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狩獵 “夫人,放輕松
第22章 狩獵 “夫人,放輕松。”
如果是書中的[時歲]聽到這一聲兄長,必然會對此人惡語相向,但時歲卻不知來者何人,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身着淺綠衣裳的瘦弱男子。
“兄長,你不認得洛兒了?”男子見時歲未回答他,突然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來。
洛兒,難不成是[時歲]的庶弟時洛?
書中對時洛描述不多,但是卻說過他身形瘦弱,說話慢聲細語,時歲在想到方才時洛喚出的一聲兄長,便知這人是時洛。
時歲正要開口應聲,卻又聽時洛道:“兄長莫不是因為嫁給了蕭将軍所以才心情郁結,連家裏人都不願理睬?這樣洛兒會很傷心的,兄長,你也別怪爹爹,若不是聖上賜婚,他定然不會讓你嫁給蕭将軍。”
一股濃郁的綠茶香飄進時歲鼻中,他突然覺得書裏[時歲]動不動便責罵時洛,似乎不全是[時歲]的錯,時歲輕笑一聲道:“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話音落,時歲推着輪椅頭也不回地往
時洛聞言不由一愣,他怎麽也想不到平日裏動不動就對他惡語相向的時歲竟沒有責罵他,甚至對他笑臉相迎。
他瞥了眼身後踏步而來的父親不由氣惱,他好不容易趁着時歲出嫁奪得父親寵愛,本想讓父親看看平日時歲是如何責罵他的,卻錯過這次機會。
時洛咬了咬牙,露出一抹笑容朝父親的方向走去。
等時歲推着蕭寂野到位置上坐下時,蕭崇在一幫太監的簇擁下從不遠處走來,衆人見狀立馬跪地迎接,蕭崇道一聲“平身”,衆人紛紛站了起來。
良辰吉時一到,坐在高位上的蕭崇一聲令下,狩獵比賽正式開始,比賽名單包括所有的皇家子弟,還有一些門第顯赫的世家子弟,這些世家子弟就包括那日在太後壽誕上與時歲一道喝酒的章闵和李德然。
他們倆見到時歲很是高興,他們從前雖未見過時歲,但聽過時歲不好的名聲,他們受家族教育,從不與人交惡,卻也不會與時歲交好。
可那日在皇宮,卻讓他們發現了時歲似乎并不想傳聞中說得那麽壞,章闵乃鎮國侯府世子,他極其厭惡趨炎附勢,踩高捧低之人,北都城的世家子弟中只有清遠伯府的李德然入得了他的眼。
那日時歲喝酒時的灑脫豪爽和說話時的真誠以待讓章闵很是欣賞,于是把他列入自己的交友範疇。
時歲遠遠瞧見章闵和李德然,自然地上前和他們打招呼:“章公子,李公子。”
“時歲,不用同我們這般客氣,直接喚我們名字就行。”章闵拍了拍時歲的肩膀笑道。
時歲笑着點了點頭,他那日在壽誕上就是看章闵他們倆與旁的世家子弟一樣,才會去結交,一頓酒喝下來他們有了交情,時歲在這陌生的朝代也算有了朋友。
時歲和章闵他們可謂相見恨晚,三人第二次見面便有說不完的話,時歲興奮地向他們二人表達自己從未狩過獵時,耳邊突然傳來蕭寂野微冷的聲音。
“二位公子不去狩獵嗎?”
章闵和李德然這才反應過來,其他狩獵選手已然騎着馬朝林中駛去,這次狩獵比賽拔得頭籌者與往常一樣可得良田萬頃,黃金千兩和聖上欽賜的和田美玉一塊。
良田和黃金對于世家子弟吸引力不大,但是西蘭國進貢的和田美玉卻價值連城,每個參加比賽的狩獵者都想擁有。
是以章闵和李德然二人在聽了蕭寂野的話後便匆匆與時歲告別,跨馬而去。
等他們二人走後,時歲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他到了這裏之後才知道狩獵拔得頭籌者獎勵何物。
良田萬頃與和田玉對時歲沒有什麽吸引力,可黃金百兩卻讓他心動不已。
可蕭寂野如今坐在輪椅上,別說狩獵,騎上馬都很難。
時歲情緒有些低落,他微低着頭,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
“喲,這不是時大公子嘛,哦不對,應該叫你六皇妃。”
時歲聽出這是薛柏源的聲音,他擡起頭,卻發現面前除了薛柏源,還有蕭辰越和其他一些目光不善之人。
“見過太子殿下。”時歲并未理會薛柏源,他微微躬身給蕭辰越行禮後便站在一側不再說話。
原以為不主動招惹,他們會自己離開,沒想到薛柏源見時歲沒理他,心頭火氣往上一湧,道:“一個殘廢帶着一個廢物,還來參加狩獵比賽,莫不是一只野山雞都打不到。”
薛柏源話落,周圍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時歲本着說他可以說蕭寂野不行的原則,正要出聲反擊,卻聽蕭寂野溫聲道:“夫人,可會騎馬?”
