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死亡推銷員(一) 快跑,黑心醫生來抓……
第54章 死亡推銷員(一) 快跑,黑心醫生來抓……
【副本結束, 獎勵結算中】
伴随着電子機械音的響起,恍惚了一瞬的安哲回過神來,猛地從坐着的沙發上站起。
眼前, 地下車庫潮濕陰冷, 總帶着點黴味的陰暗場景不再。
取而代之的, 是他花大量積分購買的溫馨家具場景。
明媚的陽光從透明落地窗外灑落,窗外綠樹蔭蔭, 鮮花如畫,漂亮的小鳥站在樹枝上自由而又輕揚地鳴叫。
在這片風和日麗的美好氛圍中,安哲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低頭看着胸口,院長老太太塞給他的院長大印正懶洋洋地盤踞在那裏。
能量悄然流轉間,将安哲的心口牢牢護住。
紅豔豔的光芒閃爍,一如老太太當時釘住大孽的那把手術刀,兇悍而又耀眼。
“好不容易認了回親,一眨眼,師門就又只剩我一個活人了啊……”
安哲嘆了口氣,擡手試圖将那股能量凝聚。
伴随着他的調動,護住安哲心口處的紅光分出了一縷, 在安哲的掌心中躍動凝固。
鮮紅如血、足有成年女子握起來拳頭大小的圓形印章悄然浮動,底部凹凸不平的印刻上, 赫然刻着一圈很明顯的字體——
梅良心醫院無限責任制公司?
是的沒錯, 在院長大印的正中間, 按理來說正常公章應該放紅色五角星的地方, 此刻卻銘刻着一個又大又顯眼, 似乎就是梅良心醫院APP圖标的碩大黑心。
Advertisement
這印章應該最近才被用過,章面上還帶着點淡淡的紅色。
安哲盯着院長大印看了半天,死活看不明白在周圍字體都是鮮紅着的情況下, 中間那顆大黑心是怎麽倔強地保持着黝黑。
真的很黑,看起來像是在暗示着什麽一樣。
安哲沉默半天,遲疑地在胸口處摸了摸。
片刻後,扪心自問,覺得自己和院長他們都是好人,這顆大黑心一定不是在指自己的安哲松了口氣,将凝聚而成的大印重新散掉。
窗外的鳥鳴聲在不知不覺中散去,帶着花香的風輕輕吹拂。
一片寂靜中,安哲輕輕戳了戳系統。
在小系統【嗷?】的疑惑聲裏,安哲沉默,緩緩挑眉。
“系統,你有沒有感覺少了什麽?”
【哲哲你是說鳥叫嗎?我感覺那幾只鳥叫得不太好聽,已經幫你退回去啦!】
說着說着,小系統就有點生氣,
【哲哲你可是花積分買了最貴一檔住房外觀的,配送部那幫黑心系統怎麽能用最便宜的那檔廉價啾糊弄你!】
【我幫你寫差評投訴了,不給我們免費升級一檔啾我就幫你抗議到底!!】
“……我說的不是這個。”
看着小系統生氣得真情實感,氣得小光球都隐隐泛紅的樣子,安哲沉默片刻,心累地将它捏在手中。
“你有沒有發現,我上個副本,還有上上個副本,獎勵都沒有給我結算?”
【……咦?……咦……咦????!】
瞄了一眼後臺,發現真是這樣,小系統懵了一下,聲音瞬間拔得老高。
【怎麽會這樣!!?】
咻的一下燃起鬥志,不知不覺間也跟着某個黑色冤魂學壞了的小系統嘎嘎大笑。
它搓了搓手,激動興奮得不行。
【哲哲你等着,我去給你要補償!】
“你先等等。”
将興致勃勃的小系統按住,安哲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和小系統小聲商量。
“你去試試,看能不能要來這個。”
【咦……咦?!……咦……】
聽完安哲的計劃後,原先自信滿滿的小系統聲音開始變小變虛。
【我,我去試試吧哲哲,不一定能成功哦……】
“嗯嗯,加油。”
笑着給小系統打氣,安哲鼓勵它道。
“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嗯嗯!!】
小系統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找同事們吵架了,不管能不能吵贏,反正氣勢越足越好。
目送着小系統歡快離去的背影,安哲看着自己仍舊能使用,且半點影響都沒有的系統面板,水潤潤的貓眼微眯。
離開了還能用……
這是兩套獨立的系統?
