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豐厚的獎賞 有付出有收獲
第78章 豐厚的獎賞 有付出有收獲
聽到屋外有動靜,陶椿推了推身旁的男人,“醒醒,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天亮了?屋外有動靜,會不會是大哥來了?”
邬常安閉着眼默數三個數,他忍着寒氣翻身下床穿衣裳,昨天在雪地裏從天亮走到天黑,累得他回來躺床上閉眼就睡,這會兒睜眼眼睛都還是澀的。
門縫裏有微光,打開門一看,天色還早,門外的雪地上有一趟蹄印,他走出去仔細看,是牛蹄印。
“是大哥來了嗎?”陶椿坐床上問。
“不是。”邬常安順着蹄印往牛棚走,果真看見刀疤臉,它把兩只狗堵在牛棚裏,一牛兩狗隔着木門對峙。
“咋了?不認識了?”他高聲打破牛狗的對峙,又換副嘴臉,溫柔地說:“刀疤臉,你自己回來的?認識家啊?進去進去,我給你掐一捆番薯藤吃。”
黑狼和黑豹在牛棚裏搖尾巴,牛進去了,它倆一溜煙逃出來,跟在邬常安後面跑來跑去,他喂牛的時候,它倆又跟着走進去。
邬常安囑咐兩句別打架,他抓把雪搓着手走出牛棚。
陶椿還躺在床上,聽到腳步聲進來,她側過身問:“咋回事?”
“刀疤臉自個回來了,也是稀奇,它還真有自己的想法啊?在你娘家的時候,它老老實實跟牛群待一起,這一回來,天剛亮它就找回來了。”邬常安有種說不出的高興,他很是激動地跟陶椿說:“它有點機靈勁啊,挺有想法。”
“不然哪能騙你們認爹?”陶椿不懷好意地笑
。
邬常安大步進來,隔着被子按住她,半是惱半是好笑:“不準說。”
陶椿仰躺着大笑。
邬常安隔着被子拍她兩巴掌,他站直了問:“早上吃啥?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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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粉條了。”陶椿想了想,說:“煮點番薯粥,剝一把花生,再撬半碗板栗,一起丢鍋裏煮。洗半碗酸筍,跟雞蛋一起炒。”
“行,你再躺一會兒,我炒菜的時候喊你。”
陶椿看他一眼,讓他走了。
煙囪冒煙了,邬二叔上門,他拍開往身上撲的狗,走到竈房門口看,“是老三回來了?昨晚陵裏狗叫那會兒回來的?”
“對,深更半夜才回來。”邬常安走出去,說:“二叔,你也起這麽早?”
“嗯,我也起來做飯,其他人都還在睡。”邬二叔估計侄媳婦還在睡,他就沒多留,“曉得是你回來就行了,我回去了。”
邬常安轉身進竈房繼續剝花生。
等鍋裏的粥煮沸了,他把花生米和板栗仁都倒進去,用勺子撐着鍋蓋,竈裏架上幹柴,繼而出門去鏟院子裏的雪。
陶椿躺床上也睡不着,還越躺越冷,她幹脆也穿衣起床,去倉房拿個鍬幫忙鏟雪。
等院子裏的雪鏟幹淨,粥也煮好了,夫妻倆這才舀水洗漱。
“天這麽冷,落的雪一直化不了,多下幾場雪,房子都要埋進雪裏了。”陶椿說。
“雪停了就清雪,哪會把房子埋了,又不是沒人住。”邬常安拿布巾擦臉,他打開豬油罐子用筷子戳坨油在手心搓化,再抹上臉,幹巴開裂的感覺随之消失了。
陶椿也抹豬油,這東西上臉的時候油膩膩的,還有股味,但好吸收,一盞茶的功夫,臉就把油吸收了,一整天都不幹巴。
番薯板栗花生粥舀起來,邬常安去倉房撈半碗酸筍,又拿四個雞蛋打散,先煎後炒,片刻的功夫就出鍋了。
木屋保暖,竈房裏燒了火有暖意,小兩口蹲在竈房吃了飯,再匆匆喂了狗,來不及刷碗洗鍋,他們先要去陵長家。
邬常安牽來刀疤臉,陶椿騎在牛背上,二人迎着寒風出門了。
兩人到的時候,恰好陶青松和春仙他們剛吃完飯,正張羅着要趕牛回家。邬常安跟着一起去趕牛,陶椿去找年嬸子讨要木炭。
年嬸子正在清點麻袋,番薯都倒倉房裏了,裝番薯的麻袋要騰出來讓陶青松他們帶回去。她看見陶椿,扭頭喊:“家全,給陶椿搬一袋木炭。”
“哥,你去搬,我們陵裏燒的炭是無煙炭,你帶回去煮鍋子的時候用。”陶椿說。
“一點煙都沒有?”春仙問。
“沒有,我們的炭是燒陶剩的,都是好炭。”陵長說。
春仙心裏一動,這又讓他逮住機會了,他要是能幫陵裏的人換回無煙炭,到時候在陵裏的地位要跟着上擡一截。他看陶椿一眼,心裏琢磨着有機會了跟她聊一聊,她在公主陵還挺說的上話。
“這是一百三十二個麻袋,有八個倒番薯的時候扯爛了,我拿我們陵裏的麻袋給你們補上了。”年嬸子說,“辛苦你們送番薯過來,日後粉條做好了,我們就安排人送過去。”
“多謝嬸子和叔的招待,除了我妹夫,我們都是頭一次來公主陵,以後有機會還來。”春仙說,“天色不早了,話不多說,我們這就走了。”
