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變數
第七十五章 變數
數日後耶律蘭兮借太夫人要帶着蘭明蘭德上江月閣提前拜年的緣由将自己的家人送到了江月閣。
同時,京郊城外的桃園宅子裏,一個密探給李岑遞交了一份信,李岑打開看了一眼後就吩咐道:“既然他們決定要孤注一擲,我之前答應過他要保護他的家人,你去,暗中調動江湖密探一路保護太夫人他們,有什麽消息立刻來報。”
“是”
李岑朝着桃樹,眼中泛起一束光,嘴角挂起莫名的弧度,“小子,有長進了。”
夜晚,安定王府,耶律蘭兮看着空蕩蕩的王府,心裏卻泛起一絲安穩的感覺,他相信以江月閣的能力他師父能好好保護他的家人,總有一天,他們能重新回到家裏,好好吃上一頓團圓飯,到時候他們會一起迎接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的盛世。
蕭彧看着耶律蘭兮在看着自家王府發呆,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他輕輕地走過去從後面環住了耶律蘭兮的腰,吻了吻他的鬓角,說:“我知道兮兒在想什麽?我和你一樣,一樣期待伯母他們回來的一天,期待盛世的降臨。不過,現在我們可不能光想不做哦?”
耶律蘭兮轉身,擡眼看着蕭彧說:“我知道,所以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呢?你有什麽想法呢?我的蕭侯爺?”
蕭彧笑着把耶律蘭兮攏入溫暖的懷抱中,說:“嗯,想法嘛有是有,不過本侯覺得方才王爺剛才的稱呼本侯不太喜歡,這樣,王爺重新喊,把本侯喊高興了,本侯就告訴你,如何?”
耶律蘭兮知道蕭彧又開始蹬鼻子上臉了,但是也不氣惱,他故意踮起腳在蕭彧的耳旁吹氣道:“彧郎,子言,你告訴我呗。”
蕭彧最受不了耶律蘭兮如此誘惑他,溫熱的氣息萦繞在他的耳邊,他根本就招架不住,他說:“叫我,夫君,我就告訴你。”說着蕭彧就照着耶律蘭兮的唇吻下去直到吻到他快要窒息了才滿足地放開他。
耶律蘭兮說:“現在總該告訴我了吧?”
蕭彧:“還沒聽到兮兒叫夫君呢。”
耶律蘭兮重重拍了一下蕭彧說:“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給我開染坊。”
蕭彧知道點到為止,說:“好好好,我的想法是咱們兵分兩路,淮王去見陛下,你和我去提廢太子揭發宿眠風,然後再讓張管家指認飛絮。”
耶律蘭兮沉思片刻就說:“眼下也只有這個方法是最快的了,就這樣做吧。事不宜遲,咱們馬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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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彪,你去通知淮王,讓他做好準備,然後你就留在淮王殿下身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刻到大理寺來報。”
“是”
蕭彧和耶律蘭兮吩咐完高彪後就出門騎上越影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走去。等他們到大理寺的時候,一個捕快就笑臉相迎,朝他二人行禮道:“王爺、侯爺,不知道今個兒前來所謂何事?”
耶律蘭兮皺眉問:“李捕頭呢?”
捕快回答道:“王爺忘了,今個兒是李捕頭的休沐之日,他不在,所以是卑職當差。”
耶律蘭兮點點頭道:“行了,我們來是有正事找太子,你帶路。”
“是”
他們走到關着太子的牢房裏,看到太子正背對着他們休息,蕭彧笑道:“這都快變天了,這太子殿下還睡得着覺呢?”
太子沒有回應他,他們倆人覺得奇怪,就去推了一下太子,結果當太子翻過身來才發現他面色蒼白,眼中瞪着屋頂,脖頸上勒出的紅痕十分顯眼,顯然是已經死透了。
“啊!死,死人啦,廢太子死啦,廢太子死啦!”那個捕快驚慌失措一個勁兒地往外跑,耶律蘭兮喊道:“彧郎,快攔住他!”
