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第25章 ……
納蘭明珠和索額圖歲數相當，手段心機都不缺。唯一比索額圖得意的，大概就是納蘭明珠生了納蘭容若這麽一個清著名詩人的兒子，而索額圖的兒子，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太有出息。
其他方面，納蘭明珠自認不比索額圖差。
索額圖勝的，大概就是索額圖的侄女兒成了康熙元後，生下康熙唯一順利長大成人的嫡子。而與葉赫那拉一氏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現如今的惠妃娘娘。
好在惠妃娘娘，并非無所出，生下了康熙庶長子。為了勝過索額圖，納蘭明珠自然選擇扶持胤禔。胤礽是嫡子又如何，生母早逝，只能依靠母族、妻族的胤礽根本就鬥不過有他幫襯的胤禔。
納蘭明珠信心滿滿。本打算借着此回陝西、山西兩地旱災一事，搭梯子，給胤禔換取好名聲。結果誰知道，原本和胤禔跟個鬥雞眼一樣，争鋒相對，恨不得親自動手打死對方的胤礽，搖身一變，成了嘴巴咧咧厲害，怼死人不償命的綠茶太子。
一句‘明珠叔叔’就讓納蘭明珠冷汗之流。讓胤禔在金銮殿之上喊他明珠叔叔，特麽他除非不想活了，才敢應答。
胤礽玩味的撇撇嘴，又道：“大哥，咱們兄弟倆雖說不同母，小時候的關系也不融洽。但是吧，今天孤憑良心說一句，大哥你喲，不适合幹一些用腦的活兒。要是執意幹，哎...用腦過度，不對，是根本沒腦子可用，會未老先衰的哦！”
康熙：“......”
“愛新覺羅·胤礽，今日爺不揍你，爺就跟你姓。”
胤禔氣急敗壞，大有今日弄死胤礽，然後他以死謝罪的架勢。那沖勁兒啊，胤祉、胤禛根本就拉不住。也或許，拉人拉得不是那麽誠心。
“大哥，容孤再說一句，咱們兄弟都是姓愛新覺羅的，不存在誰跟誰姓的問題。”
康熙：“......”
滿朝文武：咦？
“行了，金銮殿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康熙開始發揮自己和稀泥的态度，各打一板。“還有保成你也是。好歹保清是你大哥，怎麽能如此不留情面的亂說一通。”
“哦，兒臣懂了。還請汗阿瑪放心，以後就算要和大哥談心，兒臣也會私底下說，不敢再将心裏話拿來現實中說一通。”
胤禛：“......”
還心裏話？大哥會氣死吧！
不，應該說死了都會被氣活。
現如今的胤禔就跟憤怒的公牛一樣，雙目赤紅，只差噴火。卻不敢熱血上腦，說揍人就要動手。畢竟康熙虎視眈眈的盯着呢，除非胤禔想挨爹揍。
不然......呵，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胤礽卻有些失望。
“為了江山社稷，為了讓汗阿瑪不至于提心吊膽，随時害怕丢兒子。兒臣願意代替大哥前往山西、陝西兩地救濟災民。”
‘丢兒子’這個詞有點兒魔性，明眼人都知道指的是誰。
胤禔就很氣，而康熙則哭笑不得。
怎麽大婚過後，偏愛的嫡子沒有變得穩重成熟，反而更加毒舌呢。
就不怕胤禔真·惱羞成怒，朝他動手
胤禔沖動易怒，脾氣上來了，可真的不會管是不是公共場合。也就是說，胤礽此舉是讨打。
‘讨打’的胤礽，想了想，又道：“要是汗阿瑪想丢兒子，那就讓大哥去吧。兒臣在精神上支持大哥，祝大哥旗開得勝，早日凱旋而歸。”
又不是打仗，用得着用旗開得勝，早日凱旋的成語嗎？
