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有你我睡不着
第十九章 沒有你我睡不着
邢府門口,
邢立與楚越策馬而來。
木青早就在邢府門口來回徘徊,楚越下馬喊道:“木青,你怎麽在這?”
木青見楚越回來,笑道:“少爺在皇城司可還習慣?”
楚越拍了拍木青的肩膀,“一切都好,回去讓老爺夫人,還有老太太放心。”
邢立下馬,将缰繩交給上來牽馬的仆人。上前道:“怎麽?梅大人不放心?難道本将軍也會拿鞭子抽他不成?”
木青聽到邢立的聲音便有點膽怯了,眼神騙不了人。
“好了,你別吓他了。”楚越安慰木青道:“放心吧,我在這裏很好,你回去吧。”
木青低着頭不願離開,扭扭捏捏地也不走,楚越不知這木頭一樣的小孩怎麽現在也變得有心思了。
“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木青見楚越猜中了他的心思,轉身朝身後的方向看了看,楚越順着木青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漆黑的甬道裏好像停了輛馬車。
“是趙大人。”木青說。
“好,我知道了。”楚越轉身對一旁的邢立道:“大人先回,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我在這裏等你,你去吧。”邢立雙手抱胸,看那樣子似乎不願意離開。
楚越只好由他等,轉身走向甬道,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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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趙筠見楚越撩開車簾進來,拍了拍胸口,“幸好沒跟上來。”
“你也跟人家木青學學,”楚越很是嫌棄地看了趙筠一眼,“你自己膽小如鼠,連邢府門口都不敢去,還得叫上木青。”
“我去梅府找你,木青說你進皇城司了,這才幾天沒見,你居然當官了!”趙筠不可思議道:“聽說還是邢立請求陛下下的旨,你也太能耐了,頂禮膜拜,頂禮膜拜。”
“少來,”楚越伸手打掉趙筠比劃的抱拳姿勢,“說吧,找我什麽事?”
“自然是正經事,”趙筠一本正經道:“庸王爺舉辦了一場蹴鞠比賽,邀請了京城許多世家公子,而且,都是未婚的。”
“雍王府要挑婿?”楚越問。
“你是個半仙啊!”趙筠湊近了道:“他們家的上陽郡主到了适婚年紀了,這些請帖上都是未婚青年,是為郡主招夫婿呢。而且當天還請了許多女眷,你的大姐,二姐,五姐,六姐都得去。”
“你也收到帖子了,”趙筠從懷裏掏出請帖,塞到楚越手裏。
楚越看也沒看,直接放到面前的小幾上,“收到帖子就必須去嗎?”
這麽無聊的事情他可沒興趣。
“那當然了,”你先打開看看再說,趙筠下巴朝請帖上指了指。
楚越拿起放開來,這帖子上的主人竟然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下的帖?”楚越擡頭看了一眼趙筠,“皇後不是向來不問這些事情的?”
“我姑母是向來不喜歡這些場合,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只想在坤寧宮吃齋念佛。”趙筠接着道:“但這是皇上讓的,以前宮裏的事情都是蕙貴妃一手操持的,後來太子薨了,她自個也傷心了好長時間,許多權利就又回到了我姑母的手上,其實我姑母壓根不在意這些,只是後來言官上奏,說蕙貴妃許多僭越的罪過,陛下大怒,但也聽進去一些,所以我姑母就偶爾被趕出來幹活了呗!”
趙筠無可奈何地別嘴。
“皇上還是很看重庸王府的。”楚越放下請帖,忽然想到了什麽,“那庸王府可有心儀的人選?”
趙筠賊笑一聲,“當然有,咱們去就是做做樣子,他們這樣的皇族娶親,自然都是政治聯姻,庸王府自然已經選好了,這次無非就是找個由頭撮合一下二人,培養培養感情。”
“哦?是誰?”楚越倒是也很好奇。
“于長風。”趙筠笑的像幸災樂禍。
楚越眯眼道:“你笑什麽?有那麽好笑嗎。”
“你不覺得于長風好慘嗎?”趙筠幸災樂禍道:“那上陽郡主就是個母老虎,于長風娶了她,還能有好日子過?”
楚越搖搖頭,嘆了口氣。他對上陽郡主沒有印象,叫什麽名字都不記得。
不過既然是皇後下的帖子,那肯定是要去一趟的,“成安王世子會去嗎?”
