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春餘

第36章 出事

第三十七章 出事

蕭彧和耶律蘭兮起床時，高彪早就在浴房給兩人準備好了熱水讓兩人沐浴，

只是蕭彧看不得耶律蘭兮被熱水浸過後的身體，昨晚暧昧過後的痕跡還未消退，再經熱水這樣一浸顯得更加可口誘人，所以兩人又在浴池裏陷入了一番新的沉淪

待他們準備起身時發現水都涼了，沒辦法，蕭彧又讓侍女重新換了池熱水，兩人這次認真地沖洗完穿上衣袍後

耶律蘭兮就對蕭彧說：“明晚，你來安定王府，我讓皇子俊來見見你。”

蕭彧的大手攏住耶律蘭兮的後腦勺，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吻，說：“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耶律蘭兮回到安定王府的時候看到門口有自家的馬車停着，正奇怪是誰要出去呢，一轉頭就和皇子俊撞了個滿懷

皇子俊懷中的東西掉落，但是還沒等耶律蘭兮看清楚呢，就立刻被皇子俊收起來了。

耶律蘭兮問：“俊兒這麽急急忙忙地是要去哪兒？”

皇子俊支支吾吾了半天就說：“父皇讓柏先生帶着我去查一下戶部前年地方的賬，所以，我這才要出門的。”

皇子俊瞥了一眼耶律蘭兮，看到耶律蘭兮脖子上有一點紅痕就問：“兮哥哥，你昨晚去哪兒了？還有，你這裏，怎麽紅了？”

耶律蘭兮心虛，這才急忙将領子往上提了提遮住了那片紅痕，心裏對蕭彧暗罵了一聲，理直氣壯地說：“沒錯！就是蚊子咬的，該死的臭蚊子。”

他看見皇子俊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看，說：“不對啊，兮哥哥，這初冬季節的何來的蚊子？”

他做賊心虛，覺得這話是聊不下去了就故意岔開話題道：“你，你不是要和柏先生去戶部嗎？還不趕緊去一會兒該遲到了。”

“好吧，兮哥哥，我先走了。”

皇子俊就上了馬車準備走就聽見耶律蘭兮說：“晚上早點回來，我有正事和你說。”皇子俊答應了耶律蘭兮後就走了。

但是耶律蘭兮瞧瞧馬車行徑的方向，再往自己身後看看，自言自語道：“嘶！不對呀，戶部的方向不在這邊兒啊，這個方向倒像是……”

耶律蘭兮咬了一下嘴唇，思考了一會兒就走進了大門，靈湘正在和孫郃蹲在那兒學習着如何養花，兩人別說有多甜蜜了根本沒有發現走進的耶律蘭兮。

直到耶律蘭兮背着手彎着腰站在兩人後面說了一句“我說為什麽沒人歡迎我，敢情倆人在這裏你侬我侬啊？”

兩人被身後的耶律蘭兮給吓了跳，立刻拍拍手中的泥土站成了一排。靈湘說：“王爺，您回來啦？您昨晚都去哪兒了？一整夜不回家，難不成，你去了蕭府？”

耶律蘭兮被靈湘給說中了，老臉一紅輕拍了一下靈湘的頭說：“還敢非議你主子了？我都餓了，去做飯去！”

靈湘乖乖道：“哦！那我就去了。”說着就往廚房的方向跑去了。

孫郃行禮道：“王爺，有什麽吩咐？”

耶律蘭兮見靈湘跑遠了就說：“我已經和蕭彧達成一致了，他決定和我一起扶持皇子俊。”

孫郃心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了嗎？您昨晚都已經犧牲色相了，蕭大人肯定得同意啊。不過王爺您能為了皇子俊做到這一步，我孫郃佩服你！

孫郃說：“蕭大人能答應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耶律蘭兮望了一眼大門口，問孫郃：“你覺不覺得這兩天皇子俊出去的有點頻繁？”

孫郃對此事也奇怪，說：“是啊，好像是從安國公的千金病了之後，皇子俊就成天的往外跑，要屬下派人盯着嗎？”

耶律蘭兮會心一笑說：“不用了，行了，吃飯去吧。”

晚膳過後，皇子俊回來了，耶律蘭兮特意把皇子俊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皇子俊：“兮哥哥說晚上有正事要和我談，是何事？”

耶律蘭兮：“我，說服了蕭彧來扶持你，明晚他會來安定王府與你相見。”

“忠毅伯？他，他不是律王的人嗎？怎麽又會來扶持我呢？”

耶律蘭兮解釋道：“他不是律王的人，他和律王之間只是交易而已，現在這交易已經結束了。”

皇子俊想了一會兒說：“這交易是太子和屏南嗎？”

