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平行線

第23章 咒具

咒具

媽媽和松本叔叔一回來，松平家就熱鬧起來。這也沒辦法，松本叔叔一回松平家就和他爸吵架，鬧了個雞飛狗跳，晴琉最近都不敢回去，住在葵的公寓每日叫管家播報松平家現狀。

“你就打算躲在我這邊？”這日從冰箱裏拿出一份水果蛋糕，葵問道。

“現在的松平家是神仙打架，我才不要回去當炮灰！”晴琉嘆息，回過神盯着葵：“最近怎麽不見那位夏油君過來？”

“他很忙的，又不是天天來，”葵有時候都懷疑晴琉是不是故意在這邊蹲點：“這幾天有個麻煩任務，在保護一個被叫做‘星漿體’的小姑娘。”

“星漿體是名字嗎？”晴琉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不知道，大概是咒術界某種奇特的體質吧，”葵也沒多問，據說這次任務由夏油傑和五條悟共同完成，咒術界最強的兩位都在了，肯定不會有問題。

肯定不會有問題？

夏油傑來的那天情緒很不對。

他其實是個很禮貌的人，平日裏過來都會注意着時間。彼時時間已過23點葵早已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看書，聽到客廳裏傳來的聲響她一開始以為是晴琉——作為新任議員工作忙碌，他經常回來得很遲有時候甚至不回來直接工作地附近找家酒店住下。

但繼客廳的響動之後是門前徘徊的腳步聲，葵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打開門看見伫在門口整個人都很蕭瑟的夏油傑，葵怔然。

“傑？”

客廳裏沒有開燈。這日天氣很好，月光如水的夜晚星空璀璨，如綢的月光自陽臺折入鋪滿了地面，他就站在折角處，恰恰躲開了月光，陰影之中神色模糊，然而身上的那點蕭瑟與茫然如同黑霧般裹滿全身。

“你怎麽了？”葵伸手想要開燈，卻被抓住了手，他跨前一步恰恰站在光與影的交接處，就這麽停在那裏，既不敢再跨前一步走入光中，又掙紮着不願墜入黑暗。

“任務成功了嗎？”葵問。

“失敗了，”抓着葵的手突然一緊，他道着。

葵怔了怔，突然張開了雙手：“要抱一下嗎？僅限今日。”

他遲疑了一會兒，折腰将頭倚在了葵的肩膀上：“天內死了，悟也差點死了……”他緩緩地道着，質疑着自己，也質疑着咒術師的存在。

葵沉默着抱了抱他。

特級咒術師日程忙碌，即便是這日夏油傑也沒呆多久，僅僅是一小會兒，他很快恢複了冷靜，等再回到光中時，他已是平日裏的模樣，露着一絲笑，揮着手與葵道別：“葵，下次別随便開門，如果是危險的人呢？”

“這裏可是27樓，除了會飛的魔法師們，沒有誰能進來吧？”在他乘着寶可夢離開之前，葵問了一聲：“真的沒事了嗎？”她腦中不住地在想晴琉的那句“以負面情緒為咒力來源”，一直沉浸在負面情緒中，真的不會有事嗎？

他沒有回答，轉身乘着虹龍飛走了。

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葵沒見過夏油傑，倒是偶然在甜品店遇到了五條悟，得知他們很忙——永遠祓除不盡的咒靈，日複一日地奔波在路上。

等葵再一次見夏油傑已是12月，又是一年冬季來臨，咒術師們終于有了短暫的空閑，東京高專的一二年級生們相約來葵家裏吃火鍋——實際上一開始只有夏油傑，鑒于12月6日是葵的生日，他訂了蛋糕準備了火鍋材料，本打算小小地慶祝一下，然而這點小秘密被五條悟知道了，設想中的小慶祝變成了生日小聚會。

“雖說是慶祝6號生日，但今天才5號吧？”七海建人拎着兩大袋食材看大家興高采烈的模樣忍不住吐槽：“而且我和灰原也一起去沒關系嗎？”

“和葵說過了，她很歡迎哦，今天是咒術師專場生日會，”硝子叼着根煙一路上都在和葵聊天：“她很盼着能認識歌姬學姐，可惜歌姬學姐出任務去了。”

“葵小姐……只是普通人吧？”七海建人疑惑着問。

“七海和灰原最近也接了不少任務吧？偶爾放松一下也沒什麽，”夏油傑笑眯眯地道着，卻也沒解釋為什麽。

七海建人抱着疑惑一路走進高檔公寓，還沒來得及感慨一句“是有錢人”，一進門先被地上的一堆咒具震驚了一下，雖說多數是三四級的咒具，但也有幾樣一二級的高檔貨。

真的是普通人嗎？他疑惑着想問，看二年級的前輩們已經自在地坐到了沙發上，他和灰原禮貌地問了聲好有些拘謹地坐到了前輩們的旁邊。

“是七海君和灰原君？你們要喝什麽？”葵面前的餐邊櫃上擺放了一堆東西，紅茶綠茶果汁牛奶咖啡甚至還有各種鮮榨飲料：“之前晴琉帶來的，有新鮮的椰子和西瓜汁哦。”

