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山神有囍(29) 以身飼蛇
第30章 山神有囍(29) 以身飼蛇
紅衣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完全脫下去的, 橫陳在他腰際,半漏不漏,只知道少年正躺在他身上, 只會和他接吻。
蛇尾覆蓋描繪的軀體瑩白如玉, 鱗片刮過肌膚,稍一用力,便留下好幾個清晰的紅印子,每一寸肌肉的曲線走向都貼合着他的手掌, 略有涔涔薄汗,滴滴順着脖頸滑落,在蝴蝶骨處聚起一小汪春池。
他是他掌心的蝴蝶,貼着他的心長的。
正好, 謝慈擡起了眼,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 染上了豔麗的顏色, 怪物應當永不為所動的心緒也會被牽動。
錯了, 是他的心按照他長的。
男人與他交換最後一個密不可分的吻, 擦了擦謝慈嘴角的銀絲, 單手便把他抱了起來,像是對別墅的構造極其熟悉, 一路來到浴室內。
謝慈被輕輕放在洗手臺上,驟然騰空,雙手撐着臺面,背對着鏡子,雙目迷蒙,湊上前又要親,卻被男人的蛇尾禁锢地死死的, 他眼含笑意:“寶貝,聽話,你得洗個澡,換身衣服。”
少年今日的遭遇的确太過凄慘,光是他看不見的受傷部位就不知道有多少。
他略顯冰涼的手褪去那件紅衣,本來就已經到了腰間,一點點往下,謝慈幾乎是本能地按住男人的手,迎上男人的視線,他小聲道:“冷。”
“哪裏冷?”男人明知故問。
“就是冷。”謝慈有點惱怒,他還是不長記性,男人彎着腰,他便踹上他的肩頭,逼着他給他下跪,語氣軟軟的羽毛,搔得人心癢,“你怎麽這麽笨。”
“寶寶最聰明了,原諒我吧。”男人跪在地上,謝慈的腳趾甚至還夾着他幾縷銀色的發絲,發絲好像也懂他,纏着少年不肯放開。
他低下頭,像是臣服眼前的少年,蛇尾卻揚了起來,先是慢慢的,輕柔地搭上謝慈的脊背,然後猛地勾住紅裙,一下子将它撕得粉碎。
于是鏡子裏的少年,便完整的出現了,他漂亮,是有攻擊性的漂亮,無一處不符合所有對人類男性的審美,若說只露上半身,還是介于少年與青年的稚嫩與成熟,那麽完整的軀體,便像一顆青澀的果實。
男人的視線卻頓了一下,停留在軀體上青青紫紫的傷痕,他輕輕地撫摸那些傷口,果然肩膀上踩着他的力道更重了,謝慈吃痛也是一聲不吭的,像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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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癢。”謝慈阻止着,但已經來不及了,他控制不住的想去扣那些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
剛一抓到,手就被男人牢牢按在胸前壓住,謝慈卻又開始不安分地亂動,沒辦法,蛇尾在上面繞了一圈,纏得謝慈好緊。
但還是癢,那些傷口齊齊發癢,男人卻不讓他動,他扭着屁股:“癢,我真的好癢……”
“哪裏癢?”男人低聲問他。
謝慈不答,彎下腰來主動親他,男人吻着他,雙手撐在洗漱臺上,将謝慈壓在鏡子前一方狹小的空間,額頭抵住額頭,呼吸都被另外一人強勢掠奪。
他仰起脆弱的脖頸,男人身上明明很冷,體溫基本低于正常人,摸上去像冰塊,但此時此刻,謝慈被擁抱時,是極其暖和的,裸露在外搖搖晃晃的小腿不由自主盤在男人腰上,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姿勢。
男人卻不再慣着他,“啵——”,這一次親吻結束,他俯下身,越近,謝慈就越心悸:“你,你幹什麽?”
