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上陽郡主
第四十一章 上陽郡主
等楚越醒來時,太陽當空,屋內靜悄悄的,楚越眼睛在房內巡視了一周,這是?他和邢立的房間。
楚越慢慢回想昨日發生的事情,楚廉的一張臉在腦中出現,三魂七魄當即散去了一半,掌心撐着床迅速地坐了起來,用勁的一瞬間,下身傳來一陣疼痛,楚越低頭去看身上穿着的白色衣袍,雙腿一絲不挂,兩腿之間撕裂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楚越不敢去看,也不必去看,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床上的一片狼藉,除了明顯的再不能明顯的液、體印記,還有鮮紅血跡!
腫脹的下身已經表明一切,他娘的真挨/了!今日之仇必報,來日一定要宰了楚廉那個王八羔子。
楚越攥的骨節發白,
不對!
這是邢立的床!
門忽然被推開,楚越愣愣地看過去,是邢立。
“阿越,你醒了。”邢立端來食盤,“洗澡水已經放好了,洗一洗來用餐吧。”
邢立的聲音很溫柔,楚越喃喃問:“昨天?”
邢立走到床邊坐下,“昨天是我!”
楚越回憶起昨夜的翻雲覆雨,那樣清晰真切,原來那不是夢,楚越臉唰的紅了。“昨夜也是你?”
“恩,”邢立點頭,“抱歉,弄疼你了!”
楚越想起剛剛那些血跡,臉色更紅了,“沒有,第一次難免的,以後,就好了!”
邢立聽到以後,開心地笑笑,貌似也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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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是怎麽發現我有危險的?”楚越記得昨晚的屏風并沒有倒下。
邢立:“我見那名小厮神色匆匆地從樓梯口下來,心裏覺得不妙,便上去看了看,房間裏什麽人也沒有,隐約聽到有動靜,所以懷疑裏面有隔間。”
後面的話邢立沒有再說,楚越想也不必想,自然是不堪入目的場面,“那楚廉?”楚越問。
“此人武功不低,我見你難受的很就想着帶你走,否則我一定殺了他!”
邢立的眼眸中升起一抹殺意,楚越道:“楚廉是儲君人選,他可不能輕易死!就算死也要合情合理才是,你要是真殺了他,白白賠上自己的性命。”
邢立不屑道:“他敢如此欺負你,我就敢殺了他!”
“我知道,他死期還沒到,再等等。”楚越冷靜道,不過依邢立的性格也不會輕易放過楚廉,昨天是怎麽離開的他已經記不大清了。
“那楚廉你有沒有……”
“我手裏沒有兵器,也未能傷了他實處,若是當時手裏有把劍,我一定殺了他。”邢立想起昨夜的情景仍然恨的牙癢癢。
楚越聽到邢立的回答松了口氣。楚廉身份特殊死不得。
楚越掀開被子起床要去裏面的浴室洗澡,剛挪動身體,木青在院子裏大喊,“少爺,出事了!出大事了!”
楚越趕緊又縮了回去,把被子掖好,有污跡的地方蓋好,這時候木青氣喘氣籲籲地跑進來,“少爺!”
“木青,你越來越沒規矩了。”邢立涼飕飕地掃了木青一眼,木青這才看到邢立也在,聲音小了下去,“三姑娘早産了,大夫說人……不行了!”
“什麽!”楚越掀開被子什麽也不顧及了,迅速地從床上驚起。
“老爺夫人,老夫人他們都去于府了!老夫人派人來讓少爺去于府見三姑娘最後一面!”木青淚眼汪汪,楚越被這個消息震驚住,
明明昨天才去看過她,那時只覺得精神不太好,沒想到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楚越在櫃子裏慌亂的找衣服,這時候的思緒完全不在找衣服上,邢立起身道:“木青你在外等着,你家少爺馬上更衣出去。”
木青聽話乖乖出去關上門,邢立從身後抱住楚越,“不要急,我來為你找。”說着松開楚越在衣櫃裏尋了一套青色外袍。
“邢立!有件事情麻煩你。”楚越目光懇切。
邢立已經知道楚越要說什麽,寬慰道:“放心,交給我。”
楚越這會收了點心神,安心地點點頭,這也是他唯一能替梅三姑娘做的了。
邢立送走楚越便往皇城司去了,
楚越到于府的時候梅三姑娘看着精神尚可,梅府的所有人都擠在床邊,哭也不敢大聲哭,心中悲恸都在臉上了,梅三姑娘枯槁的面容看到楚越時,她的手費力地伸出來想要去夠自己的弟弟,楚越兩手握着梅三姑娘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
梅三姑娘如白紙一般的臉上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小七,你來了,姐姐想……求你……”
“我知道。”楚越眼淚滴在梅三姑娘的手上,“三姐,你再等等,再等等,他會來的。”
“好……”梅三姑娘費力地點頭。
梅夫人和梅家姑娘在一旁捂着嘴哭泣,梅大人眼神癡呆沒有一點生氣,梅老夫人也是一臉悲怆之色。
滿屋子的人都在靜悄悄的等着,等着于紳來看自己妻子最後一面,等着死神來無情地将梅三姑娘帶走。
邢立為于紳改了面容,換了身皇城司的衣服,一路疾馳。
于紳下馬時摔了一跤,忙不疊地爬起身,到了府門口時又絆了一跤,他不敢出聲,在外他甚至連一滴眼淚也不敢掉,他是死囚,大白天地出了皇城司會連累許多人,于府的人也沒有認出他,只看到邢立帶着一幫人沖進于府,那些下人都不敢擡頭,今日來的外人太多,他們也都見怪不怪了。
于紳滿臉胡子拉碴,只露出個眼睛來,突然闖進屋內,其他人還在詫異,梅三姑娘卻笑了,她說:“你終于來了!”