耶律蘭兮驚訝這個孩子能想到這層，誇獎道：“不錯嘛，跟着柏先生學了幾日學聰明了。”

皇子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繼續問：“那蕭大人又為何又突然要助我呢？”

“呃……這個，這個是因為他對你觀察已久，發現你确實是有才有能，又有一顆仁人之心，所以在我的勸說下他答應了扶持你。”

皇子俊被耶律蘭兮說服了，說：“好，既然兮哥哥信他，那我便去見見他吧。”

皇子俊擡頭發現耶律蘭兮正在盯着他，就問：“兮哥哥可還有何事嗎？”

耶律蘭兮說：“正事說完了，我們來聊聊天吧。你今天去了戶部查賬，可長見識了？”

皇子俊笑道：“跟着柏先生，自然學到了很多。”

“是嗎？可我怎麽聽說戶部尚書今日一直在皇宮裏向陛下報告地方稅的問題，而柏先生今日也一直在文苑閣處理來年春闱的事情呢？”

皇子俊被耶律蘭兮問得啞口無言，只見耶律蘭兮轉問道：“安國公府近日來好嗎？還有心兒她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兮哥哥，我……”

耶律蘭兮直接問：“俊兒，你和兮哥哥說實話，你喜歡心兒嗎？”

皇子俊見實在是瞞不下去了索性就直接承認了，說：“沒錯，我這兩天确實是在往安國公府跑，去，去看心兒，她，她現在開心多了，我，我們倆是，是兩情相悅的。”

耶律蘭兮挑眉道：“你何時喜歡心兒的？不，應該是說你們倆是何時對對方有好感的？”

皇子俊以為耶律蘭兮誤會自己橫刀奪愛，連忙擺手道：“兮哥哥，你別誤會，我們是在你們解除了婚約之後才開始的。”

耶律蘭兮看着這個驚慌失措的皇子俊，笑了一聲，拍拍他的肩頭說：“你別緊張，我不是質問你們，我只是替你們高興而已，我沒想到你們倆還看對眼兒了，要真是這樣我還要謝謝你呢，謝謝你讓我心中的愧疚少了幾分。”

皇子俊疑問道：“兮哥哥，你真的不生氣？”

“不生氣，我怎會生氣呢？我祝福還來不及呢。那你們何時打算去和陛下說？”

皇子俊考慮了一會兒說：“是這樣的，畢竟你和心兒的婚約剛解除不久，此時再提也不合适，況且心兒說了要多處處看，所以，等過了這段時間吧。”

“也對，這段時間确實不合适，你們考慮的是對的。行了，時候不早了，回去睡吧。”

“嗯，那兮哥哥也早睡。”

耶律蘭兮将皇子俊送走了之後，坐在窗前看着夜空中的一輪殘月，月光灑在了他掏出來的狼牙上，這枚狼牙在月光的籠罩下露出了特有的光澤，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也是讨厭鬼對小狐貍感情的見證。

“今日請三位前來，是有要事要商量。”律王坐在正廳的主位上，下面坐着的分別是刑王、拓跋林還有宿眠風。

“皇兄有何事？”

律王氣憤地說：“飛絮來報說，耶律蘭兮前天晚上一直在蕭彧的府上沒出來，第二日早上出來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你們說，他們是不是已經合謀要扶持皇子俊了？”

宿眠風回道：“先前因為伊春院的事情殿下已經和蕭彧生了嫌隙，而且這件案子還是安定王查清楚的，再加上殿下說他二人一個晚上一直在一起，那老朽認為，恐怕蕭彧已經被耶律蘭兮所收服了。”

律王問：“那該如何是好？”

拓跋林：“既然蕭彧不識擡舉，那殿下也就不用留情面了，北原的事情就着手吧。”

律王點頭道：“沒錯，他蕭彧能無情，本王也能無義，就按姑父說的辦，将北原的事情提前，我要給蕭彧和蕭家一點教訓。”

“阿嚏”蕭彧鼻子癢癢打了一個噴嚏。

“……”坐在對面的皇子俊和坐在旁邊的耶律蘭兮看着他，他解釋道：“沒事沒事，可能這兩天着涼了，殿下請繼續。”

皇子俊說：“那蕭大人可要多注意身體了，我是想問蕭大人，你為何會選擇我？還有，蕭大人有什麽條件嗎？”

蕭彧垂下手，輕捏着耶律蘭兮的手，暧昧地瞟了一眼表面正經的耶律蘭兮後，他認真嚴肅地和皇子俊說：“一來，蕭某選擇殿下全仰仗王爺的說服加上蕭某對殿下這段時日的觀察，讓蕭某覺得殿下才能出衆，還有一顆仁愛之心，肯為天下着想，所以蕭某願意相信王爺的眼光，也相信殿下的能力；二來，我答應幫殿下确實是有條件的，我希望殿下保證在事成之後不動我北原一分一毫。”

