆小小的痣, 一瞬間心湖被撩動, 嗯, 泛紅的時候, 黑痣也會變成朱砂色的嗎?
翻滾着的绮念、欲望在他綠色的獸瞳中交織, 一瞬間瞳孔銳利, 像想上去把眼前的獵物撕個粉碎。
但在謝慈輕輕瞥來一眼時, 他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他的眼睛像是活了過來, 帶有生氣的冷漠,只要他逾矩,冷漠便會化為憤怒的利刃,将二人的距離分割出十萬八千裏。
……有些興奮。
少年舔了舔唇角:“你不喜歡他的話,我讓他滾?”
有病。
謝慈站回角落,無論少年說什麽都不肯湊上去。
“喂,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少年圍在他身邊轉圈, 也不能打擾謝慈思考人類最本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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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我在哪兒?
到底怎麽離開這裏?
門外那怪物還在唱歌,“happiness”直直往耳朵裏鑽,謝慈難受地皺眉,這麽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自然而然被少年捕捉,他冷笑了一下,懶洋洋地出了門,緊接着,門外傳出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
少年笑意盈盈地開門回來:“好了。”
謝慈目光移到他鮮血淋漓的手上:……
變态。
少年敏銳地察覺到謝慈撇着的嘴角,“嘁”了一聲又出了門,回來時雙手已經又是幹幹淨淨的了,指尖還低着水。
“這下可以理我了吧?”少年伸手就要碰謝慈。
別拿你剛掏過別人心髒的手碰我啊喂!
謝慈身體誠實地躲開了少年的觸碰,脊背一涼,就見少年的笑意已經冷地驚人了,更讓謝慈不安的是那雙眼睛,金線浮動在綠寶石上,與嘴角的弧度一致,都是冷冷的了。
汗毛倒豎,幾乎是下意識的,謝慈偏過了頭想跑,直到下颌被捏住,被逼地仰頭直視少年,臉頰肉從指縫中洩出,少年如願以償地對上了謝慈帶着怒火的眼睛。
嗯,果真很漂亮。
玻璃珠碎掉,被裝進空殼的情緒傾瀉而出,少年看得喉嚨一癢。
他看見那張淡粉的唇一張一合,唇珠粉嫩,軟軟的舌尖藏在裏面,偶爾吐字卷出來。
他在說什麽?
聽不見。
不想聽。
“滾!”謝慈感覺自己像在噴火的火龍。
哦,聽見了。
少年突然使勁将謝慈按在牆上,小狗似的在後頸嗅來嗅去:“既然你怎麽也不肯留在我身邊,那就讓我留下你吧?”
這都啥跟啥啊?
謝慈無力吐槽,但下一刻,臉上便多了毛流的觸感。
少年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根畫筆,筆端是柔軟的毛,輕輕在謝慈臉頰上比劃着:“感覺缺了些好看的顏料呢。”
筆尖一瞬對準謝慈的眼珠,瞳孔收縮,謝慈毫不懷疑少年真的會捅下來,讓他瞎掉一只眼睛。
喉頭哽咽了一下,謝慈想說話,卻發現突然啞了聲。
怎麽回事?他膽子沒那麽小啊。
“捅下來,這雙眼睛就沒這麽好看了。”畫筆停頓了一下,終究沒有往眼睛裏戳,而是繼續暧昧地在謝慈臉上畫圈。
一筆一畫,勾勒出嬌豔花朵的形狀,仿佛胎記,仿佛刺青,仿佛滾燙的烙印。
謝慈戰栗地閉上眼,卻沒辦法忽略那股灼熱的溫度,扣在牆上的手也被少年的手撫摸,穿插,握攏,收緊。
從背面看,兩人就像是在做什麽壞事。
只有少年的筆尖知道,在那張臉上塗抹的時候,他的眼珠也會帶動睫毛顫抖,淺色的玻璃珠轉來轉去,好美。
最後一筆落在了謝慈的脖頸上,嬌嫩的皮膚經不起這樣的對待,很快變得通紅,紅色的顏料被塗抹成花朵的形狀,與眼下的花朵交相輝映。
第一眼看上去,是鬼魅的,然後是凄豔,凄厲到美豔的畫面,他是勾魂奪魄的鬼魅,應該是最美的畫作,被裱好挂在展覽臺上,任由萬人欣賞,但是謝慈一呼吸,畫就活了過來。
少年突然畫不下去,他将筆收好,一個滾燙灼熱的吻印了下來,就落在眼皮上的花紋處,那些塗鴉徹底成了記號,與這個吻一起,開始了對謝慈的淩遲。
“輕點兒,別掐我啊。”少年呼出的灼熱空氣就在謝慈耳畔,他的手被謝慈的指尖深深嵌入。
調笑的語氣卻是毫不在意,仿佛這點兒痛感根本算不得什麽。
吻還在繼續向下,謝慈雙目失神,終于,在少年一個吻要落在謝慈頸畔之時,他突然狠狠咬上了少年的喉結,像瘋了的狼犬,要在上面扯下一塊兒肉。
“嘶……”
血腥味兒蔓延之時,下巴又一次被擡起,少年眯着眼打量發狠的謝慈,愉悅地笑了一下:“新蒂瑞拉,你長本事了?”
