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原
第五章 北原
“爹,大哥,我回來了。”蕭彧自從接到老爹讓自己回家商議要事的消息,在與耶律蘭兮分別之後就與近衛高彪一起回了北原,路上蕭彧在路上就已經問過高彪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今回家見到爹和大哥,便直接切入正題。
“子言回來了?”說話的正是北原王世子蕭策,蕭子元。
“嗯,大哥,這上京城究竟出了何事?為何皇帝說太後壽宴讓我代表咱們家去賀壽?這不是讓我去當質子嘛。”
“唉!爹也在為這件事情煩憂,現在正在書房想着如何回聖上,咱們先去書房見爹吧。”說罷,兩兄弟就一起去了書房。
“爹,我回來了。”蕭彧剛踏上書房就看到了一個頭發和胡須都黑白相間,身材魁梧強壯的男人,他就是如今擁有北原騎兵三十萬,讓犬戎聞風喪膽的北原王蕭常遠。
蕭常遠看見自己的兩個兒子走進書房,也不多說廢話,只是說:“子言回來了?想必你已經從子元和高彪的嘴中知道了吧,如今聖上正等着我回複,說說看你倆的想法。”
蕭策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蕭彧搶道:“去!我願意去。”
蕭策随後呵斥道:“胡說八道!這是上京想要用你拴住咱北原你看不出來嗎?”
蕭彧說道:“大哥,我當然知道這是上京的圈套,可是,如果我抗旨不去,你想過後果嗎?咱爹在北原邊境擁兵三十萬,眼下四海太平,邊将擁兵對于上京來說可是心腹大患,而且,如果北原要是能在上京城有個了解朝局的人,對咱們家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蕭策還想說道:“可是……”
蕭彧就打斷道:“別可是了大哥。去,咱家和我還有絕地反擊的機會,不去,咱家就是死路一條。爹,您說呢?”
蕭常遠思索良久,開口道:“子言所說,确實是眼下最好的辦法,可是子言,你可想好了,去了上京城,你就是只身入龍潭虎穴,父兄都幫不了你了。”
蕭彧嚴肅地正視蕭常遠認真地說:“爹,我想好了,為了咱家,為了北原,我都應該這麽做。”
“二少爺,您真要去上京城?那帶屬下一起去吧。”近衛高彪跟随蕭彧走出書房說。
蕭彧停下腳步,轉身對高彪問道:“上京城裏危機四伏,可能我連自己都保不了,你真的願意跟我去趟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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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彪單膝下跪道:“要是沒有王爺和二少,我現在早就沒命了,屬下這條命都是二少的,二少待屬下更是親如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不怕危險,懇請二少帶我一起去上京吧。”說罷便朝蕭彧叩頭。
蕭彧見其如此,便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好兄弟,好,二少就帶你去會會上京城的各路神仙。不過,在此之前,你替我查一件事,幫我查一查一個手持軟劍的,可能與江月閣有關的年輕人,叫李峤”。
“是,屬下這就去辦。”高彪得令後便退下辦差去了。
蕭彧見高彪退下,便朝自己的院子裏走去,剛回家,自然要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剛要卸刀更衣時,摸到自己的腰封,手裏一頓,眉眼一皺,不多久,刀劍般鋒利的眉頭便舒展開來,不多言語,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數日之後
高彪走進蕭彧的院子,單膝下跪道:“二少爺,查清楚了,您說的那個手持軟劍的年輕人,正是江月閣老閣主的徒弟,也,也是……”
蕭彧正坐在桌前拿着一本兵書研究,也沒有看地上的高彪,慢慢悠悠地接話道:“也是岐王的長子,耶律蘭兮,對嗎?”
高彪震驚地擡頭看着自家的主子問道:“主子,您是如何猜到的?”
