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針對
第83章 第 83 章 針對
這賞花會實在無趣。
不只葉以舒二人這般想, 後頭陸續離開的幾家夫人也是如此。
春節前,嚴夫人每年都要來這麽一次。
不是為了讓她們看花兒多好看,而是為了提前敲打她們, 讓該孝敬時好好孝敬。
若是讓後頭那位不滿意, 明年的生意能不能順遂都不一定。
不過賞花會離開時, 衆人還真悄悄讓自己身邊的人去找葉以舒。但因着人提前走了, 沒遇到任何一家。
“娘,那宋葉氏好大的膽子, 都沒告別一聲就跟春風樓那混不吝跑了。”
“就是,好沒規矩。”
錢夫人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姑娘,都是她親生的, 去哪兒都帶在身邊, 寵得不行。
錢夫人聞言,将兩人摟住, 輕拍着她們的背道:“他能搭上林恣,倒也說明他不一般。”
“林恣有何能耐?”
“你看他在嚴府來去自如, 多年如此,那嚴家還沒動他,這就是能耐。換做你們, 你們可敢?”
兩小姑娘搖頭。
“這就對了。”
她眉頭微攏,佛面閃過惡意:“可惜那姨娘生的庶女提前得罪了葉家兩口子, 那錢貴也不知事, 挑開了錢家與瓊樓的關系。要不然,我們也能拉攏那哥兒一二。”
“娘,他只有一張好相貌,那鋪子必定是春風樓那個哥兒悄悄弄的。”
“姐姐說得對,他一個鄉下哥兒, 怎可能掌握制糖的法子。”
“那你倆說說,他從縣裏帶來的土豆粉又如何做出來的?”
兩個小姑娘頓時不吱聲。
那鄉下哥兒還沒來府城,沒認識林哥兒前就做出來了,這下總不可能是跟着他學的。
“且看吧,這糖之一事,即便我們不出手,嚴府那邊也不會放過這麽大塊肥肉。”
過了幾日,葉以舒跟宋枕錦收拾了東西關店回家過年。
而那嚴府也樂樂呵呵收着各府送來的年敬,又是一個富年。
除夕那晚,爆竹添彩,阖家團圓。
葉以舒仰頭看着萬千煙花,抓着自己相公的手取暖。他二人側邊,施蒲柳卻看向哥兒肚子,輕輕扯了扯葉正坤的衣袖。
她借着放煙花的聲音的遮擋,沖着葉正坤耳朵邊道:“你說哥兒那樣,可是有了?”
“什麽有了?”
“還有什麽!”施蒲柳微惱,“自然是外孫。”
葉正坤看那夫夫倆一眼,趕緊拉着自己媳婦往旁邊走走。“你可別別胡思亂想,咱哥兒說了不生。”
“什麽時候說了?”施蒲柳拍他胳膊。
“小時候不說了那麽多次。”
“那會兒的話怎麽能當真。”
“哎呀,反正別當着他們的面催,咱舒哥兒主意大着呢。”
“誰催了,我不就問問你。”
兩人嘀咕着,殊不知話都進了葉以舒耳朵耳朵裏。他低頭看着自己肚子,深吸了一口氣,立馬平坦。
單純吃多了而已。
他爹娘多心了。
旁邊宋枕錦見狀,卻是問:“肚子不舒服?”
葉以舒道:“有點撐。”
“那出去走走?”
