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地契
第三十九章 地契
“孫郃,你去查查這份地契的來源。”
耶律蘭兮把昨夜從面具人手裏接過來的地契交給了孫郃。
孫郃接過地契後細細看了一遍問耶律蘭兮:“王爺,敢問這是從何處得來的?”
耶律蘭兮和蕭彧對視了一眼,蕭彧說:“這是昨夜一個面具人給我們的,說是這是許平近日收到的在上京城的一份地契,你去查查這份地契是誰給許平置辦的。”
孫郃疑惑道:“面具人?”
蕭彧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面具人,看不到他的面貌,他的聲音也經過特殊處理,身法也詭異。”
耶律蘭兮問孫郃:“唉?你們都察司有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孫郃仔細在大腦裏搜索着都察司的高手,“嘶!沒有,都察司沒有這號人物。”
耶律蘭兮從昨晚就一直懷疑這是李岑準備的後手,可是沒想到連孫郃都不知道,那應該不是都察司的人了,可是如果不是都察司的人,那他費心幫他們是為了什麽呢?這是讓蕭彧和耶律蘭兮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王爺和大人還有別的事嗎?”
耶律蘭兮擺手道:“沒事了,你先去辦吧。”
“是,屬下這就去查。”
孫郃走後耶律蘭兮就一直愁眉不展的,蕭彧用長着繭的大手輕柔地撫摸着耶律蘭兮的臉,說:“兮兒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煩惱?”
耶律蘭兮白嫩得似女子的手覆在自己臉上的那只大手上說:“彧郎不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嗎?之前許平和楚有才一個一口咬定主謀是自己,另一個打死不承認自己和這件事情有關,線索幾乎盡斷,但是為何到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這個面具人會雪中送炭呢?他到底是何人?他又怎麽會知道這份地契的事情?”
蕭彧深呼一口氣說:“這個面具人隐藏自己,想必他應該也是這局中之人不便出面,至于他為何會來幫我們,現在我們無從查起,但是我相信如果他是局中之人的話,早晚有一天會露出他的尾巴,在查清楚這個人之前,我們多加防範就好了,眼下還是查北原洩密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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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蘭兮:“嗯,我明白。”
蕭彧:“對了,靈湘那個小丫頭說她準備了一些點心讓我們回去吃,現在我們只能先等着孫郃的查探後的結果了,在這裏也沒用,楚有才那個老狐貍也吐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我們就先回家吧。”
耶律蘭兮打趣道:“本王的安定王府何時成了你忠毅伯的家了?要想住我安定王府,租金先交了。”
他伸出右手向蕭彧讨要着。
蕭彧看這伸到自己眼前的手,笑着伸手将那只手緊緊握着并順勢将耶律蘭兮拉近,輕聲細語道:“安定王都是忠毅伯的人了,安定王府還不是忠毅伯的家了嗎?至于租金,我拿自己抵給你行不行?”
耶律蘭兮輕笑道:“只有小狐貍是讨厭鬼的,可是安定王就……”他對着蕭彧意味深長地搖搖頭。
蕭彧眯着眼睛道:“無論是小狐貍還是安定王,我都要定了,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耶律蘭兮不想和蕭彧繼續打趣了就哄道:“是是是,都是你的行了吧?能走了嗎?我都餓了,回家用膳回家用膳。”
蕭彧還就不依不饒了,握着耶律蘭兮的手不放,耍賴道:“餓啦?可以啊,你親本少爺一下,本少爺就大發慈悲地帶小狐貍回家用膳。”
蕭彧不要臉的把臉湊到耶律蘭兮的跟前,那一雙鳳眼勾得耶律蘭兮這只小狐貍老臉一紅。
就在小狐貍快要親到讨厭鬼的時候,就聽到讨厭鬼的一聲慘叫,讨厭鬼抱着自己的腳在原地不停地跳,小狐貍呢,早就跑到了大理寺的門口對他吐了吐舌頭。
“你……噢,嘶!你給我等着,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等耶律蘭兮和蕭彧走回安定王府的時候就看到迎面來了一輛馬車在他們安定王府門口停下,兩人都好奇來的人是誰的時候,就看到柳心帶着食盒在丫鬟小桃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三人都不知道會在門口相遇,所以都有些不知所措。
耶律蘭兮先問候柳心道:“表妹近來身體可好?我倒是看表妹這兩日氣色不錯。”
柳心剛看到兩人時有些尴尬,但是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儀态總是得體的,她回道:“哦!我近日好多了,這還要多謝表哥和蕭大人,勞你們費心了。”
蕭彧也知道這件事情他自己對柳心也有愧疚,這會兒也不自然地開口道:“小事,只要柳小姐沒事就行。”
耶律蘭兮看着柳心手中提着的食盒就問:“表妹這是……”
柳心聽皇子俊說耶律蘭兮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所以也沒有過多地遮攔,大方地說:“這不是九皇子殿下這兩日忙嘛,我就想着前兩日我生病他也為我忙前忙後的,我,我就想做些點心來給他。”
耶律蘭兮了然道:“原來是這樣,真不巧,他現在在大理寺辦事,今晚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柳心:“這,這樣啊,那,那這點心就麻煩表哥代為轉送了。”
她把食盒給了耶律蘭兮,“表妹不進去坐坐了嗎?”
