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酒後 貪歡
第79章 酒後 貪歡
邬常安和刀疤臉一個扛一個馱,在雪地裏來回三趟才把東西馱完,他在家把東西收拾好,熏鵝挂房梁上,面粉倒進空蕩蕩的面缸,辣椒和花椒都放倉房裏,牛油埋雪堆裏凍着……最後燒一鍋雪水,他把夫妻倆換下來的髒衣裳泡水盆裏,打算接了人回來再洗。
“這是啥玩意?”邬常安看見地上掉了個長條的白色皮子,幹硬幹硬的,像是曬幹的魚鳔,他想着扔了喂狗,丢手之前對着光看見上面細密的劃痕,不像是胡亂夾在衣裳裏的。他拐回去從洗衣盆裏撈出陶椿的衣裳一陣翻找,又發現了一個,已經泡軟了,像個套子。他倒出裏面的水,又沖洗一下搭在椅背上,喊上刀疤臉,他出門去接陶椿。
陵長家在做午飯了,掌勺的是胡家全的媳婦,她曉得公婆看重陶椿,看見邬常安進來,她探頭說:“邬老三,你們兩口子晌午在我們家吃飯,我已經在做飯了,多抓兩把米的事。”
“看陶椿的意思。”邬常安說。
屋裏,陶椿聽到聲,她起身往外走,“嬸子,我回去了啊。”
“晌午留這兒吃飯。”
“不了,家裏還有兩條狗,它倆也等着吃飯。”陶椿開門,她快步走到竈房門外,說:“二嫂子,我們改天來嘗你的手藝,我哥嫂還沒回來,家裏還有兩只狗等着吃飯,我們總歸是要開火,還是回去吃好了。”
“我多做點飯,你們吃完了再給狗帶兩碗。”
“那可真是拖家帶狗了,沒這樣的事。”陶椿笑着說。
年嬸子沒穿狼皮襖,她站檐下說:“那你們兩口子慢走,我不送了。”
陶椿回頭擺了擺手,示意她趕快進屋烤火。
邬常安瞅着外面沒人,他掐着陶椿的腰一舉把人舉送到牛背上。
陶椿驚了一下子,“這麽大力氣?”
邬常安微微得意,“小意思,我能舉起兩個你。”
“你咋不舉起一頭牛呢。”陶椿笑話他吹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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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不是我媳婦。”
陶椿擡腿踢他一下,真是越喊越順口了。
邬常安順勢握住她的腿,他擡頭說:“你又從陵裏拿到一百斤糧,還有兩壇子酒,以後我就靠你養活了。”
“還有五十斤肉,分肉的時候給我們。”陶椿得意。
“你不會嫌棄我吧?”他半是調侃半是忐忑,“我看年嬸子那樣子恨不得你是她親兒媳,幸虧她兒子都娶媳婦了。”
“胡說八道。”陶椿笑得開懷,她俯身摸他的臉,說:“不嫌棄你,你會逗我開心。”
跟他待一起舒坦順心,他給的情緒價值足足的。
一個捧着她,愛慕她,佩服她的男人,陶椿哪會嫌棄。
“這我就放心了。”邬常安誇張地大松一口氣,又把陶椿樂得咯咯笑。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門口,邬常安又把陶椿抱下來,他從檐下取一串苞谷坨拿給牛吃。
陶椿進竈房看見搭在椅背上的套子,她想了想,趕在邬常安進屋前把兩個套子拿回屋。
牛棚裏響起幾聲雞叫,邬常安拎着一只黑毛雞跑回來,說:“它在牛棚裏偷吃食被我抓住了,我們晌午炖雞吃?”