【哲哲,哲哲——】
趁着小系統去和同事們吵架的功夫,安哲蜷縮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小系統活力滿滿的叽喳聲再次響起。
或許是發現安哲正在睡覺,小系統向來嘹亮賊大的嗓門此時壓得低低的。
它頂了頂安哲的臉蛋,小聲嘀咕。
【哲哲你醒了嗎,我吵完架大勝歸來啦!】
“唔,醒了。”
安哲揉了揉臉,從沉睡中迅速清醒過來。
【哲哲快誇我,你讓我要的道具我都要過來了!】
樂呵呵地繞着安哲轉了個圈,小系統窩在安哲肩膀處,快樂叭叭的樣子像個小喇叭。
【之前兩個副本未發的積分和道具取消,換成了指定副本的自由進入券×2】
【我還幫你額外要了個特殊面具哲哲,已經放進系統背包裏了,哲哲你快去看看——】
安哲沒有急着去看,而是笑眯眯地先在小系統的腦袋上搓了搓。
在小系統連聲催促聲裏,安哲打開系統背包,向背包裏除了副本券外新增的道具看去。
看到那彪悍無比的道具效果,即便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的安哲都愣了一下,眉梢輕輕挑起。
【特殊道具:僞裝面具(已綁定)】
【道具效果:需配合系統商場裏的模拟僞裝功能使用,佩戴後模拟僞裝所消耗的積分減半,每次使用優惠積分無上限,消耗不足十萬積分的情況下按十萬積分的數額扣取】
【ps:特殊補償道具,已綁定,不可交易,不會掉落,無法破解,走後門偷偷塞給你的,不要了記得給我們送回來回收!!!】
嘶……
看着道具說明ps裏最後那加大加粗的幾個感嘆號,安哲不由得感慨小系統真是個吵架小能手,這種道具都能給他要過來。
這道具放在別人那可能沒用,但在他手裏可以說是幫了大忙了。
“謝謝你系統,這個道具對我來說很有用。”
【嘿嘿不用謝哲哲,你能用到就好~】
系統小光團在安哲肩膀上開心蹦跶,安哲垂眸,向背包裏的指定副本自由進入券看去。
“系統,能幫我查一下噩夢委員會和至暗教團人數較多的副本嗎?”
【可以的哲哲,我偷偷幫你查嘿嘿】
小系統跑去翻數據庫,很快就将篩選後的副本信息共享到了安哲眼前。
看着淡藍界面最上方那個人數12,已開時間1小時的副本,安哲挑眉,側頭捏了捏肩膀上的小光團。
“已經開了的副本也能進去嗎?”
【唔,理論上來說是不可以的】
小系統癱在安哲的肩膀上哼唧幾聲,挪動着向前咕嚕一圈。
片刻後,糾結了一會兒,跟着安哲走了幾個副本,知道安哲意思,同樣也不喜歡那幾夥人的小系統又哼唧一聲,小小聲說道。
【哲哲,我偷偷給你開後門,你別告訴主系統啊】
聞言,安哲剛放下的眉毛再度一挑。
還能開這種後門的,這都可以?
