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擦藥 “不疼,夫君擦過藥便不疼了
第21章 擦藥 “不疼,夫君擦過藥便不疼了。”……
西廂房內。
時歲坐在浴桶旁的矮凳上,小臉皺起,顯然是身上有哪處不舒服。
此刻時歲的腿正被蕭寂野用左手托着,他的右手拿着棉棒小心翼翼地給時歲處理膝蓋上的傷口。
方才時歲幫蕭寂野沐浴完,本想着推他回去讓宋正昆為他針灸,免得誤了時辰,沒想到蕭寂野卻叫青竹把藥箱拿來。
時歲原以為是蕭寂野身體哪處受了傷,正要問,就聽蕭寂野讓他坐下。
等青竹拿來藥箱,蕭寂野竟二話不說直接托起他的腿,時歲這才明白蕭寂野這是要給他處理傷口。
“不用了将軍,我自己來就好。”時歲怔了怔,忙要抽回自己的腿,卻被蕭寂野一把按住。
蕭寂野力道不大,卻讓人掙脫不開,時歲掙紮無果,塑性就由了蕭寂野。
時歲雙腿纖長,肌膚瑩白,膝蓋因下跪顯出的紅痕格外刺眼。
蕭寂野眼眸一暗,他靜默片刻後取出藥箱上的棉棒沾了些藥膏往那傷痕處擦去。
其實蕭寂野動作不重,可時歲卻覺得很疼,再加上在皇宮受了蕭崇的委屈,不知怎的,他的眼角竟滲出一絲淚來。
“将軍,您輕點~輕點,疼......”時歲輕語,尾音中帶着點點委屈,蕭寂野手下動作不由放輕了些。
等蕭寂野擦完藥,時歲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出腿道:“謝謝。”
“夫妻之間不必言謝。”蕭寂野蓋上藥箱淡聲道。
時歲一怔,蕭寂野好似和從前不太一樣了,無論是行事還是說話風格,都與他剛穿來時大不相同。
是不是說明蕭寂野對他已經沒了殺心?時歲在心裏重重地點了頭,一定是這樣的。
時歲在心裏算了算日子,再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蕭寂野的腿疾便會好,緊接着蕭寂野就會因北狄來戰被派往邊關,到了那時他就尋一處誰也不認識他的風水寶地逍遙自在地隐居。
不過,要去隐居,必須得有足夠的錢,[時歲]帶來的嫁妝差不多都被揮霍光了,他到哪去弄錢?
想到這裏,時歲不由地皺起眉頭。
一旁注意時歲神情的蕭寂野問:“還疼嗎?”
時歲這才回過神來,他松了松眉心,揚起嘴角道:“不疼,夫君擦過藥便不疼了。”
“嗯。”蕭寂野應了聲道:“回去吧。”
時歲嗯嗯了兩聲,站起身推着輪椅朝卧房的方向走去。
所幸時辰未晚,沒耽誤針灸。
此刻卧房裏只剩下宋正昆,他遠遠瞧着時歲推着蕭寂野進來,便趕緊迎上來恭敬地行禮。
宋正昆擡頭之際,正好看見了時歲身上的披風。
那分明是将軍的披風,宋正昆簡直要壓不住自己的嘴角。
“你笑什麽?”蕭寂野瞥了眼宋正昆涼涼道。
宋正昆聞言趕緊一臉正色回答道:“沒什麽,将軍,在下為您施針。”
時歲也不知道宋正昆在奸笑什麽,不過他并未多想,蕭寂野針灸之際,時歲便拿着幹淨的帕子擦拭濕發。
等宋正昆針灸完畢,時歲頭發也幹得差不多了,他走到床榻邊準備給蕭寂野按摩,卻不想從前早應離開的宋正昆卻杵在一旁一動不動。
時歲以為宋正昆還有事便道:“宋大夫,你還有事嗎?”
“哦,沒了沒了。”宋正昆嘴上這麽說,腳步卻絲毫沒動。
“沒事還不快走。”剛針灸完的蕭寂野面色有些泛白,他看着宋正昆冷聲道。
宋正昆雖然被攆,心裏卻極高興,他拱了拱手道:“是是,在下這就走。”
說完便腳步輕快地走出卧房。
“他怎麽了?”時歲有些奇怪,他一邊給蕭寂野捏腿一邊問。
“可能是遇了喜事。”蕭寂野淡聲道。
時歲心中了然,他不再問,只專心給蕭寂野按摩。
第二日,時歲碰到宋正昆,提及此事,宋正昆一臉高興:“确實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時歲好奇便追問什麽喜事,沒想到宋正昆卻看着他笑而不語,時歲被他盯得心中發毛,便不再問。
這幾日,時歲一想到搞錢這件事便有些頭疼,在現代社會他還能給人上班拿薪資,古代他卻因着身份不能給人做工。
他也不好意思開口朝蕭寂野要,先不說蕭寂野給不給他,萬一要問及他要幹嘛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正當時歲一籌莫展之際,皇宮裏又派了大太監陳德海過來傳旨,說是蕭崇要舉行狩獵比賽,蕭寂野在比賽名單裏。
蕭寂野接到聖旨時內心并無波瀾,時歲卻被氣得不輕。
蕭崇明知蕭寂野左腿有疾,還辦狩獵比賽,是何居心明眼人一想便知,他就是要讓蕭寂野難堪。
時歲記得書裏明明沒有狩獵比賽一事,如今怎麽忽然又有了,難道是因為蕭崇在太後壽誕上沒有折磨爽蕭寂野,故意來這麽一出?