“好。”
葉以舒與他相攜出去,走在這縣裏的街前。除夕夜熱鬧,各家門口都在放炮。
遇到了兩邊的鄰居,葉以舒也停下來跟他們說說話。
道一聲“過年好”,遇到圓柏了,還送出去個紅包。
走街上,遇到熟悉的人便拱手笑着招呼。
“葉老板!現在成大老板的,生意都做到府城去了。”
“章老板,您的生意也不差啊。”
“哈哈哈哈,一般一般,預祝葉老板明年生意再紅火。”
葉以舒笑着拱手回。
人群喧鬧,小孩兒在鐵花交織,雄獅舞動的背景下奔跑嬉鬧。鬧哄哄,笑聲不斷。
“爆竹聲聲一歲除”,一年又盡。
過完了年,葉以舒特意多在縣裏留了些時候。之後在與宋枕錦返程,回了府城。
元宵過後,鋪子開門。
年味到了尾巴,該是恢複平常。
葉以舒一早就将打掃好的鋪子打開,該賣的貨也都陳列在外。他守在門口,等着今日第一個開張。
卻看那日頭升起,走到天正中央。鋪子前買菜的,買肉的,來來往往卻像看不見他們鋪子一樣,路過就避開。
闫季柏立在鋪子中,看着這般門可羅雀的景象。
“沒生意。”
葉以舒哪想到這才第一天,自己就被立下馬威了。
“我出去問問,你守着。”
葉以舒直接去春風樓。
像知道他要來,葉以舒一到,樓裏的人就讓他上二樓。
“生意不好做吧。”前腳才邁過門檻,就聽林恣這般道。
葉以舒道:“是啊,早該料到的。”
“我不在,他們做了什麽?總不至于一個客人都不上門?”
林恣心情不好。
葉以舒賣糖,生意有他的一份兒。這新年開張第一天就被給臉色看,自然不樂意。
他道:“魯生已經去打聽了,等等就回來。”
林恣早讓人看着葉以舒那鋪子,一大早看鋪子外的情況就發現了不對,當即盯着的人就回來報,林恣就讓人去查了。
這會兒說曹操,曹操到。
“主子。葉老板。”
葉以舒颔首。
林恣擺手,示意他說。
魯生道:“城東城西開了四家與葉老板家一樣的鋪子,所有價錢都比葉老板鋪子便宜近乎一半。看手筆,幾家都參與了。”
低價競争,搞壟斷。搞垮了競争對手再提價,這玩意他熟啊。
葉以舒道:“我統計過賣給大戶的白糖數,加起來一共有三千斤。這糖也不是一天吃一包,過完年消耗一些,買的人只稍稍多一點。不過他們那些鋪子白糖應該很快消耗空了,不是從我們這裏繼續進貨,那就只有找別處。”
“你有辦法?”林恣像一點不緊張,眸光閃亮地望着他。
葉以舒道:“沒什麽辦法,能做我這種白糖的少之又少,咱的賣價都比別人的工坊的進貨價高不了多少,冬季的甘蔗都消耗大半,咱現在少賣也不虧。”
“但他們要把我們耗死,也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既然他願意低價賣,那就低價賣。要不截斷他後續的進貨,讓他沒貨可賣。要不然等他以為咱生意死了,露出馬腳,咱再來個起死回生讓他謀劃不成。”
林恣揚了揚下巴,對魯生道:“聽見沒,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是。”魯生退下,查各處能産白糖的工坊去了。
葉以舒又回過頭,問林恣道:“你在別的府城有沒有路子?”
“有啊。”林恣捧着臉,笑眯眯地望着他,“你想我們自己賣去別的地方啊?”