他不再回答,第一次傷口在小腹,本就白皙的,勁瘦的腰被掐住,謝慈動彈不得,男人伸出舌尖,舔砥着那處血縫。
謝慈卻覺得怪極了,最開始是緩解,然後是重新在癢,甚至成了新的發源地,癢意蔓延全身。
他迷茫的低頭,只能看見男人的頭頂,銀絲垂落。
“癢,好癢……”謝慈像是快要哭了,擡腳踹着男人,于是腳被他捧住,腿也就這麽落入他的手中,裏面一點隐秘的風景便就此洩露,他甚至因為不舒服,臀部還在挪,在男人看過來之時,也沒停止搖晃。
男人的視線便就此凝視在了那裏,灼熱地打量着,尾椎骨那裏有明顯的紅腫,就是之前鬧着要跳橋所受的傷。
“痛不痛。”男人語調平緩,聽不出情緒。
“痛,好痛。”謝慈快被這種癢感逼瘋了,委屈的要命。
“我們報複回來好不好。”男人将他抱起來,翻了個面,謝慈終于要站在地面上,腳卻沒踩着地,而是踩在男人鋪好的蛇尾上,冰冰涼涼。
像小狗一樣,咬住後頸,“沒人敢欺負寶寶了。”
一路從脖頸到漂亮的、有着結實肌肉的脊背,再到兩團渾圓,拍一下,會蕩起陣陣波浪。
“騙子。”謝慈膝蓋并攏,聲音悶悶:“那你現在才幹什麽?”
男人喉結動了動:“在欺負你。”
“你也欺負我。”謝慈一聽,這還得了,眸子都泛着點點水光,語氣卻不是示弱,還是“你怎麽敢”的味道在裏面。
“錯了。”男人最擅長認錯,卻不擅長改正,他盯着謝慈,突然就很想上手去拍,他這麽想,自然也就這麽做了,五指陷入軟肉,然後舔上那處紅腫,謝慈剛要說的話便徹底咽了回去,勉強憋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這次不僅是癢,似乎身體裏的血液又開始灼燒,熱氣泛了上來,謝慈的身體都染上緋紅。
男人的動作卻還沒停,尾椎傳來一陣癢,一陣痛,一陣麻。
他一擡眼,便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眼睛紅,嘴唇腫,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紅痕跡,像是懲罰,也像是占有。
謝慈意識不清醒,卻仍舊感覺這一幕刺眼無比,但很快,他的腦海就徹底被癢意取代,只剩下止癢這一件事,還渴,想喝些什麽。
而身後的男人治愈好傷口後,便又把謝慈翻了過來,準備抱他去洗澡。
可謝慈卻突然拒絕行動,說什麽也不肯走,坐在洗手臺上,只一昧地重複着那幾句話:“癢……”
“唉,該怎麽幫你呢?”男人揉着他的傷口,又咬破唇舌,謝慈順從地張開嘴,貪婪地吸食着血,喝飽以後,卻還是立馬說癢。
嬌氣。
男人這麽想,一邊打量着謝慈的不正常之處,終于發現,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男人了然,蛇尾便慢慢靠過來,纏了上去,輕輕□□着,冰涼的鱗片不甚溫柔地刮着,速度不緊不慢,幾乎能将人逼瘋,然後,蛇尾一點一點地圈住最頂端,不讓釋放。
謝慈咬住下嘴唇,以免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響,喉嚨裏抑制不住喘氣,蛇尾的鱗片是冰冷的,他現在卻是滾燙的,一點一點被侵略,一點一點被掌控,痛苦還是享受,都由另一個人操縱。
他眼淚挂在了臉上,男人堵住他後,除了蛇尾,還加上了手,摩挲着:“現在,還癢嗎?”
見謝慈哭得厲害,他終于放松了蛇尾,緊接着,謝慈大腦一片空白,再回神,男人的手心就像是接住了什麽東西一樣,還壞心眼地給他看。
謝慈只是瞥了一眼,大腦空白地看着男人,眼淚一下洶湧而出,抽抽噎噎的,連哽咽也收不住了,仿佛真像一個小孩子了。
他哭得厲害,男人去碰他,他就拍他的手,說什麽也不讓靠近,男人識時務地跪了下來,蛇尾遞在謝慈掌心:“怪我,寶貝打我吧。”
他擡起眼,綠色的眸子滿是真摯與悔過,只有謝慈知道,他這分明是得寸進尺,還藏着獵人看獵物的眼神。
于是看了一眼蛇尾,一口便咬了上去,嘴裏是鹹濕的味道,塞得鼓鼓當當,鱗片似乎在口腔裏會動,貼着軟肉,密不可分,盤踞了整個嘴巴。
謝慈尖牙咬掉一塊兒鱗片,男人連痛哼都沒有,絲絲血跡流入口中,尾巴尖勾着舌頭,少年想躲,卻被牢牢纏住,仿佛又是一個吻。
男人便趁這個空當,把吓得瑟瑟發抖的謝慈抱進浴缸:“乖寶,別哭了,一點都不丢臉。”
謝慈“嗚嗚”地叫,浴缸裏開始放水,水蒸氣漸漸蔓延至整個空間,謝慈被蒸熟了,是一只軟爛的蝦,他悶悶的,沉入水底,只露出一雙眼睛。
男人被他看的心癢,卻故意恐吓道:“你不怕水裏也有鬼嗎?會伸出一只手扯住你的腳踝……”
謝慈掀起眼皮,很是嫌棄的樣子:“你會讓它們這麽對我嗎?”
