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行動
第八十章 行動
耶律蘭兮和蕭彧等四人借助蘇三的易容術順利地通過城防來到伊春院,這幾日他們幾人就一直在伊春院打聽着各路消息。
蕭彧環顧四周,想起那日耶律蘭兮走出這個房間時決絕的背影,曾經這個背影一度成為插在他心裏的一把刀子,不過現在故地重游,回想起當時場景和在那以後他們的關系又覺得好笑,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耶律蘭兮看見他望着房間裏的擺設傻笑就問:“你在那兒傻笑什麽?怎麽,想起伊春院裏還有哪個我不知道的相好?”
蕭彧笑着搖搖頭道:“兮兒,你偶爾吃飛醋的樣子真可愛。我剛才是在想當初我為了氣你故意讓你看到我抱着顧悅,我就想看看你會有什麽反應?結果你倒好,砸了銀子就想跑。”
耶律蘭兮也想起了這件往事,想起當時自己看到蕭彧美人在抱時自己心裏的無名怒火,當時恨不得咬死蕭彧,不過現在回頭看,就想蕭彧說的,那只不過是自己吃醋而不自知罷了。
“哼!以後你要再敢讓我看到你左擁右抱的試試,我會讓你的搓衣板兄弟陪你度過無數個日夜。”
“不敢不敢,我有你就夠了,眼裏哪還容得下別人?來,夫君香一下。”
蕭彧把臉湊到耶律蘭兮的跟前,找準那片柔軟就親了下去。
“王爺、侯爺有消息了……”
孫颌推開門進來就看到兩人溫存的畫面。耶律蘭兮見孫颌進來也想把這個讨厭鬼推開,可偏偏這個人臂力驚人,攬着他當着孫颌的面,重重地吮吸了一口後才悠閑地放開他。
孫颌眼睛都看直了,他知道這位主兒在王爺面前向來都是沒皮沒臉的,但也沒說當着他的面就……
耶律蘭兮對上孫颌投到他們倆身上的目光,只覺得臉頰發燙,不太敢和孫颌對視,畢竟在自己和愛人溫存卻被屬下撞破,這怎麽說都覺得掉面子,都怪蕭彧。
他瞪着身邊的讨厭鬼,但是這個讨厭鬼忽略略了來自自家媳婦惡狠狠的目光,他因為孫颌打斷他的好事心情就很不好,臉色和語氣自然也還不到哪裏去,他抱怨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兩口子甜蜜的時候來,孫颌,你膽兒是越來越肥了啊?”
孫颌颔首道:“抱歉侯爺,只是真的有重要的消息。”
“說吧。”
“律王決定要在除夕的前一日登基,還有我打聽到現在陛下和太後被律王軟禁在了壽康宮。王爺、侯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耶律蘭兮一談起正事,方才的羞澀難堪的感覺就煙消雲散,他摸着下巴思考道:“這離除夕也沒幾天了,看來,咱們是應該加快動作,一旦等到律王登基,咱們要再想把他拉下來就是謀朝篡位,而且他未必會把淮王他們留到那個時候。”
蕭彧:“我覺得我們應該兵分兩路,給律王的登基大典送上一份賀禮。”
耶律蘭兮說:“咱們得先摸清楚宮裏的情況,找個機會見見皇祖母和陛下。”
孫颌哀嘆道:“王爺,現在天牢和皇宮都戒備森嚴,咱們的人進不去,別說什麽打探了,以前都察司的暗探早就被刑王給清理幹淨了。”
蕭彧捕捉到關鍵,他問:“刑王?”
“沒錯,就是刑王,現在刑王掌握着金吾衛,對了,屬下還想起來,暗探還打聽到一件事,說刑王現在頻繁暗中接觸軍中官員,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耶律蘭兮沉思了片刻後就對蕭彧說:“彧郎,看樣子想坐上那個位子的人可不止律王一個人,恐怕這個在月平待了六年的質子回來幫他的親哥哥也是奔着這個位子來的。”
蕭彧嗤笑道:“一丘之貉,不過還好,咱們發現得早,可以早些防備。”
蕭彧繼續對兩人說:“對了,宮裏的事我應該有辦法。”
孫颌:“為何?”
耶律蘭兮挑眉笑道:“你是說福奇?”
在大年二十八這天,宮裏上下都在忙律王明日登基的事,福齊帶着一衆小太監朝着宮門的方向走來。
“喲!福公公,今個兒怎麽有空出宮了?”皇宮門口的侍衛對要出宮門的福齊說。
“嗨!咱家不是被律王殿下派去伺候壽康宮裏的兩位了嘛,雖說現在還是陛下和太後,但是那個壽康宮裏就跟個冷宮一樣,吃食也是素得很,這不,今個兒輪到咱家和幾個幹兒子休沐了,咱家就打算帶着他們幾個小子出宮走走,沾沾油味兒。”
侍衛:“苦了公公了,但是我們還是要按規矩辦事的,請公公在這兒留下出宮的時辰還有何時歸來。”
福公公這次出宮帶了三個小太監,他沖其中一個小太監使了使眼色,讓那個小太監去做記錄,等那個小太監填好之後四個人才離開了皇宮。
小太監:“幹爹,咱們去哪兒吃啊?”
