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亡魂醫院(十八) “嘻嘻,去死!!”……
第52章 亡魂醫院(十八) “嘻嘻,去死!!”……
在一片喜氣洋洋的唢吶聲裏, 王文浩被芹芹按倒在地,放肆饕餮。
曾經被奪走的力量在重新建立的紐帶鏈接下,被一點一點地再次奪回。
夏語蝶看着逐漸在自己視野中顯露出來的芹芹, 在度過最開始的喜悅與激動後, 猛地一愣。
“芹芹, 你……你怎麽能這樣呢?”
将撲在王文浩臉上,埋頭狂吃吃得一臉花的芹芹抱起, 夏語蝶一邊給他擦臉,一邊輕輕嘆氣。
“他好歹也是你爸爸,送他上路的時候要尊重一點。”
将小寶寶用的小餐刀和小餐叉塞進芹芹手裏,在王文浩絕望怨毒的目光中,夏語蝶小聲指導。
“去吧,芹芹乖,在別的寶寶面前做個好榜樣。”
揮了揮手中鋒利的小餐刀,芹芹看着蹲在他旁邊,正一邊打滾一邊沖王文浩噗噗吐口水的小嬰兒,鄭重點頭。
将小餐叉分給了他面容青紫的好朋友,芹芹和安哲從垃圾桶裏撿回來的小棄嬰一起, 嗷的一聲重新向王文浩撲去,再一次地快樂開席, 肆意饕餮!
“嗚嗚, 感人, 實在是太感人了。”
安哲在眼角處輕輕抹了抹, 接着埋頭奮筆疾書。
“在親生父親的偉大獻身下, 孩子熱情積極地參與了和爸爸的親子互動,并在母親的指引下學會了分享,和好朋友一起共享了一頓愉悅的晚餐。”
有些斷水的水筆在紙上使勁劃着, 安哲用他小學生方方正正的略Q字體與小學生文筆,努力地寫着學習心得與感悟。
“安哥,你這是在……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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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婚禮臺上開席的場面有些血腥,張修謹在側頭回避間不經意掃到了安哲書寫的內容。
看着紙張最上方那“育兒心得”的四個大字,張修謹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咳,安哥你要把這個育兒心得往哪交,這個,這個交上去不太好吧……”
“就是那家我用系統道具黑進去的育兒早教班,過了前臺就要領這個,寫作業好煩……”
安哲想想要求的五百字感想,再看看自己編了半天才編了六十多字的概述,忍不住咬了咬筆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張哥,你會寫這個不?”
按住“哦”了一聲陷入沉思的張修謹,安哲眼睛一亮,小腦瓜一動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點子。
“你幫我寫作業,我幫你砍人,怎麽樣?”
“一篇心得一個頭,三個也行,五個也能商量,幫我寫一下作業吧,我從當初考治安官在卷子上編不出來亂畫的時候就知道我不是學習的這個料。”
“哥你太客氣了哥,不用喊我哥,你是我哥……”
被安哲彪悍的代筆邏輯震了一下,張修謹遲疑片刻。
身旁,李祥看着安哲可憐巴巴,明顯是被折磨得不輕的水汪汪貓貓眼,沉吟着指出了一個漏洞。
“安哥,那個育兒早教班以後不去的話,作業也就不用交了吧?”
連進入資格都是用系統道具黑來的,還交哪門子的作業?
他安哥就是人太老實陷入思維誤區了,這副本以後又不來了,交個狗屎的作業,不交!
濾鏡堪比城牆厚的李祥笑呵呵的,拉着安哲就是一番現代人先進的不寫作業理論輸出。
“安哥,在我們那邊,作業有四不寫。”
“別人都寫的我不寫,大家都寫了,那我寫不寫很重要嗎?不寫。”
“別人不寫的我不寫,大家都不寫了,那我還寫什麽?不寫。”
“要收上去的作業我不寫,我學習是為了人生與理想的,老師強行布置下來的作業,我不寫。”
“不收的作業我不寫,這作業都不收了,那我……”
李祥本來是在樂呵呵地講網絡段子,但奈何安哲這個末世來的小土包沒聽過這個網絡段子,明顯當真了。
在安哲眼睛一亮,再亮,猛猛亮,接着恍然大悟,舉一反三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的興奮目光裏,安哲身上紅光一閃,聽不下去的姐姐們黑着臉,慢悠悠飄出。
感受到隔空傳來的恐怖低壓,段子還沒講完的李祥瞬間老實。
他試圖給安哲講些正常的道理,将在家長面前不小心跑到了歪路上的小夥伴引回正道。
但奈何小夥伴本身就是個歪的,此時此刻,安哲聽着李祥這番狗屁不通的歪理,一時間只覺得找到了人生路上的至理名言,觸類旁通地瞬間就感悟了許多。
“唔,說得很有道理啊……帶師我悟了!”