當着陳德海的面時歲沒敢發作,陳德海走了他蹲在牆角把蕭崇狠狠地罵了一頓。
蕭寂野拿着聖旨準備去往卧房時,瞧見牆角處蹲着的時歲,他以為出了事,便走了過去,剛要開口詢問,就聽到時歲的低罵聲。
“昏君,就是個昏君,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這般對待,簡直不是個人......”
蕭寂野輕哼一聲,時歲背一僵,他忙站起身轉過頭,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模樣。
“怎麽不罵了?”蕭寂野輕笑一聲道。
時歲勉強扯出一抹笑道:“罵什麽?”
“當今聖上,我的父皇。”蕭寂野摩挲着手裏的聖旨道。
時歲自認自己說話聲音很小,沒想到還是被蕭寂野聽了去,畢竟蕭崇是蕭寂野的父親,他那般咒罵別人的父親,确實有些不妥,而且蕭寂野說到父皇二字時面色是冷的,很顯然他生氣了。
“将軍,是我的錯,我不該罵他。”時歲只覺脊背一涼,他忙埋下頭神色戚戚道。
蕭寂野沒想到時歲如今還這麽怕他,他輕嘆了一口氣道:“你何錯之有,我覺得你罵得很對。”
“啊?”時歲在心裏他要受到的責罰想個遍,卻沒想到蕭寂野竟這麽說,他愣愣地擡起頭看着蕭寂野道。
“狩獵比賽沒什麽不好,夫人不是想要銀子嘛,為夫去幫你掙來可好?”蕭寂野看着時歲的樣子不免失笑,他勾起唇角道。
時歲聞言又“啊”了一聲,他沒想到蕭寂野不僅沒責罰他,還說要幫他掙銀子,時歲雖然不知狩獵比賽如何掙錢,但還是一掃先前的郁悶,重重地點頭道:“好。”
當晚,在時歲出去沐浴之際,聞橋從密道裏走了出來,他朝蕭寂野行完禮後便說起安信侯的事,“将軍,五皇子和安信侯果然相互勾結,欲和太子争奪皇位,那日刺殺是院中有人給安信侯的手下傳信,才會暴露行蹤。”
蕭寂野斜睨了聞橋一眼,聞橋立馬跪在地上道:“是屬下大意,請将軍責罰。”
“那人現在何處?”蕭寂野低聲問。
聞橋低着頭道:“已經被屬下關了起來,盤問完之後才知道他是安信侯故意安插在将軍您的院中,就是為了關鍵時刻給安信侯通風報信。”
“太子的人又為何出現?”蕭寂野聲音冷了下來。
聞橋道:“太子心機深沉,他在去皇宮的幾條路上都安排了死士。”
“聞橋,北都不比邊關,切記小心行事。”蕭寂野神情嚴肅道。
“是。”聞橋自知輕敵,他忙垂首道。
蕭寂野面色緩了緩道:“起來吧,五日後狩獵比賽,一定要護好夫人周全。”
“是。”聞橋這一聲答得極為響亮。
很快便到了狩獵比賽這一日,由于狩獵場離得遠,時歲早早地便起了床,等他打着哈氣往外走時,只見蕭寂野已經穿戴整齊端坐在輪椅上。
往日裏蕭寂野都是着一件寬大的黑袍,這一日卻換了身裝束,一看就是狩獵的着裝。
雖仍是黑色,卻難掩他卓爾不群的英姿。
就在時歲愣神時,青竹把手中的衣服遞給時歲,時歲穿上後,才發現他身上的這件衣服與蕭寂野的同款不同色。
他身上這件狩獵服是白色的,襯的人高挑秀雅。
一旁的青竹瞧着蕭寂野和時歲二人身上的衣服不由自主地想:真是般配。
他這般想,也這般說了出來。
“呀,青竹!”一直到時歲出聲喚道,青竹才回過神來。
他低着頭正要認錯,就聽蕭寂野道:“我們走吧。”
蕭寂野出言打斷,時歲便不好再多說什麽。
他走到蕭寂野的身後幫忙推着輪椅,卻沒注意到身前人勾起的嘴角。
青竹自知在主子面前失言,趕緊跑出門去準備馬車。
狩獵場在北都城外的西郊,周齊架着馬車到那裏時,狩獵場外的空地上已經停滿了馬車。
馬車停穩,時歲扶着蕭寂野從馬車上下去。
此時的狩獵場裏已經來了不少人,時歲瞧着那些人就知道此次狩獵比賽規模很大,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險中。
“将軍,今日務必小心。”時歲微彎下腰對蕭寂野道。
“放心。”蕭寂野出聲道。
時歲還想在說些什麽,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柔弱的聲音。
“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