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咬住我的耳朵”
第75章 “咬住我的耳朵”
拆……怎麽拆?
姜早視線晃到何斯嶼□□, 終于明白他剛才為什麽弓着背走路,原來是忍了二十幾年冬的春筍從土裏冒了出來。
何斯嶼察覺到姜早的目光,紅着臉急促地開口, “拆不拆?”
做當即想做的事,姜早此刻想做的便是一層一層的打開面前的禮物,看看裏面有沒有蜜棗。
“試試。”她雙手攬着他的脖子。
何斯嶼接收到信號,立馬向前撲, 把姜早壓倒柔軟的床,他在慌亂之間拿掉助聽器, 扔到一旁。
姜早後知後覺地發現何斯嶼不是春筍, 而是經過風吹日曬的老筍,他帶她纏綿颠倒,如火朝天, 期間姜早受不了憋出了眼淚,她想勸他溫柔點, 可他聽不見。
最後, 她把埋怨換成了告白。
“何斯嶼, 我愛你。”
這是她第一次跟他說我愛你。
只可惜他沒戴助聽器,聽不見。
“何斯嶼, 你輕點。”姜早羞着臉又拍了拍何斯嶼的肩頭。
何斯嶼黏膩的身體又壓了下來, 他盯着她的唇, 理直氣壯道:“我沒戴助聽器, 聽不見。”
話一說完,他又一記重頂。她咬着牙,雙腿瘋狂顫抖。
又過了很久。
何斯嶼中場休息卻沒打算從姜早的身上下來, 他用做俯卧撐的動作貼着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你要是覺得疼就咬着我的耳朵,報複回來。”
姜早全身動彈不得,指尖卻不自覺觸摸到何斯嶼的耳朵。
何斯嶼嘴角上揚,眉眼卻沾染了曠野猛虎的戾氣。
他往後一坐,一把将姜早從床上拉起來,再與他鎖匙相結,姜早被動抱住他的背,下一秒她的背就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一次次撞擊,不停歇的熱潮與星火将她淹沒,将她點燃。她竟真的對他進行報複,張嘴咬着他的耳朵,但不曾想這麽做反倒激起某人的勝負欲。
她疼得劃傷他的背,那片羽毛已經成為這個不眠夜的犧牲品。
*
姜早快要睡着的時候何斯嶼黏膩的身體又從身後貼上來,姜早倒吸一口涼氣,勸他,“你适可而止……”
何斯嶼将她抱緊,粗喘着氣,“第一次,難免會饞一點。”
那何止是一點,她現在可是卷着下半身躺着,一動不敢動。
“你和蘭止談的時候沒有過?”
“我什麽時候跟她談了?”
“你沒跟她談過為什麽在洱楠的時候一直跟聞爍争風吃醋?”她說着就轉過身來看着他。
姜早在翻身的時候苦着臉嘶了聲,何斯嶼腸子都悔青了,他用手覆在她的大腿上,幫她按摩。
姜早以為何斯嶼是在逃避問題,又問:“讨好我?你心虛了吧?”
