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出事 林清羽第二日醒來,……
第45章 出事 林清羽第二日醒來,……
林清羽第二日醒來, 聽漱玉說,蕭晗來了沒多久,靖王便也趕來了, 當時三個男人鼎立相望, 誰也沒有說話, 可身上氣勢實在迫人, 她與靖王妃倒是醉得不省人事, 毫無知覺,可憐她一個弱小無辜的小丫鬟站在三個人中間, 吓得大氣也不敢喘。
林清羽坐在床頭,抱着頭, 明明神情痛苦, 頭疼欲裂, 可眼神卻帶着興奮精光, 直叫漱玉無語。
“你快與我細細說道說道。”林清羽拉着漱玉的袖子, 連頭疼都減輕了幾分。
“你若是想知道詳情,怎麽不來問我?”蕭晗掀起簾子進來, 臉上寫着“不高興”三個字。
“景晗哥哥,你怎麽來了?”林清羽問這話時, 多少有些心虛, 語氣不自覺輕飄了些。
蕭晗冷哼一聲, 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瞥她:“這會兒知道叫‘景晗哥哥’了?昨晚不是一口一個蕭晗, 叫得很歡快麽?你可知直呼太子名諱該當何罪?”
林清羽心虛一笑:“我這不是喝醉了嘛,景晗哥哥心胸寬廣,一定不會跟我計較的。”說着還不忘朝他無辜地眨眨眼。
“行了,收起你那套虛僞的說辭吧, 我還能真跟你計較不成。”他伸手端過漱玉手裏的醒酒湯,坐到林清羽身邊,稍微吹了吹,遞到她嘴邊,“已經涼了,快喝吧。”
林清羽一面喝着醒酒湯,一面好奇的盯着他。
蕭晗瞪了她一眼:“好好喝你的醒酒湯。”
林清羽咕咚兩下将湯喝完,忍不住好奇道:“景晗哥哥,你快跟我說說,昨天後來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了?什麽都沒怎麽樣。”
“啊,可是翟大哥和紀姐姐…”
蕭晗無奈的嘆了口氣,“那是人家自己的私事,你操那麽多心幹嘛?”
“我這不是擔心紀姐姐嘛!”林清羽低下頭,略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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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是八卦,行了,這也不是你該操心的,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忙,改日再來看你。”
“哎…”林清羽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欲言又止。
算了,她還是問漱玉吧!
放假的日子過得很快,過完年之後,又是接連幾場宮宴,不知不覺中便已經過完了假期。
二月初一一大早,林清羽生無可戀的靠坐在馬車裏,再次返回了書院。
她倒是不讨厭在書院學習,可她讨厭早起,明明昨日已經休息了一整天,可今早起來卻還是覺得頭暈,甚至很想直接掉頭回去。
怎麽回事,她都還沒到書院呢,就已經開始想念雲姨,想念宮裏的藕粉桂花糕,還有她寝殿裏的碧水波紋雲錦被。
她靠坐在馬車裏,垂頭喪氣,直嘆了好幾口氣。
“姑娘若實在不想上學,要不幹脆退學算了,反正書院裏十一二歲就退學的女學生比比皆是。”漱玉看她一直在嘆氣,整個人也喪氣得不行,便好意勸解道。
林清羽聞言卻是忽然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不行,不行,當然不行啦,怎麽能退學呢?”
林清羽終于精神了些,她挺直了腰杆,嚴肅認真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早起有些難受,并不是不想念書了,漱玉你記住,讀書使人明智,即便是我們女子不能參加科舉,卻也還是應該多念書,至少在能夠有機會念書的時候,盡可能的多學。”
漱玉看着她家姑娘嚴肅認真的模樣,便也認真的點了點頭,難怪姑娘總是帶許多書給她,讓她空閑的時候便拿出來讀一讀,有時空閑時,還會親自來教自己讀書。
漱玉将林清羽送到書院之後便離開了,她決定,從今日開始,要更加認真的去讀姑娘送給她的那些書。
又在書院呆了大半個月,如今李大夫也已經回來了,她便時不時的跑到他那裏去學習醫術。
今日天色不算好,下午散了學,林清羽打着哈欠來到了澤蘭小院。
“年紀輕輕的,整天一副哈欠連天,要死不活的鬼樣子,就你這樣還學什麽醫,直接去街口當乞丐吧!”在林清羽第三次打了個哈欠之後,李大夫終于忍無可忍爆發了。
“師父,您的唾沫飛到我臉上了。”這些年與李大夫相處起來,早已知道他是個嘴硬心軟的,雖總是脾氣火爆愛罵人,但實則最是柔軟不過,如今林清羽也是根本就不怕他發火了。
“你,你,你個臭丫頭,皮子緊了是不?還有誰是你師父,別叫我師父。”李大夫氣得吹胡子瞪眼。
“先生好大的火氣,清羽,你可是又惹了先生生氣?”一道溫潤帶着笑意的聲音,在院外響起,白卿禮熟練的推開院門,來到兩人面前。
她彎腰看了眼林清羽剛寫出來的藥方,“黃連為引,藥效雖好,可也要考慮患者能否咽下,一兩黃連是否太多了些?”白卿禮溫和問道。
林清羽又看了看整體的藥方,這是治療急性腹瀉用的,藥效雖猛,可見效快呀,上回班裏的一個同窗吃壞了東西,偏又害怕被李大夫罵,便叫林清羽給他開藥方,那時她便是這麽開的。
那位同窗服下,不到半個時辰便徹底好了,又是活蹦亂跳的,除了喝藥時眉頭皺得緊些,其餘并無半點副作用,可見這藥方完全是可行的。
她朝白卿禮搖了搖頭:“雖然苦了些,可良藥苦口利于病,又不是什麽毒藥,若真想自己快點好,總是能咽下去的。”
白卿禮無奈笑了笑,這麽說好像也沒錯。
“你怎麽又來了?”李大夫沒什麽好氣的對白卿禮道。
“許久未見,先生,特地來瞧一瞧先生。”白卿禮眼神誠摯,一副知理識趣的模樣。
李大夫翹着鼻子,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
“行了行了,要睡就趕緊滾回去睡吧,別在老夫這兒礙眼了。”李大夫朝林清羽揮了揮手,便抱着自己的醫書回屋裏去了。
白卿禮見狀,朝林清羽溫和笑了笑,随即便也跟着進去了。
林清羽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她這是被排擠了?