“不是哥,你怎麽就悟了,你悟什麽了?”
還不清楚他今天随口講的這個段子,日後會給壞蛋們造成多大困擾和疑惑的李祥本能有點慌。
“小事,都是小事,來,吃席!”
就這麽熱熱鬧鬧的,在渣男一人的崩潰與落淚中,喜慶的夜晚愉快度過。
此時殘存的老鼠已經被連窩端地清掃完畢,副本結束,退出的按鈕卻遲遲沒有亮起。
別說是退出按鈕了,就連這個副本的正式任務也還沒有刷出。
安哲他們湊在一起讨論了一下,決定今晚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後等明天白天,惡靈相對來說比較遏制,埋伏和陷阱也更容易被發現的時間段裏再去尋人。
保安大爺團和護士小姐姐們接下了夜間巡邏的任務,安哲他們找了間幹淨的病號房,四人擠擠輪流守夜。
離開那間紅彤彤的‘喜房’前,安哲去給院長老太太辭行。
梅芳嘆了口氣特意拉着安哲的手,意味深長地叮囑了很久。
“你有這個心還是很好的,就是記住了,日後在外面惹出事來,千萬別報我們師門的名號。”
“記住,記住了啊!”
“……昂。”
還以為自己是醫術不精,被師奶嫌棄了的安哲羞澀點頭。
抱着護士小姐姐塞過來的,今天白天曬了一天的溫暖棉花被,安哲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爬上了床。
“大家晚安。”
“晚安晚安,安哥你放心睡,等到你了我會來喊你的。”
守夜排班在安哲前面的李祥笑呵呵的,走到房門旁将燈熄滅。
黑暗瞬間遍布,深沉的睡意如潮水般襲來,忙活蹦跶了幾天都沒怎麽休息的安哲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系統背包內,被扔在角落裏的小木劍開始閃爍,光芒逐漸急促。
安哲肩膀上,那處咬傷上的烏青仿佛活了般開始游動,熱度逐漸提升,一點一點地變得更燙。
“唔……”
無聲包裹而來的黑暗中,安哲似乎是被燙到,他蜷縮在被子裏的身影縮了一下,原本平坦舒展着的眉頭逐漸皺起。
夢中,有人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指。
安哲回眸望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但猛一看仍被帥到有些慌神的男人。
……那個咬了他一口的可惡家夥!
看清身後的人是誰的那一刻,後知後覺的,安哲感受到了肩膀咬痕處那灼熱到有些發痛的熱意。
無名火從心頭升起,安哲轉身,邦的就在身後的人胸膛上錘了一拳。
“唔……”
身後男人被安哲錘了一拳,原本想要靠近的身影頓時頓住。
他歪頭,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哲,紅寶石般純淨剔透的眸子浮現出一縷茫然。
烏黑的發絲從他的臉頰旁劃過,高大的身影僅僅只是站在那裏,就讓人感覺到壓迫感十足。
“……不許學我的樣子歪頭!”
看着這家夥眨着眼睛,親昵中帶着點疑惑地向他看來的樣子,安哲更生氣了。
他揮手,想要将自己的手指從對方的手掌中扯出。
然而揮了幾下手,卻反而使得對面的男人變本加厲的,将握着他手指的手轉為了握住他的手腕。
肩膀上,那口深深的咬痕還在不斷發燙,燙得人心裏發慌。
看着眼前的家夥表情淡漠中帶着點茫然,卻眼神親昵地想向他貼來的樣子,安哲心裏就火得不行。
他在背後悄悄伸手,還想故技重施地再次刀人,刀剛握在手心中就被驅散掉了。
很明顯,男人還記得他之前捅在脖子上的刀有多痛,此時垂眸看向了他,無機物般澄澈通透的紅色眸子裏帶上了點控訴之情。
……控訴?
這家夥還好意思控訴他?
