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淮王
第五十九章 淮王
明歷二十四年臘月初,皇子俊的淮王府落成。臘月初二,皇子俊被正式受封為淮王。
當日,耶律蘭兮和蕭彧還有柏先生他們一大早就去淮王府幫忙了,皇子俊在封王的前一天就已經搬進淮王府,早上他也早早起來忙前忙後,但其實封王事宜該準備的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妥當了,如今諸事可定,他在耶律蘭兮、蕭彧以及柳國公府的幫助下,已然在朝堂上站穩腳跟,這些事情他本可以交給別人去做,自己只用等着受封就成了,但是他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踏實,一定要讓自己忙起來這心裏才夠踏實。
“俊兒,別瞎忙了,快去換衣服吧,你還要等着陛下封你為淮王的聖旨,我估摸着高公公這會兒應該已經拿着聖旨在趕來的路上了吧。”耶律蘭兮見皇子俊在一通瞎忙活,實在是看不下去。
蕭彧今日也身着錦袍,頭戴金冠,拿着禮單在那兒對着,聽到耶律蘭兮勸皇子俊去換衣服,他也說:“是啊殿下,今日你封王對咱們來說是天大的喜事,不用着急,有我和你兮哥哥在,出不了岔子。”
皇子俊聽蕭彧和耶律蘭兮勸他,他心裏的焦急情緒多少平複了一下,說:“好吧,是我太緊張了,我就聽兩位的,先換衣服等着封王聖旨吧。”說着皇子俊就和蘭明蘭德他們一起去了後院換衣服。
耶律蘭兮見皇子俊他們走遠了,看着他緊張興奮的樣子苦笑不得,他說:“以為他真的成熟長大了,可是遇到這種事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蕭彧走到耶律蘭兮的身邊說:“這也正常,畢竟成家立業是人生大事,他如今能封淮王,日後還要迎娶柳家小姐,這樁樁件件都不容易。如果今日是你我二人成婚,我估計我可能比他還傻比他還緊張呢。”
耶律蘭兮斜瞟了蕭彧一眼,說:“不正經,我倆成什麽婚?好了,趕緊幹活,還有一堆事情等着忙呢,在這兒閑聊什麽?”他把蕭彧推去繼續去查禮單的數量,他自己則是指揮家丁擺弄桌椅,把府裏布置得十分溫馨。
“這邊,這邊過來點兒,對,沒錯,唉!歪了歪了……”
蕭彧看着耶律蘭兮忙碌的身影,嘴角輕輕上揚,自言自語道:“再等等,等所有事情都結束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完整的,受人祝福的婚禮。”
等皇子俊他們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之後,高士也帶着皇帝的聖旨到淮王府了“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皇九子耶律蘭俊,恺悌君子,德才兼備,甚得朕心,今順應天意,封皇九子耶律蘭俊為淮親王,欽此!”
“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子俊身着繡着四爪蟒的紅服,接過高士手中的聖旨說:“有勞高公公了。”
高士笑道:“王爺客氣了,老奴恭喜王爺了。”
皇子俊:“多謝高公公了,高公公裏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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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耶律蘭俊封王,所以來道賀的賓客十分衆多,這些人也不傻,知道廢太子一倒,皇帝就更加寵愛這個曾經備受冷落的九皇子,如今更是封了淮王,這代表着什麽?代表着他耶律蘭俊現在和律王平起平坐,代表着淮王也有争儲的可能,就照現在這個情勢再加上淮王在民間的名聲,這争儲的可能還很大,這些人提前巴結着淮王也是為今後打算。
所以今日有許多人來給耶律蘭俊敬酒,包括律王和刑王也是,那可是逮着個機會就狠灌,硬生生要作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場面來。
“九弟,來來來,這杯皇長兄敬你,恭喜你封王,這日後還能抱得美人歸。”
淮王也知道他的這位大哥沒安什麽好心,意思了幾杯,給了他個面子後就一再拒絕律王和刑王的敬酒,後來實在擋不掉的都進了蕭彧或者耶律蘭兮的肚子裏。
律王挑了一下眉梢,看着蕭彧說:“哈哈哈,沒想到子言還是這麽豪爽啊?”
蕭彧笑道:“那是啊,蕭某出生北原,我們北原人在沒學會自己喝奶之前就已經學會喝酒了,律王殿下,這杯我敬你,敬咱們曾經的友情。”他故意強調了後面兩個字。
律王又端起一杯酒說:“好說好說,來,喝!”
耶律蘭兮自從知道自己父親的死是律王造成的,而且現在蘇三也在他的手上,每次見他心裏都恨得直癢癢,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扒皮抽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把他綁到自己父親靈位前忏悔,但是理智告訴他:還早還早,還不是時候,蘇三還沒找到,一切都還沒有辦法證實,淮王也才封王,地位不穩,不急不急,總有機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他在心裏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才讓自己心中的戾氣和怒火平複下來。
律王見耶律蘭兮直勾勾地盯着他,那雙狐貍眼如說溫柔的時候可以給你掐出水來,可是要是這麽直勾勾冷冰冰地看着人也夠讓人瘆得慌的。
律王心想:哼!耶律蘭兮,你如此和我作對,早晚有一天我會送你還有你們安定王府下去見岐王,等着吧。
他想歸想,但是這面兒上還是說:“安定王,來,這杯我敬你,九弟能有今日,多虧你的鼎力相助啊。”
耶律蘭兮還是死死盯着他,嘲諷道:“可不是嘛,要不是我,恐怕律王殿下也不會如此關注和在意淮王殿下吧?”
