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受不住
第29章 第 29 章 受不住
小夫妻倆進屋, 越崚非被好幾道如有實質的視線狠狠剜過。反觀清語,倒是得到了許多同情的目光。
二人并進向長輩行禮,清語端茶。之後越老夫人忙讓楊媽媽把老三媳婦扶起來, 塞了個大封紅。
各人的封紅陸續到了三奶奶手中後,越老夫人當衆高聲說道:“既是進了門,往後家裏中饋你也得幫襯着。廚裏的事情, 你大伯母忙不開, 明兒開始搭把手, 幫幫你大伯母。”
一時間衆人面色各異。
潘氏沒料到老夫人居然這麽早就安排老三媳婦來接受廚房的事情。她本想着最早也得等三日回門後再行此事。
一時間笑容僵在臉上, 忍不住道:“母親,她剛剛成親, 怎好立刻接管。我看不如略等等,待到她成親後歇一歇也無妨。”
越老夫人并不知道這樁事情的交出是潘氏與越崚非的交易結果。
她只知道潘氏作出了這個決定而已, 自然而然覺得,既然大兒媳要把此事交給老三媳婦,宜早不宜晚。拖啊拖的, 時間久了, 那些個下人反倒是不容易服管,畢竟老三媳婦年紀輕, 想要按住那些個在府裏做事久的下人, 一進門就立規矩正好。
便道:“左右都要接手, 我做主, 早點辦了。”側頭與潘氏笑說:“你當初不就和我講, 自個兒忙不過來所以讓她幫忙嗎?早幾天晚幾天沒什麽不同的。”
潘氏凝滞的假笑一點點落了下去。
大奶奶方氏身邊跟着抱了孩子的乳母,正不出聲的笑逗着孩子,聽着話頭不對忙去看婆母。見婆母的神色果然不怎麽好看,忙說:“母親, 既然祖母定好了,我看這樣安排也不錯。”
潘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方氏一眼。
這孩子哪兒哪兒都好,與老大也算相配。
可榆木一樣的腦袋殼夫妻倆也是一模一樣的,怎就不知道變通,怎就不知道多為大房這邊考慮。
潘氏不好駁了老夫人的意見,忽而記起一事,便和越崚非道:“其實這樣安排我沒甚意見。只是想到知瑜的及笄禮沒能好好辦成,思量着給她補一個及笄禮,所以打算晚些再讓她勞累着,總得等及笄禮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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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話頭,她斜睨了越崚非一眼,“老三也太不上心了。前些日子知瑜及笄禮本該好好辦,結果你不讓她出院子,你自個兒出門在外遲了好幾日錯過了她及笄才回府。我們本都備好了她及笄的禮,結果也沒能給成,這樣的大日子也沒得祝賀一下。”
清語擱在明面上的生辰,是七月二十五,按的是程家小姐記錄在冊的生辰日,畢竟後來養大她的那一戶報上的日期不準。
聖旨是盡量安排早一點讓越三爺成親的,定在了八月初,恰好程家姑娘及笄,這樣不算太趕也不算太遲,算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對越三爺和賀家、程家三方的體諒。
越崚非趕回京來已經是二十七那天了,恰好錯過及笄禮。并非故意拖延,而是為皇上辦差。
現如今大夫人只提推遲,絲毫不講三爺是為了皇上的安排行事,可見故意刁難。
越崚非早已習慣了這人的做派,很無所謂地連個視線都沒給她。
清語卻替三爺委屈,忍不住道:“三爺是想早回的,也知大家為我安排好了一切。可三爺身為欽差,總得把案件處理好了才能回京。不然皇上怪罪下來,便是整個越家都逃不過的。”
她這就有點睜眼說瞎話了。
畢竟侯府裏衆人根本沒單算給她辦及笄禮,只是想着,萬一魯國公府那邊給她準備了及笄禮儀式,總不能慌慌張張随便挑了東西送給她當賀儀,因此各自備好了禮物而已。