何斯嶼被逗笑,故意盯着她不說話,等她被氣紅了臉才緩緩開口,“我大學的時候腦子一根筋,整天就只知道練琴,不管是西洋樂器還是民間樂器我都碰個七八九,我那麽忙,怎麽可能還有時間談戀愛。”
“有一段時間,她經常跑到我們樂隊的練習室,還會跑到天臺上看我彈琴給我送水送便當,後來她不知道在哪聽到聞爍是何北書的兒子,所以她就在我出事那天對聞爍表了白。那時候我就明白人自生來就是演員,沒有說出口的愛有可能是演出來的。”
最後那句話讓姜早想起了一個人,他給了她很多越界的愛卻從來沒有表達過愛,回想他整個青春,他好像并沒有對一樣東西大聲說過喜歡,就連他生日禮物,姜早也是旁敲側擊讓他說出他想要一只蜥蜴,是的,他說的是想要不是喜歡。
大概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膽小和敏感,生怕吐露喜歡會讓喜歡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所以才會計算被愛的概率,才會不斷躊躇。
在姜早這個起起伏伏的人生,她一共碰見兩次光,一次是在懵懂的十七八歲,一次是在逐漸成熟的二十四歲。
人是要往前走的,所以該選的人只能是眼前人。
姜早支支吾吾半天,就在何斯嶼以為是自己的解釋不夠清楚時,她認真地告訴他,“從沙漠回來之後我想了好久,我還是要出國,我要純粹的認真地去畫畫,只有這樣才能解開我兒時的心結。”
何斯嶼不說話,眸色變淡,長吸一口氣。
姜早像是會讀心術般,窩進他的懷裏,給出承諾,“但我向你保證,我是一個人去,不會跟姜淮一起。”
匠心是姜維生留給她的,她有義務守着它讓它更上一層樓,自然也有權利享受它給她來了的便利。
她有錢去馬裏蘭,有錢活得精彩,所以她不需要依附姜淮。
何斯嶼心滿意足地抱着她的腰窩,倦意逐漸入侵兩人,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額頭,閉着眼迷迷糊糊地說道:“你當像鳥飛向你的山。”
姜早也閉着眼,語氣也懶懶散散,“那你呢?”
“鳥飛久了也會累,我就做一顆樹,原地紮根,等你回來。”他聲音越來越小。
姜早以為他睡着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漸漸睡去。
卻在快睡着的時候,又聽到他說話。
“等你飛走了,我就把你弄掉的羽毛收起來,寶貝着。”
*
從沙漠回來姜早和何斯嶼算是确定了關系,但在何斯嶼提出要把她接到他那裏時,姜早拒絕了,因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她要專心準備十二月份的托福和雅思考試,除此之外她還要準備作品集。
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大大小小還是會讓她分心。
何斯嶼也沒多強求她,他陪她去挑了房子并且幫她搬好家,然後才不舍的離開。
柯允已經收集到一些證據,他要在號角拉響之前去何宅一趟,給他爺爺打預防針。
何老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心理學家,他一生光明磊落,麾下門生各個都是遵紀守法的頂好的人,他沒想到自己身邊就窩着一個法外之徒。
他被氣得罵出了畢生的所有髒話,他詢問何斯嶼,“真的要送你爸進去嗎?”
何斯嶼點點頭,他以為會被阻攔,但沒想到何老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答應了下來。何斯嶼将何北書出軌有一個和他同年同月出生的私生子,還說了時木槿生病的事。
老人這一輩子的精血都奉獻給醫學,是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外表華麗的家早就潰敗不堪,而何北書就是那只以木為食的蛀蟲。
周末這天,何斯嶼錄完《逐日》回來,他按照老人的意思把他送到洱楠,在回來的路上,他接到了柯允的電話。
柯允言簡意赅,“快去看微博。”
何斯嶼點開微博,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對方已經才是拉響警醒鐘。
@何北書:我還有一個姓何的兒子,他是何家真正的繼承人,也是最了解何家産業的人。
這條官宣比聞爍那條的內容要多的多,九宮格裏是何斯嶼參加各種節目的照片,每一張都特別心機的露出兩三個不知名女藝人的照片。
