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的嘴甜”
第72章 “你的嘴甜”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姜淮只覺大腦缺氧,他不斷深呼吸,眼球幹澀難忍。
他朝姜早沖過去, 姜早意識到危險不斷向後退,無路可退時想側身往門口跑,卻被姜淮抓住。
姜淮一只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 稍一用力就将她整個人抱上低鞋櫃。
“姜淮,你要是敢這麽做,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她喊道, 随後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姜早的坐着的位置剛好高直姜淮的腰間,姜淮冷臉欣賞她幼稚的行為,不痛不癢地單手脫下皮帶。
“你不是想救你妹嗎?”他撫摸她的嘴唇, 指尖用力,很快她的嘴唇就腫了起來, 他看着她, “吻我, 用你對他的态度對我,我就幫你。”
鼻尖的花香已經被姜淮的恐怖吓退, 姜早抽泣着喊姜淮的名字, “哥……”
姜淮想進一步的手一頓, 他咬着牙, 說:“我不想做你哥,我想做你男人。”
話音一落,掉落在地上的手機響起電話裏, 兩人同時看去,一眼就看到屏幕上的何斯嶼三個字。
姜早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般, 掙紮着要去撿手機。
姜淮加重手上的力度,另一只也抽出來抓着她亂動的雙腿,“你要是想,我不介意讓他聽聽我們怎麽做事。”
姜早瞬間不敢亂動,如果讓何斯嶼聽到了,她将沒有臉面活在這世上。
她偏過臉不去看他,但說出的話卻十分堅定,“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
話音一落,原本緊閉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姜成怡黑着臉,一言不發就沖到發愣的兩人之間,她拽着姜淮的衣領,問道:“姜淮,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妹,我到底是不是姜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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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錯楞地看着姜成怡,“放手。”
姜早借機躲開兩人,撿起手機就站着一動不動,她也好奇他們三人之間的關系。
過了半響。
姜淮推開姜成怡,惜字如金,“不是。”
前段時間,姜成怡的親生父母找到她,并且用她的身世要挾她要錢,姜成怡一開始還不信,但是為了不惹出事端還是選擇用錢平息,可如今帶她回來的哥哥親口承認她,他騙了她。
“我就說我這人怎麽會突然走運呢。”姜成怡看着姜淮,咬着臉頰,防止自己哭出來,“所以我不是你妹妹,你把我接回來就是為了不讓姜早嫁給沈墨琛。”說完這句,她偏過臉看向衣冠不整的姜早,哼笑一聲,補充道,“你把我騙回來,就是為了更好的跟她上床,對嗎?”
姜淮神色冷峻,薄唇擰成一條線,一副不想繼續跟姜成怡聊下去的樣子。
姜成怡心一冷,轉過頭就要将矛頭對向姜早,“為什麽同樣是妹妹,同樣是假的,你怎麽就願意跟她上床呢。我真有點好奇她是不是在身上抹了什麽讓你們着迷的藥。”
姜淮及時拉住她,理智漸漸回歸正常,他先是忏悔地看了眼姜早,随後對姜成怡解釋道:“當初是你親口告訴我你是被撿來的,你父母也承認了這點,我是花了錢才把你帶回家的,嫁給沈墨琛也是你自己的選擇,我還沒說是你和你父母合起夥來騙我,為的就是嫁入豪門,你怎麽反咬一口呢。”
“再說了,如果沒有我,你确定你能在那群讨債的手裏活下來嗎?”他說,“是我給了你現在的生活,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
姜成怡聽着姜淮的話,一時不知道該回什麽,只是怨怨地看着姜早。
何斯嶼再次打來電話,鈴聲将姜早的思緒拉回來,她接起電話。
“姜早,要去沙漠嗎?”
聽到何斯嶼的聲音,姜早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委屈,帶着哭腔問道:“你現在在哪?”
何斯嶼聽出姜早聲音的不對勁,着急地回了一句,“我在你家樓下。”
“我馬上下來。”
姜早挂斷電話,掃了兩人一眼就往門口走去。
這一次,姜淮沒有攔住她,只是看着她急匆匆地背影暗自神傷。
這是第二通電話。
*
姜早一口氣跑到樓下,一看到因為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何斯嶼,她加快速度沖過去。何斯嶼見她外套都沒穿,擔憂地拉開拉鏈,等她撞進自己懷裏。
姜早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何斯嶼,你怎麽才來啊。”
她整個身體都在他懷裏發軟。
何斯嶼左腿不習慣地後退了一步,腰間抵在車身上,他緊緊抱住她,“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姜早在何斯路懷裏哭了整整五分鐘,何斯嶼默默陪着,期間因為她哭得太傷心,他也留了幾行眼淚,等她情緒稍微穩定,他才幫她擦去眼淚,溫柔地問道:“發生什麽了?”