“路上小心點,都提着神,放警惕點。”陵長囑咐。
趕着牛的人揮鞭了,其他人也都跟上,陶青松回頭跟陶椿說:“別送了,下面雪厚,你拐回去。”
陶椿止住步子,“路上小心點啊。”
陶青松揮下手,到了雪厚的地方,他跳上木板,由牛拉着走。
目送一幫人走遠,陵長讓人鎖上倉房的門,說:“你們夫妻倆跟我們回去坐坐,我們談談做粉條的事。”
“先別鎖倉房的門,我們的東西還在裏面。”邬常安喊一聲,他扭頭跟陶椿說:“我先用牛把我們的東西馱回去,你跟陵長還有年嬸子去他家說話,晌午的時候我來接你。”
“你不聽一聽?”陵長問。
“我聽也是瞎聽,湊個人數罷了,多個會喘氣的,有這功夫,我還不如回去鏟屋後的雪。”邬常安擺手。
陵長看陶椿一眼,他笑着說:“邬老三跟我一樣,娶了個能幹的媳婦,少操多少心。”
邬常安心想他不如他,他沒當上陵長。
年嬸子不聽他們貧嘴,她嫌外面冷,領着陶椿快步往家走。
“其他帶着陶器和粉條回娘家的人回來了嗎?”陶椿問。
“回來了五家,換回來三千一百多斤番薯和六十七斤米面,加上昨晚跟你們一起回來的陳李兩家,米面多了一千二百六十斤。”年嬸子說,“我昨晚跟你們陵長商量了,你一次換了一萬多斤番薯回來,陵裏獎勵你一百斤米面和五十斤肉,米面待會兒直接叫邬老三馱回去,等殺了年豬再給你們分肉。”
陶椿“哇”一聲,“嬸子,你這讓我幹勁十足啊。”
“那你就使勁幹。”
進門,屋裏一暖,年嬸子脫了狼皮襖甩椅子上,她不啰嗦,坐下直接問:“天氣冷,換回來的番薯多,容易凍壞,你看哪天開始磨漿?”
“只要不下雪就能磨,就是不知道水夠不夠,磨這麽多的番薯,要的水少不了。依我看幹脆在磨盤旁邊搭個竈,像殺豬燙毛的竈一樣,鍋用陶缸代替,用來煮雪水。”陶椿早有主意,她坐在炭盆邊伸手烤火,繼續說:“只要不下雪,洗出來的漿粉就晾在外面,曬不幹就風幹。就是下雪了麻煩,晾粉的簸箕要挪進屋,還要求屋裏要通風,不然一直不幹會捂出味。”
陵長推門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他思索着說:“我帶人搭個棚子出來,四面透風,能遮雨擋雪就行。”
“我看成,做粉條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不能糊弄,一開始弄就把各方面弄齊全了。”年嬸子贊同,她有些後悔,說:“一開始做粉條的時候,我就該聽陶椿的,安排人進山把燒的陶缸都挑出來。眼下雪厚了,再進山挑缸就費事了,只能再湊湊,家裏缸多的人家騰一個出來。”
“等宰了豬羊要給老陶匠送肉,到時候我多安排幾個人進山,叫他們把陶缸擡出來。”陵長說。
陶椿想到老陶匠,她琢磨着人死得快有一個月了,這時候就是被人發現也改變不了什麽,她就沒出聲阻攔。
“對了,陵長,你家有苞谷酒嗎?”陶椿搓手問,“我能不能再讨一囊酒……算了算了,我們陵裏誰家擅長釀酒?我想多換點。”
“你要多少?我家就有,你搬一壇走。”年嬸子發話,“青峰他爹每年都釀酒,每年都給我們送兩三壇子,我們家沒幾個喝酒的,就是炒肉的時候用一點。”
陶椿曉得青峰他爹就是胡老,她趁機說:“我最近琢磨出一個鍋子的吃法,叫火鍋,熬火鍋底料的時候要用酒,我去找胡老換一壇子好了。對了,嬸子,今年的牛油能不能都給我?我要用來熬火鍋料。”
“難怪我看你們帶回來好幾罐子牛油。”陵長說。
“那些牛油是帝陵的一個陵戶,就是雪娘的兄弟替我買來的,我做了火鍋底料再賣給他們,到時候順帶把陵裏沒賣完的罐子賣出去。”陶椿說,“我這個生意要是能做長久,明年我們燒陶就多燒小陶罐,我能幫忙賣出去。”
陵長跟年嬸子對視一眼,老兩口俱是欣喜,粉條的做法有可能洩露出去,燒陶是外人如何都學不走的,這是安慶公主陵的根本,他們還是很看重陶器的銷路的。
陵長立馬拍板說:“牛油都留給你,還要啥?苞谷酒是吧?直接從我家搬,待會兒讓邬老三搬兩壇子回去。”
“還有缺的嗎?”年嬸子問。
“沒了,辣椒和花椒之類的,我自己找陵裏的人換。”陶椿說。
“路上的雪可厚了,你出門不方便,等竈纏好,棚子搭好,洗番薯磨漿的時候,我跟陵裏的人提一嘴,讓她們給你湊一湊,辣椒和花椒家家戶戶都有。”年嬸子握着陶椿的手拍了拍,她高興道:“你簡直是為了我們公主陵來的。”
“明年說不準就不用去抱月山了,可算是不用受那幫龜孫的氣了。”陵長渾身暢快,他開門出去喊一聲,“家全,搬兩壇酒給邬老三送去,再稱一百斤米面給他。”
“家裏不缺米,要面。”陶椿趕忙說。
“一百斤面,不要米。”陵長跟着改
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