楚越為于紳讓出位置,于紳淚流滿面,他不敢相信躺在床上枯瘦如柴的,眼睛凹陷的女人是他的娘子。
梅老夫人示意大夥都出去,邢立帶人圍了這別院,所有人在院子裏,屋內只留了那對苦命的鴛鴦。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于紳踉跄地開門,獨自一個人從屋內走了出來,他一臉的絕望,所有人都在他的臉上找到了答案。
梅三姑娘已經走了。
于紳沒能參加他娘子的葬禮,邢立也沒有再把他關進皇城司,在梅三姑娘下葬後的第三天,于紳被邢立安排去了襄州,襄州有梅家的産業,于紳改名換姓在襄州重新生活,幾個月後,楚越也把梅三姑娘的兩個兒子送到了襄州。
自此,這父子三人算是團聚了。
等一切安排妥當,已經開春,
楚越在書房內作畫寫書法,邢立在一旁為他研墨。
“阿越的才氣真是無人能及。”邢立看着案桌上的字跡連連稱嘆。
楚越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再這樣誇,我以後要退步了。”
“怎麽會?”邢立誇贊道:“阿越一向不驕不躁。”
其實楚越是有了心事時才會泡在書房內,他邊練字邊思考,心思根本不在那書法上,邢立早就看出來了,不過楚越的書法已經行雲流水,不存在需要全神貫注的情況。
“阿越,你是在想于長風和上陽郡主的婚事?”
楚越瞥了一眼身旁的人,邢立還真是越來越了解他了,“是啊,皇帝已經下旨讓二人一個月後完婚。”
“要怎樣才能讓這兩人的婚事作罷!”
楚越犯了難。
邢立笑道:“解鈴還須系鈴人,這關鍵還是在當事人身上,上陽郡主沒有拒絕,可我聽說了于長風已經在家裏鬧絕食呢。”
“哦?”楚越道:“邢大人夜裏又去探人家屋頂了?”
“那還不是為了某人。”邢立眼巴巴地求表揚。
楚越不搭理他,問:“那大人是不是已經為我想好了辦法?”
邢立胸有成竹地說:“那是自然了,但是阿越得表示表示。”
說着把臉湊過去,“你先親我一口,我就說。”
楚越放下筆,大方地親了一口,“可以說了吧。”
邢立沒想到這麽簡單就被親了一口,心裏有點猝不及防,摸了摸臉頰道:“第一個方法是讓于長風約上陽郡主說清楚,就看于長風有沒有那個膽量了,我看他一見到上陽郡主就吓得魂也沒了。”
“這個注意未必有用,不過可以一試,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嘛,成婚當日把上陽郡主抓了,要麽把于長風抓了,這樣婚禮總辦不成了吧。”
楚越擰眉,“這……成功的幾率不大吧,光天化日截親?”
“一個一個試嘛!總有 一個可行的,況且于達舟和庸王是因為利益捆綁到一起,如果二人有了嫌隙,那綁到一起也做不成什麽,你現在就想想如何制造二人的嫌隙。”
邢立這麽分析一番,楚越覺得有道理,“現下我覺得約談一下于長風也很有必要,如果他有膽量拒絕上陽郡主的話,按照上陽郡主的脾氣一定不會嫁給他。”
楚越心底有了主意,當即就想到了趙筠,楚越進了邢府以後,趙筠與于長風一直走的很近,想要約于長風,找趙筠就可以了。
趙筠聽了楚越的話,将人約到天下第一樓,楚越佯裝是為于長風排憂解難,看不得兄弟受苦的模樣,建議于長風把上陽郡主約到一個隐蔽的地方,大膽地說出不願意娶她的事實。
于長風一聽,魂都吓沒了,最後在楚越和趙筠的添油加醋下一咬牙,做一回男人,連地點楚越和趙筠都替他想好了,就在郊外矮山的涼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