這是暗喻胤禔只适合戰場厮殺，不适合官場沉浮嘛。
啧，果然不愧當太子的，心真髒。
“保清怎麽看？”康熙想想，到底還是先開口問胤禔。而不知道是不是胤礽怼得太厲害，以至于胤禔這會兒，氣血還充滿腦子，根本就沒回過神。
沒得到回答的康熙只能将前往山西、陝西兩地救災的工作交給胤礽以及...胤祉，作為太子黨的胤禛則留在京城，和胤禔一起在康熙身前聽差。
平衡之道，玩得溜溜的。
真不愧為一代渣爹，愛新覺羅·玄烨。
胤礽倒是很滿意，下朝之後就徑直回毓慶宮，找石蕊吐了好一會兒槽。具體吐槽什麽呢，自然是和渣爹以及憨憨子有關的事情。
“大哥這回定然氣壞了。”胤礽很肯定的對石蕊道：“不不，或許大哥不怎麽氣，氣的人是納蘭明珠。”
石蕊：“還有索額圖呢？”
胤礽沒想明白石蕊提索額圖的邏輯在哪兒。
“怎麽扯到索額圖了？”胤礽诽謗道：“索額圖和納蘭明珠可是階級敵人，納蘭明珠失利，索額圖只會高興死。可不會有英雄惜英雄的事情發生。”
就索額圖小人得志的德性，納蘭明珠越倒黴，索額圖就越高興。同理，只要康熙哪裏不爽利，胤礽就會哈哈大笑，自誇自己是帶孝子。
“我的意思是說，納蘭明珠這回吃了虧，怕是要從另外方面找回場子。”
“他們倆經常這樣。”
胤礽給石蕊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又捏了一塊糕點小口的吃着。
“其實汗阿瑪清楚得很，只不過納蘭明珠和索額圖‘你來我往’的黨争，有利于汗阿瑪平衡朝堂，更能将佟佳捧起來。”
“可知佟半朝的稱呼？”胤礽笑得幾分薄涼的道：“佟家幾位能人屹立朝堂幾十年不倒，人稱佟半朝。顧名思義，大清朝堂有一半是佟家支撐起來的。另外一半，算納蘭明珠、索額圖一功。”
石蕊：“師姐感覺師弟好像對佟家很不待見！”
“的确對佟家很不待見。”胤礽想想，就把隆科多與李四兒的故事說了出來。“我生氣是生氣在哪點。那赫舍裏氏懦弱歸懦弱，丈夫惡毒，一介弱女子被困內宅求救無門，又有什麽辦法擺脫虐待。可那赫舍裏一族當真不知道自家姑奶奶在佟佳遭受虐待。那李四兒嚣張跋扈，在京城裏可是出了名的。結果畏懼佟家乃是汗阿瑪母族，放任赫舍裏氏被虐待至死。”
石蕊倒吸一口涼氣，并且很生氣的質問胤礽。
“師弟你怎麽不早說。早說的話，我非人道毀滅了那隆科多不可。”
胤礽：“說什麽呢，赫舍裏氏現在才15，還沒有跟隆科多議親呢。”
“那師弟也該早點跟我說。”石蕊憤憤不平的道：“直接将隆科多煽了，看他能禍害誰。”
“......”胤礽想想，又說起李四兒的身份。“李四兒最開始是揚州瘦馬，身段婀娜，顏色極好，被底下官員送給了查科（赫舍裏氏父親）後，很是受寵了一段時間。後來赫舍裏氏嫁給隆科多，也算夫妻恩愛了一段時間。後隆科多陪着赫舍裏氏回娘家，無意中撞見李四兒驚為天人，就跟查科索要了李四兒。”
“？？？我不理解！”石蕊懵逼無比的道：“作為父親，這個時候難道不該站在女兒的立場上。隆科多又如何？一碗鶴頂紅直接要了李四兒的命，難道隆科多還要為了一具屍體，和岳父家決裂不成？”
胤礽：“誰知道。或許他們口中的尊貴姑奶奶，比不上前程更重要。佟佳簡在帝心，隆科多又是汗阿瑪小了二十來歲的嫡親表弟，自然不好得罪。”
石蕊：“師弟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是嘲諷滿滿。索性我還是聽得懂。”
石蕊感嘆萬千，既嘆息女兒不易，又嘆息赫舍裏氏一家子，* 生性涼薄。為了不得罪隆科多所代表的佟家，假裝看不到女兒所遭受的虐待。
