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易容
第六十章 易容
蕭彧見耶律蘭兮袖子底下緊握的拳頭,便悄悄移到他的面前用溫暖的大手将他的拳頭包裹住,他安慰道:“我相信天道酬勤,總會有辦法的找到他,現在最起碼能确定他還活着,而且已經逃走,但是律王應該不知道蘇三會易容術,只要他沒死,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替你把他抓回來。”
耶律蘭兮呼出一口氣說:“彧郎說的對,魏國那邊如果有消息的話長公主他們會告訴我們,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逃走了,他活着咱們就還有希望,孫颌!”
“王爺吩咐”
“你加大排查的人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另外給你們李司長去一封信,看看他有什麽辦法?去吧”
孫颌抱拳道:“請王爺大人放心,這次我一定親手把蘇三抓回來。”
蕭彧也吩咐高彪:“你也協助孫颌徹查這件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高彪:“屬下領命”
蕭彧看了看密室裏的屍體,嫌棄地抽了抽鼻子就說:“咱們出來的時辰太長,再不回去就該惹人懷疑了,你們倆把這個屍體給埋了吧,兮兒,我們就先回淮王府。”
耶律蘭兮嘆了一口氣說:“只能這樣了,走吧。”
兩人留着孫颌還有高彪善後,就用輕功趕回淮王府。
耶律蘭兮和蕭彧他們回到淮王府的時候賓客差不多都已經散去,只留着淮王耶律蘭俊還在正廳來回踱步,焦急地等着他們。
蕭彧和耶律蘭兮走進來看見淮王沒去休息正在焦急地等着他們,倆人心有靈犀地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尤其是蕭彧還不忘揶揄道:“喲!淮王爺,怎麽還在這兒等着呢?這真是讓臣受寵若驚啊。”
淮王見蕭彧他們回來了,一時忘記蕭彧剛才的戲谑,急道:“你們剛才去哪兒了?怎麽律王前腳剛走,你們後腳就消失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耶律蘭兮開口道:“俊兒,今日是你封王的日子,有什麽事情我們明日再談,你現在真的不應該出現在大廳,賓客們還在等着你,怎麽?你說過你不要讓我們操心的,怎的這等小事還讓我們去代勞?”
淮王:“兮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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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蘭兮打斷他“好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去陪賓客而不是找我們,有什麽事我們明日再告訴你。”
淮王見耶律蘭兮一再堅持,能作罷“好吧,那有什麽事我們明日再談,兮哥哥,子言哥,我就先去了,你們也好好休息,都忙一天了。”
“去吧去吧”
蕭彧和耶律蘭兮見淮王回後院,他們自己也離開淮王府回蕭府去了。
卧房裏耶律蘭兮躺在床上看着蕭彧更衣,他問蕭彧:“彧郎,你說明日我們要告訴他我父王的事嗎?”
蕭彧解着腰帶邊說:“那能怎麽辦呢?瞞着他能瞞幾時?況且現在蘇三跑了,咱們要抓捕他對付律王肯定繞不過他,他現在可不是以前的那個皇子俊了,如果咱們再加隐瞞的話保不齊他想得更多,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他呢。”
蕭彧換完衣服就上床将耶律蘭兮攔進自己的懷裏,用小腿裹着耶律蘭兮的腳,說:“來,為夫給你捂捂腳,省得你晚上因為腳冷睡不着覺。”
可能蕭彧在之前每天晚上都給耶律蘭兮捂腳取暖,所以耶律蘭兮現在并沒有留意到蕭彧說的話,他枕在蕭彧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頓時覺得心中安定不少,他說:“我是怕告訴他以後他以為我扶持他只是為了複仇而已,雖然我的初衷是這樣的,但是一起經歷了這麽多事後我越來越發現大涼未來的君王非他莫屬,大涼只有在他的帶領下才能更加繁榮昌盛,就像他和霍雲說的那樣,只有他才能開辟盛世,以前是我格局太小,父王去世前只認自己逍遙,父王去世之後我只想保護家人,只想複仇,我只記得自己是岐王的兒子,卻忘了我除了是耶律琰的兒子,你蕭子言的愛人,我還是耶律家的子孫,更是大涼的子民,我的責任絕不止是保護家人,而是以我之力盡我所能護大涼的太平盛世,這才是我父王想要看到的。”
蕭彧靜靜地聽耶律蘭兮向他傾訴,等耶律蘭兮傾訴完了他就拿起耶律蘭兮的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唇,溫柔地說:“都說淮王長大了,我看我的兮兒變化也不小,我相信你的赤子之心淮王能感受到,你父王在天上也能看到。”
耶律蘭兮點點頭,靜靜地枕着蕭彧的胸膛,雙手也緊緊抱着蕭彧的腰,就像是找到了自己能夠依靠的大樹一樣。
蕭彧微微揚起嘴角,打了個哈欠說:“好累啊,困了,睡吧睡吧,明日還有事呢。”
“好”耶律蘭兮聽話地閉上了眼,不久後就睡着了。
蕭彧感受到耶律蘭兮綿長的呼吸聲,睜開眼,對耶律蘭兮的發頂親了親,小聲地說:“你保大涼太平盛世,我護你一世無憂無慮。”
刑王回了刑王府後,他的手下流星便向他禀報道:“殿下,随王耶律珉答應助殿下上位了,只不過他說,殿下事成之後請殿下念在他從龍之功的份上,給他一份至尊無上的尊容,封他為攝政王。哼!簡直是癡心妄想,也不想想他是什麽東西?跟殿下講條件?他配嗎?不過是宗室裏的酒囊飯袋罷了。”
刑王坐在椅子上,疲憊地轉動脖子,語氣懶散“我給他這份殊榮,他也得活得到那日才行啊,耶律家的蠢貨,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就是就是。對了,殿下,咱們何時行動?”
