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親自見面
親自見面
貝拉太太幫着牽線搭橋，給了尤利亞伽回信。
“約在城門路109號那個小店嗎？我以為她會約我在茶花閣。”尤利亞伽說道。
茶花閣是法蒂爾小姐的社交場所，她擁有獨棟的別墅和一整個花園，都是她宴請玩樂的地方，比希格諾和尤利亞伽兩棟小樓和後花園加起來還要大。
“茶花閣是她所主持的正式的社交場所，咱拜托到貝拉太太聯系她，可能被她當成投機取巧之人了，”希格諾攤手道，“如果見得不滿意，她可能不會幫着引薦人脈，你可以想想如何在一面之中，取得她的好感。”
“你有什麽建議嗎？”尤利亞伽問道。
“美男計或許不錯呢。”希格諾故意說道。
“那不行，我吃虧。”尤利亞伽笑道。
“虧哪了？”希格諾追問。
“美男計是殺招，明顯用你身上賺得更多。”尤利亞伽說道。
這話說得直接了些，希格諾再次沉默，扭過頭去：“準備一下去城門路吧。”
“今天的主題是私下去見交際花，”尤妮佳拉出了一條淺綠色的長裙，“大小姐，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服飾，絕對光彩奪目，而盡可能不和交際花本人搶風頭。”
希格諾覺得尤妮佳可能閑大發了，把日常工作玩成了“大小姐的衣櫥”，總愛給希格諾收拾打扮。
“這位先生，我這裏有男士禮服可以借你穿，貴族都偏向這個風格。”尤妮佳還翻出了一套服裝給尤利亞伽。
尤利亞伽在此處暗樁，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尤妮佳也只以為他是外地來的商人，在想盡辦法地獲取門路做生意。
兩人都不是特別在意穿着打扮的人，按照尤妮佳的安排換上衣服——
“不對，這是情侶裝吧？”希格諾照着全身鏡。
兩套衣服同為淺綠點綴藍色，花紋都很相似，一男一女，怎麽看怎麽像一對。
“送來的男裝基本都是情侶裝，”尤妮佳說道，“将就着穿吧，我覺得很合适。”
她說着，看希格諾表情有點怪，又補了一句：“佩頓也覺得很合适。”
希格諾穿着這衣服不太自在，可要換又顯得故意了些，站在鏡子前轉了兩圈，還是認命了。
“你的女仆好像看出來了什麽。”尤利亞伽說道。
“不，她眼瞎了。”希格諾面無表情道。
“這個拿好，面具是關鍵，”希格諾說道，“你也不想再被教廷抓住什麽‘私自經營勢力’的小辮子吧。”
尤利亞伽點頭應聲。
兩人一同出現在城門路，推開已經打烊的面具店門，一個紅裙的女人正坐在桌邊。
看到她的瞬間，希格諾就知道此人是法蒂爾小姐，她坐在那裏，就是整個畫面的中央，光彩奪目。
大紅大紫的豔麗顏色都壓不住她的美貌，反倒成了美人的陪襯，華麗的衣袍不顯喧賓奪主，反倒把她的高傲頂出來了。
“貝拉太太去進貨了，她說有人想見我求到她這裏來了，我來見見。”法蒂爾開口道，語氣有點懶散。
“你們是夫妻？一起找過來，”法蒂爾打了個哈欠，“女士，你是對我有多看輕，會對你的丈夫不放心？”
希格諾笑了一下：“不是不放心男人，而是我對你很好奇，能夠以平民身份在貴族中混的如魚得水，讓洛德森城所有夫人攪碎了手帕的，會是個怎樣的人。”
希格諾看了眼尤利亞伽，對方也正好看過來，兩人對視的瞬間，雙雙沒憋住氣，一起笑出了聲。
“哦？”法蒂爾露出玩味的神情。
“而且，別的不說，”希格諾邊壓着笑意邊說，“我對我男人的臉還是很自信的，來之前我們還讨論過美男計的可行性……哈哈。”
希格諾直接笑出了聲。
“抱歉，我夫人的笑點有點低，”尤利亞伽先平和下來，“各種方法願求得法蒂爾小姐一見，自然是來談生意的。”
希格諾在“夫人”兩個字中，咬緊了下嘴唇——來之前也沒說要假扮夫妻呀！
尤利亞伽給她使眼色，法蒂爾小姐這樣誤會了，那就這樣順下去吧，不然怎麽說，還要解釋下他作為商人帶着下屬來談生意？
希格諾狠狠瞪了回去，示意“我知道啦”。
然後再心裏把尤妮佳數落一通。
“不急，我想先問清楚前因後果，”法蒂爾慢悠悠道，“比如，你們是怎麽認識貝拉太太的？”
希格諾默許了兩人之間的身份，把話頭接過去：“是我先認識的，大概一年前，我在這裏買過一個面具，後來不知為何地碎了，當時價格可還不便宜，質量竟然這麽差，氣得我直接就過來讨說法了。”