葉以舒道:“總不能坐以待斃,這些日子租着鋪子沒進賬,喝西北風。”
“那好說,四六分。”林恣笑得狡黠,就差直接從葉以舒兜裏掏錢了。
葉以舒:“好心黑啊你。”
“又沒說沐州府的。外面的話,鋪子我提供,人我提供。工坊那邊也是我的人在管,你說該不該吧。”
葉以舒道:“成,你說了算。”
林恣立馬起身,叫小丫鬟道:“讓魯問來。”
小丫頭當即跑走,不一會就拉着個捧着算盤算個不停的中年男人進來。葉以舒一瞧,跟剛剛的魯生有五六分相似。
林恣介紹道:“魯問,專門幫我做生意的。你說說,外面咱鋪子的事兒。”
魯問一聽,激動得将算盤也一合。
他早就想把糖往外面賣了,但主子先前說不着急,只讓他先把鋪子什麽的找好,只等時機到。
現在看來,就是時機了。
他恭恭敬敬對着葉以舒拱手,随後清了請嗓子道:“葉老板,我們打算北邊五府,包括京都在內,以及東邊八府方開設鋪子。現在據各處消息,以及我實地查看,現在北邊五府的鋪子已經收拾好,随時可以送貨進去。”
“東邊八府,還餘五府未找好位置,不過您放心!只需要再給我半年時間,我能将咱們工坊産出的東西運送往整個大邱。”
“北邊?東邊?”葉以舒看一臉胸有成竹的林恣,“原來你早有打算。”
“你不也一樣有別的想法?”
林恣可不着眼于這小小的沐州府,他有人有錢有路子,往其他地方開鋪子,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怕步子一下子邁大了,眼前這哥兒承受不住而已。
葉以舒這下是徹底放了心。
“那好,外面的那些就靠你了。”
林恣:“沐州府裏的鋪子也不能丢,不過那些人太煩,就照着你的法子先處理了。”
“畢竟咱們的工坊還是太小,對比那些等着鋪貨的鋪子,遠遠不夠。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先收了其他家的貨,拿回來處理處理,跟咱的一起送去其他鋪子。”
葉以舒先前說過,那些外面的白糖也能與他的做成一樣,不過要收回去去除一下雜質。
這事兒也好辦。
比他們從甘蔗開始,來得輕松多了。
葉以舒道:“行,你斷他們的貨,我先裝一裝生意做不下去。讓他們得意一段時間,幫你們吸引注意力。”
說幹就幹,後幾日,葉以舒每日比前一日早地開門。
甚至上街拉客人。
闫季柏沉默地跟着他幹,但時間久了難免會擔憂。而另一個請來的人,卻在幾日後,據說被別的“葉氏鋪子”挖走了。
如此,過了一月。
葉以舒鋪子關門。又幾次登門春風樓,吃了閉門羹。後又“垂死掙紮”,試圖降價。
他低,別的鋪子更低。
就在葉以舒玩得不亦樂乎時,家裏其他人卻坐不住了。
晚上,宋枕錦看自家夫郎散着頭發盤腿坐在床上,手上拿着賬本直笑。
宋枕錦有些擔憂,他靠近床前,拿走哥兒手中賬本。
“夫郎,鋪子的事我們一起解決。你要是難受,別憋在心裏。”
葉以舒唇角一勾:“你先看看賬本。”
宋枕錦側身坐在床上,借着燭火翻看起來。
他知道鋪子裏近一個月幾乎沒有營收,但這賬本瞧着是新的,才翻兩頁,便看那上頭這一月的入賬都有一千兩。
宋枕錦忽覺不對,趕緊看日期。
是這一月,但這賬本卻不是菜市的那間鋪子的。度津府、關南府、崇雲府……
“其他府何時有鋪子了?”宋枕錦合上賬本,有些納悶。
葉以舒往床沿挪了挪,跪坐在宋枕錦的背後,手臂繞過他腰側指着那賬本上的三府點了點道:“這些是林恣在外面開的,我一答應,這三家鋪子就直接開張,那家夥是早就料到有這一天。”
“餘下還有些府城也陸續售賣咱們的東西,南邊的工坊現在還有些供應不及。林恣打算直接在北邊建幾個工坊,直接買外面的粗白糖直接處理。”
反正他倆合作,那制白糖的技藝他也拿出來了。
相當于他技術入股,外面的那些他分成就占得少些。但全部鋪子加起來,他一月也沒少賺。
宋枕錦聽罷,合上賬本。
葉以舒順勢往他身前一躺。雙臂摟住宋枕錦的腰,額頭抵着他腹部的薄肌,閉上眼睛。
“鋪子那邊還要裝死一段時間,但我看西街跟東街那四家鋪子也虧了一段時間了。現在每日賣的東西都開始限量,想必林恣那邊起作用了。”
“也就最近這段時間,他們興許會找上門來。家裏可能很亂,你要不帶兩個小孩兒出去呆着?”