被人強行握着手腕,剛才背後握刀時還被趁機拉進了懷裏。
此時此刻,安哲窩在男人的懷中,柔軟的絲織物貼在他的臉上,好聞的沉香氣息萦繞在鼻間,烏黑的發絲垂下,在他臉頰和耳邊輕輕打晃。
感受到男人親昵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又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感覺自己好像被莫名其妙地騷擾了,從第一次見面就從頭被動到尾的安哲臉黑得不行。
“你這家夥……”
安哲将手放在男人腦後,而後抓着他的長發将靠近他的男人強行拉開。
和還沒召喚出來就被驅散的長刀不同,此時安哲稱得上是冒犯的舉動卻被默許。
他任由安哲扯着他的頭發将他拉開,而後歪了歪頭,有些迷惑地向安哲看去。
像是情感單純的小動物,被拎起後疑惑歪頭,在不解為什麽阻止他的親昵與貼貼。
神特麽的小動物……
這家夥又在學他歪頭!
搖頭甩掉腦海中莫名冒出來的想法,想想這家夥上次副本降臨些許便堪稱爆表的強悍力量,安哲啧了一聲,感覺有些頭疼。
“哥哥?”
安哲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肉眼可見的,只剩下了記錄面板還沒被封禁的系統後臺記錄開始狂刷。
以“???”為名字的神秘人慷慨解囊,頂格1000的能量飛快刷屏送了又送。
和負面情緒冰冷陰郁的能量不同,此時灌輸進安哲體內的能量熾熱又霸道,一如眼前這個不顧還被扯着頭發,硬低下頭要和他貼貼的神秘男人一樣。
“你先等一下,有話要問你。”
眨眼間便被體內狂灌的能量堆得有點撐,安哲梗了一下,推着男人的腦袋将他退遠了一點。
“那個姻親是怎麽回事?我不記得我和你結過什麽姻親,能解開嗎?”
面對安哲的皺眉詢問,男人眨了眨眼。
他不說話,俊逸立體的五官呆板,一副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的木楞樣子。
“行,跟我來這套是吧……”
之前溝通都還好好的,說到這裏就突然變得聽不懂人話了。
安哲被他說到不願意就裝文盲的樣子氣笑,捏起拳頭準備邦邦錘人之際,又突然想到了什麽。
“等等,你好像不是裝文盲,你是真文盲。”
水靈圓潤的貓眼緩緩眯起,安哲看着眼前的男人,再想想以前,特別是上個副本時那短暫的相處,皺着眉頭有些遲疑。
“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咔的一下,男人原本木楞呆滞,假裝着的帥臉一下子垮了。
他抿唇,黑着臉,很不情願地向安哲看去,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最後閉緊了嘴巴。
見狀,安哲頓時懂了。
很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不顧肩膀處快要變成烙鐵般的燙意,安哲反手握住了男人想要收回去的手,樂呵呵地張嘴就準備狠狠嘲笑。
然而不等安哲把嘲笑的話說完,眼前就猛地一花。
如有實質的黑暗消散,剛才還依依不舍,眷戀裹着的陰影飛速散開。
躺在床上的安哲樂呵呵睜眼,意味深長地摸了摸下巴。
沒想到被他說中了,還真是個小文盲,跑的還挺快的……
被欺壓久了,難得戳到對面的痛處讓對方落荒而逃的狠狠反擊,安哲美滋滋地哼了一聲,突然肩膀處狠狠一痛。
“嘶……”
安哲躲在被子裏,扯開領口看了一眼,發現原本烏青的咬痕此時變得灼紅,像極了某人落荒而逃前被他看到的通紅耳根。
安哲啧了一聲,在心裏狠狠記了一筆。
片刻後,安哲系好領口,從被子裏悄悄探頭,起身,就對上了李祥好奇的眼神。
“安哥,你剛才是做噩夢了?”
安哲頓了一下,一時間有些不清楚要怎麽回答。
“……怎麽突然這麽問?”
“就是看你剛才睡着的時候突然翻了個身,臉色看起來很兇很生氣的樣子。”
“唔,”安哲沉默了。
他掃了眼自己肩膀,再想想那個男人原本木楞裝呆,被他逮到後羞憤逃開的樣子,心情突然有些愉悅。
“沒有,”安哲含糊說道。
“算是個美夢吧……”
話音未落,肩膀處原本灼燒着的傷口突然平息。
烏青泛紅的印子散開,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紅意,洶湧到堪比上個副本神降時的力量澎湃而出,澎湃灌入到安哲體內,塞得安哲猛地一滞。
“安哥,安哥……你沒事吧?”
