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春餘

第32章 合作

第三十三章 合作

同樣從宮裏出來的還有律王和刑王，律王正在為剛才的事情而犯着愁，一轉頭就看到刑王看着街道的盡頭發呆，“峰兒，看什麽呢？”

刑王才回過神來沖律王說：“沒，沒看什麽。”

“沒看什麽你發什麽呆？我剛才給你說的話聽到沒有？你倒是說句話呀！”律王本就心煩了，看見刑王在發呆沒在聽他的話他就更惱了。

刑王環顧四周，哄着律王說：“皇兄，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去再說，走。”

律王想自己怕是氣昏頭了，怎麽會在大街上還在宮門口就抱怨起皇帝、安定王和蕭彧三人了，就拂袖上了馬車，刑王跟在後面，但是他一腳踏上馬車之前，又看了眼正對宮門口的街道盡頭，眼神中醞釀着不可說的情緒。

越影把蕭彧和耶律蘭兮帶到了月亮湖，靈湘早就在月亮湖旁的石亭下準備好了酒和糕點等着他們倆，“王爺，這兒呢。”

靈湘聽到遠處有馬蹄聲，看到馬背上的兩個人就向他們招手。

二人下馬後，蕭彧看見靈湘早就在這裏準備好了一切就疑惑地看着耶律蘭兮，耶律蘭兮也不做回答，只是側身擡手道：“蕭大人，請。”

蕭彧将越影栓好後就和耶律蘭兮去了石亭，耶律蘭兮請蕭彧坐下後，靈湘就要給兩人斟酒被耶律蘭兮給攔下了，他讓靈湘去外面守着，自己親自給蕭彧斟酒。

蕭彧看耶律蘭兮給自己倒酒也不看自己，神色平靜，就好像要和自己多年的老友把酒言歡一般。

耶律蘭兮放下酒壺正視蕭彧說：“想說什麽就說吧，想問什麽就問什麽吧。”

蕭彧嗤笑了一聲，望着身旁的月亮湖就說：“那夜，在這裏，你就是在演戲給我看吧？為的就是讓我動搖和律王繼續合作下去的心，對吧？”

“是”

“那鐘建維的死也和你有關了？老鸨和顧悅是你的人？”

耶律蘭兮伸出食指對蕭彧搖了搖，說：“你說對了一大半，顧悅确實是我安排的人，但是老鸨不是，我只是讓孫郃查清楚鐘家的底細卻沒想到查到這一層關系，所以我安排顧悅在必要的時候推老鸨一把，蠱惑她在那天晚上給鐘建維下藥。”

蕭彧用陰冷的眼神看着他，接着說：“然後順帶蠱惑她嫁禍給我是嗎？你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要達到兩個目的，一是可以鏟除律王的黨羽，想辦法掌握大理寺，二是讓律王和我徹底翻臉，一石二鳥，安定王，好計謀啊，蕭某自愧不如。”

耶律蘭兮微微低頭，眼神中盡是春風得意，嘴上卻故作謙虛地說：“大人謬贊了。”

蕭彧拿起桌上的點心也不吃，就拿着它舉起來看，諷刺地問：“那王爺接下來要如何做？蕭某愚鈍，望王爺指教。”

耶律蘭兮擡手輕握着蕭彧拿糕點的手腕道：“我要你和我一起扶持皇子俊。”

蕭彧收回了拿着糕點的手，耶律蘭兮稍稍卷起滞留在空中的手指，試圖抓住被蕭彧帶走的空氣，場面稍微有些尴尬，他的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難受，只是可惜向來有着一雙鷹眼的蕭彧卻沒有捕捉到這一切。

耶律蘭兮自嘲地笑了笑就收回手，神色如常地說：“眼下你沒有選擇，你只能選擇皇子俊。”

蕭彧：“王爺為何就如此篤定我只有皇子俊一個選擇了呢？”

耶律蘭兮覺得如今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沒錯，這和當初李岑逼他選擇皇子俊的時候是相仿的場景，只不過這一次，蕭彧站在了他曾經的位置，而他則站在了李岑的位置上，真是風水輪流轉吶，他心想着。

耶律蘭兮看着蕭彧說：“因為太子律王你都算是得罪透了，你要靠和他們合作來接觸上京城的權力以便為北原監視着的上京動向的時候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眼下除了太子和律王，誰還有能力給你想要的？只有皇子俊和我，如今你成了忠毅伯，只是第一步，這無論對于你還是對于北原來說不夠，遠遠不夠，如果你扶持皇子俊，我答應你，我會幫你上位，還會幫你一起保護北原。”

蕭彧譏笑道：“我憑什麽相信你？誰知道你會不會又是在演戲？蕭某就是再蠢笨也不會在同一個陷阱裏栽兩次。”

耶律蘭兮無言以對，他知道上次騙蕭彧是他理虧，所以沉思片刻後就站起來走到蕭彧身邊說：“上次演戲騙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和你說的也是實話，至于，今日我和大人說的，如果大人不願意的話，我也就不勉強了。”

耶律蘭兮用另一個杯子給自己倒酒，舉起杯子對蕭彧說：“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杯酒就算我給蕭大人賠罪的，喝完這杯酒，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