陶椿看一眼天色。
“沒事,家裏就我們兩個人,早一會兒晚一會兒吃飯都行。”邬常安說,“你想吃我就來殺雞。”
“行。”陶椿若有所思地點頭,“炖雞的時候,我倆正好洗洗澡。”
說定了,邬常安拿刀抹了雞脖子,他進竈房燒水準備燙雞毛,陶椿撸起袖子搓洗衣裳。
“對了,我泡衣裳的時候掉出來兩個皮套子,是啥玩意?”邬常安瞅了一圈,椅背上沒有了,他問她拿走了?
陶椿一時沒想好怎麽說,情急之下裝傻:“你在說啥?”
“不是你的?就是兩個白色的皮套子,我摸着是皮的,也不曉得是啥東西。”邬常安起身在竈房裏找一圈,“哪去了?莫不是被狗叼走了?”
陶椿沒接話。
邬常安瞟到她在笑,他大聲說:“是你拿走了,你還裝傻。”
“嗯,我拿走了。”陶椿擰幹兩雙足襪扔盆裏,說:“鍋裏的水冒煙了,別絮叨了,快去燙雞毛。”
鍋裏的開水舀走,邬常安又扒一筐雪倒鍋裏,等他拔完雞毛,鍋裏的雪水又熱了,正好舀出來清洗衣裳。
雞肉下鍋的時候,陶椿把後鍋的雪水舀出來洗第三遍衣裳,她打發邬常安把衣裳端出去晾,換她坐竈前燒火。
衣裳晾了,邬常安又扒一筐雪倒後鍋裏,他把陶椿的洗澡盆和換洗衣裳都拿過來,門外放兩桶雪,之後門關着就不開了。
“我去鏟雪了啊,有事你喊我。”他隔着門說。
陶椿應一聲。
一碗板栗剝完,陶椿把板栗洗一下倒雞肉鍋裏,她揭開後鍋的鍋蓋,一筐雪融化成水了,水有了熱意。
又燒兩把火,水燙了,她把水舀出來,又把門口的兩桶雪倒進去。
邬常安踩着梯子爬上屋頂扒拉雪,他站得高,看見一個看着像胡家全的人去了他二叔家,不一會兒,他兩個堂哥跟着一起走了。
“進山砍樹枝不喊老三?”大堂哥問。
“他有個好媳婦,他們一家只負責做粉條,其他的事都不要他們出力。”胡家全說。
“他的确是運道旺。”二堂哥說。
邬常安站在屋頂上看似乎沒他的事,他繼續清屋頂上的雪。
陶椿洗好了,她換上幹淨衣裳坐竈前烤幹身上殘留的水汽,開門喊邬常安進來倒水。
“後鍋的水又燒燙了,雞肉也快炖好了,你抓緊時間洗個澡。”陶椿說。
“我晚上再洗,我把房頂上推下來的雪鏟走……”話還沒說完,他看陶椿不高興了,邬常安跟着改口:“也行,我這就來洗。”
陶椿立馬笑了,“我去給你拿衣裳。對了,家裏有酒壺嗎?我想燙壺酒,待會兒我倆喝點。”
“有啥喜事?還要喝酒?這麽有興致?”邬常安詫異,他跟出去,說:“我記得有個酒壺,還是我爹還在的時候他用的,我找一找。”
等邬常安收拾幹淨,陶椿已經把火爐燒着了,酒也溫好了,他倒水的時候,她把鍋裏的雞肉盛砂鍋裏。
邬常安提着火爐快步進來,“竈房裏暖和,還是在竈房吃。”
陶椿:……
她看着鍋碗瓢盆實在是沒興致,又看他一心惦記着吃飯,索性也不多費功夫了,就在竈房裏吃吧。
這會兒早已過晌,兩個人都餓了,先埋頭吃了一陣,肚裏有食了,陶椿才拿起酒壺斟酒。
“我不曉得旁的人成親喝沒喝交杯酒,反正我倆沒喝,今兒補上。”陶椿暗示他。
邬常安心裏一慌,差點摔了杯子,他看她一眼,像火燎眼睛了一樣趕忙垂下眼皮。
陶椿好懸沒笑出來,她端着酒杯伸出胳膊,見他伸手搭上來,她湊近一點喝掉杯裏的酒。
苞谷酒的味道不算好,辣嗓子,還嗆人,陶椿忍了一下,她咳了出來。