柳心說到底雖然和皇子俊兩情相悅,但是心底到底還是有些放不下耶律蘭兮的,她今天可是專門打聽到耶律蘭兮和蕭彧不在所以才來的,可是沒想到能在門口碰見,這讓柳心有些手足無措,再看着眼前這兩人情意正濃,她更是無法留下來了。
她婉拒道:“不,不用了,我這就回去了,李家大小姐她們一幹閨中密友還在等我回去呢,我,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我就先回去了。”
耶律蘭兮知道柳心還是無法徹底釋懷,所以也沒有強留,只是答應幫她将食盒轉交給皇子俊。
靈湘做了一大桌子的各式各樣的點心就等着他們回來品嘗就看到耶律蘭兮和蕭彧拎着一個食盒回來了,靈湘就問:“王爺,這是什麽呀?”
蕭彧故意揶揄道:“那是別的姑娘送給你家王爺的點心。”
“啊?”
耶律蘭兮将食盒放在桌上說:“你就聽他胡扯,要是其他姑娘的話,他早就不是現在這副臉色了,是安國公府的小姐專門送給皇子俊的。”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
蕭彧坐在桌前說:“看看我們的湘丫頭又做了什麽好吃的?這是什麽?”
靈湘樂嘻嘻地給蕭彧介紹起來自己做的點心,耶律蘭兮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個在奉承,一個在炫耀,無奈地笑着搖搖頭,坐下吃點心了。
“嗝,我們湘丫頭的手藝真是妙啊。”
蕭彧一邊摸着自己的肚子,一邊對靈湘豎起大拇指誇贊。
靈湘得意道:“那是自然,我都說了我可是上京城的廚神,禦廚都不必過我。哎!孫大哥你回來了?快來嘗嘗我新做的點心。”
孫郃拿着地契神色嚴肅,步伐匆匆地向三人走過來,他認真且簡潔地對靈湘說:“謝謝靈湘,不了,我找兩位主子有事。”
蕭彧知道這是地契的事情有着落了,所以讓靈湘先收拾,他們三人就先回大理寺找柏祐和皇子俊商量此事。
大理寺
“王爺,大人,我調動了都察司的暗探查到了這份地契是許平在上京京郊的一處宅子,現在許平将宅子留給了他在上京的相好一家住。”
蕭彧問:“那這份地契是誰給許平的?可查到了?”
孫郃搖搖頭,但是又說:“屬下雖然沒有查到是誰給了許平這份地契,但是,屬下查到楚有才在幾個月前在亨通銀莊換取了大量的銀票而且屬下認為也可以通過許平的相好得到更多的消息。”
皇子俊問:“孫大哥的意思是許平會把宅子的秘密告訴他的相好?”
孫郃答:“回皇子殿下,屬下打聽到這個許平十分喜愛他的這個相好,每年過年都會抽空回上京來找他的這個相好,所以屬下以為他會向他的枕邊人說什麽秘辛也不一定。”
柏祐:“孫郃這個猜測也是極有可能的,王爺、大人,不如就試上一試?”
耶律蘭兮沉思片刻就說:“眼下楚有才和許平的嘴都撬不開,只能如此了。”
蕭彧:“高彪,你帶着大理寺的捕快去抓人,就說協助公務,将他們帶回來。”
“是”
耶律蘭兮:“我現在就寫搜查令,高彪,你務必把人給我帶回來。”
高彪抱拳道:“王爺,大人,我老高辦事,你們就放心吧。”
高彪拿到了搜查令之後就帶着李捕頭他們去宅子裏将許平相好的一家老小全都帶回了大理寺。
“你,你們幹什麽?為何抓我,我犯什麽法了?!”