椰子是熱帶才有的水果吧？而且冬天裏買西瓜，這不是非常非常地貴嗎？別說七海建人了，家中貧窮的灰原已經看得目瞪口呆。

“對了，硝子喜歡喝酒嘛，”葵神秘兮兮地從房間裏拿出兩瓶白蘭地：“偷偷跟松本叔叔要的，很不錯的白蘭地呦！”

“哇哦！是名品诶！”硝子拍着手點贊。

“葵小姐家裏難道是什麽名門嗎？”葵小姐随手拿出來的東西都不便宜，還有地上的那一堆咒具，價格不菲吧，灰原瞪大了眼睛問。

“算是財閥吧，”葵笑笑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提及地上的咒具，問他們有沒有什麽用的上的。

“吶？你這堆……”一直安靜的五條悟拿腳踢了踢地上了那一堆，半拉下眼鏡皺着眉問：“你是在收集咒具嗎？”雖說多數是垃圾，但裏邊有幾個一二級的東西就很出人意料了。

“算是爸爸的收藏吧，”葵對地上的那堆東西完全不怎麽在意：“有用的上的嗎？需要的話可以拿走。”

這堆咒具其實是松本叔叔從家裏的雜物間中找出來的。他之前說他年輕時有過咒術師朋友居然不是在誇張，他還真結交過幾個，在他眼裏是朋友，在葵和晴琉眼裏，這所謂的“朋友”讀作朋友，寫作冤大頭，那幾位咒術師結交松本叔叔完全是為了從他這兒拿錢買咒具。

“然後呢？這些咒具沒用上嗎？”聽葵講緣由幾位咒術師好奇地問。

“死掉了吧，”白發的少年戴回了眼鏡，整個人舒展手臂占據了大半個沙發，雙腳一疊無所謂地道着：“沒什麽能力的咒術師只能依靠咒具增加點存活的可能性……”

“差不多吧，”葵嘆氣。其實還有一人活着，失去了雙腿餘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你們家放了這麽多咒具這麽多年居然沒有出問題？”五條悟咧嘴有些古怪地問道，咒力聚集會引來咒靈，這麽多咒具随意地放着對普通人來說是很危險的事。

“雖然一度被當做冤大頭，不過那幾個咒術師還是出力幫忙給家裏設過結界布置過安保啦，”葵都搞不清楚這到底算不算朋友，應該也算是朋友吧，松本叔叔提起那幾位神情還挺懷念的。

“都死了嗎？”故事聽完大家蹲在地上挑揀咒具——由五條悟先篩選過一遍用六眼看這些咒具的功能和效果，其他人再選擇自己合适的。結界會随着時間的流逝失去效果，家裏有這麽多咒具其實并不安全，葵把這些全權交給了幾位咒術師們，大家挑挑撿撿着還挺歡樂，只有夏油傑還糾結着故事最後的結果。

“還有一個活着，雖然失去了雙腿變成了殘疾人，但現在過得還不錯哦，”葵笑着道：“現在在松平集團裏擔任心理醫師。”

“欸？”出人意料的結局又引得大家轉頭。

“畢竟是咒術師嘛！如果有誰身上有咒靈，禪院先生‘啪’地一下就能解決！”松平集團的心理醫師很有名，據說治療效果立竿見影，葵以前聽說還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心理疾病可不比其他病能夠藥到病除，而等她如今知道了真相後，葵無語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從某方面來說，安排禪院先生當松平集團心理醫生的松本叔叔十分神奇。

“禪院家的？他居然肯在非術師的集團裏任職？”五條悟神色古怪。

“禪院家怎麽了？”雖然一直知道禦三家，但具體的葵一點兒都不理解。

“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禪院家都是這種人啦，”看得出來五條悟挺嫌棄。

“哦~怪不得大家說禪院先生脾氣很差，”葵又想明白了一點：“但他得賺錢養家诶，松平家給他的薪資很高哦！”看不起非術師又怎樣，為了賺錢養家還不是得工作？為了過得好一點他選擇在松平集團任職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畢竟松平家給的很多。

衆人：“……”所以這算是為五鬥米而折腰嗎？

在大家一臉難以言說的神色中，五條悟突然大笑起來，整個人跟發瘋一樣，笑到最後都滾到了地上。

葵：“？？？”有這麽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