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與首領談話
與首領談話
希格諾找到了之前購買琪可的攤子，勒恩還在那裏，聽着希格諾表明自己的身份，變得熱情起來。
“女士這邊請，您可算我們的貴客了，首領特意叮囑過，您要是來了，直接請進休息室來坐，我們首領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談談。”勒恩說道。
“談什麽？”希格諾問道。
“有關你那只魔鷹——我去告知首領一聲。”勒恩說着消失了一會兒。
希格諾看着桌上的飲品，水、以及旁邊放着的琪可，是随意取用的架勢。
她拿了幾塊琪可，放進袖中的瓶子裏，而後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首領進來的時候，希格諾明顯捕捉到，他的視線在裝琪可的盒子中停留了一下，而後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你好，女士，我叫費舍爾·裏佩，你随意稱呼。”首領開口道。
“費舍爾先生，我來是想詢問一下有關琪可的事情。”希格諾直奔主題了，神情表現出微微的焦慮。
“那是一種很美味的添加劑，大家都很喜歡。”費舍爾說道。
“是的，我确實很喜歡，并且想購買一些，但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些現金流方面的困難，想跟你談一下其他條件。”希格諾說道。
費舍爾露出了然的神色：“很多人都喜歡琪可，感謝你的支持。”
“我是否能按照第二次購買的價格大量購進……”希格諾迫不及待地把話題往正題上帶。
費舍爾一個手勢，有意制止了希格諾：“我想先多了解一下女士，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接觸琪可的？”
希格諾昨晚翻了一夜的雪弈資料，還跑了一趟警署，大概了解城中因琪可流行而導致的各種治安事件，對不同階段琪可的成瘾性了如指掌，她開口道：“大概是三個月前，我的女仆在咖啡中為我添加了琪可，我能感覺到那天的咖啡格外美味，我非常喜歡，欲罷不能。”
“一開始購買的量并不多，女仆還是用專門的買菜資金購買的東西，大概在一個月前，她開始問我要錢購買琪可——她跟我幹了三年了，我一直很信任她，雖然對她的漲價表述提出過懷疑，但一直給她錢，誰知道她竟然背叛了我，還卷走了我大部分的錢。”說起此事，希格諾是恨得牙癢癢的态度。
“我對此表示惋惜。”費舍爾說道。
“所以，我現在需要借貸一部分錢，或者以琪可的形式給我，利息我可以給你們算高一點，這是我來談此事的誠意。”希格諾說道。
她展現出來的身份是“手握實權的貴族少女+沉迷琪可+一時缺錢”，合在生意人眼裏就是“正好宰的大魚”，至于宰到什麽程度，還看之後的拉扯。
“我見到，女士還是個魔法師，水平不低。”費舍爾說道。
希格諾拿出月汀扇，随意一扇風，一道小龍卷出現，在空中打了個旋兒，直直地向前飛去，攪合着水杯中的水都旋轉起來。
風系魔法師，打出強勢的風力不難，難的是控風、是收放自如，希格諾這一手動作直接震驚了費舍爾，她的實力，甚至不比費舍爾的老師差。
費舍爾話到嘴邊轉了轉，談判本就是一邊拿着一點籌碼地調整雙方的支出和收入。
他原本是打算談一談魔鷹的事情，售賣琪可拿筆錢，然後借這位貴族小姐的勢力在貴族圈推廣一波。
可她展現出了實力，這樣強大的實力也是籌碼，費舍爾一時不好取舍了。
“女士，比我所想更強大。”費舍爾說道。
“所以，我們該如何合作？”希格諾的神情慵懶起來。
“前幾日，我見到的那只魔鷹……”費舍爾依舊對那樣有靈性的魔鷹念念不忘。
“伊安是我的家人，想都別想。”希格諾在這一點上的态度很堅決。
“理解理解，”費舍爾陪笑道，知道面前之人的實力強大，他說話都客氣起來了，“那魔鷹自然是珍貴之物，我們不敢圖謀，那敢問女士對這樁生意，是怎麽打算的？”
“我可以抵押給你們一張房契，這段時間房子你們可住，同時按照較低價格，供給我足夠數量的琪可，半年之後結錢清賬。”希格諾說道。
這是很“等價”的等價交換，純生意層面，希格諾從手包裏拿出一張房契，放在桌上。
費舍爾拿過房契，這套房子不上不下，價值大約四百鎊左右，不是個大數字，希格諾提出的合約時限是“半年”，是打算卡着這個時間，正好用這套房子抵債。
看清這房子的價格，這賬就更好算了，手上沒有現金的大小姐，用一套房子，買半年量的琪可。
能購買多少的細節還有待商讨，但這樁生意的本質基本定性了。
費舍爾一時沒應，對于這個等級的客人來說，費舍爾考慮的可不僅僅是琪可交易。
