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平行線

第21章 文科

文科

葵在自己的房間醒來，窗外晚霞印染了半個天空，落日餘晖自雲間散落，掉入房間變成了金色的碎片在地板上滾動着。

“醒了？晚飯要吃奶油蔬菜湯嗎？”醒來看見夏油傑在做飯，葵十分自覺地坐到了飯桌前，有些恹恹地梳攏了下頭發：“我睡了多久？”

“三個小時。”

“你是個混蛋！”葵罵罵咧咧，對于夏油傑用咒力讓她昏迷的事顯然沒打算輕易原諒。

“抱歉抱歉，看葵很辛苦沒忍住用了點小技巧，”他切着蘑菇笑着回答。

小技巧？想到上次在岩手五條悟也是這麽來了一遭，葵無語半響，終于清醒地明白了，這是個不亞于五條悟的混蛋。

“別這麽說嘛，”他自購物袋裏拿出了肥牛和通心粉：“肥牛通心粉可以嗎？”

“可以哦，”葵随意道着。之前沒注意到，這會兒葵發現他臉上多了點小傷口，臉頰上有點擦傷，左眼邊還有烏青。

“你的臉怎麽了？”她驚奇地問。

“啊？這個？下午的時候回高專和悟打了一架，”想到下午那一場，夏油傑難得地龇牙咧嘴露出牙痛的表情：“不小心波及到了硝子，她生氣了。”

葵：“……”

“打贏了嗎？”最後她問，抱着點小小的期盼。

“可惜是平手，”讀出了葵臉上那點“把五條悟打一頓”的期盼，夏油傑笑得無奈：“悟很強的。”

“要不是打不過大概會有很多人想套他麻袋吧，”葵評價着，想起京都之行就覺得陰影很大。

“哈哈，不止葵一個人這麽想，”夏油傑做好了奶油湯和肥牛通心粉。

兩人安靜地吃了一頓，太過平常，氣氛中卻多了一絲微妙的差別。

“葵不必在意悟說的話，我會保護你，”收拾好碗筷，他說着。

保護？是出于怎樣的心思呢？是覺得作為強者要保護弱者，作為咒術師要保護非術師，還是其他？對于夏油傑那強者保護弱者的理論葵覺得有點害怕，他太過篤定，如果發現這個世界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樣他會怎樣？

她不相信“絕對”，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正确，也沒有絕對的強大——每次聽到五條悟說“他們是最強”葵心裏總會有種波瀾，即便是最強，真的每件事就能稱心如意嗎？

不可能的吧？

“我已經是家主了哦~”銀座的高檔壽司店裏，五條悟指着自己自得地說着。

開學後不久硝子邀她逛街，葵欣然應下，只是作為珍貴的反轉術士，硝子身後必然會跟着保護者，而這人十有八九會是五條悟和夏油傑，雖然是意料之中，只是看見五條悟葵難掩身體的僵硬。

“嗨~葵！”夏油傑笑眯眯地打招呼，占據了葵身邊的位置将她與五條悟隔開。

“什麽嘛？好像我是什麽壞人一樣？”五條悟小聲地嘀咕着，吐出舌頭做了個怪臉，大跨步地走到了硝子身邊。

“恐吓女孩子的五條就是人渣啦……”硝子叼着根煙，笑嘻嘻地說着。

五條悟越發生氣了，撇着嘴說“這是霸淩”！

誰敢霸淩你啊？其他幾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裏發出吐槽。

葵和硝子逛了銀座的服裝店，買了不少喜歡的衣服——五條悟意外是個很有審美的家夥，他居然能提出很好的建議，相比之下，夏油傑只會說“都很合适”根本就不能作為參考。

“傑也太遜了！”被女孩子們嫌棄沒辦法做參考夏油傑只是笑笑，五條悟倒是大肆嘲笑好似自己贏了一籌。

“悟才是，為什麽這麽熟練？”他居然懂女孩子們的審美真的很讓人驚訝，難不成是因為平常語氣太過JK？

“六眼能看到嘛……”五條悟語氣輕快地道着，問他們想吃什麽：“有點餓了！我想吃懷石料理！”

大家一致同意。

包廂之內大家聊着新學期的日常，葵一開學就是小考，考得大家怨聲載道，她一臉郁悶地說“被理科背刺了”，迎來一陣“哈哈哈”。

“葵不擅長理科嗎？”

“理科很一般啦，我應該會選文科吧，”馬上就會發志願調查表，葵對自己的未來有着清楚的規劃：“以後大學大概會選金融系或者法律系吧。”

“不過葵要考東大的話不是還要參加統一考試嗎？”統考可是文理科的內容都會有，夏油傑笑眯眯地說着。

“所以只能補習了，”葵嘆着氣問三位高專學生以後要做什麽。

“我以後肯定得留在高專，”硝子的未來道路十分清晰，作為珍貴的反轉術士，從某方面來說她也因此被困在了高專。

夏油傑對未來尚且迷惘，含糊着說着：“升學也挺不錯，說不定可以試試。”

至于五條悟，他大概從沒想過以後的問題，一臉狂傲地道着他已經成為了五條家的家主。

“真的假的？”葵的驚訝幾乎溢出來，家主可是決定着一個家族未來的發展，五條悟才幾歲，而且他這麽糟糕的性格居然能成為家主，五條家真沒問題嗎？

“因為我是六眼，”五條悟十分自信地道着：“是其他人太弱了啊。”