仿佛不清楚自己說了多麽了不得的事情般,小系統哼哼兩聲,又在安哲肩膀上蹦跶了好幾下。
一分鐘後,安哲背包裏的指定副本進入券消失了一張,一道淡藍色的門扉在他眼前悄然出現。
【OK搞定了!】
【哲哲快進,這個後門是我偷偷開的,別被主系統發現啦!】
安哲沒有廢話,他将僞裝面具扣在臉上,伴随着一道輕柔光芒閃過,整個人的身高、長相與氣勢随之發生了變動。
淡藍色的門扉化作光粒迅速消散,剛剛開始後不久的副本卡頓片刻。
下一秒,後臺記錄裏,副本人數末尾數的數字向上躍動了一位。
【當前副本人數:13人】
.
“殺人啦,殺人啦!”
“大白天的當街行兇,實在是太猖狂,太惡劣了!”
“八成又是那夥暴徒,最近司光市越來越不太平了啊……”
“別感慨了,快跑吧,小心等下連你也一起砍!”
短暫的恍惚過後,安哲睜眼就看到了一片混亂無比的場景。
人群倉皇混亂地尖叫,一片混亂地蜂擁向外跑去。
在人群背後,混亂的正中央,幾名蒙面男子正手持刀劍和各種武器,見人就殺逢人便砍。
飛揚飙濺的鮮血中,似乎有紅色與黑色的能量淡淡升騰,化為了幾縷輕柔薄煙向他們的手腕處飛去。
蒙面人們哈哈大笑地沐浴着鮮血,對眼前這血腥混亂的場景似乎并不反感,甚至有點享受其中。
或許是周圍附近的人都跑完了,又或許是這次想要收集的數量已經達到。
領頭的那個蒙面男甩了甩手中武器上的血珠,揮手高喊了一句。
“撤!”
嘩啦啦,原先還散漫站立,各自取樂的幾個人瞬間集合到他的身邊,形成了一個松散但卻有序,随時能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混合隊形。
他們就這麽說說笑笑地随意離去,留下了滿地零散的身體碎片與屍體,失焦無光地仰躺在天日中。
安哲來時這群人已經把人砍完,走在了撤退的路上。
低頭思索片刻,安哲并沒有選擇直接跳出,天降正義地對這夥人渣進行毀滅和毆打。
而是示意黑色冤魂分出幾縷黑煙,悄悄地纏在那夥人的身上。
特意多等了幾秒,等到那夥人離去,原先疏散跑遠的人重新聚集。
安哲将上個副本裏從好心同僚處搜刮而來的白大褂往身上一穿,順帶夾上了自己的工作證。
抖了抖身上潔白如雪的白大褂,安哲揚聲說道。
“來都讓一下啊,前面的人都讓讓,醫生來了,我是醫生!”
在安哲的賣力吆喝,以及周圍好心群衆幫忙開路,推搡呵斥的幫忙下,安哲終于艱難地擠進了人群裏。
擠進來一看,之前那夥蒙面人砍人砍得十分徹底,大部分都已經徹底死透,少數還活着的幾個也呼吸微弱,眼看着馬上就要暴斃。
對此,安哲也很是無奈。
本想以普通醫生的身份和你們相處,可換來的卻是針對和破壞。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裝了,我攤牌了。
都帶着各自的挂進副本是吧,好巧,我也是!
溫柔的紅光升騰,安哲捏着手中半透明的針線,低頭就是一陣拼湊和猛猛縫。
正常情況下來說,這當然是沒有用的——
人都已經死透了,屍體拼全乎了又有什麽用?
但很顯然,安哲此時的情況并不正常。
在旁人看不見的特殊領域中,大姐姐們聯手将死後剛飄出來,還一臉茫然的魂魄們往各自的身體裏塞去,強行将最後一絲生機保留。
而安哲則是大爆手速,将被砍開往外噴血的傷口粗暴縫合,斷掉的胳膊腿先強行縫上。
接着将嘴一掰,之前從鄭鄂仁夫婦體內強行抽取的血氣能量強行灌入。
只聽嘎巴幾聲輕響,輕微到了極致的呼吸聲響起,躺在地上血泊中的衆人抽搐幾下,虛弱地睜開眼睛。
“蕪湖,救活了!”
