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十五章
“阿誠。”
紅發少年的聲音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細聽還能聽出點奇怪的味道。
“阿誠，這就是你在高中裏交到的朋友嗎？”赤司征十郎輕笑着問。
凪誠士郎撕開蘋果糖的糖紙，咬了一口，聞言點了點頭，“嗯，禦影玲王，我跟你說過。”
禦影玲王站起身來，擡眸看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到一起。
空氣安靜了一瞬。
還是赤司征十郎最先打破了沉默，他伸出手，禮貌地笑了笑，“初次見面，禦影家的小少爺，你叫我赤司就好。”
禦影玲王也若無其事地握上他的手，對他禮貌點頭，“你好，你直接叫我玲王就好。”
兩人笑眯眯地對視着，凪誠士郎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啃着蘋果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氣氛的不對。
綠間真太郎對這份淡定五體投地。
……
自我介紹的流程走完，四人随便找了一家街頭咖啡館坐了下來。
空氣中彌漫着新鮮磨制的咖啡香氣，館內輕柔的鋼琴演奏與香氣交相輝映，增添了幾分雅致。
凪誠士郎與禦影玲王排排坐好，對面是面上看不出什麽端倪的赤司征十郎和看起來有些頭疼的綠間真太郎。
赤司征十郎點了一杯咖啡，凪誠士郎還在低頭啃蘋果糖，只有綠間真太郎忍不住尴尬地摳了摳手上的呱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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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
凪誠士郎被呱助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嗎？”綠間真太郎推了下眼鏡，“是晨間占蔔的幸運物，今日的巨蟹座幸運指數三顆星，帶上呱助會有意想不到的幸運效果。”
“诶——是這樣嗎。”凪誠士郎點了點頭，不理解但尊重。
兩人的談話打破了現場有些奇怪的氛圍，氣氛瞬間放松了下來。
綠間真太郎看了他一眼，“順便問一下，你的星座是什麽？”
凪誠士郎：“金牛座。”
“原來如此”，綠間真太郎若有所思，“今天的占蔔，金牛座運勢第一名，出門游玩的話會躲過一次倒黴事件。”
凪誠士郎：“是這樣嗎，謝謝。”
倒黴事件……是指藍色監獄嗎？
赤司征十郎拿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片刻的停頓後，輕聲問道，“阿誠，你在藍色監獄過得開心嗎……現在是又對足球這項運動感興趣了嗎？”
凪誠士郎愣了一下，回過神後說，“還算開心吧，足球…是一項有意思的運動。”
“這樣啊”，赤司征十郎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那就好。”
漂泊不定的天才也終于找到了自己真心感興趣的事物，他是真的在為少年感到高興。
“要加油啊，我會去看你的比賽的。”
“嗯( 0 x 0 )。”
在談話的期間，手上的蘋果糖也已經不知不覺地被吃完了，凪誠士郎将木棍扔進垃圾桶裏，順便又去了一趟洗手間。
目送白發少年起身後，綠間真太郎知道他們兩個有話要單獨談，對赤司說了一句我去門口等你，就自覺離開了。
“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嗎，赤司？”
赤司征十郎看向最先出聲的紫發少年，“沒什麽，我其實很感謝你的出現。你将阿誠帶到了足球的道路上，也讓他成功地對一項事物真正有了發展下去的想法，我其實很高興。”
午間的陽光透過玻璃落在他的眼瞳裏，襯得他的眼睛澄澈得像靜谧的湖面。
“禦影，有時候我總感覺阿誠和我們之間隔着什麽，時常給我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紅發少年話音一轉，薔薇色的眼眸多了幾分笑意，“今天再次見面，我發現他的眼裏已經少了幾分那種空茫的缥缈感。”
……
與此同時
足球協會
“糸師冴，你作為天才中場，隸屬于世界頂級豪門雷·阿爾的青訓隊。根據規定，你無法在一隊上場，于是就回霓虹了。這是否意味着，我們有機會看見你在國內聯賽踢球呢？”
足球直播編輯部的記者期待地看着對面表情寡淡的少年。
“死也不要。”
小豆色頭發的少年撐着桌面，漫不經心地支着下颚，腕骨之間戴着黑白色的手環，寓意着反種族歧視，在陽光下折射出炫目的色差。
他似乎心情很不好，薄薄的唇角拉成一條直線，只是斜睨了對面一眼，語氣卻充滿了攻擊性。
“與其在這種國家踢球，還不如跟德國的大學生踢。”
記者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
“那個……請問你對今後代表國家隊出戰有何期待和抱負嗎？”
“一點興趣都沒有”，糸師冴已經不耐煩地站起身，從記者面前不急不緩地走過。
與關門的聲音一同響起的，是少年聲音冷淡的尾音，“這個國家的前鋒，沒有一個能接到我的傳球，我只是生錯國家了。”
