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談妥條件
談妥條件
兩人拉開距離，靜只是一時，而後沖向對方。
希格諾手持月汀扇，身影如風，瞬間閃至尤利亞伽身前，猛然一扇動，強大的風之力量帶來無窮壓迫感。
尤利亞伽揮動長劍，劍身火焰燃燒，劍氣淩厲，試圖抵擋希格諾的進攻。
風與火的對抗激烈異常，希格諾身形閃爍，靈動異常，而尤利亞伽則化身火焰之神，劍招淩厲無比。
風刮起，火焰熊熊，兩者間的碰撞，空氣中充斥着火花四濺的聲響，周圍的很多擺設遭到了誤傷。
傑拉德和杜克管家等人吱哇亂叫地躲開，埃米利奧朝他們揮手，發揮了一點水系魔法師的作用，撐起一道并不厚實的結界，把女仆管家等人護在身後。
那結界是真不厚實，随便一火擊或者一道風刃都可以将其粉碎，也幸好兩人都沒有往這邊攻擊的意圖，零散的沖擊還破不了水界，他們暫時是安全了。
希格諾憑借風系魔法的靈活性，在身法上占據優勢，而尤利亞伽的火系魔法則展現出強大的攻擊力。
兩人交手，場面異常激烈，空氣中彌漫着火與風的強烈對抗。
隔着水界，埃米利奧都能感覺溫度升高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尤利亞伽心神一動，拼盡全力揮出一道強大的火力，這一擊若是擊中，希格諾怕是要殘。
希格諾反應奇快，擡手，一道龍卷風起，裹挾着火焰卷成了羅圈狀，而後消散在空中。
尤利亞伽愣住了，他最強的攻擊就這樣被化解？
趁他愣神的間歇，希格諾沖過消散的火龍卷向前，月汀扇起，風刃直直地朝着尤利亞伽的手腕去了。
尤利亞伽手腕一痛，長劍落地，火焰漸散。
希格諾站立在原地，手持扇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傲然：“就這實力，也敢威脅我？”
尤利亞伽手腕劇痛，一時都動不了。
“哥！你沒事吧！”埃米利奧撤了水界，朝着尤利亞伽沖去。
月汀扇在希格諾手中一收，她對尤利亞伽開口：“聖使先生，這時候還要留下我嗎？”
“大小姐，我哥他……”埃米利奧夾在中間，急成了陀螺。
“即使傷了我，你也走不出這裏，”尤利亞伽手腕還疼着，卻不影響他傲慢開口，“打敗一個人和在一片區域內殺出重圍是兩個概念，門外都是我教廷之人，卡蒙特又多山崎岖，你自己一個人，走得出去？”
希格諾手中剛收起來的折扇再次打開，扇刃對準了尤利亞伽。
“就像你剛剛有機會殺我，但是只是傷了我持劍的手腕，考慮的不就是這一層嗎？”尤利亞伽忍着疼，眼神依舊狂妄。
希格諾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她一向自诩實力強大，幾乎沒有對手，卻終究只有雙拳之力，在別人的地盤上太被動了。
“可就像你說的，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希格諾手裏握着那張沒簽約的魔法契約，“放我走。”
尤利亞伽嘴角抽動了一下。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因果輪回的就是這麽有效率。
希格諾轉身一動，原本對着尤利亞伽的扇刃向着埃米利奧去了，一個轉身間，她挾持了埃米利奧，把人控制在手上。
“現在，你弟弟的命在我手上，放我走，我不會傷他。”希格諾說道。
埃米利奧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親哥和工作都是肉啊，他雙手舉起作投降狀：“我，別傷害我，大小姐啊……”
“一輛馬車，送我們出城，我只是不想答應你的要求，我們之間沒有必死的仇恨。”希格諾講道理道。
她有實力，自然有講道理的資格。
“是我錯判了布蘭特小姐，你敢孤身一人——額，帶着個侍衛來到這裏，果然是有幾分依靠的，我覺得我們可以就之前的談判繼續下去。”尤利亞伽說道。
希格諾回應給他“我看着你胡扯”的眼神。
“我想要拿到卡蒙特的爵位，并願意與布蘭特家族在生意上進行合作，如何？”尤利亞伽放寬了原本的條件。
“如果我想，我可以向國王争取直接把這塊地封給我，這個談判條件從一開始就不成立。”希格諾擡手道。
她松開了埃米利奧，外勤工作死了隊友，對于風吟成員來說也不好交代。
希格諾擡手，表示自己願意繼續和尤利亞伽談談。
“倒是聖使大人，發現了教義至寶，卻将其留在這裏，以此牟利，不像是個聖教徒能辦出來的事情。”希格諾開口說道。
“傑拉德不認識教廷的标識，連你們的身份都不知道，門外那些人名義上是教廷之人，實際上只聽命與你吧。”希格諾說道。
