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塞爾維亞的舞女
塞爾維亞的舞女
最終，著名歌星Kevin的心髒被一名英國紳士以六千五百萬歐元的價格拍下。
接下來推出的內容，幾乎都是從人體身上摘取下來的器官，臺下的競價也變得越來越激烈。
寧昭總覺得有道視線投在自己身上，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要不要出去？”
看到寧昭緊縮的眉頭，沈書言不動聲色地朝樓上那塊隐沒在黑暗中的玻璃看了一眼。
寧昭點頭，兩人一起走出宴會廳，那股懾人的壓迫感才終于消失。
“趁他們都在大廳，我們四處查查線索吧。”
寧昭甩掉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努力穩下心神：“你還有隐身符紙嗎？還是這樣保險些。”
沈書言取了一沓符紙遞給她：“時間有限，一張只能持續五分鐘。”
“好，那我們分頭行動。”
寧昭接過符紙，拍了一張在自己身上。
看着寧昭轉身離開的背影，沈書言忽然出聲：“寧昭。”
寧昭身形一頓。
“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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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游輪規模很大，上下一共七層樓，粗略看來，每層樓都分為左右兩個區域，而她現在所在的宴會廳位于二樓。
這麽多層樓中，大部分都是供客人住宿的客房。開門需要房卡，寧昭進不去，也沒那麽多時間一一去查，于是只簡略地記錄了寫在房間門板上的名字。
寧昭細心查了四樓，直到她上到第六層時，心底忽然傳來些許異樣。
她的第六感很準。潛意識裏，她感覺再走可能會有危險，內心深處有些抗拒。
但是她又無比清楚，不往前走的話，是沒辦法完成這個游戲的。
六樓的陳設已經和下面不一樣了，入目就是一條幽長的通道。
地面鋪着厚厚的紅色地毯，牆兩邊擺放着姿态各異的水晶裝飾。再往裏走些，隐約可以看到走廊盡頭有一扇華美的檀木大門。
不像時不時有服務生出沒的客房區，這層樓一個人都沒有。
忐忑着走到房間門口，寧昭伸手扶上把手。
門一推開，裏面便傳來熱鬧的聲響。
“讓我們恭喜雷納先生以六千萬美金的價格拍下這位美麗的小姐——”
洛修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黑暗的房間內空無一人。
一扇巨大的玻璃出現在寧昭面前，從下方傳來的光亮能夠照亮房間裏的陳設，卻叫人看不分明。
就像是坐在了電影的觀衆席，只不過眼前播放的不是電影，而是正在真實上演着的一切。
寧昭走到玻璃窗前往下看，下面分明是她和沈書言剛剛待過的宴會廳。
這個房間可以俯瞰下面發生的一切。
那麽剛才落在寧昭身上那灼人的眼神，也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往下看了一眼，發現舞臺上推出來進行拍賣的已經不再是簡單的人體器官，而是變成了被關在籠中的美麗女人。
甚至，籠子裏的這個女人她還認識。
在金越的酒吧，她們曾經一起排隊，上了同一輛車。
這時，門口傳來吱呀的聲響，吓得寧昭立刻轉身。
看見來人，她身上不由得涔出一層冷汗。
是金越。
他風塵仆仆地趕來，臉上表情有些微慌亂。
還好隐身符紙的時效還沒過，他沒有看到伫立在玻璃窗前的寧昭，一進門便急匆匆地往裏面的房間走。
意識到不能丢掉這個機會，寧昭邁步跟了上去。幸好樓下足夠吵鬧，掩蓋掉了她腳踩在地毯上的聲音。
金越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寧昭順着他的動作頂住房門，順着間隙也鑽了進去。
這扇門的隔音很好，門一關上，外面吵鬧的聲音就被隔絕，安靜得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寧昭的精神也因此緊繃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是一個書房，地面鋪着黑色的天鵝絨地毯。巨大的書桌後是一把黑色旋轉椅，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坐在椅子裏，指間夾着一支正在燃燒的雪茄。
“對不起，克洛斯。”
看到男人，金越直接單膝跪地。他的頭微微垂下，聲音中含着歉意，姿态無比尊敬，語調聽着還有些顫抖。
寧昭悄悄移動身體，蹲在了一旁的沙發後，歪着頭往旁邊看。
“為什麽道歉？”
名叫克洛斯的男人表情波瀾不驚，深藍色的眼神中卻藏着陰鸷，明明在笑，卻讓人感覺風雨欲來。
“……那個女人是個意外。”
金越知道自己惹了事，頭上冒出冷汗：“她原本并不在名單上。不知道是通過什麽方法入圍了舞女的選拔，我還沒來得及查明，她就已經跑掉了。”
“哦……”
克洛斯彈了彈煙灰：“多大點事，起來吧。”
金越身形僵了僵，沒動。
“我還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去刁難我的手下。”