皇子俊思考再三，說：“北原是我大涼的北方門戶，乃是重中之重，而蕭家和北原鐵騎世代鎮守在邊疆早已成了北原的守護神，如果沒了蕭家和北原鐵騎恐怕北原的百姓早就被蠻夷屠戮光了，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蕭家和北原不起謀逆之心，我保證絕對不會動北原的。蕭大人，你我可以擊掌立誓。”說着皇子俊就撸起袖子要和蕭彧擊掌。

蕭彧看着皇子俊舉到面前的手掌說：“九皇子殿下目光放在天下人的身上，這讓蕭彧放心不少，好！殿下爽快，今日，王爺做個見證，你我二人擊掌立誓。”

蕭彧擡手與皇子俊擊掌，從此他們就算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要生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

由于三人談得太晚了，所以耶律蘭兮就蕭彧留下來，讓靈湘在他的院子裏準備一間廂房給蕭彧，也讓皇子俊先回去休息了。

不過這靈湘倒是挺會來事，讓她準備廂房，她倒是直接把廂房準備的挨着耶律蘭兮的房間，不錯不錯，是個機靈的丫頭，蕭彧心想。

等到了耶律蘭兮的院子，蕭彧也不去靈湘給他準備的廂房，而是跟着耶律蘭兮直接進了主卧。耶律蘭兮見他跟着自己進來也沒說什麽。

蕭彧走進來看到耶律蘭兮的房間整潔、幹淨，牆上挂着一幅萬馬奔騰的圖，那柄殘夢就和他一樣放在了床頭，他走過去抽出軟劍，對着地面就是一擊發出“刷”的一聲，他誇道：“好劍。”

随後他看了一眼耶律蘭兮，提高聲調道：“果然美人配好劍，絕配。”

耶律蘭兮正在解着身上的腰帶，說：“美人配好劍是絕配，那狐貍配讨厭鬼呢？”

“無雙啊！”

蕭彧收起耶律蘭兮的殘夢，走過來親自給耶律蘭兮寬衣解帶，說：“況且，像為夫這麽英俊潇灑的讨厭鬼，那更是天下絕無僅有呀，妻還不珍惜？”

耶律蘭兮見這個讨厭鬼來幫自己解衣服，他也懶，就任憑他解了，站着說：“我看哪，像你這種厚臉皮才是天下唯一，不，是天下第一，沒有人比你臉皮還厚，厚着臉皮去見太後就算了還厚着臉皮去安國公府蹭飯。”

蕭彧解完他的衣服，就曲起手指輕刮了一下耶律蘭兮的鼻梁，笑道：“不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只小狐貍嘛”

“自從古溪鎮一別我就一直想着你，想得都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覺，怪誰？還不是怪狐貍的媚術太過精湛了，害得我這等凡夫俗子茶不思飯不想的。”

耶律蘭兮推開蕭彧，走到床前側躺着杵着頭問：“哦？想我？想我什麽？說來聽聽。”

蕭彧慢慢地走過去，雙手撐在耶律蘭兮身體兩側，俯下身來用鼻頭碰碰他的臉頰說：“好說，我這就說與你聽。”

當晚，蕭彧抱着懷中的耶律蘭兮入睡，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年邁，頭發胡子花白，卻依舊一副獵人裝扮，每日都上山打獵，和耶律蘭兮隐居在深山的一處院子裏。

有一日，他滿載而歸，在院子外聽到老伴兒在說話，好像是“我家老狼快回來了，你走吧。”

他推開門想要看看老伴兒到底在和誰說話，卻只看見他抱着虎崽，一下一下地摸着它的腦袋，哄着它睡覺。

耶律蘭兮看見他回來了，只是欣慰地說了一句：“我家老狼終于回來了，我和虎崽都等了好久了。”

……

清晨，孫郃從街市上買來了一塊搓衣板，正好奇為何王爺好好的突然要他去買搓衣板，

這家裏也不缺人洗衣服呀，剛走到門口就和高彪相遇了，“咦？高兄？你為何這麽一大早就來了？”

高彪一路小跑着過來的，見孫郃問他，他也皺着眉頭問：“王爺和大人呢？”

孫郃抱着搓衣板兒說：“王爺倒是起了，大人應該還沒，你找他倆什麽事？”

高彪知道孫郃是耶律蘭兮的心腹，而且他們倆的主子已經是這樣的關系了也就沒滿他，說：“哎呀，出大事了！北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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