男人一頓,謝慈像是從水中探出上半身,伏在浴缸邊緣,歪着頭看他:“我還以為你很厲害。”
他勾着他的下巴,将男人拉近自己,親着他的鱗片,呼吸撲在他臉上:“你不會放過我的。”
心尖一顫,分不清是什麽感覺,透過蟬翼一樣的眼皮,和略有薄紅的眼睑,謝慈的眼睛是甜品店櫥櫃裏蛋糕頂端的櫻桃,蒸出香軟的熟,又帶着本身水果的甜,睫毛顫動,在光線下眼珠暈出淺淺的藍。
那雙眼睛是水晶缸裏的石子,隔着一層水,是冷的。
即使暫時為他折腰。
男人突然想發狠地親過來,卻被謝慈掐住下巴:“急什麽?”
躁動的蛇尾在地上律動,謝慈看了一眼:“你的尾巴還挺厲害哦,不打滑嗎?”
一般人被掐住臉,表情都會很滑稽,但男人即使是這樣,眼睛向上擡,在謝慈手心裏笑着,便勾出無邊風月。
“不是一般的蛇尾。”男人答。
“哦。”謝慈點了點頭,湊上前親他的嘴,唇齒交纏,他又被親的氣喘籲籲,“你修煉了多久?”
男人沒忍住笑:“寶貝,你以為這是你課上看的玄幻小說呢?”
謝慈的臉更紅了,他反駁道:“我一般不上課。”
男人的手懲罰性地沒入水中,掐着他的腰,腰也軟,還有兩個腰窩:“該罰,課上看的都是些什麽東西,《龍王贅婿:都市最強兵王》,《大道:逆世巅峰》……”
謝慈被他捏的難受,卻還是反應過來最關鍵的問題:“你怎麽知道?”
男人笑意盈盈地看他,綠眸眯了起來,既像蛇,又像狐貍:“用眼睛看到的呀。”
“呀”字被他念的,像哄小朋友似的。
謝慈看着他,他拉過男人,親了一下臉:“你還知道多少?”
男人含笑不語,謝慈咬唇,在他另一邊臉側也親了一下,然後被抱在懷裏:“以前你還小,都是我抱着你給你洗澡。”
說完他又笑了,從一旁擠出了一手的乳液,搓成泡沫,溫柔地按上謝慈的頭,搓着他濕漉漉的頭發,滿頭雲朵,一個不注意,就有泡沫從發間滑落到眼睛裏,謝慈緊緊閉上眼,眼眶發酸。
他想,他完全可以确定自己十幾年來的人生完全沒有見過面前這個怪物,如果他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心卻一直在“嘭嘭”跳,直覺告訴謝慈,男人沒有說假話。
他抓緊男人的手臂,啞聲道:“眼睛疼。”
“我看看。”男人如他所言,真的很熟練,挑起謝慈的下巴,用溫熱的帕子輕輕擦着眼睛,多餘的東西被擦掉,謝慈還是眼酸,只能虛虛睜開,男人在眼裏和光暈一樣,影影綽綽。
洗完眼睛,男人便用溫水沖着他的頭,淋掉多餘的泡沫,頭發散發出香軟的氣息。
洗完頭,就該洗身體了,他的手被男人攥住,在櫃子裏掏出了一把指甲刀,謝慈注意到了,那指甲刀和他現實擺放的位置一模一樣,心跳的厲害,這個怪物,在他身邊到底多久了?
