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巫山赴
巫山赴
聯邦武裝?還是來搜查的聯邦武裝?
經劉管家提醒,趙輝腦子一轉,突然有了個主意,他口中連連應是,保證自己會立馬排查有嫌疑的人帶過去,讓劉管家先回。
等人離開,趙輝來到聞恩和紀宗政面前,拍了拍手,“你們都聽到了吧?傳聞有人刺殺聯邦首相後逃竄,聯邦武裝一路搜到了我們農場,現在,我就要在你們當中挑出最可疑的人!”
他的目光先是放在聞恩身上,聞恩二次用藥後狀态更差,漲紅着臉,躺在地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迷迷瞪瞪地回望趙輝,也不知是否聽懂了趙輝此刻說的話。
“我就不強迫你了,反正你現在也沒法主動做什麽。”趙輝說,對聞恩笑得隐晦,而後将目光從聞恩滑到紀宗政身上,他緊盯着這個和聞恩關系暧昧,用藥後神智明顯要清明許多的奴隸。
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那他倒要看看,兩情相悅的人演出的活春宮是不是要更精彩些!?
“就你吧!”趙輝指了指紀宗政,“他沒了力氣,恐怕你還有?按我說的,現在騎在他身上去,将他衣服脫了!”
“快!不然我現在就帶你去前院!”
趙輝見自己下命令後紀宗政沒動,威脅冷哼:“一個剛來農場不到半個月的新奴,沉默寡言、獨來獨往,我看你就相當可疑!”
“不……”
話畢,意識到趙輝在說什麽,聞恩從昏沉中抽離出一絲清明,強撐着對紀宗政搖頭。
而紀宗政毫無反應,腦子裏只剩下趙輝方才說的話……聯邦武裝?搜查?寧肯錯殺不肯放過?
明明還沒到約定時間,唐辰洲這時候不該來才對,更何況……這種做事風格,絕不可能是唐辰洲的人!
那就是紀年堂?
莫非紀年堂探聽到他的下落,打着搜查恐怖分子的幌子要來趕盡殺絕?
沒錯,這才是最有可能的。按時間推算,現在的确已經到了唐辰洲動手的時候,抓拿右司令一事一定惹怒了紀年堂,派人來搜查他,看來是準備徹底放棄他了。
局勢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成敗在此一舉,只需要再忍耐最後一段日子……
既然如此,紀宗政冷笑,他絕不能被帶去前院,如果搜查的人裏有紀年堂心腹,必然會認出他來,到時候只怕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紀宗政與趙輝目光交織,在男人剛欲催促的一瞬間,不需要再威逼利誘,他主動翻身騎在了聞恩身上,神色冷凝道:“要麽全都滾出去,要麽……只留下你一個。”
這是他最後的讓步。
趙輝明白過來,頓時開始哈哈大笑,他就知道,這世上就沒有不怕死的人!
“行行行!讓我獨享也行!就是你得用點勁兒,我可不喜歡行事太溫柔的!”趙輝從善如流地趕走了所有奴隸。
一時間髒污的羊圈裏只剩下三人。
聞恩神情迷亂地躺在草地上,無力掙紮,而紀宗政騎在聞恩身上,只猶豫了片刻,一咬牙,将聞恩的衣服一件件褪去。
身前一涼,意識到紀宗政在做什麽,被壓在身下的聞恩蹬了蹬腿,他痛苦地看着這個貴族,這個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刻起,就百依百順、掏心掏肺對待的貴族。
他原以為只要自己做得足夠多,時間久了他總會被打動,可到頭來最惡心的侵犯竟是他帶來的。
他逃過了陳治,逃過了趙輝,最後竟落到這個他一心讨好的人手裏……他早該猜到的,在聞到迷藥向他求救被拒的時候,他就該猜到的……
聞恩不甘心地閉上了眼,淚水無聲滑落。
難道他就該認命将自己這樣獻出去嗎?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你就不怕我……”
話還沒說出口,紀宗政已經猜到了,他用力捂住聞恩的嘴,惡狠狠道:“閉嘴,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紀宗政怒斥完看着手中這張臉,上面有晶亮的液體滑過,是淚,他心裏閃過一股怪異情緒,可那情緒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紀宗政只是覺得奇怪,這奴隸怎麽還有臉哭?他還沒怪他牽連了自己,他是怎麽還有臉哭的?!
如果不是他的招惹,他會安穩地度過這潛伏的一個月。如果不是他水性楊花,又怎麽會惹上趙輝,兩人又怎麽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想他堂堂聯邦首相,竟會有一天被人逼迫,在一個臭氣熏天的羊圈裏收用一個奴隸!還要出演活春宮!折辱到這種地步!簡直滑稽!可笑!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更不要說……紀宗政慫了慫鼻子,聞到那股熟悉的栀子香,正從聞恩的身體裏隐隐透出……更不要說這奴隸身上再次出現的怪香,所以直到此刻這奴隸仍在引誘他!
“不……不要……”
聞恩只剩下最後一絲微弱的力氣,喃喃哭着。
“別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可不冤。知道我的身份,故意接近我,甚至三番五次用藥勾引我。現在這樣,恐怕才是你想要的吧?”紀宗政強忍着下身火燒般的脹熱,一件件細數着,恨不得将聞恩吞入腹中,“但我告訴你,一個低賤的奴隸,即使我在這兒收了你,你也別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可能!”