“去年岐王、文皇貴妃相繼去世,今年皇帝身體也每況日下,他向來惜命得很,怕今年風水輪流轉,到時候轉到他自己頭上,所以我向他建議舉辦祭天大典,保大涼國泰民安,他同意了。”
流星沉思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殿下果然高招。”
“雖是如此,但是你記住,這一次咱們是為了給律王添實力,不是給我們自己,你明白嗎?”
“明白,給律王增勢,也就是給殿下增勢,屬下跟了殿下在月平國待了六年,屬下知道如何做的。只是可笑律王還以為您是真心幫他呢。”
刑王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說:“生在天家,眼裏只有權勢,哪還有親情?況且,六年前,是他們抛棄我的,今日,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流星又問:“那耶律蘭兮和蕭彧呢?還有淮王,這三個人,殿下你要如何處置?”
刑王英俊的臉龐上添了幾分陰冷“鹬蚌相争,漁翁得利,我躲在暗處,讓他們和律王鬥個你死我活。”
“把握大嗎?”
“放心,有人替我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那個之前在伊春院抓了蕭彧的大理寺李捕頭如今便是我在大理寺的眼睛。”
“屬下明白。”
封王第二日,淮王耶律蘭俊便進宮拜見皇帝皇後還有太後,随後他來到他母妃曾經住過的宜坤宮裏對着他母妃的畫像叩首道:“母妃,俊兒來看您了,還有,俊兒已經成了淮王,不是以前那個處處要人照顧,唯唯諾諾的九皇子,您就放心吧。”
耶律蘭兮和蕭彧昨天答應了淮王今天要把岐王的事情告訴他,所以今天兩人也是早早就到淮王府等着淮王回來。
“兮哥哥,子言哥,你們來了?快坐快坐。”淮王回府後就看到耶律蘭兮和蕭彧早就在正廳等着他們。
耶律蘭兮看着如今成熟穩重的淮王爺,由衷地感嘆“你母妃在天有靈,看到你如今的模樣一定會欣慰的,我沒有愧對你母妃。”
淮王也開口道:“今日,我回了宜春宮,也告訴母妃我封王的喜事,她一定會含笑九泉的。
兮哥哥,子言哥,我知你二人今日有重要的事要同我說,咱們去書房說吧。”
在書房裏蕭彧和耶律蘭兮把岐王之死、都察司李岑還有蘇三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告訴淮王,淮王聽完之後就低頭不說話,耶律蘭兮以為他要怪自己的欺瞞,就說:“殿下要打要罵我絕無怨言,畢竟小姨之死或多或少都牽扯了這些事,殿下要怎麽怪我都無所謂。”
淮王沉思片刻後擡頭對兩人說:“是該怪你們。”
蕭彧急忙解釋道:“兮兒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局着想,殿下你……”
淮王打斷他道:“我怪!是怪你們為何不早把這些事情告訴我,還當不當我是一家人?我怪的是你們從頭到尾都把我當個孩子來看待,不願意讓我替你們分擔一些。”
“???”這回蕭彧和耶律蘭兮徹底懵了。
淮王見兩人懵懵懂懂的樣子,就對他們說:“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把母妃的死怪到你們頭上,可是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麽多事之後,尤其是看到魏國太後和邱剛的結局後我才明白其實自盡可能對于母妃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至于奪嫡,我也是從北原危機的時候才明白只有國家強大才不用被人脅迫,只有讓百姓吃飽穿暖,大涼天下才能太平,這也是為何我會告訴霍雲我要締造一個盛世,因為太子和律王都給不了他們,但是我能,我能給他們這個盛世,所以,我想,李司長之所以選我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吧。”
耶律蘭兮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殿下真的長大了,你的眼界格局比以前更加寬廣,耶律蘭兮多謝殿下的寬容。”
說着耶律蘭兮就要向淮王下跪,但是被淮王給攔住了,“兮哥哥,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快起來,咱們現在能有這一切,你和子言哥都居功至偉,是我應該感謝你們才是。”
蕭彧見兄弟倆把話說開了,心結也解開了,就說:“好了,差不多可以了,殿下,你今日進宮陛下可有說什麽?”
“???”這次換淮王懵了,皇帝是和他說了一些事情,但是這聖旨還沒下達,這蕭彧又是怎麽知道的?
耶律蘭兮笑了一聲,說:“你也別覺得奇怪,你子言哥在宮裏有人,咱們的好多消息都是這個人傳遞的。”
淮王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沒錯,父皇今日同我說他的身子越發不好,再加上去年岐王叔、我母妃還有魏國犬戎的事,他覺得這兩年流年不利,所以父皇專門找了欽天監看了日子,說是臘月二十這日是個吉日,他想在這天祭天,告慰上蒼,祈求來年大涼的平安順遂,父皇還要我陪同他一起去天壇祭天。”
蕭彧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你是怎麽說的?”
淮王:“我當然同意了,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他見耶律蘭兮在發呆,還以為這場祭天有什麽問題呢。
耶律蘭兮:“沒事沒事,我看這用早膳的時辰也到了,咱們別讓淮王妃等着,走吧。”
淮王跨過門檻往前走,蕭彧拉過耶律蘭兮的手說:“兮兒,怎麽了?”
耶律蘭兮搖搖頭道:“沒事,就是覺得心慌得厲害,可能是這兩天事情太多,沒有休息好吧,走吧,我們去用早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