法蒂爾在思索她所說的對錯。
“卻是貝拉太太算出我這幾日水逆，睡眠堪憂，這碎了的面具是替我擋了災難，我才恍然，在這裏又買了幾個平安符，回去果然睡好了，貝拉太太真是厲害。”希格諾說道。
法蒂爾信了希格諾的言辭：“是這樣呀。”
“之後我一直是貝拉太太的常客，她是個很有智慧的老人，我也願意從她這裏購買些特殊的小玩意，那天聊天提起過一點貴族生意的事情，我丈夫正在想向貴族圈尋求銷路，她說她認識你，我可是求了好久，才求動她幫我引薦你。”
法蒂爾思索起貝拉太太跟她說過的話：“貝拉太太她很欣賞你，才會應你的這個要求，她在我面前說了你不少好話。”
“那可真是承蒙厚愛，”希格諾說道，“我也覺得貝拉太太是個很好的人。”
說到這一步，法蒂爾的口風松了一點：“說說吧，你們想談的是什麽生意？”
“就是一些小護身符的生意，可以用于吸收魔氣的東西，我給他們起名為可琪石。”尤利亞伽開口說道。
“不是常規生意？”法蒂爾疑惑一句。
希格諾在一旁聽這名字，不好的預感浮現出來。
“我帶了一條，可以先給法蒂爾小姐看一下……”尤利亞伽說着要往外掏東西。
“不可以！”希格諾阻攔出聲，有點沖動的感覺。
“怎麽了？”法蒂爾疑問。
是希格諾失算了，她應該能想到尤利亞伽想要在洛德森城展開的生意是什麽。
還約在了阿什頓所在的地方。
琪可最大的特點就是吸收魔氣，作為魔女的希格諾尚可以控制住自己的魔氣，阿什頓以這個小店為自己的地盤，在這其中的魔氣不加掩飾，琪可要是拿出來，那就是現場給法蒂爾小姐示範一個“吸收魔氣”。
“不能拿出來……”希格諾壓住了尤利亞伽拿出盒子的手腕。
最起碼不能在這裏拿出來！
尤利亞伽略帶疑惑地看了眼希格諾。
“這又不是談生意的地方，”希格諾拼命找理由，“談生意至少要在正兒八經的地方開口吧，在個小面具店私下裏見面算怎麽回事？”
法蒂爾看着她，沒想到還有人要在自己面前賣關子。
希格諾壓死了尤利亞伽的手，力氣大得把尤利亞伽的手腕都拽疼了：“我覺得談生意就該找個像模像樣的地方，私下裏見面聊聊天就好——我說了吧，我對法蒂爾小姐很好奇，這次見面，想多了解一下你。”
尤利亞伽想起前些日子聖騎士團對琪可買賣的封鎖，就是希格諾一手組織的，想必她還對琪可的出現多有防範。
“真的不拿出來嗎？”這倆人拉扯一下，法蒂爾反倒起了興趣。
“正式的場合再談正式的事兒，”希格諾說道，“私下裏的場合就放松一點好了，随便聊聊天，不談生意，我想交法蒂爾小姐這個朋友。”
希格諾在桌子底下踹了尤利亞伽一腳，他不便在人前和她起沖突，把手中的可琪石收回去了。
“我對我們的産品很有信心，”希格諾一臉志在必得，“只要我們願意，這東西是不會缺銷量的，我不希望它被怠慢。”
“這樣呀，”法蒂爾點頭，“閣下是聰明人，确實引起了我的興趣——你們叫什麽名字？”
“哈莉·霍爾。”希格諾報上了自己的化名。
“嘉恩·霍爾。”尤利亞伽跟着她姓了。
“霍爾夫婦，你們好。”法蒂爾正式和兩人打招呼了。
尤利亞伽掏出了之前那張三千鎊的支票，遞給法蒂爾：“無論如何，感謝你過來見我們一面，希望下次談合作，是在正式的場合。”
“我不收這個錢，”法蒂爾擺手，“既然是貝拉太太介紹的人，又藏了一手神秘的東西，我願意給你們這個機會——下周末有個我組織的面具宴會，來談談嗎？”
希格諾點頭：“那是榮幸至極。”
尤利亞伽點頭：“面具宴會？便是不計身份的社交場。”
“不論過去，只談當下的生意——這樣的社交場對新人很友好。”希格諾說道，“我們能去參加，真是感謝法蒂爾小姐。”
“希望到時候，你們真的能給我驚喜。”法蒂爾說道。
談妥了下次再見，兩人妥帖告辭。
法蒂爾的女仆在一旁提出疑問：“小姐，咱什麽時候說打算舉辦面具宴會了？”
“就是剛剛打算的，”法蒂爾回答道，“從現在到下個周末還有十天時間，不夠嗎？”
她的眼神落在門口，那兩個人給她的感覺很不一般。
法蒂爾知曉貝拉太太是個年長有智慧的，不太會拿自己介紹出去當人情，能介紹給自己的人，定然有不凡之處。
“且看着吧，這洛德森城，遠沒有表面上這樣安定。”法蒂爾輕笑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