宋枕錦道:“我跟你一起。”
葉以舒蹭蹭他,宋枕錦腹部一緊。
他摩挲着哥兒的側臉,垂眸道:“狗急了跳牆,夫郎也要小心。”
這一月,葉以舒送信讓縣裏那邊沒再送土豆粉跟糖過來。鋪子裏的東西葉以舒降了價,但比不得那四家低,所以來買的也沒多少。
葉以舒每日唉聲嘆氣,無精打采。
在外人眼中,他就是被逼到了絕路。
眼看時機成熟,果然,躲在後頭想分一杯羹的人找上了門來。
宋枕錦跟葉以舒同守在鋪子裏,一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背着手進來。
葉以舒笑着迎上去,問道:“本店售賣白糖、紅糖,土豆粉,醪糟……客官可要來點什麽?”
男人看他一眼,卻笑。然後又像到自家地盤,走進鋪子裏四處打量。
他态度自有一番習以為常地高高在上,像是打量夠了,才轉頭道:“你就是這鋪子的老板?”
葉以舒道:“是。”
“一個哥兒,還做什麽生意。還是在家裏相夫教子,這才是你該做的事。”
葉以舒眼神一沉。
剛要開口,宋枕錦卻将他拉在身後。他冷着臉道:“我家夫郎喜歡做何我便讓他做,不用客人來指手畫腳。”
“呵。”中年男人搖搖頭,看宋枕錦滿目譏諷,“宋大夫,要我說,吃軟飯的感覺是不是太好?”
葉以舒心裏只覺這是個跳梁小醜,恐怕不善的還在後頭。
他道:“既不是來買東西的,要找存在感出門左轉往花樓裏去,有銀子有的是人捧着你。”
宋枕錦眼神都不帶變一下的,見人是來找茬的,拉着自家夫郎又坐回椅子上。
中年男人見被下了面子,臉黑如炭。
“實話告訴你們,我乃是……”
“喲!這不是周竟周管事。”
周竟聞言臉色一變,看外面來人,道:“何三,你來幹什麽?”
何三卻是不理,轉而沖着葉以舒夫夫倆拱手道:“葉老板,宋大夫,好久不見。”
這何三是以前來鋪子裏采購東西的大客戶之一。他身量不高,脖子細,身體瘦長。眼睛常滴溜溜地轉,一副精明相。
打了招呼,他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似的,客客氣氣跟這叫周竟的陌生男人道:“周管事,我來做什麽何須跟你知會。”
“你!何三……”周竟咬着牙低聲道,“你別忘了,幾家可是商量好了的,沒你的事。”
“商量,什麽時候商量了?”何三像沒聽明白,不再搭理他,而是對葉以舒道,“葉老板,我有一樁生意,還想請葉老板百味茶樓一敘。”
葉以舒看向周竟:“這位,你可還有事?”
周竟不敢完不成這差事,斂了怒意,變臉似的笑着告饒:“剛剛是我昏了頭,出言不遜,還請葉老板見諒。我來也是想談一樁生意,不知葉老板可否移步。”
有櫃臺的遮擋,宋枕錦悄悄握住了自家夫郎的手。
葉以舒反手扣住,勾了勾他掌心。
沒事。
葉以舒道:“二位,我這鋪子裏沒什麽旁人,何不就在這裏說?”
不等兩人拒絕,葉以舒直接道:“小柏,上茶。”
周竟臉色難看。
何三笑了笑。
才坐下,葉以舒慢慢喝着茶。就聽周竟先道:“葉老板,我家東家是岳家。你家這鋪子太小,若跟我們合作,你只管在家坐等着收錢,我家東家保證你一年能收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
聽着是挺多的。
葉以舒道:“不過怎麽個合作法?”