她一破功,邬常安陡然輕松不少,他就着兩人勾着的胳膊湊近看着她,稍一入神就看得出神,眼前的人變得模糊,另一重人影似乎顯現出來。
他的呼吸悄然之間發生了變化,他低頭拿過酒壺往杯裏斟滿酒,也給她續上。
“我喜歡你。”他情不自禁地說。
陶椿動了動嘴,她捧着酒杯湊上他的唇,又彎腰去喝他手裏的。
邬常安含着她的手指喝幹了酒,他啃咬一下,沾染了酒液的手指如受驚了一般從他嘴角滑了出來。
陶椿覺得口幹,她下意識吞咽一下。
邬常安端着酒杯喂她一口,剩下的都自己幹了。
陶椿拎起酒壺,發現裏面不剩多少了,她拿來喝酒的杯子是她燒陶的時候捏的兩個,平時拿來喝水的,一盞杯子能裝大半碗水。她擡頭看邬常安,他喝得又急又多,酒意已上頭,眼神變得迷離又多情
。
“你喝醉了?”她坐到他身邊問。
邬常安順勢摟住她,他坦誠地說:“還沒有,只是有點暈。”
“你願意試一下嗎?”
邬常安笑一下,他接過酒壺往杯子裏倒酒,“你喂我喝。”
陶椿照做,黑亮的杯口印上濕亮的嘴唇,她突然覺得這杯酒的味道肯定不錯,她奪過酒杯自己喝一口。
一壺酒就這麽被分喝完了,漸漸的,邬常安坐不住了,他摟着她起身往外走。
“等等。”陶椿還清醒着,她舀水滅了火爐子,又牽着他洗幹淨手,末了舀一碗熱水才跟着出門。
撞開卧房的門,門緊跟着關上了,室內陷入昏暗,陶椿湊上來時,邬常安閉眼吻上她的嘴唇。
帶着酒氣的呼吸交換,陶椿的臉發熱發燙,她有些暈頭,酒意這時才氤氲了身體,腿腳發軟,她倒在了床上。
邬常安跟着倒在床上,他有些難受,但他刻意忽略了,又追逐着附身上去。
“等等,我泡個東西。”陶椿側過身。
飽含水意的聲音在安靜的屋裏響起,兩人俱是一愣,邬常安摟着她,看她拿出之前的兩個皮套子泡在碗裏。
陶椿湊到他耳邊細聲細氣地嘀咕幾句,“我幫你戴?嗯?”
邬常安笑了,他握住她的手,回憶着畫冊上的內容去讨好她。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只餓癟了肚子的狗從牛棚出來,陷在陰影裏的木屋斷斷續續傳出破碎的聲音,兩只大黑狗豎起的耳朵抖了抖。
竈房門沒關,有香味飄出來,兩只狗賊頭賊腦地溜了進去,進門直奔盛肉的砂鍋,連湯帶肉一起啃咬吞咽。
陶椿攥着床柱探着身子掙紮着想逃,但入眼的畫面讓她身子一軟又跌了下去,她尖聲叫一聲,身下的男人一頓,一只手探下去攥住了自己。
偷吃的狗吓了一跳,等了一會兒見沒人過來,它倆加快咀嚼的速度。
邬常安跽坐着,他擡起她啃咬她,聽着她婉轉的聲音,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別……”
邬常安手上一用力,他握住自己倒在她身上。
偷吃的狗吃過瘾了,連湯帶肉都吃幹淨了,它倆歡欣雀躍地跑出門。
屋裏陷入安靜,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邬常安坐起身,他探身在碗裏洗一下手,扯過被子将兩人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