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拆吃入腹
是拆吃入腹
徐晴桉自诩在圈內什麽樣的搔首弄姿花孔雀她沒有見過,可偏偏秦淮序這一聲柔情似水的晚安就将她燥怒不安的那顆心一點一點撫平。
可兩人之間的這份靜谧并沒有維持多久,眼瞅着在房門就要輕輕關上的那一剎那,徐晴桉頓時回過神來。
她一怒拍房門,怒吼道:“你有病吧,秦淮序!”
樓上才入夢鄉的七條狗子仿佛也被這聲怒吼驚醒,七個腦袋一搖戰戰兢兢直打了個哆嗦,随後又貼到一處似在哀嘆:
動物尚且懂得自避風險,樓下老兄你就自求多福喽。
與樓上再次陷入的沉寂相比,客房房門才一角微開就瞬間擠入一道身影,然後在秦淮序雙目瞋圓之際,他的整個上半身因為一道快速的俯沖力而被結結實實推在床上。
随着松軟床墊的一寸寸下沉,那拍門而入的罪魁禍首就牢牢将他壓在身下。
眼前瞬間放大的精致五官讓他驀然紅了耳根,下一秒,他的雙臂被向上一推,随後整個手指都被那雙柔軟的手所緊緊扣住。
“你這是……要……”
嗚嗚咽咽的低問在薄唇輕覆上來的那一刻全部轉為細碎的嘤咛……
窗外的小雪已徹底停止了飄落,屋內朦胧的熱氣就一點一點氤氲在還殘留着夜色的窗前,以及擴散至還倒映着兩人十指相扣的暗影間。
時間大概過去了三十秒,秦淮序的大腦依舊是一片空白,随着彼此呼吸的急促加速,似有一團無名之火攏在他的心頭,又似有無數密密麻麻的蟻蟲正在一點一點啃食着他的心尖,連着眼底的驚詫也不知不覺轉為一種不可言喻的晦暗……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她的腰肢時,徐晴桉快速擡起頭,毫無留戀地結束了這個吻,然後又用最快的速度沖回卧室。
身前的溫熱漸漸冷卻,秦淮序還擎在半空的手終也有些微微發酸,他理了理半敞開的衣衫緩緩站起身,然後騰出一只手抹了下水光粼粼的唇瓣。
他目光鎖在那扇因落荒而逃而虛掩的門上,不禁笑彎了唇角。
這種事也能這麽好勝的,也只有她了。
徐晴桉幾乎是捂着臉跑回卧室的,直到唰唰的水流聲響起,她的雙頰依舊不可抑止地浮上兩朵她壓也壓不住的粉暈,但一想到方才秦淮序那錯愕迷茫的神情,她便坦然松開了手。
與其将現在這份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困惑困在自己心裏,不如主動出擊直接強加在他頭上。她想不明白他的舉動,那他也甭想猜破她的心思。
如此清奇一自我勸解,徐晴桉心中的困頓便也散了大半,美美掏出手機朝那快落灰的聊天對話框發去:
【客房應該還有多餘的洗漱用具,但睡衣就請秦總自行解決喽。】
【哦對了,秦總,晚安喲~】
*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好眠的徐晴桉一下樓就發現秦淮序早已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中央,與他一貫的西裝革履相比,此刻一身亞麻居家服的他随性中不失俊逸,意外還帶了點學生時代的青澀感。
“喲,秦總,這居家服不錯嘛,怎麽昨晚讓蔣鹿勳才送的?資本大佬就是大佬,輕輕松松一動嘴就得讓人半夜跑一趟喽。”
秦淮序并沒有着急理會她的挖苦,只是噙着笑将面前的蜂蜜水遞到她面前。
“無功不受祿,誰知道你對沒對這水動手腳。”徐晴桉嚷了一聲就自己倒了杯檸檬水,溫熱入喉,檸檬的酸澀也加重了幾倍。
徐晴桉眉頭直扭成一個結:“這水怎麽是熱的?”
她慣來沒有喝熱水的習慣,不加冰已是對晨起腸胃最大的尊重,更別提用熱水沖泡檸檬了。
“秦淮序,你想害死我。”
她快速飛奔至咖啡機,又鑿了兩塊冰才覺得口中的酸澀終于淡了一點。
“老喝冰對腸胃不好。”
“你怎麽跟齊姨一樣能念叨,我跟你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體質,快收起你那套爹式教育法則。”徐晴桉又灌了兩大口冰美式,一癱在沙發上這才覺得自己徹底還過魂來。
得勁。
“不是要教育,而是中醫上說越是胃消化不好才會越覺得內裏燥熱,才容易噬冰上瘾。一時貪圖口腹之欲,以後遭罪的只能是自己。”
一句話的時間,徐晴桉手中的咖啡杯已被奪了過去,她正要發作只見人拉着她就往餐桌走:“你不是過兩天還要進組?調養好身體,養好精力才能堅持下來吧。”
徐晴桉一聽拍戲,要奪杯子的手又生生縮了回來,下部戲是部民國諜戰片,拍攝點多在深山區或者黃土間,條件只會比她參演過的劇目更加苛刻一些,要是現在不好好保養好身體,還真不好說到時能不能堅持下來。
畢竟也是來之不易的機會,她還不想沒參加就放棄了。
徐晴桉安靜坐下身。
身旁的秦淮序瞧着她這架勢就知道這話她是聽了進去的,于是一個電話示意,約五分鐘過後幾位黑衣保镖便将熱飯菜送了進來。
中式、西式餐點滿滿擺了一桌,徐晴桉坐在餐桌前還是看傻了眼,她雖說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但讓保镖來送飯這事也只有他能幹的出來。
“得,做秦總的保镖還得身兼數職。”徐晴桉挑了一口牛肉。
“你要是羨慕我也給你安排幾個。”
“那倒不必,休想在我身邊安插監控。”徐晴桉随口一怼,一說起監控不由想到裴離與那六人的群,于是眉頭一皺,不悅嚷道:“你安插那麽多秘書在裴離身邊到底是幾個意思?”