何三在一旁悠哉喝茶,看周竟的眼中帶着不可察覺的諷刺。這幾家的管事誰人不知周竟慣會欺上瞞下,瞧不起人,岳家竟然會想到送這樣的人來。
周竟再怎麽克制,還是打心底看不起一個鄉下哥兒。
他斜眼看人,動作流露出來的輕蔑讓闫季柏跟宋枕錦紛紛皺眉。
“我們岳家家大業大,葉老板到底是沒人脈沒路子,你只需要将那制白糖的方子交給我們,此後每産出一批,我們便分紅。”
“那為何我不自己做?”葉以舒都懶得搭理他。
周竟有些急躁道:“不是說了,岳家經商多年。你只要答應,這白糖我們能不僅在沐州府賣,還能幫你賣到北地,乃至整個大邱。你有這條件嗎?”
葉以舒道:“我現在雖沒有,但以後不就有了。告訴你們方子,要是你們說話不算話怎麽辦?”
“你別不知好歹!”周竟本就是沒腦子的人,能做到管事也是他爹在岳家是大管家,家裏又娶了有錢媳婦,能上下打點。
旁人看在錢的份兒上捧着他。
就是不知這差事落在他頭上,是有人看不慣想害他,還是他爹老糊塗了把兒子送來謀個大功,好讓他入主子的眼。
何三依舊笑眯眯的,只希望是前者才好。
這蠢豬。
葉以舒沒被他拍桌子吓到,倒是宋枕錦直接杵在哥兒身邊,擋住周竟的視線。
“既然是談生意那就好好談生意,若沒那個意思,還請回。”
話剛說完,闫季柏走過來:“我送您。”
周竟哪裏看過這樣的臉色。
他氣急敗壞道:“葉以舒,你可知我背後是岳家。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哦,那我不答應。你請回吧。”葉以舒撐着腦袋,手勾着他家男人手指,輕輕把玩。
周竟見威脅不起作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本篤定的事兒沒談成,要是真落在了何三手中,那、那……
他爹豈不是會打死他!
就這一會兒,周竟額頭上直冒汗。他用袖子擦了擦,想坐下,可又哪裏受過這種氣。
何三笑道:“我說周管事,趕緊走吧,人家不歡迎你。我要是你,早沒了臉皮還賴在這裏。”
“何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
葉以舒被吵得腦瓜子嗡嗡響,拉着他相公往自己這邊靠了靠,跟自己坐一根長凳上。他就依着人,看兩人說來說去。
有時候男人叫喚起來,那才叫烏鴉開會,難聽死了。
這邊吵着,葉以舒百無聊賴。
他看着門口,眼裏幽黑。
還不來,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何三總算送走了人,回頭整理了下衣服,又和善笑看着葉以舒。
“葉老板。”
葉以舒搖頭:“若您也是來要方子的,恕難從命。”
“這怎麽是要方子呢,只是合作做生意而已。而且我保證,絕對不會比葉老板賺得少。”
葉以舒看着他,忽然問:“你背後的東家又姓什麽?”
“錢、鄭……還是嚴?”
何三笑意不變,餘光卻注意到鋪子灣盯梢的人。他道:“葉老板,不管哪家,都是你懼怕的。但我保證,只要你跟我合作,鄭家也好,嚴家也好,都不會動你們分毫。”
葉以舒道:“我做生意,講究知根知底。不知情況的人,我不合作。”
何三:“那就請葉老板,到百味茶樓一敘?”
葉以舒看他這麽執着,又似沒惡意。
這就奇了怪了。
百味茶樓後頭的東家不知道是誰,何三是誰的人,他同樣不知道。只看他來鋪子裏買過幾次,每次還是大批量采購。
葉以舒察覺到路過的人中有人盯着鋪子,他笑道:“好,那我便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