忙活好大一通,終于将人硬拽回來的安哲松了口氣。
在危急不已的情況下,安哲再次進入到了那種神奇的亡我狀态。
他大爆手速,激發潛能,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裏,就哐哐縫好了八個人!
八個!
他好棒!
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在心裏怒贊着誇獎自己,安哲甩了甩手上的血,站起身貓眼微眯。
他驕傲地挺起胸膛,在午後明媚而又溫暖的陽光下,胸前挂着的紅胸牌閃爍,準備迎接來自圍觀群衆的熱情贊賞。
然而等了半天,周圍靜悄悄的,圍觀的人群裏一個敢出聲的都沒有。
暖乎乎的風刮過,氣氛一片陰涼。
“你……那個……”
最內圈的角落裏,一個走在路上被看熱鬧的人群推擠過來,被迫硬生生圍觀完了整場手術的瘦弱女生遲疑開口。
指着躺在安哲腳邊,最後一個從死亡線上拽回來的人民碎片,瘦弱女生小小聲地開口,聲音小心翼翼。
“這兩個腳……是不是裝反了啊……”
“嘶,我看看。”
不顧身上沾染着的血污,以及身旁救活了的人虛弱外爬的動作,安哲果斷低頭。
“咦……還真是……”
此時此刻,在安哲的妙手縫合下,由原本的外八變成了內八的中年男正喘着氣蠕動身子,從血泊中一點一點地向外爬去。
感受到安哲看來的動作,中年男哆嗦了一下,擡頭沖安哲露出了一個十分感激,百分害怕的複雜笑容。
“謝……謝謝您的救……救命之恩……”
或許是因為剛活過來太虛弱的緣故,中年男撐在血泊中的胳膊和手一直在抖。
變成了內八的腿腳羞澀撇着,中年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腰間別着的錢包,表示安哲想拿多少都可以。
“錢……都在這裏……不夠……我再去取……”
“噢,你說錢啊,”找到了被救治的人這麽害怕的原因,安哲笑呵呵的。
“不用擔心,我們梅良心醫院的醫生都是治病救人,醫者仁心的好醫生。”
“區區手術費而已,免了,我這次出義診!”
“還有你的腳,剛才你快挂了縫的有點急,現在你活過來了就好辦了。”
“來來,過來,別跑,我給你切開重新縫上,不用擔心,同樣也是免費的噢!”
“不不不不不用了,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我這樣就好,我我我就喜歡內八!!”
伴随着安哲的這番好心安撫,肉眼可見的,患者情緒更激動了。
仿佛激發了全部的潛能般,原先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感覺下一秒就要重新挂掉的路人們紛紛變得富有生機起來。
就像是突然打了雞血,路人們一個個手腳并用爬得飛快,呲溜着迅速向遠離安哲的方向爬去。
圍觀的人群也猛地炸鍋,所有人都向後退卻着,議論聲嗡鳴響起。
“梅良心醫院?哪個梅良心醫院,是那個梅良心醫院嗎?!”
“廢話,敢叫沒良心的醫院還有哪家,肯定是那家啊!”
“快跑快跑,等下黑心醫生就要抓人去手術臺上做實驗了!!”
“聽說那家醫院的醫生收完患者家屬給的大紅包,轉頭就把患者家屬也給治死了……”
“天娘嘞,這天底下竟然有能把患者家屬也給治死的可怕醫生!”
“不止如此啊!我還聽說有懷孕了的夫妻去那家醫院生孩子,最後不僅孩子沒了,就連夫妻兩個也被抽成了人幹,老公還活着,老婆直接死了!!”
“看見他胸前挂着的工作證了嗎,知道為什麽這麽紅不?用血染的!”
“上面血腥味可足,據說厲鬼都不敢靠近,兇得狠呢!”
“老天爺,太吓人了,這醫院好邪門啊,快跑!!!”
