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故
第四章 變故
岐王一家四口用完晚膳後,一位侍從神色匆匆地走來行禮後,便在岐王的耳邊悄悄說話,岐王聽完只對母子三人說:“公務,我去去就回。”
岐王一路和那位侍從來到了郊外的一處宅子裏,那宅子裏有一棵巨大的桃樹,只見那桃樹下的石亭下坐着一位年紀和岐王差不多的文質彬彬的優雅男子在細細品茶。
那人聽到身後有動靜,也沒有回頭,便說道:“你來啦?岐王爺,好久不見。”
岐王坐下,問此人說:“交代給‘他’的事情,他完成了嗎?”
“已經完成了,而且已經回京準備計劃了,令公子回了江月閣,至于蕭家公子,北原王把他給召回去了。”
岐王點點頭道:“那便好。”
“你想清楚了嗎?一定要走這條路?”
岐王輕笑了一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望着那棵桃樹意味深長地說:“這桃樹,也該到花期了吧。”
太子府
“你說說,這個耶律蘭平,孤幹什麽都要搶,這次屏南赈災也是,以前對于我這個太子爺,好歹也是表面恭敬,這次倒好,當着父皇和文武百官的面就敢和孤搶和孤吵,他,不就是因為我母後身死,他的那個娘會哄父皇才勉強當上了繼後嗎?!他就以為和孤一樣成了嫡子?他算什麽東西?!這下倒好,這等肥差,誰也沒撈到反倒被禁足思過,真是氣死孤了!”太子從一上完朝回到太子府就開始鬧脾氣,這下罵完人了,掐着腰開始喘氣。
太子說的确實沒錯,當今皇後拓跋氏是慶國公拓跋林的胞妹,本是宮中的淑貴妃,可惜元皇後在太子還小的時候就病逝了。當時皇帝寵愛淑貴妃且為了穩定後宮,這才讓淑貴妃繼任了皇後。
一旁的謀士宿眠風聽完道:“太子殿下也不必急于這一時,眼下太子殿下和律王殿下在朝堂上勢力勢均力敵,已然達到了一種平衡,這是陛下最樂意見到的,只要太子殿下穩坐東宮之位,就算律王和繼皇後,也拿殿下沒辦法,日後皇位還是您的。”
太子緩過氣來,走到宿眠風面前着急道:“可是,律王只要一天野心不死,繼後只要一天鳳位不倒,我這太子之位就是如坐針氈,指不定哪天就被……”
說着,太子便用手在自己的喉嚨上比劃了一下。
他抓住宿眠風的衣袖道:“老先生,我該如何是好?您倒是給我想想辦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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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眠風捂着嘴咳了幾聲便說:“眼下文武百官大都成為您或者律王的黨羽,只有幾位朝中德高望重,又得陛下信重之人保持中立,如果,太子殿下能拉攏一二的話……”
太子恍然大悟地小聲道:“你是說,岐王。”
耶律蘭兮坐在自己的房間,拿着從那位“仁兄”身上順來的這枚狼牙放在燈燭底下觀摩,腦子裏想着:這狼牙看樣子确确實實是從北方雪原的狼嘴裏得來的,而他的身法和招式也像是北原的,難道,他真的是那家人?倘若真是那家人,為何把自己捯饬的邋裏邋遢的,還做賞金獵人呢?這到底是為何?他到底是何人?
這些問題一直萦繞在耶律蘭兮的腦子裏,以至于他的丫鬟靈湘走進了坐在他身邊他都不知道,靈湘看見自家主子自從從外面逛了一圈回來之後就是這副樣子。再想想他不在時,自己在葉無塵手底下過得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于是出于報複,她就悄悄靠近耶律蘭兮的耳旁,然後大聲地喊道:“公子!”
耶律蘭兮本來還在想問題,突然來這麽一下,吓得他一激靈,然後,果不其然,靈湘就被賞了一個重重的腦瓜蹦,然後就聽到耶律蘭兮對靈湘道:“靈湘你皮癢呀?吓我很好玩兒嗎?把我吓死了誰給你錢買衣服買胭脂水粉?還有你不是說以後你嫁人了要我給你準備嫁妝,吓死我,我看你就一個子兒都別想得到。”說完便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靈湘規規矩矩地站在耶律蘭兮身邊,嘟着嘴低下頭,拈着青綠色衣角,不敢說話,委屈的模樣,任誰都會心軟。
耶律蘭兮嘆了口氣道:“唉,算了吧,我也不是刻意針對你,就是……唉,不提也罷,對了,老怪物這兩天過得還好吧?沒記恨我吧?也沒牽連到你吧?”
靈湘撓撓臉頰,擺手笑道:“還好還好,老閣主這兩天也沒力氣捉弄我。”
耶律蘭兮想來估計是瀉藥害的,不過好在這個小丫頭沒受自己牽連。
他重新伏在案上杵着腦袋,借着微弱的燭光,把玩手中的這枚狼牙,思緒早就不知飛到何處去了。
“咦?公子,這枚狼牙是從何處尋來的?怎麽以前丫頭都沒見過?”
雖然耶律蘭兮懷疑那個壞胚的身份,可終究沒有證據,所以只能跟靈湘說:“這枚狼牙是一位朋友的,在山下遇到的,一起抓朝廷要犯。”
靈湘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從自家主子的話裏抓到了重點,疑問道:“朋友?公子,你的什麽朋友是我不知道的嗎?”
耶律蘭兮剛要說話,就看見靈湘眯着眼睛,一副我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的表情,說道:“難道……主子在下山的時候有‘豔遇’?這狼牙就是人家的定情信物?”
一聽到“豔遇”和“定情信物”這兩個詞,耶律蘭兮一想到那天晚上,直接反駁道:“放屁!!胡說八道!老子我玉樹臨風,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還要什麽定情信物?簡直荒謬!”
說完再小聲呢喃道:“再說了,那麽個混蛋,我不切了他就不錯了。”
但是這句話靈湘沒有聽到,随後靈湘動了動水靈的大眼睛,便說:“好吧好吧,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做奴婢的不敢管主子的事,不過,主子,跟您商量件事呗。”
耶律蘭兮看了看自家的這丫頭的神情就知道沒什麽好事,只聽靈湘試探道:“那個,就我之前說的嫁妝,您看,能不能再添一個翡翠如意?”
說着靈湘就小心翼翼地豎起一個手指,耶律蘭兮看着她,笑嘻嘻地站了起來,什麽也沒說,但是靈湘已經開始準備跑了,剛一跑就聽見耶律蘭兮在後面喊道:“小沒良心的,成天就知道算計我是吧,給我站住。”
上京城,律王府
“你說什麽?太子派人去見岐王了?”律王耶律蘭平大發雷霆道。
“是的,老先生派人回來傳話,問殿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辦?”一位律王身邊的親衛,飛絮也着急道。
律王來回踱步,腦中一步一步分析朝堂的局面:“如今朝局之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現在與耶律蘭瑞勢均力敵,但是本王有母後在後宮支持本王,他怕有一日壓不住本王,所以現在,他打算拉攏岐王與本王抗衡了,本王不會讓他得逞的。告訴宿眠風,繼續暗中盯着岐王和太子,一旦有任何異動,立刻來報。”
“是,屬下這就去辦,殿下還有一件事,慶國公說現在犬戎那邊,他們要我們早做準備。”飛絮說道。
律王背對過去,揮了揮袖子說:“嗯,行了,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飛絮剛退了出去,律王便一拳捶到桌子上,心道:耶律蘭瑞、岐王,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皇位終歸還是本王的,就誰也奪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