“悟是五條家實質的代行，”夏油傑解釋了一句。

什麽意思？葵沒明白。

話題到後來轉向了高專新來的兩位一年級生，據說其中一位是金發的混血，葵還有點好奇，她在硝子的手機上看到了照片，嗯，有點拽。

“哇！這位巫女小姐是誰？真漂亮！”這一張應該是開學拍的合照，葵看到了高專的其他學生，巫女小姐在其中也很引人注目。

“是歌姬學姐，”硝子饒有興致地介紹道：“歌姬學姐人很好哦！下次可以一起逛街！”

“好耶！”葵比了個心，然後聽到有人咂嘴“啧”了一聲。

葵：“？？？”

但他這次居然什麽都沒說，只是不爽地吃着甜點。

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葵沒再見過硝子和五條悟，夏油傑倒是經常過來呆一陣，一起吃個飯喝杯茶又很快回去。

一個人的習慣養成要多久？據說改變心理意向只需要21天。對于他的出現和消失，葵已經習以為常，習慣到不曾察覺其中的荒謬，然後在某天晴琉來時發現了蛛絲馬跡。

“我和晴琉吵了一架，”葵嘆着氣跟紀子抱怨着：“所以他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葵想不通。

電話另一頭的紀子沉默了好一陣子，最後問出一句：“你不覺得你和夏油君走得太近了嗎？”夏油傑明顯是腹黑的狐貍啊！時不時地出現消失，保持着神秘感，但每次都做飯給你吃，都讓你不知不覺形成依賴了，松平晴琉作為哥哥發這麽大火很正常好嗎？

“有嗎？”葵扪心自問，想到平常吃厭了的外賣和對夏油傑到來的期盼，她啞口無言。

“葵真是毫無警惕心啊！！”電話另一頭的紀子恨鐵不成鋼地大喊，這會兒就算夏油傑是她以前的好感對象也拯救不了她這時候急劇下降的好感值：“葵以為是自己撿到了路邊失魂落魄的流浪貓，結果是這心機流浪貓潤物無聲地用各種手段在套葵？”太心機了！太狗了！紀子為國中時眼瞎的自己而感到愧疚。

葵：“……”此刻她正仔細回想他們相處中的點點滴滴。

晴琉會發現不對勁是因為冰箱。自從當上議員後晴琉忙碌了不少，來葵這兒的次數也少了，這次偶爾來照顧一下放養了很久的妹妹，結果發現冰箱依舊滿格，他難免疑惑：“你去買菜了嗎？”他好多天沒過來，冰箱裏的東西應該早就沒了，結果冰箱還是滿滿當當，晴琉滿臉疑惑。

日常生活葵能照顧自己，但對于料理她是個苦手，平日裏多是外邊吃或者叫外賣，不大可能自己去買菜，更稀奇的是冰箱裏還有一些特價商品——他妹妹是個會特地去搶特價商品的人嗎？有這點時間她寧可去買甜點。

“你會做菜了嗎？”晴琉問她。

“還沒學會，”葵随口回了一句。

“這些菜哪來的？”

“啊？”葵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夏油傑經常來吃飯，來的時候往往會帶上他采購好的蔬菜水果，次數多了，葵也習以為常，這時候被晴琉點出，她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诶”了一聲。

“看樣子我們家裏多了一位田螺姑娘？”晴琉笑得有點危險：“葵不打算介紹介紹嗎？”

“是夏油君，晴琉也知道的嘛，”葵嘆氣，依舊沒覺得怎麽樣，誰知道晴琉居然為此大發雷霆。

“我說過了咒術師很危險的吧？岩手那次，還有京都那次，你是記吃不記打嗎？”知曉是咒術師晴琉越發生氣，岩手的時候被弄傷，京都的時候被弄哭，結果還和咒術師走得很近，他都懷疑那個叫夏油傑的咒術師有沒有給他妹妹下咒術。

“就是……自然而然地變成這樣了……”葵也說不清楚為什麽變成這樣，她還覺得晴琉太大題小做了，結果就是兩人吵了一架。

“我也知道咒術師很危險，會保持住距離的嘛！”葵叫着，覺得晴琉太過緊張。

“你這叫保持距離？你知道那群咒術師是怎樣的人嗎？那是群将負面情緒當做力量來源的瘋子！”晴琉都快被氣死了，他就知道這個妹妹不靠譜，一段時間沒看住，果然能惹出事情。

“我知道啦！知道啦知道啦知道啦！”葵也氣，最後就變成兩人互喊一通氣鼓鼓地分開了。

“這次是葵的錯吧？”聽葵抱怨了一通，電話裏紀子勸解道：“葵應該去道歉吧，畢竟是在擔心你嘛。”

“知道了，會道歉的啦，”彼時的葵就是嘴硬，這時候複盤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電話裏嘟囔裏一句有點不情不願。

紀子輕笑了聲，說晴琉對她可真好：“你們的關系比很多親兄妹都要好呢。”

“我知道，”葵輕聲道着：“人與人的緣分是很奇妙的。”這句話是媽媽告訴她的，在她決定與松本叔叔結婚後她找葵特意聊過，雖然葵不會阻止她的決定，但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從心底祝福她。

“我也喜歡這句話，”紀子說：“就好像我和葵，緣分很奇妙啊。”

“嗯，”葵聽着終于笑出聲：“我也喜歡紀子！”直白的言語惹得電話另一邊害羞不已地哇哇大叫，最後如同祝福般送了葵一句話：“我們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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