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平行線

第22章 媽媽

媽媽

在母親回國之前，葵和晴琉重新和好了，當然免不得依舊被說幾句，晴琉再一次警告別離咒術師們太近。

“你不覺得奇怪嗎？既然咒術師們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為什麽那些大人物們沒有盯上他們？”機場等待室裏，晴琉講了些不為人知的消息：“那些大人們對咒術界的态度很微妙。”

“為什麽？”葵是真的好奇。日本實質上是個由財閥控制的半封建半資本主義社會，僅僅靠咒術師們那麽點人數顯然不可能與整個社會相抗衡，那麽擁有着極高戰力的咒術界居然沒被盯上，确實很奇怪。

“咒術師們人均瘋子，根本無法控制，”晴琉“嗤”了一聲：“将負面情緒作為力量來源，最後陷入負面情緒中無法自拔，不覺得和那句‘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很相似嗎？”咒術師們就像定時炸彈一樣無法自控，對那些想要尋求絕對安全的大人物們來說就成了取之無用棄之可惜的雞肋。如今的咒術界與政府達成了微妙的平衡，既有合作又有一定的自主權，不過這種平衡的存在多是靠咒術界的禦三家維系。

“禦三家還有這種功能？”葵有點驚訝，要知道在五條悟口中禦三家全是爛橘子。

“畢竟是一份不怎麽穩定的力量，如果能納入控制的話政府當然也想，若沒有咒術界牽頭的禦三家存在，其實還是挺容易做到的，畢竟咒術師們也是人，也有衣食住行的需求……”晴琉思索着其中的可能：“對于那些咒術師，大規模開戰的話也不是不能解決，但禦三家中似乎出現了一個了不得的家夥，好像被稱作‘六眼神子’，說是現在最強……我是沒有見過，不過據說有着人形核彈的威力。”那種一個人就能把東京殺遍的存在，簡直像個BUG一樣。

這說的好像是五條悟吧？葵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說到底……只是沒必要吧？”葵想了想：“咒術界的存在就是為了消除咒靈，和普通人的生存完全沒有沖突，倒不如說他們消滅了咒靈更有利于普通人生存。”

“但也有某個咒術師的存在打破了咒靈平衡的說法，”作為議員有了更多的消息來源，晴琉還是打聽過一番的：“比如說之前說的那位‘六眼神子’，據說因為他的存在讓咒靈也變強了。”

“哈？這算是能量守恒嗎？”葵講了個冷笑話，都出現咒靈這種不科學的存在了，居然還講究能量守恒？

“誰知道呢？”晴琉語氣冷淡：“現在咒術界那種封閉又腐朽的态度，總有一天會自取滅亡，所以有時候不管也沒什麽問題。”晴琉有時候都懷疑咒術界那種腐朽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失去了活水注入的池塘只會是一潭死水最後枯竭幹涸，他所了解到的咒術界已差不多是這模樣。

“所以，葵，不要太接近咒術師，”晴琉再一次警告：“越強的家夥越瘋。”

“是因為負面情緒嗎？”以負面情緒為咒力來源，負面情緒越多，他的咒力越強？這是否是說，想要維持一定程度的咒力水準，他必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負面情緒？

“誰知道，”晴琉所打聽到的也不過是一些外界能夠調查到的東西，在了解到咒術界是怎樣的存在後他就失去了興趣，作為大腦最強派的晴琉顯然對人均瘋批的猩猩派不感興趣，不過他倒沒想到葵會和咒術師走得這麽近。

“說起來那位夏油傑在咒術界是什麽水準？”他随口問了一句。

葵：“……”剛聽晴琉說越強的家夥越瘋，這讓她怎麽回答，其實她見到的夏油傑還挺正常的。

“嗯？”察覺到了葵的遲疑，晴琉皺了皺眉：“夏油傑難道有什麽問題？”

“據說……特級？”葵瞥開眼，輕聲說道。

晴琉：“……”他簡直氣笑，好家夥，他妹妹可真了不起啊，直接找最瘋的交好。

“我親愛的妹妹，”晴琉笑得臉上都開始冒黑氣：“我好像提醒過你好幾次和咒術師保持距離？你倒好，越提醒越親近？是中二叛逆期嗎？下一次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還認識那種人形BUG‘六眼神子’？”

葵：“……”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晴琉。

晴琉：“……”你還真認識啊！！！

這場機場談話最後以葵一聲“媽媽來了”而結尾，看到出站口的父親和春緒小姐，晴琉抹了把臉跟上去迎接。

“媽媽！”葵撲上去擁住了穿着風衣長裙的棕發女子，埋首肩膀蹭了蹭，咕嚕了一聲：“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松平春緒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三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卻有着少女般的嬌俏，抱着自己的女兒她開心地笑。

“父親，”比起另一邊母女相見的其樂融融，晴琉冷淡地打了聲招呼。

“晴琉！好久不見不來個擁抱嗎？”松平松本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展開了雙手。

晴琉嘆了口氣，無奈地抱了抱大半年沒見的父親，誰料老父親如八爪魚般抱着他不放手，哈哈大笑着誇“晴琉真不愧是我的兒子”“當上了最年輕的議員了啊”“晴琉下一次什麽時候去街頭演說？我給你安排啦啦隊呦……”