被留在原地的經紀人趕緊苦哈哈地跟了上去。
“真是的……別這樣啊小冴，會被媒體讨厭的。”
糸師冴雙手插在口袋裏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這國家的媒體根本不重要，我是因為護照過期了才回來的。”
經紀人：“話是這麽說啦……”
腳步忽然停下，糸師冴朝着不遠處望了一眼。
注意到他周身的氣場忽然凝滞，經紀人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說起來，今天足協好像要召開記者招待會。”
“沒錯。”帝襟杏裏換上了一套幹練的西裝，雙手撐在桌面上，面上帶着前所未有的嚴峻，“為了讓霓虹足球更進一步，這瘋狂的計劃必不可少！”
“将過去的常識全部忘掉，将新的概念植入腦髓，想要站上世界之巅，需要的不是11人的團隊配合，需要的是僅此一人的英雄。”
“你們難道不想看嗎？霓虹足球界誕生英雄的瞬間，這一切都在——Blue Lock！”
“記者招待會就此結束。”說完以後，帝襟杏裏就幹脆利落地起身離開，将一衆質疑的聲音丢在身後。
【Blue Lock……？】
“小冴，再不走就趕不上回西班牙的航班了……”
“取消掉。”
他緩緩擡頭，孔雀綠的眼眸中含着銳利的光，“這個國家會誕生出怎樣的瘋子，我要親眼見證。”
＊
“打擾了——”
與赤司分開以後，禦影玲王就突然提出想要來他的家看看，凪誠士郎就順便把他帶了回去。
“嘿诶”，禦影玲王一臉興奮地左顧右盼，四處都要看看，“這裏就是nagi你的家啊！”
“嗯，請便。”凪誠士郎在門口換上拖鞋。
“哦——”紫發少年雙眼亮晶晶地跑到他的卧室，大致掃了一圈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用那副爽朗的語氣說出了超級失禮的話，“怎麽回事，這裏是牢房嗎？”
凪誠士郎：“說了是我家。”
禦影玲王嘻嘻笑道，“東西也太少了吧？這裏是太空船嗎？”
凪誠士郎(￢_￢)：“都說了是我家。”
“好麻煩啊……真是的玲王，我說過來了也沒什麽看頭吧。”
“抱歉抱歉”，禦影玲王不知從哪掏出了一瓶香槟晃了晃，“無酒精香槟，我想慶祝一下我們持續更新的全勝記錄嘛！”
凪誠士郎不感興趣地撇過頭，“我不喝。”
“诶——”禦影玲王有些失望，“那好吧。”
房間內的裝飾風格秉承了主人的習慣，舒适的白色金絲毛毯被扔在沙發上，客廳的茶幾上擺着各式各樣的游戲機和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書架上堆滿了漫畫書。
禦影玲王站在書架前仔細觀察，“幾乎都是漫畫跟游戲啊。”
“獨居的話，nagi你是怎麽解決吃飯問題的？”
凪誠士郎打開冰箱，“基本是果凍——”
“哈哈^ ^，你這樣是不行的啦，洗衣和打掃呢？”
凪誠士郎示意他看向一邊，“全自動掃地機器人和智能洗衣機。”
“嗚哇，未來人的生活！”
禦影玲王無奈地聳了聳肩，“看來這裏是不行了，慶功宴就……”
“——在禦影玲王家舉辦吧！”
禦影玲王住在六本木的Hills森林塔，地上54層，高238米，是全霓虹目前最貴的住宅樓盤和商業樓盤之一，而這一整棟樓都是禦影家的資産。
凪誠士郎擡頭看向這一眼望不到頭高樓大廈，“好高啊……”
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吊燈發出冷冽的亮光，四周的大理石紋牆壁通透而輕盈，與厚重典雅的柔軟地毯交相輝映，兩排擺放着形态各異的鮮花和盆景，賞心悅目。
“歡迎回家，玲王少爺。”前臺的管家對着兩人90度鞠躬。
“我回來了，concierge爺爺。”
電梯門打開，兩人走進透明電梯裏。
禦影玲王按下關門鍵，電梯直達53樓。
“咔噠。”
瞳孔識別成功，房門打開，“歡迎來到我的房間，nagi！”
凪誠士郎擡起眼，光照在他的臉上。
房間內的一整面牆壁都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輕松俯瞰繁華的街景，窗外的建築、川流不息的汽車，在這個視角下都如同渺小的蟲子。
一幅幅價值連城的油畫随意挂滿牆壁，腳下的地毯柔軟而厚實，每一寸空間都散發着濃厚的金錢氣息。
“好怪的畫……”凪誠士郎眨了下眼睛，目光釘在那幅占據了半個牆壁的巨大油畫上。
禦影玲王從吧臺上抽出一瓶無酒精飲料，順手為兩人各自倒了一杯。
“父親和母親住在樓上，這一層都是我的房間。”
“诶，這樣嗎”，白發少年将視線從油畫上移開，疑惑地歪了歪頭，“禦影集團是從事什麽行業的？”
禦影玲王想了想，“服裝、太空開發、房地産和半導體行業都有一些涉獵但不多，畢竟那部分領域的大頭還是赤司集團。”
“禦影集團的話，最基礎的業務還是網購和電子商務吧。”
凪誠士郎稍微被勾起了些興趣，“那小景他們家呢？”
“跡部景吾嗎？高新技術産業和電子科技研發吧。”
說着說着他嘆了一口氣，“稍微有點羨慕你呢nagi，和凪家的放任主義正相反，禦影家對我過度幹涉了。”
凪誠士郎又把視線轉向那些奇形怪狀的古董，輕描淡寫地說道，“不挺好的嘛，意味着他們很重視你吧。”
“不不不，完全不是！！”
禦影玲王手臂都要揮出殘影了，“真的好憋屈！好無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