但是還沒等蕭彧動身呢,突然從地牢門口沖出許多兵将他們所在的牢房團團圍住。蕭彧和耶律蘭兮他們知道中計了!兩人紛紛抽出雪仞和殘夢,防備着周圍的士兵沖進來。
正在“休沐”的李捕頭帶着刑王走了進來,刑王看着牢中的耶律蘭兮和蕭彧說:“安定王和忠毅侯為了鞏固淮王地位,不惜殺害廢太子,今日本王圍剿他們,也算是為手足報仇了。不知這個理由,王爺和侯爺覺得如何啊?”
蕭彧嗤笑道:“老子是北原的狼,就憑你們也想圍剿我?做夢!”
耶律蘭兮掃了一眼刑王身旁的李捕頭問:“你是什麽時候把他們給收買的?”
刑王說:“不早不早,就在你們出使魏國的時候,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李捕頭顫顫巍巍地對耶律蘭兮說:“王爺,對不起了,我家裏還有老母親和妻兒要養活。等你們去了之後,我會每年給你們燒紙錢的,還有,還有,您的恩德,我,我來世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現在,對不住了。”
蕭彧譏笑道:“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
耶律蘭兮看到李捕頭的模樣就煩,他白了一眼李捕頭後就問刑王:“你們把淮王怎麽樣了?”
刑王得意地說:“哦!沒怎樣,就是他剛才在見陛下的時候,陛下突發中風,現在淮王被我皇兄留在皇宮裏,好生‘陪着’陛下呢。”
耶律蘭兮聽到這就全都明白了,他怒吼道:“你們居然敢弑父?!他是你們的父親!!”
刑王:“莫要冤枉我們,弑父?我們怎麽會做得出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呢?不過,跟你們解釋了也沒用,反正你們都要死了,黃泉路上就別給自己添堵了,動手。”
刑王一聲令下,周圍的士兵就開始舉着刀劍往牢房裏沖,蕭彧一馬當先把首先進來的人都砍翻在地,血濺了蕭彧一臉,顯得他愈發兇狠,活像草原上嗜血的兇狼,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震得周圍的士兵不敢上前。
蕭彧見狀就拉着耶律蘭兮一邊砍一邊往外沖,二三十號人圍住的牢房,竟生生讓這兩位殺神殺出了一條血路。
刑王見狀不妙,就親自提刀對上蕭彧,但是他低估了蕭彧的力量,蕭彧大開大合的劈砍招式震得刑王虎口發麻,他不敢輕敵,但也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耶律蘭兮大病初愈,武功尚未完全恢複,從他身上找突破口會容易許多,于是他緊緊捏着手中的刀,沖向耶律蘭兮。
耶律蘭兮一邊要對付周圍撲上來的士兵,一邊還要對付刑王,有些分身乏術,再加上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體力也不支了,所以他被刑王打得連打連退,而蕭彧被士兵團團圍住,也只能幹着急,就在耶律蘭兮退到牆邊,退無可退,眼看刑王的刀就要落下時,一個柳葉形飛镖擋飛了刑王手中的刀。
還沒等耶律蘭兮反應過來,一個黑衣人就擋在了耶律蘭兮的前面和刑王交上了手。
耶律蘭兮認出來這是當初辦北原案的時候秘密把地契交到他們手裏的“面具人”,他喊道:“前輩”
話音剛落,就聽到大理寺的門口,蕭府的侍衛就沖了進來喊道:“侯爺,快帶着王爺跟我們走。”
“面具人”說:“我已經通知了蕭府的侍衛,他們現在在外面接應你們,我現在拖住他們,你們快走,還有,去這個地方,走!”
說着他把一個紙條遞給耶律蘭兮後就揪着他的領子扔給了蕭彧,蕭彧接住他以後就帶着他往蕭府侍衛的方向殺出了一條血路,沖了出去。
刑王見他們跑了就想甩開“面具人”去追,可奈何門口有訓練有素的北原侍衛擋着,這黑衣人他也甩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蕭彧和耶律蘭兮逃走。
蕭彧和耶律蘭兮騎上越影,一路狂奔,街道上來截殺他們的金吾衛蜂擁而至,蕭彧帶着耶律蘭兮以及幾個護衛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路砍到了城門口。
其中的一個侍衛沖到城門口用最大的力氣把沉重的大門給打開,他對蕭彧說:“侯爺,快走!”蕭彧帶着耶律蘭兮看着城門大開,就騎着越影向城門口的方向奔去,當他們出了城門後,蕭彧看見他的那群侍衛被金吾衛給纏住,他把耶律蘭兮放下後就打算沖回去,可是正當他想這麽幹的時候,那群侍衛就奮力把門一關,擋住來勢洶洶的金吾衛。
“阿其那!快開門!快出來!”蕭彧喊着方才開門的侍衛的名字。
門後的阿其那喊道:“侯爺,今生能跟着您是我阿其那的榮幸,希望來世,我還做侯爺的侍衛,還做北原的狼!侯爺,你快帶着王爺走!活下去,給我們報仇!”