男人為他剪着指甲,謝慈狀似天真道:“這裏是我家嗎?”
“不哦。”男人像是有強迫症一般,每個指甲都修成了彎月形:“這裏是我們的家。”
謝慈:“騙人,這明明是我家。”
“我”和“我們”,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男人笑了笑,也沒生氣:“好,反正以後你都要呆在這裏。”
謝慈敏銳地感覺這話很奇怪,裏面是一種他不能接受的,十分危險的意圖。
洗完頭,就該洗身子了,沐浴露攤開在軀體上,男人的手也覆了上來,甚至是壞心眼地圈住胸前,謝慈敏感地想躲,被男人哈哈一笑撈回懷裏沖幹淨。
謝慈擡起濕漉漉的眸子:“既然你認識我,那我想問一下,好多事情我都忘記了,你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在什麽地方嗎?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奇形怪狀的東西。”
男人給他穿上浴袍,又将他攔腰抱在懷中,蛇尾一甩,便出了浴室,回到了卧室,又将謝慈放到床上,男人蹲下身,綠色的眸子有一縷金色豎起,謝慈這才驚覺,眼前的只是有一張人皮,實則是恐怖的鬼怪。
他抿緊唇,去親他的眼睛,舌尖舔着眼周的鱗片,親了太多次,舌頭也在發麻,他停了下來:“告訴我。”
男人定定看着他,眼神似悲憫,又似可惜:“你本來不應該來這裏的。”
“這裏是一個名叫【無限輪回】的小世界,完成系統要求的任務找到通道就可以離開啦。”
男人朝他眨眼:“不過寶貝你是被臨時拉進來的,可能沒有系統哦。”
謝慈笑容凝固,過大的信息量讓他消化了許久,然後他俯下身,含住男人的嘴,又親了一口:“那我為什麽會失憶?”
男人含着笑,謝慈又補了一句:“你會撒謊騙我嗎?”
“永遠不敢。”他掀起眼皮,臉放在謝慈掌心,安靜的,乖乖的,但就是不肯告訴謝慈。
謝慈咬了咬牙,接吻已經不能滿足男人了,他紅着臉,突然伸手往蛇尾摸去,隐隐明白了那是什麽東西。
忍住不去看那裏,謝慈難堪地說:“告訴我。”
男人餍足的視線打量着謝慈,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灑着熱氣:“使點勁兒,寶貝。”
這聲“寶貝”叫的謝慈手軟,他想立馬彈開,手卻被男人抓住,強硬地按了回去,鱗片磨得謝慈手心疼,他想說疼,手下的鱗片卻微微打開,摸到裏面的東西後,謝慈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
奇怪,太奇怪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
而且他一只手握不住男人的鱗片,鱗片散發着灼熱,男人只是盯着他,謝慈狠心閉上眼,仿佛極其不情願。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心紅,眼眶也紅,嘴唇也紅,謝慈耳垂被男人卷過,他無處可躲,便往懷裏鑽,耳朵泛着水光,男人的尖牙咬着肉,似乎想給這裏穿孔。
漫長……好漫長……
謝慈幾乎要崩潰之際,終于鱗片閉合了,他手心又濕又熱,酸得擡不起來,男人含笑着擦幹淨他的手。
“現在呢,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謝慈眼淚汪汪,男人看着他,要是沒失憶的寶貝,絕對不會這麽便宜他,只會狡猾地訓的蛇都要“汪汪”當狗,現在的寶貝嫩的能掐住水,還沒學會那些本事,不懂打一個巴掌給一顆棗的原理,別有目的,卻只能犧牲自己被欺負。
好笨哦,好天真哦。
男人看得心軟,卻越來越過分,就不說話,氣得謝慈無師自通,上前來扇他巴掌,“啪”一下,打得男人都要偏過頭。
火辣辣的痛感,男人卻笑得開懷:“寶貝,你是找錯通道失憶的哦。”
他抓起謝慈的手,摩挲着光滑的肌膚,臉頰貼了上去:“其實是你太聰明,那些鬼怪出了個絕招來對付你而已。”
“那你呢?”謝慈想抽回手,見男人不但不痛苦,還被他扇的樂意,謝慈連扇巴掌都不敢了,“也跟他們是一夥的嗎?”
他擡腳踹上蛇尾,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總之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是,你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