楚越感覺很久沒有見到楚奕了,上次鬧得不愉快,這次如果能見到的話,要好好安撫一下。
“去啊,”趙筠随口答道,轉而“咦”了一聲,“靈澤,你最近很關心成安王世子啊。”
“你別胡說,我只是随口問問。”
“放心,”趙筠拍着楚越保證道:“我又不傻,會出去亂說?我嘴巴可嚴了。”
“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楚越撩簾子準備出去,趙筠的八卦瘾突然犯了,想要扒拉楚越,聊一聊他和邢立的事情。
剛拽上楚越的胳膊,楚越的另一只手已經撩開了簾子。
邢立一張隽美的臉陰鸷可怖,他正站在馬車不遠處,冷冷地盯着他們倆。
趙筠條件反射地趕緊縮回手,深怕下一秒邢立将他的手剁了。
楚越跳下馬車,吩咐一旁的木青道:“回去幫我報個平安。”
“嗯嗯,”木青不相信地點點頭。
等木青上了馬車,趙筠趕緊吩咐馬夫離開,越快越好。
“什麽話要說怎麽久?”邢立語氣不善,“外面很冷的。”
楚越邊走邊道:“是大人自己要在外面等,我可沒讓大人等。也沒什麽事情,就是庸王爺要為自己的女兒挑夫婿,讓我們這些未婚青年全部參加。”
邢立似乎并不意外,只淡淡道:“你不要去。”
楚越好奇:“為什麽?”
“萬一那個上陽郡主看上了你怎麽辦?”
楚越呵呵一笑,“大人怕這個?且不說庸王府不會看得上我,就算看上了人家郡主也未必看得上。”
邢立抿了抿唇,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楚越沒想到邢立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搖頭笑道:“這可是皇後娘娘下的帖,誰敢不去?”
“那也不許去,”邢立完全不當回事,“我會和皇後娘娘禀明,就說你投身于長青寺的差事,無法抽身。”
楚越一聽這是要斷了他與楚奕見面的機會,“大人不必操心我的事情,長青寺的差事我也不會耽誤。”
說罷,将邢立丢在後面,搶先一步跨進了府門。
…………
楚越很喜歡卧房裏的浴室,剛回來便匆匆卸了身上的輕甲,随手從櫃子裏找出一套亵衣,然後舒舒服服地泡起澡來。
正當他閉上眼睛想要小憩一會,房頂上傳來邢立的聲音,
“明日一早随我去長青寺。”
楚越眉頭一緊,擡頭見屋頂上的磚瓦被拿掉一塊,聲音就是從那傳出來的。楚越身體向水中沉了沉,“邢大人你這是什麽怪癖,喜歡偷看別人洗澡?”
邢立長嘆一口氣,“沒辦法,習慣了飛檐走壁,忽然想到明天的任務,就自然而然地飛上來了。不過我什麽也沒看,拿掉瓦片只是為了方便說話而已,不要那麽生氣嘛。”
楚越真的拿邢立一點辦法都沒有,暗影衛當久了,已經不會走正門了。
“大人有什麽話進來再說,不必蹲在房頂上。”
“你說的?”
楚越閉了閉眼,“我說的。”
連飛身而下的破空之聲也沒聽到,只聽見屋外房門“吱呀”一聲,楚越趕緊穿好亵衣,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只見面前的人跟他一樣,穿着一身白色亵衣,披頭散發的。
楚越緩了緩,道:“寒冬臘月,大人就這麽一身,就坐人家房頂上? 你不冷嗎?”
邢立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并沒覺得不妥,“不冷,我覺得渾身燥熱,需要吹吹風。”
“邢大人還真是年輕氣盛。”
你是不是來錯地了?
楚越有種不祥的預感,催促道:“大人有什麽話趕緊說吧。”
邢立費力想了想,“我忘記了!”
楚越:“……那大人等想起來再來。”
“來來回回多麻煩,我們卧榻暢談,我等會肯定能想起來”邢立直徑走到床邊坐下,“之前酒喝多了,記性不太好,多見諒。”
楚越冷冷地看着邢立,“大人要是這樣,我便去別的房間吧。”
邢立見楚越要走,噌地從床上站起來,“我走,你別走。”
麻溜滴穿出了屋內。
楚越關上門,将門栓放好,防止邢立又回來。
轉身熄了火燭,回床上睡覺。
午夜夢回,又是噩夢連連,楚越驚的一身冷汗,從床上爬起來,摸索着茶盞倒水喝。
水壺還未摸到,只聽屋頂上有動靜,就一聲,很小,練武之人本就敏銳,這時楚越處于神經緊繃狀态,這點小動靜入了他的耳朵裏。
楚越開門走到院裏,果然沒有猜錯,邢立又坐在屋脊上,
“我睡不着,”邢立被抓了個現行,有點心虛。
“你不冷嗎?”楚越出了一身汗,被這冷風一吹,整個人清爽了許多。
“冷,”邢立委屈說,“但是看不到你我睡不着。”
楚越:“……”
這是什麽怪病!
“進來吧,”楚越見邢立這樣,心裏也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邢立像個被家長找回的孩子一樣,跟着楚越進了屋,
楚越見邢立通身冰涼,只好讓他睡在自己的旁邊,楚越從衣櫃裏拿出一床被子給他,這是楚越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