蕭彧眼中布滿血絲,握着缰繩的手在顫抖,他還是想沖回去,但是耶律蘭兮及時勸阻道:“彧郎,你現在回去就是讓他們的犧牲白費,他們說得對,只有我們活下去才能為他們報仇,活下去才有希望你明白嗎?!”
蕭彧眼中含淚,他閉了閉眼,對着天空怒吼了一聲後就繼續帶着耶律蘭兮離開了上京城。
“跑啦?!峰兒,我讓你去殺耶律蘭兮和蕭彧,現在你告訴我跑啦?!”律王在上書房質問刑王。
刑王自知慚愧,就跪下道:“皇兄放心,我一定把他們給抓回來。”
律王扶額問:“到底是誰從中阻攔?”
刑王說:“峰兒也不知道,那個人一身黑衣,還帶着面具,聲音也被掩飾過。”
站在一旁的拓跋林腦子裏閃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他連忙對律王說:“殿下,當初給我九香五毒散的也是這樣一個身着黑衣,帶着面具的人,臣想,這兩個人會不會……”
宿眠風說:“按照慶國公所說的,想來這應該是一個人,但是這個人為何在幫助我們毒殺了岐王之後就轉頭幫安定王了呢?這很矛盾啊。”
律王點點頭道:“兩位說得有道理,眼下陛下中風不能言語,淮王也已經被我們控制,眼看咱們的計劃就要成功了,絕不能有人從中搗亂,這樣,宿老先生,這件事情就由你來查。”
“老朽領命”
“峰兒,你繼續追查蕭彧和耶律蘭兮的行蹤,還有,把淮王妃也給本王抓起來。”
“姑父,你去聯系犬戎,告訴他們現在就是該他們幫我們的時候了,讓他們對北原發起攻擊,不要讓北原王父子有機會能回援京城。”
“臣領命”
等衆人走了之後,律王才走向上書房的內室,老皇帝正躺在龍床上,用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這個不孝子,他沒想到岐王會是他害死的,更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落到這步田地,被自己的親兒子算計篡位,自己卻連話都說不出口,皇帝看着律王走近,高大的影子籠罩着他,他覺得自己有些害怕這個兒子,他的眼睛不斷地看向身旁,希望能找到高士。
律王也知道他父皇在找什麽,他坐下來對老皇帝說:“父皇,你就不必再找高公公了,他在你中風暈倒的時候就已經被我給解決了。”
“你,你,你這,這個,逆,逆……竟,竟,毒……弑……”
老皇帝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幾個字,律王也知道老皇帝在說什麽,他冷笑道:“這都是父皇您逼我的,要是您早些把東宮之位給我,我也不用走到這一步,我也還能在您的面前裝裝父慈子孝,可惜啊,可惜啊,這一切都是您逼的,怪不得別人。”
老皇帝用顫抖的手指着律王:“你……想……”
律王笑道:“請父皇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會讓你和皇祖母一起住在壽康宮,我會給你們養老送終的,您看,您這個兒子孝不孝順?”
老皇帝沒有理他,也不看他,他繼續道:“淮王我也暫時不會動他,我要讓他看着我登基,我要讓他嘗嘗什麽叫絕望的滋味,我也會封父皇為太上皇,到時候您就在這宮中好好頤養天年吧。”
律王起來道:“行了,父皇,明日早朝我還得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順便把蕭彧他們的通緝令發下去,實在是沒空陪您在這兒閑聊了,兒臣先告辭了。”說着他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