尤利亞伽沒出聲，希格諾知道自己說對了。
“你也不想這份私心被傳出去吧。”希格諾最終說道。
談到這一步，所有的牌都放在了明面上。
尤利亞伽實際上控制了卡蒙特此地，正在尋求蘭凱斯特王國之內名正言順的地位；希格諾充其量是個外來者，沒什麽利益沖突，只是尤利亞伽想通過她争取到合法地位。
從一開始，希格諾就是占據着主動權的，生命威脅解除後，她更有資格理直氣壯地要求離開。
“你想要什麽？我們可以交換。”認清形勢的尤利亞伽語氣和緩下來。
“沒什麽好換的，我也不缺，”希格諾攤手道，“放我離開，這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本來教廷就不該插手蘭凱斯特王國貴族的內部争鬥，不是嗎？”
尤利亞伽嘴唇動了動，揮手示意周圍人：“你們先退下。”
大廳之內的人有序離開，傑拉德連頭都不敢擡，低着頭出去了。
“你留下。”尤利亞伽對埃米利奧說道。
埃米利奧坐在一旁，一副乖巧的樣子。
希格諾意識到尤利亞伽是真的要說什麽了。
威逼實力不夠，利誘籌碼不夠，她倒要看看，尤利亞伽到底是怎麽個主意。
“琪可源脈是可以帶走的。”尤利亞伽說道。
希格諾一愣，這确實是大招。
他們談判所有的前提都是“琪可源脈只能留在卡蒙特”，所以争取卡蒙特的歸屬才是有意義的，不然的話，以他們兩個的身份，都看不上這山路崎岖的一塊地。
“你沒帶走的原因是……”
“我厭惡教廷，那就是一座囚籠，禁锢着自由，壓抑了人性。”尤利亞伽說道。
他既然是奉教廷之命行事，尋到了琪可源脈當然瞞不過教廷，他又不想把這東西帶回去，只能借口帶不走，留在了卡-蒙特境內。
現在，希格諾所面臨的選擇題又變了，要麽幫着尤利亞伽拿到此地封爵，要麽看着他把琪可源脈帶回教廷——尤利亞伽對此不情不願，她能争取到封地，也只是一具空殼子。
“你不希望埃米利奧加入教廷。”希格諾說道。
“如果我有辦法，我也不會留在教廷。”尤利亞伽表現出了微妙的厭煩。
真有意思，能在教廷混到高位的聖使并不喜歡教廷。
“布蘭特小姐，請你相信一點，我絕對是希望弟弟能在蘭凱斯特王國之內安身立命的，從他離開那一刻開始，埃米利奧就已經和教廷切割了。”尤利亞伽說道。
“我只希望他在我死後，還能活得好好的，而不是被人賣了還幫着人數錢。”
埃米利奧乖巧坐好，意識到兩個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傻傻一笑。
希格諾眼神微動：“如果這件事情辦成了，我能拿到什麽直接的好處？”
“你想要什麽？”尤利亞伽問道。
“我要，琪可的售賣退出洛德森城，以及兩百鎊現金。”希格諾說道。
“只是這樣？”
“一個月之內，我要兩百鎊現金，你本來也快要去洛德森城了吧，到時候親自交到我手裏。”希格諾說道。
“你怎麽知道……”
“雪弈的招待名單，我看到了聖使大人的名字，沒想到這麽巧在這裏提前遇到了，我對此感到榮幸。”希格諾坦蕩道。
“雪弈”兩個字一出，尤利亞伽知道，眼前之人的能耐比自己想象得要大得多。
布蘭特這樣能在世界範圍內有相當知名度的家族，其內裏的影響力不可小觑，單看其實力，就遠遠超過尤利亞伽的預料。
“琪可退出洛德森城，這才是你要求的重點。”尤利亞伽一扯嘴角，他覺得眼前的貴族小姐不可能缺這兩百鎊。
“其實你不用提這個要求，琪可本身就多不了，數百年來只能供給羅賓遜一家貴族使用，擴大銷售也只有這一年，按照如今的售賣程序，再有一年就會枯竭。”尤利亞伽說道。
“我只是想在教廷将其帶走之前攢一筆私房錢，你讓我大量供貨，我都拿不出來太多。”
希格諾點頭，這倒是正合她意。
“所以藏拙一點也沒什麽不好的，那東西在洛德森城內惹出來的麻煩很多。”希格諾說道。
尤利亞伽最終點頭：“我同意了。”
看着這兩邊談妥了，埃米利奧長呼了一口氣，他真覺得自己心髒不好，親哥和親隊長要是再鬧啥東西，他真遭不住。
經過漫長的談判，兩人的觀點終于達成一致，尤利亞伽揮手，魔法契約上的內容随之改變。
甲方：尤利亞伽。
乙方：希格諾·布蘭特。
契約簽訂後，甲方需停止琪可對洛德森城的售賣，同時支付乙方兩百鎊。
乙方需遵從安排，想辦法為甲方弟弟埃米利奧·澤維爾獲得卡蒙特的管理權。
時限為半年，若不能完成該條約內容，則契約自動作廢，雙方均可毀約。
兩人各自簽字的瞬間，契約下浮現出陣法，在其中轉動，空中一道白光閃過，契約成立。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人談妥了條件，尤利亞伽伸出了沒有受傷的左手與希格諾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