眨眼間,原本還熱鬧擁擠的人群瞬間散了個幹淨。
不少人驚慌失措地大叫着,大聲高呼“梅良心醫院的黑心庸醫又來抓人了!”,逃跑速度甚至比剛才蒙臉男他們當街砍人時還快。
見狀,由于安哲還沒收回血嫁衣,還飄在外面,目睹了全程的張柔幽幽嘆了口氣。
她看了眼安哲,表情欲言又止,像是想說什麽但又很是遲疑的樣子。
最終,在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張柔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慢吞吞地飄回了血嫁衣裏。
算了,不是孩子的錯,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就是,唉……
伴随着張柔身影的沉默飄入,周圍瞬間就清空了的安哲也猛地回過神來。
“不是,誰在外面亂造我們梅良心醫院的謠??”
終于弄懂了為什麽大家都不待見,甚至看見他就很害怕的安哲勃然大怒。
“胡說,全都是胡說!我們梅良心醫院都是醫者仁心的好醫生,難得的大好人!
誰在這裏歪曲事實亂造謠的,是不是同行?肯定是同行!”
“太可惡了啊!竟然使出這麽卑劣的抹黑手段,其心可誅,令人發指!!”
安哲穿着染血的白大褂站在血泊中,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絲毫沒有自己才是謠言裏那個罪魁禍首的自覺,安哲攥緊拳頭,僞裝後的平凡臉龐上表情悲憤。
“果真是同行盼着同行死,我們梅良心醫院那麽良心的醫生們竟然會受到如此颠倒黑白的污蔑,實在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不是,哥們,這鬼話你是真敢說啊……”
空無一人的街道中,不知何時走出了幾個或高或低,胖瘦不一的健碩身影。
去掉了蒙面行頭的羊舌淩看着安哲那滿手鮮血,白大褂上血色斑駁,拎着手術刀站在一片血泊中面色發(悲)狠(憤),看上去百分百是個變态殺人狂與黑心庸醫綜合體的模樣,一時間情緒複雜極了,惆悵而又蛋疼。
“騙騙哥們可以,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就你們噩夢委員會在梅良心醫院那邊搞的破事,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看看你胸前的工作證啊大哥,你是我見過的黑心庸醫裏工作證最紅的一個,你是在那個副本裏殺了多少??
“啊這……”
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壞蛋人設的安哲陷入沉思。
假設,僅僅只是一個假設。
假設他真是一個壞事做盡了的大壞蛋的話,那圍觀群衆們剛剛的表現,好像也……
挺合理的?
啧,至暗教團和噩夢委員會那兩幫孫子真是壞事做盡啊!
仰頭長長地嘆了口氣,安哲将手上的血擦了擦,臉上滿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憫與漠然。
拼了,這個副本是噩夢委員會和至暗教團的自留地,進本的全是兩邊的高級成員。
這次打入內部,他倒要看看這群家夥到底在搞些什麽鬼。
然後狠狠的,把他們想搞的鬼都摧毀掉!
想想前幾個副本裏結下的那些血仇,安哲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而在他對面,羊舌淩看着安哲話說着說着就仰頭嘆了口氣,還拿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擦了擦手,渾身是血,看向他們的眼神古怪而又莫名其妙的樣子。
一時間,帶人過來準備找安哲茬,想質問他為什麽要搶自己的業績和屍體的羊舌淩茫然中打了個哆嗦。
死亡似乎在迫近,第六感與危機預感瘋狂作響。
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雞皮疙瘩,當然不相信自己在自家地盤裏也會被暗算,只當是被眼前安哲這神經病和癫狂模樣吓到的羊舌淩嘆了口氣。
他看着安哲,滿是走在大街上突然被神經病抽了一巴掌,偏偏又因為是熟人,還不太好抽回去的蛋疼與惆悵。
特麽的。
眼看着周圍店鋪連門都關了,這一單算是被徹底攪黃,忙活了大半天沒有一單業績入賬。
羊舌淩翻了個白眼,在心中對安哲和他所屬的公會大肆辱罵。
噩夢委員會的那群癫子和神經病,真的好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