姜早搖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姜淮對她做的一切,更不知道該怎麽何斯嶼說,“你別問了,帶我走吧。”
何斯嶼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着說道:“好,我帶你走。”
*
何斯嶼知道姜早肯定在姜淮那受了委屈,所以直踩油門,花了不到半個小時時間就開到北城機場。
他透過後視鏡掃了眼後座上的兩袋衣服,對姜早輕聲說道:“你穿太少了,後面有衣服,你去換了,我下車等你。”
他說完便解開安全帶,利落幹脆地下車。
姜早扭頭看了眼後座,愣了兩秒才下車,雙腳剛落地,她以為會吹上冷風,沒想到會墜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
姜淮打開羽絨服,互送她坐進後座。
“乖,快去換吧。”
姜早點點頭,關上車門後将目光投向那幾個袋有Field标志的金色購物袋,打開之後,發現有一件和何斯嶼身上那件是同款的白色羽絨服,剛好是她的碼數,剩下的幾個袋子裏有冬季常衣也有裙子,五彩斑斓的。
她看楞了神,許久才從裏面挑出一件粉色衛衣和黑色牛仔褲,換好衣服,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出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換鞋子,腳上還穿着情侶款拖鞋。
這裏也沒有賣鞋子的地方,先将就着穿吧。
姜早心想着,便推開車門走出去。
何斯嶼剛撕開果糖就聽到開門聲,忽的轉過頭來,上下打量姜早一番,唉聲嘆氣地把手裏的糖塞進她嘴裏。
她恍惚着含着糖。
何斯嶼拉她到一旁,随後将上半身探進車裏,拿出羽絨服和袋子底下的一雙黑色運動鞋。
“眼睛是白長的嗎?”何斯嶼嘴上抱怨着,身體卻自然地攬着姜早的肩膀,把羽絨服穿上她身上,“那邊的冬天是會凍掉你的小耳朵的,咱們家可不能再有人沒耳朵了。”
咱們家……
姜早仔細鑽研“咱們家”這三個字,臉頰不覺紅了起來,好久,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認真地問:“何斯嶼,你為什麽那麽擔心我。”
何斯嶼蹲下來幫她拉拉鏈,緩緩站起,在最後那一下他突然用力往上拉,将姜早的臉都藏在衣領裏。
他捏着她臉上的肉團子,挑着眉,“我整顆心都在你這,我能不擔心嗎?”
“你的心要真在我這,那我哪天要是消失了,你不就活不成了?”
聽姜早的話,何斯嶼想了一會兒,突然向前走一步,兩雙黑色運動鞋悄悄頭碰頭,他眉頭緊擰,捂着胸口,一臉痛苦地彎腰湊近她,“就剩一口氣了,你要不要渡一點給我。”
在等姜早的這段時間裏何斯嶼已經吃了一顆橙子味的糖果,他說着話,她聞着橙子味吃着嘴裏的荔枝糖,很夢幻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兩種味道産生了化學反應,她紅了耳根也不知道說什麽,只好低頭,把半張臉埋在衣服裏。
“你吃的糖是什麽味的?”何斯嶼看着她的唇,換了個理由。
姜早擡頭,傻乎乎地上套。
他見她張嘴,立馬抓住機會吻了上去,蜻蜓點水般,沒有不舍。
得逞之後,他直起腰,笑地自言自語,“荔枝味,甜。”
姜早懶得理他,往右拐,朝電梯走去。
何斯嶼看着她的背影傻笑,跑上去,站在她身側,又調皮地湊到她耳邊,聲音低沉,笑意滿滿,“我說的是你的嘴甜。”
姜早翻了個白眼,躲開他,埋怨道:“何斯嶼,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幼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何斯嶼說着又做回那個冷酷的貝斯少年,但不過兩秒,他在姜早放松警惕地時候,又貼耳密語,“那你說說我的嘴甜不甜?”
“何——斯——嶼——”她咬牙切齒。
中秋那晚朱明飛就給何斯嶼發了一份數據報告,報告表明姜早有輕微的抑郁症,所以才會在聊天過程中無意識地發呆,眼淚會不自覺地填滿眼圈,情緒反複無常。
朱明飛給出的治療方案是先不告訴她她生病的事,以免徒增壓力,然後偷偷地找出她內心最在意最困擾的事,給予自信治療,除此之外還要讓她保持好心情,讓她慢慢接受自己,慢慢變好。
所以何斯嶼才會使出渾身解數逗她笑。
電梯門打開,兩人走進去之後又上了好幾個人,何斯嶼和姜早被擠到牆角,他這才閉了嘴,尴尬地挨牆站。
人多了就內向,他怎麽能可愛到這地步。
姜早心想着,餘光時不時往何斯嶼身上飄,突然安靜下來,她才發現兩個月不見他又比之前瘦了很多,臉上的肉少得只能包住骨頭,眼皮疲倦到仿佛睜不開,黑眼圈也很重,下巴也有不少胡茬,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在做什麽。
姜早目光黏在他臉上,身體也在緩緩向他靠近,她看着電梯上行地樓數,在電梯即将打開之時,她踮起腳尖,腦袋靠在他肩頭上,快速地說了一句,“你的也很甜。”
聞言,何斯嶼胸口湧起一股熱,社恐地縮了縮身體,随即跟着人群走出電梯。
姜早留在原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發覺了逗他的樂趣,她跑過去,與他并肩前行,說:“我說的是你嘴裏的橙子糖,你想什麽呢?”
何斯嶼停下腳步,揪着她的帽子,說:“姜早,你學壞了。”
她回:“近朱則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