福齊走出宮門後就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瞥了眼身旁的小太監說:“上京城最好的酒樓當然是來喜客棧了,走,今個兒就讓你們開開葷。”
四個人到來喜客棧點了幾道這裏的招牌菜,“我說你們這幾個兔崽子,今晚還要回去,可別喝得醉醺醺的,到時候挨律王殿下訓,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
“哪能呢,兒子們心裏都有數着呢。”
福齊點頭道:“這還差不多,行了,你們吃着,我出去轉轉順便采買些東西。”說着他就起身往外面走了,留着幾個小太監在來喜客棧的包間裏放開肚子胡吃海塞。
當福齊剛從賭場出來,摸着自己的錢袋沾沾自喜,打算穿過小巷抄近道去來喜客棧時,他的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沒想到啊,福公公離了本侯,這日子也是過得照樣潇灑啊。”
福齊身軀一震,他轉過身來就看到蕭彧朝着自己悠閑地走來。
“好久不見啊福公公。”
福齊下意識就想跑,但是蕭彧提前預知了他的動作,他走到福齊的身邊攬着他的肩膀繼續往深巷子裏走,邊走邊說:“福公公別怕,我是來找你幫個小忙的。”
福齊害怕得顫抖,他想呼救,但是還沒等叫出聲就眼前一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滿是脂粉氣味的房間裏,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後再仔細看,他看到耶律蘭兮、蕭彧坐在椅子上,伊春院的花魁,現在伊春院真正的老板——顧悅兩人站在他們身旁。
福齊立刻清醒過來,他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害怕地看着房中的這幾個人,最後他把目光放在了耶律蘭兮和蕭彧的身上,翻下床朝着兩人下跪叩首道:“王爺饒命,侯爺饒命,咱,咱家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求兩位放過我。”
耶律蘭兮露出溫柔的笑容說:“福公公放心,怎麽說你以前也為忠毅侯府做過不少的事,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和侯爺往昔的情分上,本王不會為難你的。”
蕭彧也說:“安定王說得是,看在往日你為本侯跑腿的份上,本侯現在不會為難你,但是,待會兒我們問你的話還有讓你做的事,你要是敢說不字,本侯就把你剁成肉醬。”
福齊冷汗都下來了,他跪下地上,不斷保證:“不會不會,只要,只要兩位放過咱家,咱家願意為王爺侯爺做任何事。”
耶律蘭兮笑道:“這很好,福公公,站起來說話吧。”
福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他看着耶律蘭兮的溫柔笑容,只覺得是笑裏藏刀,綿裏藏針,再看看蕭彧兇神惡煞的臉色,他吞了口唾沫,心想:天爺啊!我可算見到什麽是黑白無常了,眼前的這兩位可不就是嘛。
耶律蘭兮問:“我聽說福公公現在在壽康宮裏當差,也聽說陛下在太後宮裏,不知他們情況如何?”
福齊哀嘆道:“唉!還能怎麽樣?律王把控皇宮和朝政,說是想讓陛下太後在壽康宮頤養天年,可是別人不知,咱家還不知嗎?現在的壽康宮和冷宮差不多,原先太後宮裏的人被律王交給內廷司分配得七七八八,也只剩了沈嬷嬷在身邊照顧她和陛下,咱家帶着幾個小太監也最多是守在宮門口看着他們罷了。”
耶律蘭兮聽到自己的皇祖母受到如此欺辱,心中悶痛和憤恨交加,他憤怒道:“皇祖母待他們兄弟不薄,他們為何要如此對待皇祖母?!簡直喪盡天良!”
福齊看着耶律蘭兮憤怒,這心裏就更加害怕了,他顫抖着說:“這,這個咱家也不知道啊。”
蕭彧握着耶律蘭兮桌上緊握的拳頭,他轉頭問福齊:“現在陛下的病情如何?”
福齊:“話不能說,路不能走,咱家說句不好聽的,陛下也是時日無多了。”
蕭彧點點頭,繼續道:“現在本侯需要你做一件事,你待會帶着王爺進宮,其他的不要多問,你要是敢和別人提一個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福齊為難道:“可是,可是宮裏的人都認識王爺啊。”
耶律蘭兮現在怒火已經平息,他說:“這還不簡單,易容之後就不會有人認識,怎麽樣?福公公,這個忙你幫不幫?”
福齊現在只想保着自己的命,連連答應道:“幫幫幫。”
耶律蘭兮站起來說:“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走。”
“王、王爺,可是來喜客棧裏咱家的那幾個小崽子他們會知道啊。”
蕭彧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看這是誰?”說着顧悅就把房間的暗閣打開,他的那幾個兒子被扒光了綁到一起。
“現在放心了吧?福公公。”
福齊帶着易容的耶律蘭兮和兩個小太監前腳剛走,孫郃後腳就回來了,蕭彧問他:“如何?”
孫郃說:“果然,今日律王去了天牢,應該是去見淮王了,也是,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律王去見淮王,彰顯自己的勝利也實屬正常。不過這天牢确實守備森嚴,不過好在我使計讓天牢的獄卒告訴了我淮王具體關在哪兒,這是我根據他的描述畫的地圖。”
蕭彧接過地圖借着燭光看了一會兒後,他就問孫郃,太原那邊如何了?
孫郃回道:“祝将軍、霍太守還有曹老大他們已經帶着兵秘密隐藏到了京郊,明日只要得到信號就會從離皇城最近的門攻進來。”
蕭彧說:“好,開始行動。”
“是”
刑王府裏,流星給刑王遞了紙條,他說:“咱們安排的人已經告訴耶律蘭兮他們淮王的所在地了,還有,金吾衛來報,說京郊有異動,殿下,您看我們是否……”
刑王笑道:“明日讓他們進城。”
“啊?這……”
刑王繼續道:“咱們明天給他們來一個甕中捉鼈。”
“殿下果然英明。”
刑王看着今夜的圓月說:“很快,這個天下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