眼看着安哲話還沒說完就陷入沉默,原本坐在房門口處境界的小胖子呆了一下,趕忙向安哲這邊走來。
見狀,艱難捋順撫平了體內的暴虐能量,撐到有些發飄的安哲擺手,艱難地吸了口氣。
在肩膀處不适應地揉了揉,安哲輕輕挑眉,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語。
“這麽害羞?”
“誰?害羞?我嗎?”
恰好走過來聽到這句的李祥胖臉驚恐。
“不是,不是說你,我是說,嗯,一個跑得飛快的八爪章魚?”
八爪章魚是安哲他們末世變異的異種生物,隐藏在最深最黑暗的海域中,戰鬥力極高,但膽子卻很小。
有點風吹草動就飛速逃離,一邊跑一邊抓着路上遇到的食物飛快啃啃啃。
安哲只是聽說過這個,也沒見過實物,此時聽到小胖子的詢問,突然發現那家夥和傳聞中的八爪章魚很像,便忍不住一樂。
嘻嘻,原來這家夥怕這個。
下次他再強行拉他進那個黑咕隆咚的小黑屋,他就用這個嘴死他。
……章魚?
章魚不都是八爪的嗎?
李祥疑惑撓了撓頭,只當安哲做了個大戰章魚怪的奇怪噩夢。
“剛好快交接了,你先去睡吧,我這會不困。”
樂呵呵地将小胖子塞進被窩,安哲坐在門口處,托着下巴往外看去。
此時是淩晨四點,天色将明未明,漆黑中透露着點即将到來的光亮。
安哲從系統商城裏買了個薄荷軟糖,含在嘴裏慢慢地嚼着。
腦海中,那個男人消散前紅眸閃爍,驚慌中帶着點無措的樣子再度浮現。
安哲含着糖塊狠狠地咬了一口,冰涼清透的氣息在口腔中彌漫,水亮亮的貓眼輕輕彎起,安哲呼了口冰涼灼熱的氣息,突然變得有些期待起來。
欺負人啊,他喜歡!
“吱!吱吱!吱!”
“……你說什麽?!”
陰暗無光,被特殊能量和規則籠罩着的地下室裏。
婁栾一把捏起跪在眼前吱吱亂叫,手舞足蹈間滿是驚慌和恐懼的大老鼠,陰郁蒼白的臉上滿是暴怒。
“什麽叫剩下的老鼠都死了?誰幹的??”
“……算了我知道是誰,他怎麽找過去的,不是叫你們小心躲藏分散避開了嗎?怎麽會全軍覆沒死得一只老鼠都不剩了啊,一群廢物!!!”
一把将捏在手上的老鼠摔到地上踩死,婁栾氣得眼睛微突,不大的小眼睛裏滿是血絲,眼看着就要氣出血點來。
在他身後,正手提長刀一手一個,将騙過來的NPC挨個抹脖然後扔進血池裏的翁浩瀚聽到動靜,毫不掩飾地嗤笑了好大一聲。
“怎麽,你的老鼠軍團這麽快就被人殺完啦?”
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翁浩瀚一腳将最後一個倒黴蛋揣進血池,而後拍了拍手上的血水,從血池高高的臺子上蹦下。
“我之前是怎麽說的,我就說要雙管齊下,不能坐以待斃,光指望着你那群傻逼老鼠,結果你當時是怎麽回我的?”
在婁栾陰沉到了極致的目光裏,翁浩瀚哈哈大笑,陰沉的臉龐滿是嘲諷。
“不用偷溜出去幫倒忙,你們這群沒腦子的莽夫不要總添亂。”
“經過那麽多次副本疊代的培養,我的老鼠大軍天下無敵!”
“哇哦,真是好無敵呢!”
啪啪地拍了幾下巴掌,在婁栾逐漸被氣出血點的鼓鼓眼球注視下,翁浩瀚一腳踹翻了婁栾先前坐着的椅子,大聲喝道。
“你培養出了智慧的老鼠頭領成了帶路王,為了能多茍活一會兒出賣同伴,領路領得一個賽一個的賣力。”
“你說要多培育一下,養養再殺的老鼠窩點被那個小變态一窩端了,全成了對面的助力!”