蕭彧依舊拿着那本兵書,漫不經心地邊翻書邊道:“當日在古溪鎮緝拿色魔時,我瞧那人身法清奇,那柄軟劍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我曾經細細觀察過那柄劍,發現那柄軟劍無論是質地,還是做工皆是上上之品,絕不是普通門派能有的東西而是地方特供給京城的,況且你剛才說他是江月閣葉無塵的徒弟,江月閣與岐王淵源頗深,我曾聽說岐王為管教家中長子,特地将兒子送到葉無塵跟前歷練,因此,我便猜到這個‘李峤’就是耶律蘭兮。”
“主子英明,不錯,他就是岐王的長子耶律蘭兮。”高彪叩首道。
“行了,馬上就要啓程去上京了,你去準備吧。”
高彪退了出去,蕭彧合上那本兵書,拇指摸索着兵書的邊緣,自言自語道:“呵呵,真是冤家路窄,既然這樣,‘李兄’以後咱們可有的是機會見面了,慢慢玩兒吧,游戲還未開始。”
啓程去上京城的時間就在明日,今夜蕭常遠将即将離家的小兒子叫到書房裏來。
“子言,明日就要啓程去上京了,怕嗎?”蕭常遠問道。
蕭彧微笑着也不正面回答父親的話,而是說:“爹,您還記得我十六歲那年随您和大哥出征讨伐犬戎嗎?那是您第一次帶我出征,您在出征前曾對我說過一句話,您說‘在戰場上,害怕和後悔的人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只有勇敢,果斷勇于犧牲之人才是真正的狼。’
“作為蕭家子,我想做的是狼,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如今這上京城就是一個角鬥場,我想在這高牆之內磨砺自己的牙齒,我希望等到有一日我突破牢籠之時,父兄和北原都能為我驕傲。”
聽完這話,蕭常遠滿是不舍和欣慰道:“好兒子,北原和父兄永遠以你為傲,你永遠是北原最年輕最兇猛的狼,父兄和北原會等你回家的。”
次日,蕭常遠和蕭策站在北原城下為蕭彧送行,蕭彧本只想帶着高彪就啓程的,但是蕭常遠和蕭策不放心,又從北原鐵騎中調了幾位身手好,機靈的,知根知底的人跟着他去上京。
蕭彧對自己的父兄作揖說道:“爹,大哥,我走了,你們別送了,放心,到了上京城我會時常和你們書信的。”
說罷,便對蕭策說道:“我不在家,家裏和北原鐵騎就交給你啦,大哥。”
蕭策錘了自己的弟弟一拳說道:“行了,說得好像你以前就管過家裏和北原鐵騎一樣,還不是照樣逍遙江湖啊,‘蕭宸!’”蕭策說到蕭彧的化名特意加重了語氣。
蕭彧摸了摸自己的頭撒嬌道:“大哥,這是我瞎胡鬧取的名字,別當真別當真。”
蕭策最是受不了自家弟弟朝自己撒嬌,朝蕭彧指了指,笑道:“你小子,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蕭常遠看着眼前的這兩兄弟,面無表情地說道:“行了,時候不早了,啓程吧。”說完還未等蕭彧回複,便自顧自地背着手往回走了。
兩兄弟望着父親遠走的背影,剛才臉上嬉鬧的神色也沒有了,蕭策看了眼父親的背影,嘆了口氣便轉過身和蕭彧說:“其實,父親是舍不得你的,你在江湖逍遙的時候,父親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每天都會在你的院子裏坐上片刻才走,這些,我都看在眼裏,父親是愛你的,只是,你知道的,父親征戰沙場這麽多年,倔脾氣一個。”
蕭彧點頭道:“嗯,我明白,大哥放心,我不會給父親和你丢臉的,等我回家。”說完,便走向自己的坐騎——汗血寶馬,越影。
他扯着缰繩轉頭最後看了眼自己的大哥,便輕拍了一下越影,提着缰繩和高彪等一幹侍衛走了。
蕭策望着蕭彧遠去的身影,大聲喊道:“彧兒,多保重,我們等你回來。”
蕭彧聽到了身後大哥的呼喊,就舉起自己的刀——雪仞揮了揮,也大聲回道:“回家。”說完,兩腿一夾馬肚,越影便跑了起來,很快消失在了蕭策的視線裏。
蕭彧等人跑到了北原邊境後,蕭彧拉缰繩調轉馬頭,回望着夕陽中的北原大地,它是那樣美麗,那樣的讓人眷戀。
蕭彧翻身下馬,用自己的汗巾捧起了一捧泥土,那是北原的泥土,也是蕭彧對家鄉的留戀。他将這捧泥土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自己的胸口後便重新上馬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