“夠了！”額上蹦着“井”字的晴琉艱難地掙脫了老父親的懷抱，重新整了整衣服跟松平春緒問了聲好。

“春緒小姐，這些日子辛苦您了，”晴琉這一聲可謂是心悅誠服。

“其實我和松本玩得很高興哦，”松平春緒笑着招招手跟晴琉道謝：“這些日子麻煩晴琉照顧葵了，葵沒惹什麽麻煩吧？”

“畢竟是妹妹，”晴琉一本正經道，只是聽到下一個問題，他臉上難免露出點苦惱來。

“葵又鬧出了什麽麻煩嗎？”松平春緒露出一個包容的笑。

春緒小姐您這個“又”用的也太靈性了，晴琉有些頭疼地看了看葵，嘆了口氣：“與其說麻煩，不如說招惹了麻煩的人。”

“葵是談戀愛了嗎？”之前對他們的談話沒什麽興致的松平松本這會兒興致勃勃湊上來：“JK就應該快樂地享受戀愛呦！葵如果受欺負了告訴爸爸，爸爸會幫你解決！”心性浪漫的藝術家不知想到了什麽手舞足蹈，葵和晴琉嘴角抽搐不約而同地露出無奈地笑。

“還不至于啦，也不是男朋友，只是關系親近些，”葵看了眼晴琉，小聲地告狀：“晴琉不太高興。”

“欸？晴琉也變成老頭子那種封建石頭腦袋了嗎？”松平松本震驚。

“松本先生麻煩您收起腦洞！”人來人往的機場中，晴琉痛苦地捂臉。

“晴琉叫爸爸嘛？”聽到兒子開始叫他名字，松平松本巴巴地看着他，一臉委屈。

胃有點痛，晴琉求救般地看向松平春緒，看她輕易地安撫住亂鬧騰的松平松本，他松了口氣，解釋道：“是個危險的麻煩人物，我是出于對葵安全的考慮建議她不要接近。”一邊說一邊“蹭蹭蹭”地沖葵發眼刀，敢情之前說了半天都白說了。

“是什麽人？”松平春緒依舊溫和地笑着，然而手臂挽住了葵不允許她逃跑。

“您聽說過咒術師吧，是裏邊最危險的那類，”現在變成了晴琉在告狀：“葵和那人很親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經常來家裏一起吃飯喝茶玩游戲？”晴琉的眼刀殺氣四溢，葵理虧地低下了頭。

“哇！那不是很厲害嗎？”在松平春緒尚未回答之前，松平松本大叫着給葵比了贊：“現在到哪一步了？葵已經抓住了那小子了嗎？”

“父親！您別搗亂！”晴琉拉開了添亂的老父親，試着講述其中的危險性。

“咒術師裏最危險的？是一級嗎？難道是什麽禦三家裏的人物？”松平松本喋喋不休地問着：“禦三家雖然有點麻煩，但如果是葵的話……真不愧是我女兒！”

“父親您居然知道？”晴琉震驚得臉都變了，也不僅是他，松平春緒和葵都難掩眼中的神異。

“我朋友很多哦！”松平松本沾沾自喜：“我年輕時還見過他們的神子咧，本來是聽說他容色卓絕想去看看，結果……哇哦，那可真是可怕，完全是個裝在人形的容器裏的怪物！”

晴琉&葵：“！！！”突然覺得爸爸超厲害，這一定是我的錯覺吧？

“現在的問題是……葵和那個據說是特級的咒術師走得很近？”晴琉艱難地把話題扯回來。

“特級？是一級之上嗎？”松平松本所了解的只是以前朋友間講過的那些，對于如今的咒術界他是完全不知，聽晴琉的告誡，他的重點卻完全錯誤，還在誇葵好厲害，晴琉心累地看向了松平春緒。

“葵喜歡的話……沒關系哦，”媽媽溫和地笑：“不過葵要保護好自己。”

萬萬沒想到春緒小姐會這麽說，晴琉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至于松平家的那些……什麽聯姻啦未來發展啦，葵沒必要放在心上，”媽媽挽着葵貼得很近，在晴琉和松本叔叔聽不到的距離，她小聲地說：“我也不喜歡當主啦，所以一直和松本在外邊玩。葵不喜歡的話大不了把姓改回白川嘛！”

葵：“？？？”發現了媽媽另外一面，葵也跟着瞪大了眼。說起來在松平家她比媽媽還要受歡迎，因為這她一直覺得松平家的人很奇怪有點微妙，難不成……看媽媽俏皮地吐了吐舌，葵沉默了。

據說，能成為夫妻是因為相性很好……想到松本叔叔想一出是一出讓松平家很頭痛的個性，再想到媽媽能輕易地安撫住鬧騰的松本叔叔，以及松平家對待她們母女區別頗大的微妙……媽媽是不是在松平家做過什麽？

葵突然發現只有自己是傻子，哦，不對，還有一個，她憐憫地看向了晴琉。

晴琉：“？？？！！”今天的世界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