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完了
第50章 你完了
“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滕時一字一頓地說,“你自己也知道。”
蔣洲成躺在地上喘息着,他的胸口被滕時重重地踩着,狼狽得毫無顏面。
從這個角度他能清楚的看到滕時鄙夷又淡漠的眼神,那下颌的線條而流暢,再向下,突出的喉結清晰而脆弱,頸部的皮膚因為過分白皙,甚至能看到頸部的靜脈血管泛出的微藍。
不知道為什麽,蔣洲成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躁動從身體最深處翻湧起來。
從未有過的莫大的刺激從被踩住的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他興奮得幾乎發顫。
“哈。”他忽的笑出了了聲。
滕時的眉頭皺起來。
仿佛一層面具被撕碎,蔣洲成的眼睛發亮,緊緊盯着滕時:“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但是既然知道了也好,我就不用藏了。”
滕時的腳尖狠狠往下一碾:“老實點,別犯-賤。”
蔣洲成忽的用力攥住了滕時的腳腕。
滕時一驚,猛地抽腳卻發現蔣洲成用了十成的力道,根本抽不出來。
滕時還以為他要反擊,正要做出反應,下一秒,蔣洲成卻吻上了他的鞋子。
滕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仿佛被雷劈了,眼前的一幕變态得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蔣洲成癡迷的親吻着他的鞋子,從鞋尖親吻到鞋面,整個人的身子逐漸坐起來,一直向上,另一只手撩起他的褲腳,猝然親吻上他白皙的腳踝。
唇碰到皮膚的一剎那,滕時就像是被燙了一樣猛然驚醒,一腳往蔣洲成的臉上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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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蔣洲成猛地側頭躲開,滕時怒不可遏,抓起一旁桌上的花瓶照着蔣洲成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
咣!嘩啦!
十幾分鐘後,蔣洲成滿身狼狽,白色毛衣上被踹了無數個腳印,袖子都被扯開了線,眼角還被劃了一道口子,正往下滴血,躲在沙發後面,扶着沙發背喘氣。
滕時站在房間當中,比他稍微好一點,但也不是完全沒事,左肩上的傷口剛才被蔣洲成用小提琴砸了一下,現在還在鑽心的疼,捂着肩膀臉色蒼白。
周圍簡直沒法看,鋼琴都被砸爛了一個角,地上全是玻璃渣子碎屑,酒架倒了一半,軒尼詩混合着茅臺撒了一地。
“少爺!”侍從從後院趕來,見此情景差點沒瘋了,“我去給老爺打電話!”
蔣洲成猛然回頭,眼神可怕:“你敢說一個字,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侍從瞬間僵直在原地。
“滾!”
侍從慌不擇路地滾了。
“滕時,”蔣洲成也不假惺惺的叫滕少了,直接直呼其名,擦了一下嘴角笑起來,那一瞬間有種說不出的邪氣,“咱們休戰吧。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讨厭我,明明我什麽都沒做。”
滕時充耳不聞左右環顧,目标鎖定了一旁的擺件。
“所以你今天上午去約翰哈德森家做客,不會也是因為我吧,”蔣洲成笑起來,“想要用哈德森替代掉蔣家?有本事你就試試,看看我們會不會允許那個老家夥真的把推進器做出來……”
話音未落,擺件已經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蔣洲成側頭閃過,忽的手一撐沙發越過來撲向滕時,滕時一拳照着他的鼻子掄過去。
那一拳其實很有點技巧性在裏面,一般人根本躲不過去,但是滕時左肩疼的厲害,動作稍微慢了點,蔣洲成就是瞅準這個時機,瞬間躲過,反手抓住滕時的胳膊猛地一擰,一膝蓋頂在了滕時的胃上。
“唔!”滕時痛的整個人猛地彎下了腰,他昨晚剛剛胃疼過,哪裏經得住這麽重撞。
蔣洲成順勢把他的往下一帶,整個人登時壓在了他身上。
“抓住了。”蔣洲成死死壓着滕時的腿,右手抓住他兩條胳膊猛地擡到頭頂,左手在他胃上輕輕按了按,笑着問,“這兒這麽脆弱呢?我輕輕撞一下你就疼成這樣。”
滕時猛地掙紮起來,蔣洲成神色一暗,忽的用力在滕時的上腹狠狠按了下去。
那一下真的是太疼了,滕時猛地仰起頭“呃!”的叫了出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痛苦地蜷縮起身體。
“噓噓噓我錯了我錯了,疼了是不是?”蔣洲成一副心疼壞了樣子,手指又在滕時的胃部揉按起來,“揉揉就不疼了。”
滕時痛的眼前發黑,額頭上冷汗都溢了出來,強忍着疼痛咬牙:“別動我……”
他這副樣子實在是太誘惑了。
俊美的容顏滿是痛色,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眸子卻依舊冰冷如霜,仿佛永遠不會彎折,清瘦的胸腹随着顫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衣服褶皺垂落的線條下,依稀可以分辨出狹窄的腰線。
倔強但脆弱、強大又惹人憐惜。
蔣洲成的呼吸急促起來,幾乎沒有辦法将目光移開,這簡直是他夢中的場景,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心底深處有什麽東西燒了起來。
“別那麽抗拒嘛滕時,”蔣洲成壓住急促的呼吸,對滕時撒嬌,“你對別人都挺好的,為什麽偏偏對我這樣呢?你就把我當成是奚家的那個小孩,多容忍我些嘛。”
滕時猛地看向他。
蔣洲成的笑意頓時加深:“對,沒錯,我知道是你把他救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想對他怎麽樣,我只是好奇,你們現在的關系好嗎?他知不知道你們滕家才是殺死他父母的真正幕後黑手?”