克洛斯起身，黑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隐約露出他身上結實的肌肉。
“看到樓下的拍賣了麽？”
克洛斯慢悠悠走到金越身邊，看着他低垂的頭顱，眸中湧動着笑意：“這一批舞女培養得不錯，剛剛買家還跟我誇獎，說她們伺候得很好。”
“……”
“算起來，我的身邊空了也有好些年了。聽他們說這些話，竟然多多少少感覺有些寂寞。”
他将雪茄按滅在煙灰缸裏：“聽說你身邊有個叫多洛蕾絲的女人很漂亮，怎麽不把她送過來？”
聽到這個名字，金越再也忍不住，聲音有些失控：“克洛斯，小蕾她還是個孩子，求您放過她……”
“放過？你是怕我對她不好？”
克洛斯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姿态慵懶地靠着椅背，話語間滿是悠閑。
蹲在寧昭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克洛斯的臉。于是她能清晰地看見，他悠然自得的外殼下，究竟有一雙多麽冷漠的眼睛。
“不是……”
金越試圖辯解。
下一秒，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金越的頭：“我看你對自己的女人倒是上心得很啊。”
看到這一幕，寧昭的心跳到嗓子眼。
“你知道你讓我損失了多少錢嗎？”
劇烈的槍聲響起，随之傳來陶瓷碎裂的聲音。
子彈擦着金越的臉，打碎了他身後的青花瓷瓶。
“克洛斯，我會幫您把她找回來。”
金越臉上的血流下來。他閉了閉眼，聲音顫抖：“但是求您不要……”
克洛斯把手槍扔到茶幾上：“滾。”
金越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房間裏的溫度實在太低，他怕克洛斯一氣之下再做出些什麽事，只能起身離開。
見狀，寧昭想跟着金越一起走，卻在起身的瞬間被人掐住後頸。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藏得很好？”
含着笑意的男聲随着金越關門的聲音同步響起。
身上的符紙緩緩飄落，寧昭頓時感覺自己腎上腺素飙升。
腰一把被人掐住，克洛斯握着寧昭的後頸把她按在牆上，後背頓時傳來冰涼刺骨的冷意。
看着寧昭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克洛斯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寧昭。”
他就這樣雲淡風輕地說出她的名字，就好像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僞裝。
寧昭下意識想掙紮，但力氣太小，根本動彈不得。
克洛斯一只手控制住她，另一只手掰過她的右手，看到手上血紅的編號：“6824號。”
“不錯，你是第一個能闖到我身邊來的女人。”
寧昭的心一驚。她看向他的右手，上面并沒有游戲賦予他的編號。
npc怎麽會知道游戲的存在？
這時，系統突然亮起金字。
【您已激活通關關鍵詞：摧毀或者救贖。】
克洛斯沒怎麽用力氣，但寧昭到底是女人，她身形過于消瘦，只被稍微一掐小臉就漲得滿臉通紅。
他覺得沒勁，松手放開她：“你和沈書言是什麽關系？”
聽到沈書言的名字，寧昭警醒起來：“關你什麽事？”
克洛斯不以為意地笑笑：“只是好心提醒你，別跟那只狐貍走得太近，不然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寧昭聽着他的話，目光已經落到茶幾上的手槍上。
如果摧毀或救贖就是系統給她的提示，那麽——
她毫不猶豫地拿過手槍，迅速将子彈上膛。
槍口對準克洛斯的頭，寧昭朝他猛開一槍，動作利落幹脆。
然而，預想中的血腥畫面卻沒有出現。
面前的克洛斯忽然消失，下一秒，他出現在她身後，語帶遺憾：“我們才剛認識，你就要這麽對我嗎？”
寧昭毛骨悚然。
“我是該誇你聰明，還是該罵你笨呢？”
克洛斯的聲音裏帶着淡淡的無奈：“你以為，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真的能摸到我的辦公室來？”
“我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利益。”
縱使知道自己殺不掉他，寧昭依舊沒放下手中的槍：“我的長相，怕是連入門都不夠吧。”
“嗯，沒錯。”
克洛斯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不過，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拿你去賺錢。”
“畢竟……”
一張照片飄落在寧昭的面前。
照片中的女人極其美豔，哪怕只是素顏朝天，站在花團錦簇的濃妝美女身邊，也是獨一份的好看。
這就是那天她在酒吧樓下被拍下的照片。
“我從來都是想要自己留着你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