這是明晃晃的暗示,如果何斯嶼真的告了何北書,何家的事一旦被揭發,網友就會聞着這條微博質疑何斯嶼,質疑他好好的太子爺不當非闖娛樂圈的目的。何斯嶼當然會發聲明證明自己,但又會有人說他之所以告自己老子是因為怕私生子跟他搶家産。
總而言之,這些東西就是證明何斯嶼有偷偷加入買賣藝人的行當裏的僞證據。
現在對何斯嶼來說,要想明保起身,只能默不作聲。
這個局面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總把自己困在棋盤裏,是找不到生路的。
他決定帶自己女朋友去放松放松。
*
姜早走出考場時天空還在飄雪,取消飛行模式才接二兩三的收到何斯嶼發來的信息。
“姜早。”
她還沒把信息看完就聽到何斯嶼在喊自己。
她一擡頭就看到一身黑的何斯嶼正撐着一把透明傘向她緩緩走來。
他擡手替她掃去身上的雪,先是肩膀再到發尾,姜早像一只毛茸茸的博美,等待他撫摸自己的頭。
何斯嶼像是看透她般将手停在發稍,笑着看她,“順順利利。”
姜早有些失落,又有些無語,她為什麽會有這種期待,她又不是狗……
“不是快到決賽了嗎?突然過來找我?”姜早自然地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因為何斯嶼早就在忘我的那個夜晚在微博官宣戀情,因為他曾說過終有一天他會把喜歡的女孩放在微博主頁,他也做到了,所以粉絲們的情緒也沒多大浮動,尤其是那群因為先粉才華再粉粉絲的人,他們只在意何斯嶼會不會認真搞事業。
何斯嶼當即又發了一條微博。
@何斯嶼:音樂是夢想,她是理想。我這個人比較貪心,她和冠軍我都想要。
雖然還是會有人在網上罵他們,但處于愛河裏的人是不會去管外界的聲音的,姜早不生氣反倒覺得能和自己的男朋友光明正大的牽手逛街和約會,很滿足。
何斯嶼帶姜早去了一家湘味飯館,即便是才在一起不久他也能點好一桌她愛吃的菜。
“何斯嶼,你也太了解我了吧。”姜早隔着飯桌對何斯嶼吹起彩虹屁,“這一桌都是我愛吃的。”
何斯嶼挑眉,掰着手指頭數:“你有什麽可難猜的,喜歡辣的,甜的,不愛吃味精醬油,柚子愛吃紅心的。”
“你還真有說錯的。”她停下筷子,“我不吃甜的,我吃蛋糕只吃表面的水果和裏面的面包胚。”
何斯嶼不急不緩點點頭,“‘甜’說的不是甜品,是我。”
姜早一時語塞,又聽到何斯嶼說,“你是不喜歡我的味道,還是說時間太久了,你忘記我吃起來是甜的了?”
何斯嶼總是能把一個小錯誤拐個十八彎,讓它變成真的,強詞奪理。
她懶得接他的話繼續往下說,忽的想起前段時間何北書發的微博,她開始好奇他這段時間在忙什麽,為什麽越來越瘦。
“何斯嶼,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何斯嶼沒想到姜早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腹排好久才将整件事娓娓道來。
姜早在何斯嶼說的這件事裏尤為的深思北城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再次聽到何斯嶼提到喬眠時,她想到了姜淮,姜淮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看到那些被送上門了的女人肯定會産生懷疑,然後會查下去,直到查到真相為止。
外加上姜淮和何北書交鋒這麽些年一直處于上風,肯定是掌握着對方什麽東西。
姜早沒有立刻把這個不成熟的想法告訴,等回到了家,她才猶豫着要不要從姜淮的嘴裏挖出點确切的證據。
她在姜淮身邊呆了這麽多年,自然而然有些他的影子,況且這事關乎何斯嶼,她得百分百認真。
書房!
那裏肯定還有她沒找到的東西,那個電腦裏肯定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姜早拍手站起,就在這時,咚咚的敲門聲打斷她的心思。
她跑過去,一打開門,門外的少年立馬一鼓作氣将她抱起。
“何斯嶼,你幹嘛!”姜早驚喊,雙腿害怕地纏着何斯嶼的腰。
何斯嶼關上門,爾後目的明确地往卧室走。
他低頭嗅了嗅她頸脖,淡雅的山茶味讓他驟然皺起眉頭,“你身上已經沒有我的味道了,我今晚就要把你吃幹抹淨,讓你一呼吸就能想起我身上的味道,想起我。”
姜早抖着雙腿掙紮着,“何斯嶼,你放我下來!”
何斯嶼餘光一瞥,騰出右手慢條斯理地摘下耳朵上的助聽器,随後理直氣壯地耍賴。
“我聽不見,也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