話音剛落,聞恩感到身下一陣鈍痛,他的身子仿佛被人從中劈成兩半,有蠻物強硬刺入。
痛……太痛了,痛得麻木。
聞恩痙攣着蹬腿,咬着下唇才撐過那股被撕開的痛楚,他眼前發白,許久才緩過來,然後迷迷糊糊看見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紀宗政繃緊的下颌上,有汗水滑落。
砸在聞恩唇上。
是鹹澀的。
聞恩突然釋懷了,松了抵抗的那股力氣,開始順應,他恍惚中感覺坐在一艘小船上,搖搖晃晃許久,最後暈了過去。
“小恩?小恩醒醒?”
聞恩頭痛欲裂,聽到有人叫自己,溫柔極了,是熟悉的聲音,他渾渾沌沌地睜開眼,果不其然看見母親那張柔和的臉龐:“母親?”
可他為什麽會看見母親?
“總算醒了。”女人将聞恩從床上扶起,輕聲細語道:“來,睡一天了,趕緊把粥喝了。”
“我……我這是回家了?”聞恩半響才回過神來,簡直不敢相信,他接過粥大喝一口,是燙的!他回家了,他真的回家了!?他看見了母親!
“诶!這孩子!”女人驚呼一聲,趕忙阻止:“剛從鍋裏盛出來的,還燙着!”
“燙才好,燙才好,我愛喝燙的,只要是您做的,我都愛喝!”聞恩一瞬間淚如雨下,又開始大笑,癫狂了似的撲進女人懷裏:“父親呢?怎麽只有您一個人在家?父親在哪兒?”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家了!他回到了父母尚在的世界,這裏平等又自由,他做回了那個家境富裕、父母恩愛、學業有成的omega聞恩,他不再是農場裏任人欺辱的奴隸,他終于回來了!
“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你父親給你拿禮物去了。”女人将聞恩抱在懷裏,撫了撫孩子額前的碎發,笑道:“這是怎麽了?做噩夢了?又哭又笑的。”
“生日?我的生日禮物?”聞恩離開這麽久,早不知今夕是何年,剛準備問今天是幾月幾號,門外響起腳步聲。
“你父親回來了!”女人立馬拉上聞恩:“走,出去看看,看你父親給你帶回來什麽!”
聞恩懵懵的被拉出門,剛在客廳站定,就見一個身着西服的中年男人牽着一頭小羊羔站在門邊,看見母子倆後朝聞恩招了招手:“小恩,生日快樂。”
男人說完将牽着羊的繩子往聞恩這邊遞了遞。
所以這頭羊就是給他的生日禮物。
聞恩的生日禮物。
不對,這不對。
聞恩瞬間身子僵硬,腦海裏走馬燈般閃過在那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直到停在最後一幕——紀宗政侵犯了他,而趙輝就在一旁目睹全程,他在半死不活間睜開眼,看見的卻是羊圈角落裏正在□□的兩頭羊!
羊?為什麽是羊!?
不對,這都不對!
聞恩沒有回應中年男人道出的生日快樂,也不再回應女人溫柔的尋問,不對,因為這都不對!他沒有回家,這不是他的家,這兩人也不是他的父母!不是!
聞恩環顧整個客廳,明明一切都是最熟悉的樣子,可又充滿了荒謬的元素,他最終承受不住般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渾身顫抖着尖叫起來。
聞恩尖叫着從夢中醒來,身下的隐痛讓所有記憶回歸,他看見了噩夢般熾白的燈光、慘白的牆面,雖然才住了短短不到半個月,可這裏化成灰他都認識。
農場。
農場的宿舍。
他沒回家,他還在農場,他依舊被困在這牢籠裏,甚至生殖腔的鈍痛在提醒他,紀宗政對他的侵犯是真的,那噩夢般的一切都是真的。
聞恩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過了許久才爬下床,他帶着滿身的髒污走向了衛生間。
誰把他弄回來的?他睡了多久?後來……後來是否還發生了其他事?趙輝真的就這樣放過他了嗎?再也不會糾纏他?
這些問題在聞恩腦子裏打轉,可不知道,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他只是凄慘地牽了牽嘴角,苦中作樂地想,如果丢掉尊嚴獻出自己的第一次,能換來趙輝不糾纏的承諾,以及……以及救紀宗政一命,其實還算劃算?
聞恩回想在神志不清時,聽到趙輝說的那些話,關于聯邦武裝的搜查,所以……所謂的聯邦武裝并不是紀宗政的人,紀宗政不想被帶去前院恐怕并不是怕死吧,而是怕被政敵發現藏身之地?
他獻出自己救了紀宗政一命。
可這一切又和他有什麽關系呢?
竟然還覺得劃算,不過是自甘輕賤的劃算罷了。
不知怎麽,聞恩想着想着眼淚又落了下來。他甩了甩腦子,告訴自己将那些痛苦的事忘掉,開始關注另一件事——他後來完全昏迷,紀宗政不會将那東西留在他體內了吧?
這很重要,他穿越過來後依舊是omega,依舊正常經歷發情期,按理說生殖腔也還存在,如果紀宗政完全将他當作一個男人看,将東西留在了他體內,那他極有可能會懷孕。
以他現在的身份,在農場裏根本拿不到避孕藥,後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可事已至此,聞恩也只能空擔憂,他不敢對任何人說出自己身體的不同,只能在衛生間盡可能清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