耶律蘭兮端起一杯酒繼續說:“來日方長,這杯酒,我敬殿下。”他把酒一飲而盡後放下酒杯就離席了。
蕭彧知道耶律蘭兮心裏的苦楚,他也放下酒杯,和淮王等人說:“失陪一下。”說着他就跟着耶律蘭兮走了。
兩人走到淮王府的後花園,蕭彧快走幾步拉住了他“兮兒”。耶律蘭兮停下腳步,轉身對蕭彧故作輕松地聳聳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說:“你怎麽跟來了?我沒事,你快回去。”
蕭彧握着耶律蘭兮的雙臂,彎下腰,迫使耶律蘭兮和自己對視,他說:“我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手刃,這樣的苦楚我明白,你也別急,早晚有一天,我們不止讓他身敗名裂,還要将他千刀萬剮。現在蘇三還沒找到,咱們不能亂了腳步明白嗎?”
耶律蘭兮:“我知道,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蕭彧這才松了口氣,把耶律蘭兮拉到自己的懷裏,親親他的額頭,安慰道:“我們一定能為岐王沉冤朝雪的,一定會有這一天的。”
後花園裏蕭彧正在安慰着懷中受傷的小狐貍,而前院呢,律王正和刑王淮王喝得正高興呢,飛絮突然走過來對律王的耳邊說了什麽讓律王本來挂在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淮王問:“皇兄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律王和刑王對視了一眼後就對淮王說:“沒事沒事,是我的那幾個側妃又鬧了,正讓我回去看看呢。”
淮王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皇兄還是快些回去吧。”
律王:“今日真是對不住了,本來是你大喜的日子,可是我府上的那幾個,唉!我都不想說了。”
淮王:“沒事沒事,咱們都是一家人,什麽時候都能聚,既然皇兄有事,皇兄就先回去吧。”
律王起身道:“為兄就先走一步了。三弟,你好好的陪陪九弟,替我多灌他幾杯。”
刑王:“一定的,皇兄快去吧。”
律王朝飛絮使了個眼色就出去了,律王回府之後說:“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才發現,你是幹什麽吃的?”
飛絮低下頭,跪下道:“是屬下大意了,屬下知錯,請殿下責罰。”
律王:“現在責罰有什麽用?他們現在知道蘇三的下落,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把蘇三轉移到其他地方,仁心堂這個地方不能讓他呆下去了,現在就去,快!”
“是”飛絮領命之後就去辦這件事。
同時,淮王見律王走了就找了個機會讓管家去給後院的蕭彧和耶律蘭兮通風報信。
“王爺,大人,我家王爺讓我告訴你們,剛才律王的親衛進來和律王說了幾句悄悄話之後,律王就神色匆匆地離開了,我家王爺擔心有什麽事,所以讓我來給你們通報一聲。”
蕭彧和耶律蘭兮正在奇怪律王為什麽如此匆忙呢,孫郃不知道從哪裏過來的,他對兩人說:“王爺,大人,有情況。”說着他看向淮王府的管家,這個淮王府的管家也是個通透的人,當即便借故退下了。
蕭彧對孫郃說:“什麽事?”
孫郃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我,我跟蹤飛絮但是好像被他發現了。”
耶律蘭兮急道:“什麽?!你被發現了?!”
孫郃低下頭道:“是的,所以我特地來告訴王爺大人就是想說如今我們已經暴露了,他們應該也知道我們在查蘇三被他們關押在仁心堂,所以,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蕭彧和耶律蘭兮對視一眼,蕭彧說:“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仁心堂。”
“孫郃,你去叫上高彪,我們一起去。”
緊接着蕭彧、耶律蘭兮還有高彪孫郃四個人翻過淮王府的牆一路趕往仁心堂,他們翻過仁心堂的牆進入仁心堂,找到了位于蘇三卧房的密室,但是當他們打開密室的時候,密室裏只留下蘇三的一具屍體,心口處還在往外滲血,他們都傻眼了。
高彪蹲下身摸了摸蘇三的屍體說:“還有熱氣,應該是剛死不久。”
孫郃跪下道:“王爺,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
蕭彧:“看來,咱們還是晚了一步,律王動作夠快的。”
耶律蘭兮沒有理會兩人,一直盯着地上的死屍,他在想:就這樣死了?線索就這樣斷了?不,不會,不會。
他走到蘇三的屍體前蹲下,眼中打量着屍體,嘴上和蕭彧說:“彧郎,你還記得咱們在魏國的時候看到魏國長公主的偷梁換柱嗎?”
蕭彧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也急忙蹲下來看着蘇三的屍體說:“你是說易容術?”
蕭彧話音剛落,耶律蘭兮就伸手把死屍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揭了下來,看到面具下陌生的面孔,他頓時松了口氣,陰笑道:“果然如此。”
蕭彧哼笑一聲“金蟬脫殼,厲害啊。”
高彪和孫郃都傻眼了,“王爺,大人,這……”
蕭彧起身對兩人說:“也就是說蘇三這個龜孫子跑了。”
高彪急道:“跑了?那,那我們應該怎麽辦?”
耶律蘭兮看着渾身是血的屍體,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死死地盯着屍體,冷笑道:“沒事,還有機會,這盤棋,咱們還沒下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