“秦氏分工明确,各項內容有專門的人對接也沒什麽問題。”秦淮序對答如流,不慌不忙又替她夾了幾塊胡蘿蔔。
徐晴桉低眼一瞧盤中那紅彤彤,本就皺到一處的眉頭徹底擰成一個結,切齒道:“秦淮序你故意的吧!”
秦淮序又剝了三只蝦,推到她面前:“多吃胡蘿蔔可以保護視力,促進腸胃蠕動,增強機體免疫。”
徐晴桉接過蝦肉順勢将盤中的胡蘿蔔推回他面前:“你最近是在練習背誦百度百科嗎?”
“嗯?”秦淮序不解擡頭。
徐晴桉結實賞了他一記白眼:“真的很啰嗦。”
“你不是常說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我學學養生之道也好多練習練習國語。”他一邊回答一邊将盤子又轉到她面前,輕柔說道:“就吃一口。”
秦淮序的聲音極其溫柔,溫柔到徐晴桉差點也有些動搖,但一想到那怪異味道充斥在口腔的奇怪感受,瞬間将腦袋搖成撥浪鼓:“不要,難吃。”
秦淮序認真勸道:“這位私廚的做法和齊姨做的不同,沒有大的胡蘿蔔味,你可以嘗一口。”
或許是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于誠摯,徐晴桉将信将疑而是夾了一小筷:“胡蘿蔔的做法能有什麽不同,不就是難吃和更難吃的區別嘛。”
“嘗一下。”
“你要是被我發現你騙我,你就死定了。”
徐晴桉還是嚼了一口,待見秦淮序嘴角的笑意越漾越深時已為時已晚。
“秦淮序你騙我!”
她含糊不清的吐詞讓秦淮序唇角間的笑容變得愈發璀璨起來:“沒有吧,我吃着很不一樣啊,可能是我太久沒吃過齊姨做的飯了吧。”
秦淮序一臉無辜自夾了一筷子,見他盡數咽下後,徐晴桉心頭的怒火才略微澆滅了一點。
他見她還是那副氣鼓鼓的模樣,忙将面前的蓮子百合粥推到她面前:“你說說你這一天天的哪來的那麽大氣性,多喝點,降降火。”
才澆滅了一點的怒火頓時又複燃起來,要不是她現在嘴裏還被一口胡蘿蔔封印住了,高低将他罵個狗血淋頭。而秦淮序似乎透過她憤憤的眼神,可以準确猜出她的想法,只做了個“請君随意”的手勢。
“喝一口早早咽下,也好早早開罵。”
徐晴桉憤然抓起湯碗,一口熱粥入肚,這才将那口胡蘿蔔盡數咽了下去:“秦淮序你耍陰招,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客廳內都充斥着她洪亮的誇獎,秦淮序見外不怪不怪繼續埋頭喝着粥,等到她終于有一絲絲停頓時,他才将一小塊牛排又推到她面前。
“罵完了就補充補充體力。”
“你等我吃完這口,繼續再戰。”
“洗耳恭聽。”
秦淮序不以為意一聳肩,徐晴桉就将手中牛排咬得吱吱作響,就好像她此刻咬的不是牛排,而該是他的肋骨才對。
“放心,我的肋骨你還一時半會兒咬不到。”
秦淮序冷不丁一聲直擊心聲,徐晴桉一嗆,又灌了兩口粥支吾道:“你有毒吧,我咬你肋骨幹什麽。”
“可你看我的眼神裏似乎再說秀色可餐。”他将後四個字咬得格外重,眉梢微微一挑,笑眼一眯就自成一剪彎月。
“你要是不會四字成語就別逞強瞎用。”
秦淮序将身體向後一靠,一手托腮認真道:“可你方才看我的眼神不就和昨晚吻我的神情一樣,就好像要将人……嘶,那詞該怎麽說來着……
徐晴桉一聽他提起昨晚立即打斷,搶先道:“那明明是拆吃入腹!”
“啊~是拆吃入腹啊。”他邊說邊故意将身體又往後挪了一寸,雙手抵在身前,一臉防禦道:“原來你這麽饞我的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