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陰謀
第六章 陰謀
宿眠風為了給太子游說岐王且不被旁人聽見,特意在上京城的月亮湖找了一艘小船,邀請岐王乘船賞景。
“哈哈哈,宿老先生心思缜密,所選之地無旁人偷聽且環境清淨,這讓耶律琰放心不少。”“王爺實在客氣,老朽一介草民,能請王爺欣賞湖中美景,實乃幸事,咳咳咳。”
岐王見宿眠風臉色稍顯蒼白,輕微地點點頭後,說:“老先生還是要多保重身體。”
“多謝王爺關心,只是偶染風寒,不礙事,不礙事。”
“那便好。”
岐王喝了一口茶就向宿眠風問道:“不知道老先生此次邀本王前來,有何事?”
宿眠風道:“老朽此次前來,就是奉太子之命,想問王爺,上次太子托老朽問的事情,王爺考慮得如何了?”
岐王嘆了一口氣:“眼下的朝局形勢宿老先生也明白,那次老先生與本王交談了之後,本王也想了很久,後來,本王也想明白了,江山總要有人繼承,關鍵是誰繼承,太子蘭敏德才兼備,相信未來會是一個好皇帝的。罷了,煩請老先生回去轉告太子,岐王願意為太子鞍前馬後。”
宿眠風朝岐王作揖并感激地對岐王說:“王爺乃國家棟梁,日後一定能與太子爺一起開創盛世,老朽這就回去轉告太子殿下。”
慶國公府
“什麽?你說岐王答應了宿眠風幫太子?”拓跋林對律王探子質疑道。
“沒錯,國公爺,宿眠風老先生派人給律王報消息,律王讓屬下來問問國公爺的意思。”拓跋林繼續問道:“那宿眠風就不阻止太子嗎?他不知道讓岐王投靠太子意味着什麽嗎?”
探子繼續道:“老先生說了,太子生性多疑,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而暴露身份得不償失,所以,這才派人來問律王和您,接下來該怎麽辦?”
拓跋林火冒三丈,大吼:“怎麽辦?怎麽辦?我他/娘的怎麽知道怎麽辦?!岐王是陛下親弟弟,當今太後的幼子,深受信重,你要我怎麽辦?!滾!去和律王說,事已至此,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
“這是怎麽啦?發這麽大的火,有事就好好說嘛。”來者是一個手提食盒的溫柔女人,是當今聖上和岐王的親妹妹,長公主耶律燕,也是拓跋林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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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林見長公主來了,便朝探子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退下,長公主見那人退出了房間便對拓跋林說:“何事值得你發這麽大的火?消消氣,來嘗嘗我讓廚房做的點心。”說着便拉着拓跋林坐了下來。
拓跋林坐下來後臉色稍稍好了一點,便對耶律燕說:“朝堂之事,公主不必挂心。”說罷夫妻二人都心有靈犀地不再提起此事。
次日剛下了早朝,拓跋林回府裏換了身衣服就乘轎外出,一支響箭不知從何處飛來就定在了拓跋林座位的柱子上,護衛們都大驚失色,紛紛拔刀戒備,拓跋林也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響箭上的字條,上面寫道:今夜子時,來喜客棧後巷,解你燃眉之急。
拓跋林看完這字條便悄悄把它收了起來,鎮定自若地讓侍衛們收起兵器,繼續趕路。
子時,拓跋林今晚以公務為借口,告訴長公主今夜便不回家了,讓她早早休息。
實際上,拓跋林早早地就在來喜客棧後巷等着神秘人的到來。果然,子時剛過,一個身着黑衣,戴着面具,那聲音是特意被處理過的,總之這個人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拓跋林見“面具人”來了,上下打量着滿是戒備地問:“你是何人?為何今夜要引我來此?”
面具人用他那把處理過的嗓音說:“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為你解決你還有律王的燃眉之急。”
拓跋林依舊不信他,嗤笑道:“真是好笑,我還有律王能有何煩心之事?閣下切莫妄加揣測。”說罷,拓跋林對面具人露出了狠絕的眼神。
面具人似乎沒有看拓跋林的臉色,繼續道:“慶國公,是不是在下妄加揣測,慶國公自己清楚,眼下岐王和太子聯手,照這樣下去,足下覺得律王還有多少勝算?”