不過她這樣說,侯府面子上好看。
越老夫人微微露出笑容。
先前一直沒吭聲的老侯爺哼了聲,道:“知道身為欽差的重任,算他還不太糊塗。”一錘定音把越崚非的晚歸定性為清語說的那般。
潘氏自然要為自己辯解。
可邵氏剛才正沒機會打岔開口,此時見有了時機,當即接過老侯爺的話,“既然如此,要不,我們給知瑜補辦及笄禮?先前她未嫁人,若是要辦,得勞煩魯國公府和程家。如今是我們越家的媳婦了,自然由我們操辦。若老夫人和大夫人不得空,我這個做婆母的來安排也是可以的。”
直接讓潘氏沒能撈着開口,只能把滿肚子辯解的字句咽了回去。
越老夫人有些猶豫,手裏撚着佛珠沒吭聲。
二老爺越德庚側身和老侯爺說:“爹,這就不用了吧。反正都過了及笄禮日子了,何苦再折騰一遭。”
常寧侯暗罵老三的不懂事和不知道提前歸來,思量着及笄禮對女孩子極其重要,知瑜那孩子從小到大都不安順,好不容易被程大學士家給認回去,末了因為自家而害得孩子及笄禮沒能辦成。
怪誰?
誰的責任就得誰擔着!
常寧侯臉色沉了下來黑如鍋底,與越德庚道:“你兒子犯了錯,你這個做老子的,就沒半點想要承擔的意思?看看你媳婦兒!好歹知道為孩子的過錯擔責!”
越德庚扭回頭去,不再面對老爺子。
得,早知道不吭聲了。
常寧侯與邵氏道:“孩子的及笄禮,你上點心,過些日子給辦好。如今魯國公府的諸位前來參加婚禮的親眷都還沒有離京,你盡快安排好,我親自寫請帖,邀請他們前來府裏。”
潘氏氣得胸口發悶,想要伸手撫一撫胸口順順氣,又怕被人看出來自己心思,便沒動作只能硬生生忍着。
這時越老夫人道:“不如我來吧。”
她看侯爺心意已決,便道:“參加及笄禮的都是女眷,侯爺出面邀請不如我來。等到佳慧定好日子,我寫好請帖讓人送去魯國公府便是。”
賀家和程家前來恭賀的人們如今都安置在魯國公府。
府裏地方大,賀安彥的家裏人又都在閩地住着空出許多房間,完全夠親眷們暫住的。
常寧侯覺得老妻安排得不錯,事情便也定下。
潘氏沒想到自己打算拖延交出廚房時間的計劃沒能成功,反而為老三媳婦争取到了補辦及笄禮的機會。
這樣一來,銀子一點都沒能多撈,反倒是還得倒貼給她個及笄禮的賀儀。
按照老三的身份和這姑娘程家旁支嫡女的出身,送過去的禮物又不能太寒酸,起碼得比當初自家嫡出姑娘四小姐越朝婉收到的及笄禮更貴重。
潘氏悔得腸子都青了,肺差點氣炸。
方氏和越朝婉倒是都替知瑜高興。
四小姐的婚事原本在春夏,因侯府出了意外,潘氏生怕娘家那邊反應過來趕到京城責問插手,急急把老二婚事定在了夏天。
這樣一來自然沒有功夫去安排女兒婚事,特意遣了老大去了趟親家家裏,商議着婚事挪後
好在親家通情達理,把日子改成了冬天。
這樣大房安排好二爺婚事後,就能專心于四小姐婚事了。
潘氏感激親家,讓人送了兩車藥材食材給對方,以表謝意。對方回了些不輕不重的禮,算是承了她的感謝。
現如今越朝婉還在娘家,與大嫂方氏一起,湊着三嫂見親儀式剛結束的檔口,拉了三嫂過來看大哥的小寶寶。
坤哥兒是家中第一個孫少爺,又是嫡長孫,長輩們疼愛得很。小家夥還不會走路,能模糊嚷嚷幾個字,見了清語後晃起小手手,倆肉胳膊揮舞着,顯然讓她抱。
“你和這孩子有緣。”方氏笑着說,“先前就是你護着了他,看,他和你多親。”
清語不會抱孩子,想抱又不敢伸手,就逗他,叫着坤哥兒坤哥兒。
小家夥就咯咯的笑。
今天剛剛進門,清語大部分時間都要和女眷們待在一處,不好與越崚非一起只窩在逸昶堂裏。
方氏和越朝婉都怕知瑜若是太得閑了,會被大夫人叫去做事,索性倆人留着她一起,說是幫忙照顧坤哥兒。
其實坤哥兒有自己的乳母和丫鬟,根本用不着清語。
三人年紀也相差不是太多,就湊在一處說笑,玩鬧。
“我帶你去看看祖母給你的院子吧。”越朝婉忽然想起來一事,拉着三嫂就往某個方向去,“你夫君回來後這幾日你才聽說它,相比還沒看過?我帶你去!”
