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把酒言歡 “紀姐姐,我們……
第44章 把酒言歡 “紀姐姐,我們……
“紀姐姐, 我們出宮去玩吧!”
回過神的紀諾禾詫異地看着林清羽,“什麽?”
“我說,我們出去玩吧。”
看着林清羽明亮的雙眸, 她竟是說不出話來, 只是這麽靜靜地看着她。
“從前在書院的時候, 你與景晗哥哥不是時常帶着我和璃書偷偷跑下山去玩耍嗎?”林清羽笑着看她, 眼神充滿了真摯與期待。
“可……”
“沒什麽可不可的, 景晗哥哥會替我們兜着的。”林清羽笑着朝她眨了眨眼,也不顧她的猶豫, 拉上她的手便帶着她往宮門去了。
守在暗處的兩名暗衛見狀,對視一眼, 都有些出乎意料:殿下也沒說林姑娘還會中途偷跑出宮啊!?
不過片刻, 兩人已經眼神交流了許多, 無奈只好一人回去給太子殿下報信, 一人趕忙跟了上去。
一路順利出了宮門, 林清羽帶着紀諾禾直接往京城最大的酒樓,望春樓而來。
“小二, 把你們這兒最有名的菜都端上來,先上個十七八道, 再來兩壺上好的美酒。”林清羽要了一間包廂, 十分豪氣的點單。
“清羽, 咱們就兩個人,吃不完這麽多的。”紀諾禾扯着林清羽的袖子, 小聲提醒道。
“沒關系,今兒就是要吃得盡興,喝得開心,大不了咱們打包帶回去給景晗哥哥吃。”林清羽拍了拍胸脯, 一副闊氣架子。
說完又看了眼還愣在一旁的小二,霸氣道:“還不快去。”
“是,是。”小二驚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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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樓的酒菜上得很快,林清羽給兩人各斟了一杯酒,舉起酒杯對紀諾禾道:“紀姐姐,我知道你如今過得不開心,可日子總要過下去,若是過不下去,那便另尋一條出路,若是有朝一日,你想和離了,便來找我,有我母親的前車之鑒,這些年我也研究了不少,能最大程度上在你和離之時為你争取利益,并且減少流言蜚語對你的傷害。”
紀諾禾訝異地看着她,似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一番話來,看來如今她過得不幸福已是人盡皆知了,竟是要比她還小了幾歲的妹妹來安慰。
她自嘲的笑了笑,卻又覺得十分感激,如今還願意關心她的人,似乎已經沒有幾個了,她舉起酒杯,朝林清羽道:“那邊多謝妹妹了,若真有那麽一日,我會來找你的。”
林清羽聽她這麽說,便也明白了,她如今暫時還沒有和離的想法。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只希望紀姐姐将來不要有那麽多的劫難,當然,她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
林清羽端着酒杯,正欲一飲而盡,便見旁邊的窗戶被人推開了,露出一位帶着狐貍微笑的翩翩公子。
“你這小丫頭片子,你家紀姐姐才成婚多久,你便撺掇着她和離,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這小丫頭當心天打雷劈啊。”
林清羽皺着眉頭看向窗戶邊上笑得欠揍的梅歲寒,板着臉冷聲問道:“倒是不知堂堂梅莊莊主何時有了偷聽人說話的習慣了。”
“欸!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是正好路過此處,正好聽見屋內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誰叫我耳力過人,又正好聽到了裏面的小丫頭慷慨陳詞,這怎麽能算是偷聽呢?”說完,他不顧林清羽冷着的臉,徑直從窗戶翻了進來。走到紀諾禾身邊,風度翩翩地朝她打招呼,“紀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梅莊主,上回多謝你出手相助,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紀諾禾朝她溫婉一笑。
看着兩人熟稔的樣子,林清羽蹙了蹙眉頭,他們是何時這麽相熟的?
“紀姐姐,上回出手相助是怎麽回事,你遇到什麽麻煩了嗎?”林清羽抓住重點。
“沒什麽,不過是上回去寒山寺上香,不曾想馬車忽然失控,幸得梅莊主出手相助,我這才沒有受傷。”紀諾禾解釋道。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馬車怎麽會突然失控呢?”林清羽問道。
“都是過去的事了,已經不重要了,難得我們今日出來,咱們不醉不歸。”紀諾禾舉着杯子,又看向還站在一旁,笑得一臉如沐春風的梅歲寒,“梅莊主既然來了,不妨也一起坐下喝一杯?”
“那便卻之不恭了。”梅歲寒絲毫不懂的客氣為何物,徑直坐了下來,還不忘朝林清羽揚了揚下巴。
林清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過算了,反正今日是出來給紀姐姐散心的,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沒什麽。
紀諾禾臉上帶着溫和笑意,舉起酒杯對二人道:“這一杯,我敬二位,多謝二位對我的照顧。”說罷便一飲而盡。
梅歲寒也立即舉杯飲下,“紀姑娘客氣了。”
紀諾禾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這一杯敬我們今日的相遇,能與你們一起在此飲酒,我很是高興。”說罷又是一飲而盡。
林清羽欲言又止,罷了,本來就是特定來喝酒的,就讓她放縱這一會兒吧!