時歲一愣,[時歲]會不會騎馬他不知道,反正他曾學過一段時間騎馬,他的馬術雖然不能與專業人士相比,但正常騎馬不成問題。
“會。”時歲不明所以,卻還是點了點頭。
“好。”蕭寂野輕笑一聲道:“那夫人可願與我一同騎馬狩獵?”
時歲眼前一亮,他倏地擡起頭看向蕭寂野,眨巴着眼睛道:“我們同騎一匹馬去狩獵?”
“嗯,我左腿不方便,還請夫人多加照顧。”蕭寂野回望着時歲的眼睛道。
時歲雖然很想體會一把狩獵是何感覺,但他在腦中過了一遍騎馬涉獵的場景時,覺得還是太危險了便道:“要不還是算了吧,這樣太危險了,你的腿若是......”
時歲話未說完便被薛柏源打斷,“六皇子殿下,六皇妃哪是擔心您,他不過是不會騎馬,怕從馬上摔下,連同您一道摔成狗吃屎。”
這話說得實在粗俗,薛柏源身邊人紛紛發出嘲諷的笑聲。
蕭寂野頭微微一偏看向他們,眸中寒光畢露,完全沒了面對時歲時的溫和。
蕭寂野目光凜冽,那些人被這一眼看得脊背不由發涼,他們的笑容僵在臉上,一直到蕭寂野轉過頭他們才敢放松嘴角。
“好。”時歲受蕭寂野氣場的影響改變了主意,他嘴角噙笑,答應了蕭寂野的提議。
二人說好,時歲便推着蕭寂野往馬廄的方向走去,獨留下蕭辰越一衆人在風中淩亂。
從始至終未說一句話的蕭辰越臉色十分難看,他目光落到一旁的侍衛身上,那侍衛見狀點頭轉身離開。
馬廄裏,蕭寂野随手指了一匹馬,待時歲上馬後,他從輪椅上站起身一躍而上。
時歲從未試過與人同騎一匹馬,因此蕭寂野的前胸無意中貼到他的後背時,時歲不由身體緊繃,他死死拽着手中的缰繩。
馬兒發出一聲嘶鳴,蕭寂野在時歲耳邊輕聲道:“夫人,放輕松。”
時歲意識到自己弄得馬兒不舒服,趕緊松了松手中的缰繩。
馬鞭輕揚,身下馬匹如箭一般朝樹林中奔騰而去。
耳邊風聲呼嘯而過,時歲突然感覺心情從未有過的舒暢,他早該出來騎馬,這種感覺讓他沉醉。
不知覺中,蕭寂野的手拽住了缰繩,他身材挺拔高大,寬肩闊背,把時歲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裏。
蕭寂野的身體與時歲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時歲感覺到了蕭寂野胸膛的熾熱,他的身體不再緊繃,而是感覺無比的安心。
到了樹林深處,馬兒的速度逐漸降了下來,時歲只覺遠處的樹林晃動了一下,耳邊便傳來開弓射箭的聲響。
不過幾息間,一只野兔便被射中了身體。
時歲見狀不由驚呼一聲,還不及他看清那只野兔模樣時,馬便調轉方向往其他地方奔去。
蕭寂野在射箭時,時歲雖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冷冽氣息,是以每當時歲在發現獵物時總會屏氣凝神,等着蕭寂野拉弓射箭。
蕭寂野箭術了得,只要是他盯上的獵物,無一不成了他的囊中物。
很快蕭寂野便獵完比賽規定要獵的基礎獵物。
然而,本次狩獵比賽的拔得頭籌者除了要獵完野基礎獵物,還得獵到林中唯一的鹿。
但鹿卻不是輕易就能被獵到的,他們雖性格溫和,奔跑速度卻極快,因此獵鹿最能體現狩獵者高超的技術。
時歲和蕭寂野騎着馬沿着林中路走了一會,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響,朝着發出聲響的方向走去,卻發現那處圍滿了人。
其中有一人忿忿道:“我就不信,我射不到。”
說話間他拉着手裏的弓朝遠處射去,箭射出,卻什麽也沒射到,反而讓原本還離得近些的鹿跑得更遠了。
“夫君,鹿!”看到鹿的時歲興奮地對蕭寂野道。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卻惹得面前衆人紛紛轉過頭看向時歲。
時歲見到面前的蕭辰越和薛柏源幾人,突然覺得有些冤家路窄,好在章闵和李德然也在此處,倒讓時歲放心了些。
“我當六皇子殿下和六皇妃有多厲害,原來是才找到鹿,不過你們找到這裏又如何,還不是太子殿下先......”
薛柏源嘲諷的話還未說完,空氣中突然響起箭矢飛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