‘致元配若人彘’，手段毒辣可比呂雉狠多了。
好歹呂雉是正室，收拾戚夫人理由正當。劉邦還在世時，戚夫人仗着劉邦的寵幸，不光在呂雉面前張揚跋扈，還想搞掉劉盈改立自己的兒子劉如意。
依着呂雉的心性能不恨？
呂雉不後悔弄死戚夫人，只後悔讓戚夫人死得太慢，以至于讓心理承受能力不怎麽強大的狗兒子自覺生母殘忍，活生生的把自己憂郁（吓）死了。
李四兒不配和呂雉相提并論，唯一能提的，大概就是比呂雉還要手段狠毒。和隆科多簡直蛇鼠一窩，先天般配得不得了。
“又蠢又毒，先解決了，也免得污染花花草草。”石蕊下結論道：“師弟不日就要前往山西、陝西兩地救災，除掉垃圾讓空氣清新的任務就交給師姐吧。師姐保證，這回定然要動腦子，不親自動手為民除害。”
胤礽：“......”
“可別。”胤礽呻|吟，不是為了隆科多這坨類人生物，而是......
“師姐你放手讓師弟來。”
“你在嫌棄師姐不喜歡動腦子？”石蕊利眼如刀，并射出火花。“在師弟心中，師姐就是只會動手不會BB的武夫？”
——祂奶，送命題來了。
胤礽抽抽嘴巴，倒是想不要命的說是，但是吧，鑒于石蕊的武力值，胤礽選擇從心（慫）。
“沒那個意思，師弟就是...怎麽說呢，師姐身處皇宮，可不好出門。”
“我晚上的時候偷偷的......”
石蕊比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胤礽下意識就覺得下|半|身涼飕飕的。
所以，這叫動腦子？
跟直接動手有什麽區別？
哦，石蕊選擇了黑夜潛伏偷摸進佟家，而不是白日青天，光明正大的動手。
所以......
還是動了腦子吧。
胤礽抽了抽嘴巴，異常幹脆的道：“師姐的辦法極好。不過，能否加上師弟我。”
“行俠仗義，自然要帶着師弟。”石蕊很肯定的道：“隔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今天晚上就......”
陝西、山西兩地災情上報嚴重，胤礽便想着明天就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前往陝西、山西兩地。的确最适合把隆科多人工閹割。
說真的，胤礽哪怕是個百分之百的純爺們，都覺得最适合隆科多的歸宿，是進宮當公公。像什麽多了二兩肉，就無法無天，普信能夠創造出一個民族的‘偉大’事業，最不适合隆科多了。
于是乎，特擅長行俠仗義的石蕊就和胤礽愉快的決定了。當天晚上，夜半三更，月上柳梢頭，萬聲靜谧時分，石蕊和胤礽特別符合夜間活動做好事的行為準則，換上了一身夜行衣，以鬼魅一般的身影，悄然無聲的離開了紫禁城，前往佟家。
胤礽小時候曾經跟過‘微服’游京城的康熙去過幾次佟府。佟府的大概布局，胤礽記得還算清楚。《紅樓夢》裏的榮國府知道吧，佟府的占地面積，就和榮國府差不多大。
而且十分有意思的是，佟府的正院就叫榮禧堂。作為最受寵的龜孫，隆科多住在與榮禧堂相隔一條過道，兩堵院牆的一處院落裏。
別看隆科多年齡和胤礽差不多大，卻因着生母大赫舍裏氏，一心想要隆科多再娶與她同姓族人的原因，直到現在才議親。不過雖說現在才議親，但是隆科多身邊伺候的莺莺燕燕，就有十幾人之多。
個個顏色姣好。清秀婉約，明豔張揚的女子都有，讓隆科多左擁右抱好不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