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用的防身術
無用的防身術
後來，我去學防身術，偷瞞着，沒讓他送，自己早兩個小時出門了。
那地方有點遠，我足足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才到。路上我給他發短信，說我自己去，不必他送。他給我打電話，我就把手機放在包裏，讓它一直無聲的閃。
快到的時候，我拿出手機，就看見未接電話18和未讀短信7。我沒搭理，甚至沒有打開來看。只是給郭琴打電話，說我快到了。
這是周輝給我出的主意。
其實我也沒覺得這主意有多好，但是無計可施的我，覺得還是可以相信一下，同為男性的周輝的看法。
先前也說了，周輝偶爾會跟我閑聊兩句。我人比較無趣，也沒主動聯系過他。只是昨天，我因為說明結課作業的情況晚下課了，下樓梯的時候電話響起，我當是趙晟，沒看來電就接了電話，随口讓他再等我五分鐘。
周輝似乎聽出了什麽，便開口問了我。其實我自覺和周輝并不是很熟，所以只是模棱兩可的說了幾句。周輝不愧是個律師，很聰明，非常快的就推算出了我的情況。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朋友一樣，我沒大好阻止他的熱心。
周輝将趙晟稱為追求者，讓我冷着他。冷上幾回，他就沒有興趣了。
我雖然不信，但也在反思，是不是我一直以來順着他的思路走了，所以他才覺得我好拿捏。我想了一晚上，這才決定試試看這個方法。
希望能管用。
郭琴早早的在公交站等我，她穿着的黑色的女性小西裝，綁着高馬尾，很是幹練的感覺。我們一起去的某商廈大樓。
那是一個很大的健身館，租了整整兩層樓。我們由前臺指示，找到了所報的防身術班。學員不多，一共十二人，教練有兩個，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标準的健美身材。
我們換了衣服，先是由女教練錄了一些基礎的身體數據，然後由男教練開始上課。
我上了課才知道，這門課這麽的邪乎。教練一上來就跟我們這些學員科普什麽叫做只要能反抗回擊保護自己，沒有什麽招式是下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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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教導我們武器防身。除了我原先用的強光手電以外，他還推薦了防暴噴霧，也就是傳說中的防狼噴霧，非常具有殺傷性，但是又不會對人體有什麽傷害，大概能讓歹徒喪失戰鬥力十分鐘。再來說了連東西什麽時候放哪裏，都用心說明。
男教練非常的幽默，說是為了避免我們覺得他是個宣傳産品的，就不具體推薦牌子去哪買什麽的。他的說法一下子打破了原本沉悶的氣氛，學員間忽然熱絡起來。郭琴笑得最開心，連連給他鼓掌。
然後，他給我們科普生物學，開始教導我們男性脆弱部位。
先前我說了，我做事情一貫來非常的認真。所以，我成為了學員中的一股清流，時不時的跟着教練的動作學習。當時我們十二個人都坐在地上的墊子上，大多老實安分，只有我時不時的動手模仿。
“好了！現在我們要找一位學生來體驗一下，誰願意上來！”
我感覺回到了我上課的時候，每次提問時同學都是安靜的。郭琴拍了拍我，沖我使眼色。
“小小，去嘛。本來這個課就是為你報的。你得學好啊！”
我覺得我成功不了，我并沒有多大的力氣。平時，我連基本的跑步鍛煉都沒有，身上所有的肌肉都垮垮的，軟得很。
但是我還是舉手了。
我願意試試看，雖然我一定不行。
對于學習，我态度向來端着。
“好！這位學生，早就覺得你非常用心了。來，你來這站着。”
男教練讓我站他對面，他忽然上前抓住我的衣領。我按照教學內容，忽然朝他的下颚出手，他竟然真的疼……
真的嗎？
有那麽嚴重？
我無法确定他這是裝給學員看的，還是真的。因為畢竟不是歹徒，我留了幾分，沒怎麽下重手。
我自動代入他，忽然有些不确定用這招對他行不行。他畢竟家世很好，如果真的計較起來，會收到律師函的吧？
“好，現在我要從前邊抓住你的肩膀了，你準備反應。”
