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春餘

第11章 想念

第十一章 想念

“阿嚏”此時的讨厭鬼正在河邊給自己的“越影”洗澡，突然鼻子一癢，就朝越影打了一個噴嚏，給人家吓得一跳，差點撒腿就跑。

蕭彧看着眼前這個肌肉發達的烈馬，笑道：“你怕什麽？以前上戰場的時候，就屬你沖得最快，我都拉不住你，怎麽現在膽子變得如此小？哈哈哈，膽小鬼越影。”說完蕭彧就故意朝自己的馬兒潑水。

蕭彧正在和自己的馬兒玩得正起興呢，高彪就從前方跑來颔首道：“主子”。

蕭彧見高彪來了，就收起剛才嬉鬧的神情，正經道：“嗯，有什麽消息嗎？”

“北原的話，王爺說犬戎最近頻頻異動，但也沒有什麽大動作，但是王爺和世子怕他們偷襲，所以現在在邊境上加大了巡邏範圍。”高彪道。

“犬戎王科利铎年邁，他膝下的爾不魯和沙那秋為了王位争奪不休，犬戎內部實則快要分崩離析了，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敢妄動，簡直就是找死。”蕭彧不屑道。

“還有什麽消息？”蕭彧繼續道。“還有上京城的消息，岐王病逝後，耶律蘭兮已經回到上京城了，還有，太子和律王在解禁後頻頻出現在岐王府，試圖拉攏岐王府。”

蕭彧一邊繼續給越影用刷子梳理着毛發，一邊篤定：“耶律蘭兮這尊大佛是不會去太子或者律王這兩座廟的。”

高彪疑問道：“主子，這是為何？”

蕭彧繼續道：“因為他們辦不到或者說不會辦耶律蘭兮想要他們辦到的事。”

高彪腦子沒反應過來，抓了抓腦袋說：“辦事？辦什麽事？耶律蘭兮能讓他們辦什麽事呀？”

蕭彧看高彪憨憨的樣子，就笑道：“傻小子，你想想，岐王向來身體強壯，就算是日夜操勞落下了一些病，但總不會致死，但是眼下的情況就是在太子和律王鬥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岐王突然毫無征兆地病逝，你覺得，耶律蘭兮不會懷疑自己父親的死嗎？他不會懷疑他父親的死和這兩位有關嗎？即便不這樣想，太子和律王都是無辜的，就他如今急需找出真相的急迫，你認為太子和律王會幫他嗎？不會，他們的眼中只有自己和有關自己利益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幫耶律蘭兮找出真相的。”

高彪聽完之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主子真聰明。”

蕭彧彎腰洗着刷子，道：“行了，別恭維我了，眼看就要進京了，這京城水有多深誰都不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們都小心行事。”

高彪正準備走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轉身問道：“主子，按理說你和那個岐王大公子不過是一起捉拿過罪犯而已，怎麽感覺你好像很了解他一樣啊？”

蕭彧洗刷子的手突然停了一下，因為高彪說的‘了解’在他腦海裏呈現的就是那天晚上紅帳子裏的徹骨銷魂，頓時身體一熱，老臉一紅，感覺喉嚨幹燥。

但是因為蕭彧還是彎下腰的動作，所以高彪沒有看到自家主子的囧迫樣子，只是想等自家主子回答他的疑問。

然而，最後高彪等來的不是他主子的回答，而是他主子有力的一腳。“廢話這麽多，趕緊滾。”蕭彧嫌棄道。

等高彪跑了之後，蕭彧望着上京城所在的方向，自語道：“‘李兄’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要見面了。”

岐王去世三個月後，北原王次子帶着他的侍從浩浩蕩蕩地進了上京城，皇帝耶律瑾親自在城門口迎接。

“臣蕭彧，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蕭彧單膝跪下向皇帝抱拳行禮。

耶律瑾連忙把蕭彧扶了起來：“哈哈哈，子言哪休要多禮，快，快讓朕看看，哎呦，像，像，像你爹年輕的時候。”

蕭彧站了起來，露出了少年人才有的笑容道：“陛下，在北原的時候我爹老說我成天不是熬鷹就是馴馬，野得很，沒有一點他的沉穩，也就是陛下覺得我和他像了。”

皇帝聽完，立馬就揭蕭常遠的短，說：“哼！他還好意思說他自己沉穩？想當年，先皇和老王爺還在時，朕這一輩裏就屬他性子最野，讀書的時候帶着朕不是下河摸魚就是上樹掏鳥窩，害得朕那時候挨了不少板子，他現在倒有臉說自己兒子不沉穩了。”

蕭彧見皇帝越說越來勁，生怕再這麽說下去，自己老爹年輕時候的混賬事就要被這位陛下當着百官的面全抖出來了，連忙哄道：“是是是，陛下說的是，我爹就是這麽個人。”

皇帝知道蕭彧這是在給自己老爹挽回面子，不想自己說下去，便轉而說：“好了，你從北原到京城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朕命人将北原王府重新打整了一番，你今日便好好地休整一下，福齊，帶子言去北原王府安頓。”皇帝側過身子，朝身後的人命令道。

一個佝偻着腰的小太監上前回道：“是，奴才這便去，二少爺，請跟奴才這邊請。”

皇帝正過身子朝蕭彧說道：“朕還有事，就先回宮了，你先跟着福齊去北原王府吧，晚上朕設宴再好好款待你。”

蕭彧作揖回答道：“是，晚宴子言一定到。”說罷，就帶着人和福齊一起朝北原王府的方向去了。

福齊将蕭彧等人帶進了上京城的北原王府後，就施禮道：“二少爺長途跋涉來到京城，想來也是疲憊了，那咱家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轉身要走，蕭彧就喊道：“公公且慢。”

福齊轉過身，笑問道：“不知二少爺還有何指教啊？”

蕭彧走近福齊後就将袖中的一錠金子偷偷塞到福齊手中，說道：“子言剛到京城，有諸多地方都不太熟悉，日後還要煩請公公多多提點提點。”

福齊見推脫不掉，便也笑嘻嘻地将金子收下了，誠惶誠恐道：“哎呦，二少爺這是折煞咱家了，放心，這日後，要是有個風吹草動的咱家一定第一個告知二少爺。”

蕭彧笑道：“那便有勞公公了，公公慢走。”說罷，就親自送福齊出了府門，轉身回府。

高彪跑過來說：“主子，陛下适才又賞賜了一些廚子和侍女過來，您看……”

蕭彧說道：“廚子打發他們回去，廚房這個地方得有我們自己人來幹，別人來幹我不放心，陛下那裏我會去說。

高彪又說：“可是小厮和侍女該如何處置？要是全給打發了，恐怕陛下那兒也不好交代呀。”

蕭彧想了想，說：“至于侍女和小厮，你去查清楚底細，我要侍奉的人知根知底，清白幹淨。”

高彪：“是，屬下這就去辦。”

蕭彧閉眼轉了轉自己的脖子，疲憊地說道：“這幾個月在路上颠簸，确實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晚上還有晚宴要赴，你先去辦，我去沐浴休整一下。”說罷就吩咐人準備熱水沐浴，打算小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