說完耶律蘭兮就碰一下蕭彧從一進來就沒動過的酒杯便幹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下颚的酒水，就對蕭彧說：“蕭大人慢用。”

正向擡腳往外走，一直不說話的蕭彧就突然攥住他的手腕說：“如果我說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答應你幫皇子俊奪嫡，如何？”

耶律蘭兮眼珠一動，皺眉問道：“什麽條件？”

蕭彧“騰”地一下站起來，眼神中流過一絲柔情，說：“記得王爺還欠蕭某一個人情，蕭某說要等蕭某想好了再來向王爺讨要，對嗎？”

耶律蘭兮仰視着這個高自己一個頭的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遲鈍了一下就說：“是，那蕭大人想好要我怎麽還了嗎？”

蕭彧說：“第一，我要你解除和安國公府的婚約。”

耶律蘭兮嚴肅地道：“這件事情就算蕭大人不說，我也要想辦法讓陛下收回成命，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你，還有呢？”

蕭彧攥着耶律蘭兮的手不肯放，而且一直步步緊逼，耶律蘭兮看着這個眼神含情的男人，不斷向後退一直到被逼得退無可退，背部緊緊貼着石亭的柱子，耶律蘭兮緊張地撇了一眼身旁，想要趁機掙脫手臂逃走，但是這個意圖被蕭彧看得明明白白，蕭彧一手抓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就靠在柱子上徹底切斷了他的退路。

耶律蘭兮無招，只能正視着這個男人，看看他想幹什麽，就看見蕭彧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用幾近哀求和命令的語氣說：“我要你從此以後，眼裏心裏只有我一人，只有我蕭子言一人。”

還沒等耶律蘭兮反應過來，只見蕭彧就貼身上來吻住了他的唇，他瞪着大眼想要掙脫，但是怎麽也推不開眼前這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掙紮了幾下也就随他去了。蕭彧剛開始只是淺嘗了耶律蘭兮的薄唇，本想着如果他實在不願意就放開他，可是沒想到耶律蘭兮放棄了掙紮，這讓蕭彧很興奮，他就緊緊抱着耶律蘭兮，舌頭撬開了耶律蘭兮的牙關，将耶律蘭兮的嘴從裏到外都嘗了遍，蕭彧一直吻到耶律蘭兮快要窒息了才放開他，兩人雙唇分開的時候還帶出了一絲銀線。

兩人四目相對，蕭彧用額頭抵着耶律蘭兮的額頭喘氣道：“答應我這兩個條件，我就幫你扶持皇子俊。”

耶律蘭兮被蕭彧吻得眼中滿是水霧，實在可憐，他閉眼沉思了一會，就說：“第一個我答應你，至于第二個，你待我考慮考慮。”

蕭彧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要慢慢來，所以也讓了一步，說：“好！我等你的答複。”

“啊啊啊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什麽也沒看到。”

給主子們放風的靈湘實在是無聊了，看看天色覺得他們倆應該也談完了，就回來看看情況，可是誰知道就看到了這麽刺激的一幕，

她下意識地大叫後發現兩人正在看着她，她就捂着眼睛轉過身去。

那兩人之間的暧昧旖旎也被靈湘打斷了，耶律蘭兮連忙推開蕭彧，清清嗓子，說：“靈湘，轉過來，把手放下來。”

靈湘轉過來把手放下，她看了看面露尴尬的自家王爺和那一直瞪着她快要把她吃了的蕭彧，也知道自己打擾了兩人的好事，羞愧地說：“對，對不住啊，那個打擾你們了，我，我只是想過來看看我有什麽能夠幫忙的，呃，呃，我，我現在就消失。”

靈湘說完就想趕快腳底抹油溜走，可是耶律蘭兮喝道：“回來！”

靈湘嘟着嘴沖耶律蘭兮撒嬌道：“王爺，我知道錯了，你放心你們倆的事情我不會和太妃他們說的。”

蕭彧适才被這個小丫頭給打斷，心情十分不好，現在對靈湘也沒有什麽好語氣，他說：“小丫頭，如果你敢和別人說的話，我就給孫郃另覓一良人，我們北原有的是性情豪爽的好女子，和你比也不差。”

“？？？”耶律蘭兮和靈湘都疑惑的看着他，在想他是如何知道的？

蕭彧感覺到身邊有種危險的氛圍，就看了一眼耶律蘭兮，解釋道：“我沒派人盯着安定王府，是高彪和我說的。”

耶律蘭兮和靈湘這才點點頭。

耶律蘭兮對靈湘說：“走吧，回去吧，時候差不多了。”

随後又對蕭彧說：“希望蕭大人多考慮考慮今日我說的話。”

蕭彧溫柔地對他說：“放心，蕭某說了，只要王爺答應蕭某的兩個條件，蕭某就答應扶持皇子俊。”

耶律蘭兮颔首表示他會考慮的，之後就跟着靈湘回去了。

蕭彧站在石亭，望着耶律蘭兮同樣離去的背影，但是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背影并沒有像上一次一樣讓他感到那麽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