教練再度對我出手，教學內容是，用同側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然後朝被按的方向轉身……
完美！
不過，我能感覺到我沒用力，他是在作秀。
“好！就是這個方法！不過，你的動作力度不夠，下次再果斷點！多用點力！鍛煉鍛煉你手臂的力量。”教練點了點頭，然後不大确定的問我。“你平時都做什麽鍛煉？”
我搖了搖頭。
“我不鍛煉。”
我看到教練的表情有幾分崩裂，他又拍拍手打破尴尬，一邊鼓勵我要多鍛煉身體，另一邊向學員們宣布下課，以及下次課程的時間。
我和郭琴回去，走路上買了杯奶茶。
郭琴問我：“小小，你一開始還死活說不來，怎麽樣，一下子變得這麽厲害了，不錯吧！”
“并不好，我能感覺到，他在演戲，或許打下颚能有用，但是他抓我的時候，沒用力，真要是歹徒，我就被帶走了，根本沒有這個反應的時間。”
“不是吧，我看你學得挺好的啊！”
“如果是歹徒，他一定進行了跟蹤觀察，他突然沖過來，不會只是為了抓我的肩膀，我不會有那個反應時間。這招對于我來說是個花架子。”
“小小、你還是，一樣的認真啊。學幾招應變就行了，有必要這麽一本正經的分析你自己嗎？反正到時候，你抓哪咬哪！哪裏打得疼你就踢哪！”
郭琴抓着奶茶，十分認真的模仿着攻擊男性脆弱部位的樣子。
“我記得第一節課是試課對吧，還能退錢的。”
郭琴被我打敗了，垂頭喪氣的看着我。“你真不來？它還送健身房的時間呢。健身房很多帥哥的。女生自己學什麽保護自己不靠譜，你可以選一個能保護你的男朋友啊！我偷看了幾個，都不錯唉。”
我發現我和郭琴還是很不一樣的。像我，并不是一個能夠在健身房裏跟人開口搭讪的人。
我搖了搖頭，表示并不感興趣。
郭琴郁悶的給奶茶吐泡泡。“對了。小小，你起先不是不願意來嗎？為什麽又答應過來了？你做事情從來都不半途而廢的啊。堅持鍛煉學下去不就行了？”
我視線裏忽然出現了一輛寶馬車，我微微有些詫異，看了下時間。上課上了兩個小時，他是怎麽找過來的？
“小小，你看什麽呢？”
郭琴拿手在我眼前晃。
我喝了一口奶茶，指着寶馬車裏出來的那個人。“因為他。”
“啊？”郭琴順着我的目光看過去，這時，他已經快步跑過來了。“靠！哪裏來的大帥哥！”
郭琴說完這句話後就傻眼看着我，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小小！”郭琴大聲的哀嚎。“不是吧！你還說我們是朋友，藏着個這麽好的對象不吭聲！就沖這顏值，我還給你介紹對象……”
“不。我是因為被他騷擾得很煩，才想學兩招防身的。”
郭琴的表情，仿佛現在鬼已經在她眼前了。
我說錯什麽了嗎？
是這樣的沒錯啊。
他此時穿着一件白色的美式襯衫，卷着袖子，下身是一件黑色的夏季西裝九分褲。簡單利落的打扮，加上他陽光帥氣的臉，幹淨得像是從畫報裏走出來的一樣。
只是他跑靠近了。我才發現他額頭上的汗水。
他默着看了我半響，好像想問我什麽，我以為他會開口責備，至少也是詢問一下理由。可他什麽都沒有。
他的表情，配上他滿頭大汗的狼狽樣，感覺，像是我欺負了他。但是我保證，我沒有。我告訴過他，不用他送。而且，我并沒有說我在哪裏，他是怎麽找過來的？
“那、那個……帥哥，我叫郭琴……”
郭琴似乎想打招呼，我把奶茶遞給了她。她木楞的接過去，然後我看了他一眼，對他說。“你抓住我的肩膀。”
“啊？”
他也沒反應過來，卻是照做。
我用同側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然後朝被按的方向轉身……
他紋絲不動。
我被他抓得無法動彈，然後，我也根本挪不動他。我稍稍掙紮了一下，感覺他就像是一個大鐵人，澆築的時候，我被和他灌一塊了。
我拍拍他的手臂。“松手。”
他又配合的松開手。
然後，我看向拿着兩杯奶茶，還傻着的郭琴。“你看，根本沒有用。這樣都掙脫不開。退錢吧。”
我改天上網去看看，哪個牌子的防狼噴霧比較好。
郭琴看着我和他，喝了一口奶茶，感覺像是在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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