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換
第16章 交換
一般家裏有兩個繼承人的豪門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就是兩個人都非常厲害,你争我搶明争暗鬥,另一種就是其中一個過于優秀,導致另一個完全擺爛。
覃鵬飛就屬于後一種裏擺爛的那一個,崇景市四大纨绔裏裏名列其一,到處尋歡作樂不務正業,把他老爸氣的半死,卻也沒什麽辦法。
“我聽說你最近又把你哥惹毛了?”覃鵬飛一坐到池子裏就開始沖滕時壞笑,“整個崇景都聽說他要打斷你的腿。”
惹禍精好意思笑話別人。
“多謝覃少記挂,我的腿還好着呢。”滕時的兩條大長腿在水池中若隐若現,悠然地側頭,似笑非笑,“倒是聽說你最近又在生日會上氣瘋了你老爸,被扣了一個月的零花錢?”
“害!”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如覃鵬飛,滕時一句話就把他的注意力轉移走了,氣惱得啪啪拍水:“這能怪我嗎?明明是他先不講武德!”
滕時挑眉,一副願聞其詳的好奇表情,祁南槿也抱着手臂看着他。
覃鵬飛找到了觀衆頓時起了勁兒,游到二人旁邊:“我本以為他在生日上會送我一輛超跑之類的禮物,結果你知道他送我什麽?”
滕時很配合地:“什麽?”
“一塊地皮!”覃鵬飛憤恨啪地一拍。
滕時默默地移到了祁南槿後面,把祁某人當人行盾牌。
“還是一塊不值錢的破地皮,又小又偏,旁邊都是荒地,賣都沒人要的!就在那靈山腳邊你們知道嗎,叫什麽……新窪地,媽的這地名一聽都土的不行!”
祁南槿好奇:“他送你地幹什麽?”
“老家夥想讓我把這塊地增值,”覃鵬飛無語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說什麽讓我也鍛煉一下商業頭腦,跟我哥比比。”
Advertisement
鍛煉商業能力,二代培養過程中的必要過程。
對于覃鵬飛這種,估計老覃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祁南槿剛想笑,忽的被覃鵬飛躍過,隔着他一把抓住了滕時的胳膊:“滕二少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你老爹只盯着你哥,要是我老爹也讓我愛幹嘛幹嘛就好了!你看看你想研究車就研究車,想搞什麽就搞什麽……”
祁南槿二話不說把他的手撸了下來:“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滕時心說那是因為滕仲雲現在還沒注意到我,等我到了十八歲,他就會像折磨滕禹一樣折磨我,還要慫恿滕禹對付我了。
覃鵬飛大叫:“我真的煩死了!我期待了一年的生日禮物啊!”
“行了覃少,”他旁邊的朋友也笑着揶揄他,“我看要不你開荒種地,一年下來總有三瓜倆棗的收成,也算是增值了。”
覃鵬飛啊的一聲捂住胸口,一副随時要過去的樣子。
滕時輕飄飄地開口:“靈山那邊,是我母親下葬的地方。”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周圍的空氣就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眼,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圈子裏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滕家的事情,知道滕仲雲不是個東西,也知道這些日子滕時反應很大,精神狀态一直不太好。
這也是為什麽覃鵬飛今天看到滕時出現在溫泉的時候還挺驚訝的。
覃鵬飛心裏暗罵自己這個神經大條,怎麽偏偏在滕時面前提起這個。
正想着祁南槿已經在水下踩了他一腳,覃鵬飛小聲抽了一聲,抓耳撓腮地想要跟滕時解釋:“滕少啊……”
“要不你把這地給我吧。”滕時平淡開口,看上去情緒倒是沒有受到影響。
覃鵬飛:“啊?”