果然三人行總有一個是多餘的。
她捧着心口,回了寝舍,一路都在思考,這兩人特地支開她,到底是藏着什麽秘密。
第二日一早便是白卿禮的策論課。
可上課鈴響完又過了許久,卻始終未見白卿禮的身影。她從前可是從未遲到過。
班裏開始議論紛紛,都在讨論着白卿禮為何遲到。
林清羽低頭看着手中的筆,左眼跳個不停,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又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門口忽然出現了一位身着大理寺捕快服的男子。
“哪位是林清羽,林姑娘。”
衆人紛紛轉頭看向林清羽,這一幕頗有幾分熟悉啊。
林清羽皺着眉頭,而心頭籠罩着的不祥之感卻是越發強烈。
她站起身:“我就是林清羽,敢問這位大人有何事?”
“請随我來。”那位捕快擡手示意,卻是并沒有替她解惑。
“清羽。”璃書擔憂地看着她,不放心她出去。
林清羽朝她搖了搖頭,輕聲安慰道:“我沒事,別擔心。”随後便朝捕快點了點頭,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出了教室。
一路來到澤蘭小院,只見院內已經站了不少人。
邱山長,陸監院,白夫子,大理寺少卿齊慕,衆人神情俱是嚴肅,圍成了一圈,站在院子裏。院子中央的擔架上蓋了一塊白布,觀其起伏形狀,裏面大約躺了一個人。
林清羽放慢了腳步,心中閃現無數的猜想。
“大人,林姑娘請到了。”捕快将林清羽帶到院中,朝齊慕行了一禮,便推開了。
林清羽緊緊抿着唇看向擔架上的白布,突然有些害怕,不會的,一定不會是她想得那樣。
“林姑娘,将你叫來,乃是因為今早發生……”
“住口。”林清羽死死地盯着齊慕,高聲打斷了齊慕後面的話,她慢慢看向白卿禮,帶着些祈盼,顫抖着聲音開口:“白夫子,怎麽不見我師父,是不是他昨夜又發現了什麽特殊藥材只在嶺南生長,今日一早便又出去了?”
“清羽。”白卿禮撇開了視線,不知該如何答話。
“林姑娘,李大夫今早被人發現失足跌落于後山的一處陡坡,後腦勺不幸撞在了一塊山石上,殒命當場。”齊慕平靜地道出了實情。
林清羽呆呆地看向齊慕,為何,她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讓你過來,乃是因為昨日傍晚,你是最後見過他的人之一,他可曾有與你說過,為何深夜去往後山。”
“什,什麽?”林清羽呆愣的看着齊慕,甚至無法反應過來。
白卿禮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主動開口道:“昨夜先生為我看完診後,藥方中還缺了一味蒼術,恰好後山就有此藥,先生便連夜上山為我采藥,這才遭此不幸。”
“白夫子可是得了什麽急症,否則,李大夫為何要連夜上山采藥,再者,發現死者屍體時,死者手中可是緊緊攥着一枚玉佩,而據我寺所查,這枚玉佩正好就是白夫子的,這些,不知白夫子又作何解釋?”說話的男子約莫三十歲上下的樣子,身着紅色五品官服,乃是新上任的知府左文昊。
衆人朝白卿禮看過去,白卿禮抿唇不語。
她的病不能說,自是無從辯解,至于玉佩,更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李大夫的手中。
李大夫的死并不簡單,顯而易見的是,兇手想嫁禍于她。
只是不知這兇手是恰好找了她這個替死鬼,還是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蓄意構陷。
“白夫子為何不說話,難道正如大家所猜測的那樣,李大夫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你蓄意而為。”左文昊步步緊逼。
“左大人,眼前的線索尚不能證明什麽,左大人如此武斷給人定罪,是否有失公允?”齊慕正顏厲聲道。
左天昊冷笑一聲,并不回答他,而是繼續盯着白卿禮:“那便請白夫子好生回答,昨夜亥時至子時究竟在什麽地方,做了什麽事,又有何人能夠證明?”
面對左天昊的質問,白卿禮始終不發一言。
她不知道兇手誣陷她的目的是什麽,可若是為了揭發當初的那件事,牽連甚重,她不敢大意。
林清羽恍然的看着白卿禮,師父的死,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