“你說要隐忍蟄伏,蟄伏到最後全特麽地送給了對面,婁栾,你特麽的該不會是守夜人派過來的卧底吧?!”
“放你爹的狗屁!!!”
從計策第一次失誤起就在被翁浩瀚冷嘲熱諷,一路嘲諷到了現在。
面對即将崩潰的天崩局面,婁栾也忍不住了。
一腳将翁浩瀚的椅子也踹倒在地,婁栾尖叫一聲,指着翁浩瀚罵了起來。
“蟄伏?你還有臉說我蟄伏拖延,耽誤戰機?”
“從進副本的第一晚我就在說,動手,我們這邊的人數倍殺他們,怕個狗屁的直接頂着病患壓制對他們動手。”
“是誰!一直在說實力懸殊過大,對面實力太強,壓着我不讓我動手,愣生生拖到現在的!!”
眼看着頹勢已無法再挽回,失敗帶着從容不迫的腳步向他們逼近。
這幾天來吵了不知多少次架的婁栾将領帶一甩,二話不說就将翁浩瀚剛甩過來的鍋又甩了回去。
“現在倒好,原來的小劣勢硬生生拖成了大劣勢。”
“原先沒有那群NPC幫忙的時候你不打,現在我的老鼠大軍死完了,那群NPC被那個怪物徹底解放出來,直接成對面的幫手了,你跑出來跟我說你要抄刀子去跟對面決鬥。”
“你還有臉問我?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翁浩瀚,你特麽是不是對面派過來的卧底?!!”
面對婁栾難得的強勢尖叫與刺耳質問,甩鍋失敗,沒能把鍋甩去對面的翁浩瀚抽了抽嘴角,一時間有些悻悻。
“誰能想到那家夥連特麽的污穢都能解決掉……
拿人血煉武器靈這麽厲害的嗎,回去我要上報,啧。”
“還回去,等你先能出這個副本再說吧。”
婁栾呵呵一笑翻了個白眼,面色陰沉地盯着翁浩瀚,眼神狠厲。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也別想甩過來讓我一個人承擔。”
“大孽出世不容有失,這事太大了,我們不管是誰一個人都擔不起。”
“唉,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翁浩瀚無奈地聳了聳肩。
能混到這地步的都不傻,罵嘴吵架懶得和他吵可能會忍忍,但一涉及到切身利意,婁栾也瞬間變得精明刻薄起來。
“既然已經決定的話,那就動手吧。”
烏黑的血痕逐漸爬上婁栾臉龐上的血管,在瘋狂暴漲的暴虐氣息中,婁栾陰狠皺眉。
“大孽出世不容有失,為了委員會日後的發展,現在要犧牲各位一下了。”
“嘻嘻,”
看着隊友們面色狂變,轉身向外沖去的身影,翁浩瀚嘆了口氣,臉上挂上了神經質的笑容。
“酬神時刻已經來到!諸位,是時候獻身神明,為了教團奉獻生命了!”
伴随着隐藏在體內的暗門與後手依次發動,很快,領受過工會特殊福利的玩家們就倒在了地上。
面色漲紅,青筋畢露地成為了待宰羔羊。
婁栾臉色陰沉地站在原地,看他自持技術人員的矜持,不怎麽想動手的樣子。
翁浩瀚翻了個白眼,抓着倒在地上的人手起刀落,一個又一個地扔進了血池裏。
嘩——
嘩嘩——
伴随着最後一波巨額血食的投入,巨大的血池內,震動與嗡鳴聲驟起。
大大小小的漩渦在血池內出現,血池內儲蓄着的血水被鯨吸着飛速下降,有恐怖的存在正緩緩蘇醒。
噼裏啪啦玻璃片破碎的聲音不斷響起,屬于這個副本的規則與界限不斷破碎。
烏紅的光芒沖天而起,又猛地轉折沖下,降臨到了婁栾和翁浩瀚的身上。
感受着體內呼吸間指數級暴漲的力量,以及那逐漸歸屬臣服下來的規則。
翁浩瀚仰天大笑,長刀揮灑,他擡頭向着安哲所在的地方看去,表情滿是猙獰。
“得意了那麽久,現在終于輪到我了!”
“嘻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