越老夫人讓在內宅擇了一個院子,修葺完畢可以讓三奶奶住。
本打算是當做老三兩口子新房的,可越崚非不喜歡清語住內宅,自然讓她住逸昶堂。
不過,清語想着老人家也是好心,而且,三爺很忙,如果他平時不歸家的時候,她大可以住在後宅,距離老夫人和邵氏更近點,早晨也不用起太早,算好時間起來去請安就可以了。
清語是人在魯國公府的時候知曉此事的,特意寫了信謝過老夫人,留了那個院子。還道多謝祖母體恤,說了不少感激的話語。
越崚非見是她的主意,自然不多說什麽,随她喜歡就好。
越老夫人收到信件也覺得高興,這些天又往裏頭添了些珍貴的字畫古董,權當送給三孫媳婦的。
院子還沒取名,未曾放置匾額。裏面的東西一應俱全,都是極好極新的。
地方雖小,還不如清語在逸昶堂的東跨院大,但是平日住着倒也合适。
“往後你讓三哥給提取個院名提個匾額就好。”越朝婉打量着屋裏的擺設和物件,高高興興道:“他的字不錯,你讓他寫,他沒有不肯的。”
清語有些猶豫,遲疑道:“這不好吧。”
三爺日理萬機忙碌至此,怎好讓他來辦這些小事。
“有什麽不好的。”越朝婉不甚在意地道:“他多疼你啊,你開口,他一定肯。要我說,就得他來寫。往後有人想進你的院子、想找你麻煩,擡頭一看你院子的匾額。好家夥,三爺寫的,可惹不得。自然沒人敢随便來招惹你了。”
她本是溫順柔和的性子,在熟悉的人跟前才會暢所欲言,如今因與知瑜熟悉起來而變得話多了不少。
方氏在旁聽得哭笑不得,“哎喲我的姑奶奶,可別教壞了我們三奶奶,不然往後我都不敢往她這個院子裏來了。擡頭見到越大人提字,我吓得腿軟。”
越朝婉聞言哎呀一聲。
清語和她們倆面面相觑須臾,而後三個人都繃不住,齊齊笑了。
一天的時間裏,清語都在內宅中,與諸位女眷來往交談,用過晚膳方才回到逸昶堂。
早晨出門的時候她就腿軟。今天雖說逛園子和來回都有小車與轎子,卻也實實在在累了一天,沐浴的時候腿都在打顫。
躺在床上,沾枕即睡困倦得很。
不料剛剛蠟燭熄滅,燙熱的身子鑽到了被窩,已然挨近。
清語往後推他,“別過來,我困。”
越崚非細細密密地吻着她白皙頸項,含糊沙啞地說:“你睡。我自忙,你無需管我。”撩開錦緞衣裳探了進去。
清語雖已經快要十六,身子骨卻纖細,想要完全體會到個中樂趣怕是還得再長開些。
越崚非明白再等等最好。可心裏清楚是一回事,真成親後開始同床共枕了卻根本忍不住,莫說晚上一起的時候,便是白日看到她也是想的,總有那種念頭。
清語徹底睡不成了,氣得直踢他,哭着說不要了。
越崚非被撓被踢反而更加樂在其中,覺得她貓兒似的更添趣味,邊逗着她邊用力。
清語後來怎麽昏過去的已經不記得了。等她再睜眼,已然第二天的陽光進入屋內。熾明的光亮讓她恍然意識到,現在天大亮,都不知是何時辰了。
身上幹淨得很,想必昨晚事後他抱她清理過。
清語忍着腰酸在床上略賴了會兒,才叫來媽媽們給穿衣。
四位媽媽由魯國公府大小姐賀安錦做主,身契給了越崚非,往後直接是逸昶堂的仆婦了,依然領兩份俸祿,全部逸昶堂出。