三人把酒言歡,當然大多時候都只是林清羽與紀諾禾在說。
不知是誰起了頭,竟是吐槽起了書院的夫子們,二人興致上來了,吐槽起來那叫一個不留情面。
給紀諾禾她們上課的王夫子,小氣愛記仇,曾經被蕭晗他們作弄,在他腰帶上動了手腳,結果在上課時夫子腰帶斷裂,褲子掉落,吓壞了不少女學生,也還得夫子氣病了半年,鬧着要請辭,結果後來還是蕭晗他們幾個背着荊條,跪到夫子門前,負荊請罪,等夫子出夠了氣,這才把夫子給請回來。
林清羽聽得哈哈大笑,那會兒她還不曾入學,蕭晗自然不肯把這麽丢臉的事講給她聽,卻是沒有想到,原來那位在課上總是不茍言笑,一臉兇巴巴,還老是找茬罵她的王夫子竟然還出過這麽大的糗。
後來兩人又聊起了曾經在書院一起逃學的日子,到了後面甚至是天南地北的胡說一通。
兩個姑娘的酒量都不好,林清羽還勉強保留了一絲神志,紀諾禾卻早已是醉得東倒西歪。
就在她終于支撐不住,即将倒下去之時,辛得梅歲寒手疾眼快,将她接住。
“你你你,你放開我紀姐姐。”林清羽震驚又憤怒的看着梅歲寒。
紀諾禾已經徹底醉倒,被梅歲寒攬在懷裏也毫無知覺,甚至睡得很香。
梅歲寒充耳不聞,溫柔的看了眼懷中沉睡的美人,那眼神溫和又纏綿,随後擡起眸來挑釁的看向林清羽,似乎在說:我就不放,你能奈我和呀?
林清羽站起身,手指着梅歲寒,搖搖晃晃的來到梅歲寒面前,嘴唇張張合合,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你果然是對我紀姐姐圖謀不軌,是,是不是你?”
梅歲寒挑眉看着她。
“是,不是你告訴……”林清羽張着的嘴立馬閉上,有些驚恐又懵懂地看着面前的人,她晃了晃腦袋,視線有些模糊。
她剛剛是不是差點透露了什麽?
梅歲寒眯了眯眼,看向林清羽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他試探着開口:“是不是我告訴了什麽?”
這小丫頭看似單純,可又對他有着莫名的敵意,甚至過往的言辭中也透露着幾分她知道些什麽的意味。
倘若……
林清羽雖醉得不輕,可感知危險的警惕性還是有的,見他眼中透出的危險,她咽了咽口水,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梅歲寒,理直氣壯道:“是不是你告訴秦晚,讓她去破壞翟大哥與紀姐姐的婚姻的,你就是想乘虛而入,搶走紀姐姐。”
面對林清羽的指責,梅歲寒笑了笑,既不反駁,也不承認,可眼中的試探卻并未消失,“我與你說的那位秦晚,統共不過才見過一面,還是當着你的面,我要如何去告訴她,讓她去破壞別人的感情?”
“你還說不是你,不然你怎麽知道我說的秦晚是哪個秦晚?還有紀姐姐說的你救她的那一次,說不定就是你自己動的手腳,然後再假裝英雄救美。”
梅歲寒簡直氣笑了,他看着眼前的醉鬼,輕聲問道:“你似乎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我,這又是為何?”
“我,我,因為你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梅歲寒無奈的笑了笑,這句話好像有些耳熟,他果然不應該跟醉鬼計較。
“你還是快些坐下吧,若是你也倒了,我可沒有手再來接你。”
“我們家清羽就不勞煩梅莊主操心了。”
房門再次被打開,蕭晗陰沉着臉站在門口,看向梅歲寒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他冷着臉上前,示意跟來的漱玉先将紀諾禾接過來,然後親自将林清羽拉到一邊坐下,沉聲道:“你長本事了啊?大半夜的跑出來喝酒。”
林清羽一張小臉因為醉酒而變得通紅,眼裏蓄着水汽,眼神也越發迷離,她伸手指着蕭晗,“哎,我怎麽好像看見蕭晗了?你也偷溜出來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偷溜出來的?護衛也不帶,大晚上的跑出來,若是遇着些什麽不三不四的壞人,我看你怎麽辦。”蕭晗說到不三不四時還瞥了一眼梅歲寒,這個壞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梅歲寒只是淺淺笑了笑,也不出聲反駁。
“我知道你派了暗衛跟着我的。”林清羽仰着頭,一副驕傲的模樣。
蕭晗盯着她那雙無辜水潤的大眼睛看了會兒,還是毫不猶豫的賞了她一個爆栗。
林清羽捂着頭,無辜又委屈的看着她。
“今日兩個小丫頭出來散心解悶,有勞梅莊主照看了,改日本宮再讓人備上厚禮好生答謝梅莊主。”蕭晗看向梅歲寒,面上帶着這些年他練得越發爐火純青的虛假笑意。
梅歲寒直視着蕭晗,勾唇一笑,“太子殿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