一個年紀與蕭彧耶律蘭兮相仿的女人癱在大理寺的審訊廳裏大喊大叫道。
耶律蘭兮将許平的畫像給那個女人看,問:“你認不認識畫像上的這個人?”
那個女人只看了一眼畫像就掙紮道:“他是誰?我不認識,你們放開我!”
蕭彧坐在椅子上,一條腿踩着面前的桌子,陰笑道:“這位夫人,嘴硬可沒有什麽好下場哦!”
女人死不承認道:“讓我承認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誰都不認識?!你們讓我承認什麽?!”
蕭彧不屑地笑了笑,拿出那份地契給女人看,問:“那請問這份地契上寫的是不是你們家的房子?”
女人支吾道:“我,我不知道什麽地契,這,這房子是我在外做生意的丈夫一分一毫掙回來的。”
蕭彧追問道:“做生意?做的什麽生意?是偷軍情出賣國家的生意嗎?實話告訴你,許平叛國已經被北原王府關押起來了,不日就會處斬。”
女人聽到許平将要被處斬,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但是她仍然堅持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耶律蘭兮彎下腰對地上的女人威脅道:“現在你的家人都在我們手裏,如果我們從你嘴裏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那,我們可不敢保證他們在你出去之後是否還都健在。”
女人驚恐地瞪着耶律蘭兮,說不出一個字“你……”
耶律蘭兮繼續引誘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管你說不說,許平都會被處斬的,你是救不了他的,但是你可以救你的家人不是嗎?你看看你父母那佝偻的身體,再看看他們滿頭的白發,難道你真的忍心讓他們也跟着一個必死之人陪葬嗎?”
“不……不。”
蕭彧見她還在猶豫,便厲聲道:“把她的父母子女拉出去亂棍打死!”
“不,不要,我說,我說。”
女人權衡再三,終于承認了,她說:“大概在今年夏日的時候,許平突然從北原回來,我還奇怪呢,往年他都是過年的時候才回來,怎麽今年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我問他,他就說他要給我和我的父母買一處大宅子,我以為他是發了大財,但是他和我說是朝廷中有人求他辦事,所以才給他了這處宅子。”
蕭彧問:“他可有說是何人給他的宅子?”
女人回憶道:“我記得他好像和我提過,好像是姓楚的,據說還是什麽兵部尚書什麽的,反正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
耶律蘭兮和蕭彧對視了一眼,是楚有才這個老東西沒跑了。
耶律蘭兮對女人說:“我待會兒把你剛才所說的都寫下來,你在上面按個手印,我就把你的家人放了。”
女人驚喜地看着耶律蘭兮問:“真的?大人。”
“真的,我會讓我的護衛親自送你們回去。”蕭彧說。
耶律蘭兮把剛才女人所說的話寫成了供詞,讓那個女人在上面按了手印。
“太好了兮哥哥,有了這個和亨通銀莊的票據,就不信這個楚有才還能如何狡辯?”
耶律蘭兮和蕭彧帶着地契和供詞還有票據去找了楚有才,楚有才看到這三樣東西也将自己将軍事部署圖洩露的事情都承認了。
“楚有才!你為何要做出這等喪權辱國的事情?!”
“陛下,臣只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臣以為只要把北原王府送給犬戎之後,陛下一定會派臣繼續去接任封疆大吏成為新的北原王,所以就在幾個月前在亨通銀莊的銀票去買了一處宅子,用地契誘惑并要挾許平讓他向犬戎傳遞部署圖,陛下,臣如今将所有事情都供認不諱了,求陛下賜臣一死。”
“哼!你當然得死,來人,将兵部尚書楚有才押入大牢,七日後于午門斬首,至于許平,也通知北原王,讓他将其論軍法處死。”
“是,陛下。”
耶律蘭兮、蕭彧、柏祐皇子俊異口同聲道。
天牢裏,拓跋林帶着酒菜來給楚有才送行。
拓跋林把獄卒都打發走了之後,就把帶來的酒菜擺上來,“哼!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拓跋林。”
拓跋林也不生氣也不争辯,他替楚有才滿上酒之後,漠然道:“你放心吧,我會将令夫人還有令嫒安全給你送回老家,這件事情查到此處那些人應該罷休了。”
楚有才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喝了一口酒說:“希望你遵守諾言,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拓跋林慢慢地說:“我拓跋林言出必行。”
七日後,兵部尚書楚有才、北原小旗許平按叛國罪論處。
許平被北原世子蕭策腰斬,楚有才被推出午門斬首,頭顱挂在城牆上暴曬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但是一個月後,上京城收到了一個壞消息——太子戰敗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