連帶着她們家裏人的身契,也都交給了越三爺,如今正在莊子上候命。
她們本就極喜歡小俞姑娘,如今她成了三奶奶、程家姑奶奶,自然更喜歡,更盡心盡力伺候。
方媽媽給三奶奶穿着衣裳,看着白潤肌膚上的斑駁痕跡,忍不住抱怨,“爺也不知道輕一點!”
奶奶才多大,怎受得住他那樣、那樣摧殘。
她自己是有女兒的,想到奶奶比自家女兒還小,忍不住心疼。
董媽媽推了她一把,“爺才初初成親,這也正常。往後就好了。”
十八歲的大小夥子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剛開葷哪裏耐得住。且三爺一直習武體力比尋常男子好太多,只有奶奶一個人在身邊,只能奶奶獨自受着了。
方媽媽聽了董媽媽的話,不以為然。
什麽叫往後就好了。
看三爺這架勢,往後奶奶還更有的受,哪裏就有“好了”的一天。
越崚非這幾日依然忙碌,雖有婚假在身,可那些卷宗不等人。
晨練沐浴後見小妻子還沒起床,他便去了書房處理事務。等清語收拾好打着哈欠來吃早膳,他才過來陪她一起。膳後又回了書房。
馮媽媽提醒三奶奶今日要接管廚房的事情。
清語略休息了會兒,看時辰不早了,坐青帷小油車往內宅去。
雖越老夫人免了她這幾日的晨昏定省,不用早起,她今日來到內宅依然先給老夫人請安。出安寧苑後,方才往春溪園去。
潘氏已經準備好了賬冊和廚房器具單子等等給她。還備好了茶水點心,等她過來後招待。
兩人一番寒暄,清語拿起各個冊子單子細看半晌,後道:“我之後得把東西對過了才行。今日這般看,委實什麽都瞧不出來。”
潘氏有些看不上她這樣的小家子做派,略帶不屑地道:“你們是小門小戶,做事自然芝麻綠豆的都要盯着。我們侯府家大業大,定不能像你家那樣事事都顧及到。大的方面大差不多就好,何必一個個對去這樣麻煩。”
之所以說知瑜是“小門小戶”,是按照收養她的家庭和她的成長環境來的。
按照越崚非根據賀安彥所尋身份而安排的後續發展,是程知瑜落水後被人所救,流落到江南一處小戶人家。
他所安排的這個身份、這戶人家也是真實存在的,且正好和她從北疆與北直隸交界附近被人牙子拐到京城來的經歷對得上。
當時難民太多,餓殍遍野,即便富戶和官府施粥放糧救了一部分,還是很多死在了路上、山間等各處。
這一戶人家便是在那時候全家遭難沒了命的。
當時死者太多以至于無法一一對上,那麽多的屍身官府也無法尋到每個人的來處。
越崚非查閱卷宗,看那家女兒是收養的不知來處、年紀恰好比清語小一歲,就将身份安置在那兒。
程知瑜便是從小由程家旁支嫡出的女兒,淪落到江南這戶人家,父親是秀才母親是商戶女,家中只她和父母弟弟四口人。家中遭難,逃亡北方,不料遇到北方也有災害,一家人艱難度日乞讨為生。
後她被拐賣到京城,想要去尋父母弟弟,才發現三人已經餓死山間。
“我把那處山頭的地點略作修改,如今是在你家人……”越崚非說起的時候,略頓了頓,輕聲道:“……的附近。往後你若想到那兒祭拜家人,便是哭了,随行的人也不會覺得有甚疑惑。”
清語當時就愣住了。