滕時忍痛側頭不說話。
“你為什麽會收養他?,”蔣洲成幾乎貼在滕時的臉上,手指在他的胃上壓下去又擡起:“是你自己想要收養,還是你爸逼你的?估計是後者吧。你不要介意,滕叔叔和我的思維方式很一致,我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他的。”
胃部被一按一按的戳動,一會兒松一會兒緊,比一直疼着更難受,幾乎是一種緩慢的酷刑。
“呃……”滕時絕美的臉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劇烈喘息地想要掙紮,雙腿也蜷起來:“你……別……嗯!……”
“滕叔叔真的是個天才,讓你養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讓你以為自己可以用溫情感染他,但是最後,他一定會在你身邊爆-炸。”
蔣洲成憐愛地看着滕時,手上動作不斷:“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的大愛可以讓他忘掉殺父殺母之仇吧,那是世間最大的痛苦,沒有任何情感能抵消,一旦經歷了,人就壞了。”
滕時痛的渾身幾乎都被冷汗浸透了,在這種慢性的折磨下,他的嘴唇都失去了顏色,有種接近破碎的,讓人心顫的美感。
蔣洲成渾身發麻,他真的太喜歡滕時了,每一個反應都讓他欲罷不能。
怎麽會有人能完美的踩中他所有的蘇點。
第一眼相遇,他只是被那背影腰線蠱住了,甚至那天從溫泉回來做夢都是滕時,從那時起他就确定自己一定要擁有他。
而現在,他更堅定了這個想法,滕時簡直就像他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我好像理解……你為什麽會是這樣的變态了……”滕時低聲說。
他的聲音非常虛弱,虛弱得像是即将要斷掉,但即便這樣,依舊給人一種從容的感覺,蔣洲成微微眯起眼睛,心裏忽的跳了跳。
“你說的對,失去父母,可以讓人壞掉……那如果是親眼目睹母親被父親殺了呢?”
蔣洲成的瞳孔驟然緊縮成一個點!
“這樣的孩子,不瘋都奇怪吧。”滕時冷汗淋漓地擡起眼,勾起一個淡笑,“你說對嗎……”
那一瞬間蔣洲成臉上的表情驟然碎裂,猛地按住滕時的胃狠狠往下戳到底:“你是怎麽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劇烈的疼痛讓滕時脖頸上的青筋瞬間崩了出來,整個人幾乎折疊,然而蔣洲成死死按着他,目眦盡裂地幾乎破了音:“到底是誰說的!!”
忽然,砰地一聲,別墅的大門被猛然撞開。
“滕時!!”
一個高大的人影帶着滔天的暴怒沖了進來。
這一瞬間,時空仿佛被無限拉長,蔣洲成擡眼,看到了滕時的大哥——滕禹。
滕時被汗水浸透的睫毛擡起,虛弱到極致的漆黑的眼底似乎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戲谑,緩緩擡起右手。
手裏的手機赫然顯示着一個小時前,他給滕禹發的“一個小時後能來接我一下嗎”的消息。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刺激自己折磨他!又故意拖延到滕禹趕來目睹一切!
那一刻蔣洲成清楚的讀懂了滕時眼神裏面的含義:“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