謝慈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幹了什麽,正要強硬地掙脫開少年的桎梏,一個吻便落在了唇上,他瞪大了眼睛,雙手靠在少年肩頭,無力地推脫着,牙關緊閉,不肯讓他進入。
唇瓣卻被咬了一下,血腥味蔓延在唇齒之間,他身體生氣地在顫抖,而少年毫不在意,綠眸輕眨間洩露笑意,他被徹底按在牆上,交換了一個密不可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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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聲重新響起,少年像完成任務一樣,随意地彈完一首又一首曲子,謝慈就站在一旁,不停地擦着自己的嘴。
少年沒說什麽,只是又一首彈完時,好整以待地看着他:“過來。”
謝慈眼睛紅紅地看着他,礙于“拒絕的下場”,心不甘情不願地過去,被少年摟在懷裏:“還生氣呢?”
他偏過頭。
不想搭理這人。
不出意外,頭又被他弄過來:“我教你彈琴吧?”
謝慈剛想拒絕,身體卻本能地在發熱,心髒瘋狂跳動,那是一種仿佛夢想即将實現,飄向雲端的感覺。
嗯?新蒂瑞拉很想學鋼琴?
他按捺住本能,剛想出言拒絕,卻被少年表面笑意盈盈,實則冰冷警告的眼神止住:“如果你說不,我立馬把你從三樓扔下去。”
好了不起哦。
剛想敷衍的點頭,少年卻像想起了什麽,冷聲道:“我是想教你彈鋼琴,不是為了你彈給那條喪家之犬聽的,懂嗎?”
哦,原來又是為了德羅維爾。
怎麽感覺新蒂瑞拉有點戀愛腦?謝慈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抱在少年懷裏學琴,事實上,他本人沒什麽藝術細胞,在教導下勉強分清楚了黑白鍵,然後開始一通亂彈。
“嗯,你很有天分。”
謝慈又彈錯了一個鍵,回頭看向面色不改的少年,那雙眼睛仿佛在說:我沒有撒謊,就是很好聽。
嗯,這也是個戀愛腦。
“不彈了。”謝慈一把扔開鋼琴,下意識往後靠,就徹底跌進了少年的懷抱中,像是長在了他的身體上,從謝慈的角度,能看見他蒼白的頸部皮膚,牙印鑲嵌在喉結上,還滲着血。
“被狗咬的。”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謝慈忍了又忍,按兵不動。
那眼神藏不住怨氣,被少年看在眼裏,忍不住想湊上去逗他:“你就不想知道是哪條狗?”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謝慈冷冷道。
“嗯?”少年笑嘻嘻地湊上前,“錯了。”
一巴掌将煩人的蒼蠅拍開,門後突然響起敲門聲:“少爺,老爺請您去書房議事。”
少年的表情肉眼可見冷漠下來,他将下巴擱在謝慈的肩膀上,悶聲道:“煩死了,不想去。”
祖宗,你快滾吧!
當然,謝慈不會把心裏話說出來,他試着安撫地摸了摸少年毛絨絨的銀發,竭盡全力溫聲道:“你快去吧。”
少年就像被順毛的大狗,甚至還翻着肚皮打了個滾,又伸出舌頭在謝慈臉上的塗鴉舔了一圈,這才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所以到底誰是狗?
謝慈被他拉着,怎麽也放不開:“你去見老爺也帶我?”
“遲早都要見的,怕什麽?”少年滿不在乎地開了門,守在門口的也不是什麽正常人,脖頸明顯的一道血線,見到二人牽手出來,也沒像謝慈以為的那樣,頭直接彈射而出:“你這個壞人!竟然敢勾引少爺!”
被自己的想法雷住了,謝慈難得沒嗆聲,門口的鬼怪見通知到位,便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謝慈見少年還牽着自己不放:“你該不會真要帶我去見老爺吧?”
“為什麽不行?等會兒所有公爵府的人都會看到我牽着你的手。”少年綠色的獸瞳看像他,似笑非笑。
謝慈:……
他打包票,如果被老爺看到他一個傭人跟少爺搞了起來,絕對當場死的很慘。
職業假笑從臉上露出:“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省得你又去招蜂引蝶。”少年垂着眸,“我才是德羅維爾公爵府的繼承人,以後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觊觎你,你喜歡什麽我都會給你,金錢、權力、愛……”
他的聲音裹上誘人的蜜糖,卻也難掩砒霜的本質,謝慈又假笑了一下:“沒有任何條件嗎?”
“有啊……”
說着,二人已經來到了書房門口。
少年捧起謝慈的臉:“你少給我去勾搭其他人,你想要什麽,勾引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