她沒想到三爺能為她考慮周到至此。又覺對不住那戶人家,這樣卷宗裏,他們的女兒、他們的亡故地點都不是真的。
一時間百感交集。
越崚非知道她所思所慮,伸手扶向她的肩頭攬她入懷,寬慰道:“我暗中命人找到了他們屍身,于遠方妥善安置,又在那邊寺廟為他們和程家那個女兒供奉了長明燈,添了足夠香油錢。盡我所能為他們做好身後事。”
清語聽後心中微動,從他懷裏鑽出,說道:“我家——”
不等她開口,越崚非就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麽了,擡手捏捏她小巧的下巴無奈道:“我都能顧及到他們,怎會不搭理你家人?早已安排好了。只是地點、寺廟和那家不在同一處,也沒敢設在京城。”
免得有人發現少了簡家女兒的燈,發現端倪。
“香油錢也豐厚。”越崚非道:“莫要擔憂,一切有我。”
清語之後便按照自己小門小戶長大的環境來行事說話。
如今和潘氏說起廚房各項事務。
清語聽潘氏那般講,毫無退縮,不卑不亢道:“大夫人說的是,侯府家大業大斷然不用在乎些許小事。可很多大的錯處都會有端倪,都是從小處開始的。便如那蛀了的木頭,起先只一個小蟲,一個小洞。若不把蛀蟲挖出來,以後就是大蟲、大洞,甚至許許多多個蟲子,把整塊木頭都啃食幹淨。大夫人覺得這是仔細查看沒必要,若有一丁半點的差錯也是小事,我卻覺得這是大事的開頭,得查驗仔細了确定無誤方才能夠放心。”
潘氏氣得臉色鐵青。
這丫頭難道意思是說,自個兒管家的時候沒有管好,肯定有些蛀蟲在裏頭等着她們把家裏啃食幹淨?
這怎麽說話的。
潘氏正要冷眼反駁,就聽老三媳婦話語一轉說道:“自然,就算底下人有偷偷摸摸做蛀蟲的,大夫人日常忙碌是理會不到。也就我這樣小門小戶出身眼界低的,能夠看出這人的小動作。若大夫人不嫌棄,廚房交給我後,我自會安排妥當,不讓大夫人憂心。”
一番話說得潘氏心裏那是相當的熨帖舒坦。
算這丫頭識趣,一個秀才的女兒,怎好和她潘家出來的相提并論。
只不過這念頭剛剛冒出來,潘雪凝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潘氏的腦海中。她頓時臉一沉,心裏又不得勁兒了。
急着派人去老二通房的院子裏叫她們過來立規矩,潘氏不耐煩和老三媳婦多說什麽了,甩甩帕子,“你自個兒看着就行,別什麽都來煩我。”
把桌上的這些東西全部一推,給到了知瑜,立刻端茶。
清語讓奉書奉硯抱了這些去逸昶堂。
剛走出春溪園,卻見二奶奶林氏從不遠處的道上杵着,也不知是前來給婆婆潘氏請安半路停了下來,還是專程來堵三奶奶知瑜的。
若說來給潘氏請安,從林氏的院子到潘氏這裏,不該走那條道。
若說是專程來堵自己,清語實在不知與對方有甚過節。
昨日與衆女眷相見的時候,清語就感受到林氏不喜歡自己。
如今那麽湊巧遇到,她摸不準對方的意圖和想法,索性腳步一轉從旁邊另一個小路拐了過去,和對方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