“我覺得這是公平合理的交易。”希格諾說道。
費舍爾看着桌上，又給他倒了一杯水，放了塊琪可，遞給她：“女士潤潤喉。”
希格諾看着費舍爾握着杯子的手，眼神一冷。
她接過杯子，擺出要喝水的動作。
卻是虛晃一槍，手腕一動，連水帶着其中的琪可，潑到一邊兒去了。
“女士，何必呢？”費舍爾尴尬開口。
“為了十便士不到的東西，在談上百鎊生意的時候分神，并不是好主意。”希格諾說道。
她的态度泰然，費舍爾嘴角一抽，知道這位女士确實不是等閑之輩。
“是我的過錯，分心了，我只是覺得與女士做生意，只圖一把銀貨兩訖有些可惜，我希望和你達成更深度的合作。”費舍爾說道。
“其實我也一直對琪可的存在感到好奇，”希格諾說下去了，“這究竟是怎樣産出的一種神奇飲品，竟能讓那麽多人為之瘋狂。”
“這是有獨家秘方的。”費舍爾露出賣關子的意思。
希格諾作洗耳恭聽狀。
她坐在這裏，幾乎把手裏所有的牌都砸下去了，強大的魔鷹、貴族的姓氏、随時一套房契不看在眼裏的大氣、以及強大的實力，果然逼出了談判人不止于此的野心，要跟她說更多。
“琪可是一種植物，因其特殊的氣候要求而只生長于卡蒙特一帶，數量稀少，産值昂貴，只能以‘克’售賣。”費舍爾開口了。
“以及其讓人欲罷不能的特殊味道。”希格諾說道。
“是的，這也是其特性之一，令其深受喜愛，推廣開來之後，追捧者衆。”費舍爾說着攤手，“女士，我們是生意人，一向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賺更多的錢。”
“以琪可這樣的特性，你們應該不缺合夥人。”希格諾說道。
“多多益善，這也沒什麽不能一起合作的，能将琪可推廣開來，我們就能賺更多的錢，誰會嫌自己的産品太受歡迎呢？”費舍爾說道。
“那，說說你們的所希望的合作。”希格諾說道。
“長期合作，你幫我們推廣并代賣，我可以給到你一個可觀的抽成數額，讓更多人、貴族圈的人知曉我們的存在，雙贏。”費舍爾說道。
“我，考慮過這個方案，這就代表，我要以我的姓氏和名譽為你的琪可做推廣，這并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希格諾說道。
“如果要到合夥人這一步的話，我想我有對琪可來歷、産出及其作用的知情權，畢竟後續的合作，對我來說也是挑戰。”希格諾說道。
費舍爾露出思索的表情，而後點頭：“這是個合理的要求，但我沒有這樣的權限，正巧我們老大也在洛德森城，請女士明日再來，與我們老大面談吧。”
“我聽那些人叫你‘首領’，還以為你是能做主的。”希格諾露出了一點微妙的嫌棄。
“我是魔法師□□隊伍的首領，負責管理一些安全方面的瑣事。”費舍爾說道，“也包括着談一些小的合作，但如果是牽扯到洛德森城貴族的大事，還需要再上面點頭。”
“洛德森城的治安一向不錯，真遇到什麽事情，可以找警署。”希格諾說道。
“別說，真找來了警署，得是他們罰我們，”費舍爾笑着擺手，“警署那邊帶給我們的麻煩比鬧事的群衆可大多了，真讓人搶了琪可，也不想驚動他們。”
希格諾聞言露出思量的神情，似乎是在考慮，因着這生意得罪警署是否合算。
“我倒是認識一些警署的人，如果需要的話，我還有專門接洽這一方面的律師，或許能幫上忙。”希格諾又透了點底牌。
“真的嗎？”旁的都是遠慮，唯有一件事是近憂，費舍爾聽着眼睛一亮。
“布蘭特女士是否認識‘雪弈’的人？”
“直屬于國王陛下的聖騎士團？你們怎麽還能得罪他們？”希格諾不解。
費舍爾聽着，露出頭疼的表情：“誰知道呢，說是王宮中的宴會酒水查出魔物，跟琪可有關，封了我們好幾家店鋪，向皇宮售賣琪可那幾人直接抓下獄，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在洛德森城，與警署起沖突大概也就是吵嚷一頓，但得罪了雪弈，那可是天大的麻煩，差點生意都做不下去。
直屬于國王的隊伍，受教廷的賜福與庇護，擁有絕對的執法權，執行任務時打死誰都不算過錯。
“那确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希格諾若有所思道，“不過不難解決。”
“布蘭特女士有辦法嗎？”費舍爾期待道。
“打個賭吧，今天下午，那些被抓的人就會被放出來。”希格諾說道。
費舍爾真真愣在了那裏。
“這個賭約，要是我贏了，我希望能得到你們老大誠實的開口。”希格諾最終說道。
“我很期待與布蘭特女士的合作。”費舍爾行脫帽禮、彎腰九十度向希格諾告別。
還打包白送給她了一大包琪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