周圍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滕時什麽意思。
水珠挂在滕時白皙的皮膚上,他長長的睫毛上似乎也凝結了一層淡淡的水汽,讓他看上去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沉靜。
“靈山離市區遠,我每次去看我媽的時候都不太方便,”滕時說,“而且我最近正想建一個新的研究室,原來市區裏的那個太小了,有些實驗施展不開。如果你願意,這塊地可以賣給我。”
覃鵬飛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沒想到自己真有這運氣,可轉念一想自己如果真把這塊地原價賣了,估計沒法跟老爹交差。
“貿然提出這個要求,估計打亂你的商業計劃了。”滕時微微向後靠在石壁上,動作悠然閑适,空氣裏無形的沉重瞬間随着他的動作化解:“正好今天我開了一輛好車來,覃少看看合不合眼,就當是我對麻煩覃少的補償了。”
覃鵬飛驚呆了,結巴地指向門口方向:“你你你不會是說門口那輛紅色阿斯頓馬丁吧!?”
自己不是在做夢吧!
進門的時候他就看見了,當時就羨慕了好久,心想如果是自己的就好了。
那車本身的價值不說,從排氣筒都車輪配飾,內外都經過了改裝,帥得一塌糊塗!
現在想想有誰能有這水平改車,圈子裏果然只有滕時!
“覃少,生日快樂。”滕時彎起眼睛。
覃鵬飛從水池裏一躍而起,要不是祁南槿眼疾手快地擋在了滕時面前,覃鵬飛估計要撲上去親滕時一口。
“成交成交!那就這麽說定了滕二!”覃鵬飛生怕滕時後悔。
滕時笑眯眯:“鑰匙在服務生那裏。”
覃鵬飛立刻化身成了一道人形炮彈,和身後兩個和他一起的同伴尖叫着從溫泉池裏沖了出去,腳下幾乎帶起了一陣青煙。
祁南槿目瞪口呆,回過神之後一陣陣替滕時肉疼:“你真把那車給他了?”
滕時翻了個身,向上把身子微微探出水面,趴在了池壁邊緣上:“沒事,一輛車而已。”
新窪地的地皮在5年之後會成為空中運輸網絡試搭建的首批基地,被國家收購,到時候價值會翻上幾十倍不止。
老覃的公司在多年後與自己的TR公司的合作中受益不少,應該不介意自己從他這裏撈這一筆。
有了這筆啓動資金,之後推出飛車,會順暢得多。
滕時舒服地眯起眼睛,溫熱的水流讓他全身都放松了下來。
他模糊的記憶裏只是記得覃少爺經常來這裏泡溫泉,本以為來幾次才能遇上,沒想到第一次就碰上了,運氣真是不錯。
接下來……
滕時半睜開眼,深不見底眼眸在水汽氤氲中劃過微不可查的銳利。
兩天捋順一切後,他心中忽的依稀有了一個猜想:照理來說凱斯應該已經拿到了奚家的核心技術,但為什麽時隔一年才推出新産品?
真的只是因為避免嫌疑嗎?
會不會……是因為不能?
奚沛恒是個天才,天才對于自己發明的珍視程度,就和畫家珍視自己的畫一樣。
這樣的重視很有可能讓他用上最強大的安保措施,文件很有可能經過了層層加密。
所以會不會蔣家其實是用了一年的時間,才真正破解這個技術?
冥冥中,好像一點若隐若現的光在黑暗中的迷霧中亮起,照亮了隐沒在深海中的真相。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只要能找到其他人才,先于蔣家把技術破解出來,就可以斬斷蔣家在推進器市場的路。
除此之外,只要避免和蔣洲成碰面,別讓這變态看上自己,就可以徹底把蔣家從這一世的人生中剔除出去了。
袅袅蒸騰的白汽之間,祁南槿的視線又下意識落在滕時清瘦又緊實的後背上。
那肩臂的肌肉線條不太明顯,卻有種恰到好處的少年感。
白瓷一樣的皮膚在陽光下仿佛反射着鑽石一樣細碎的光,又因為被熱水泡過而顯得微微發紅,莫名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
祁南槿其實不想看的,但是滕時就像是一塊磁鐵,把他這塊剛剛情窦初開的鐵塊吸得暈頭轉向的。
我不喜歡男的,祁南槿想,我交往過女朋友。
可是他的喉結卻控制不住的吞咽了一下,目光順着滕時的脊背向下,看到那腰線在水波蕩漾處忽的收窄,似乎只要他伸手,就能整個圈住。
滕時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