慶國公方才揚起的嘴角微微顫抖了一下,卻依舊神色不變的說道:“岐王是陛下的親弟弟,是太子殿下的親叔叔,叔侄相近理應如此,何來聯手一說?再者,太子才是未來的儲君,是正統,當然應該繼承大統,又何來勝算一說呢?你如此說,就不怕我将你抓起來,治你挑撥之罪嗎?”
面具人也沒有多與拓跋林費口舌慢慢走到拓跋林身後就說:“我不多與你費口舌,我只告訴你,要破當前之謎局,只有一條路,就是讓岐王永遠消失,如此,對于你們百利而無一害。如果你和律王想清楚了,就去城南的仁心堂找一個叫蘇三的人,他會告訴你如何做。”
拓跋林低頭思考時,身後竟空無一人,那面具人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律王府
“你是說那個面具人告訴你現在目前的方法就是殺岐王,而且要殺岐王的話,就去城南仁心堂藥材鋪去找一個叫蘇三的人?”律王疑惑地問道。
拓跋林恭敬回道:“是的,殿下,他就是這麽說的。殿下,此人遮掩容貌隐去聲音,又對如今的局勢如此了解,我想,應該也是局中之人,可既然是局中之人,又為何要幫我們呢?”
律王如今只想解這燃眉之急,所以對拓跋林提出的疑問置之不理,說道:“不管是誰,現在既然他想殺岐王,而我們如今危局的關鍵也在岐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信他一回。這樣,現在我尚在禁足中,姑父這兩天也在忙北邊的事,這件事情,我就交給其他人去做吧。”
拓跋林似乎還有未盡之言,律王便擡手制止道:“姑父,你的擔心本王都明白,只是眼下先除岐王為重,其餘的,以後再說吧。”
拓跋林聽完這話也不再多言,就向律王行禮道:“殿下,我就先回去了。”
“姑父慢走。”
律王看拓跋林出去了之後,便擡手讓飛絮附耳過來,只見飛絮得令後便退了出去。
律王見所有人都出去了,自己便坐在椅子上,手握拳頭,咬牙自言道:“王叔,這都是你和太子逼本王的。”
城南仁心堂裏,一個前來買藥的小夥子走向掌櫃,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就對掌櫃說:“掌櫃的,我來找你們這兒一個叫蘇三的人買藥。”那位掌櫃的本來在切藥材的,聽到這話,神色凝重,放下手中的活兒,也環視了四周,就讓店裏其他的夥計幫忙看店,自己就帶着這個小夥子去了後院,到了後院後掌櫃的就低聲問道:“采藥人?”
那個小夥子就說:“我家主子只是來要一味藥,來取一人命。”
掌櫃的聽完這話,就坦白道:“我就是蘇三,我奉我家主人的命令讓我把這九香五毒散給你,這是九香五毒散,無色無味,不易察覺,只要在茶水或者吃食裏放上一點,就可在數個時辰後取人性命,即使仵作驗屍,得到的結果也只是死于喘證。”那個小夥子拿到藥道謝後便走了。
在宿眠風和岐王見面的十日之後,上京城變天了,岐王突然暴斃,皇帝命人徹查,但是徹查出來的結果竟是岐王死于喘證。皇帝悲痛萬分,決定罷朝三日為岐王悼念。
啓程上京城的路上,蕭彧接到岐王暴斃的消息時,震驚萬分,這個叱咤風雲的老狐貍,竟然,暴斃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到底是誰對岐王下手?
高彪說道:“據說岐王爺在幾天前與王妃和兩個公子用膳後,便說要處理公務,就去了書房,可是等到了休息的時候,王妃看王爺一直沒有出來,便去書房叫人,但是王妃去了才發現王爺趴在書桌上,已經去了。陛下讓人徹查此事,查到的結果就是王爺日夜勞心勞力,身體抱恙,死于喘證。”
蕭彧感嘆道:“岐王一生為國為民,雖是狡猾了些,但也确實是忠臣良将,如今一朝西去,着實讓人惋惜。這件事自己知道就行,告訴下面的人,誰敢在後面亂嚼舌根,我絕不輕饒。”
“是,屬下這就去辦。”
蕭彧騎着他的越影慢慢走着,心裏想着:如果那個人知道了自己的父親逝世該是有多難過。
越想蕭彧覺得自己心裏就越有說不上來的煩躁,為了緩解這煩躁,便揚鞭長策地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