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升職宴1
升職宴1
午飯時間。
柚子喝了一口水，旁邊的同事夾起一塊肉，“說起從前一名風雲人物，我們這一行的，一定要知道一個人，今井明川。”
柚子心一動：“今井明川？”
“對啊。想當年這位可是我們烏丸集團裏最有名的人，為烏丸集團做出過很大的貢獻……”
同事A目光裏流露出豔羨，将今井明川曾經做過的壯舉一一舉例，比如曾有一個董事右腦發昏，要在某個項目上投入大量資金，今井明川使用數據分析據理力争，最終打消了董事的想法，事實證明今井明川是明智的，挽救了一次重大損失。
還有rb經濟泡沫時期，今井明川多次分析市面上經濟發展，烏丸集團避開了很多深坑，當許多百年歷史的大家族經濟多少都遭到了打擊的時候，烏丸集團這個大家族不僅沒有半點損失，還逆流而上大賺一筆，積累了不少資金，旗下還有很多子公司在今井明川的提議下轉型，直到現在進入了高速發展的階段……
諸如此類情況多不勝數，雖然其中确實存在誇大的成分，但有一些是可以肯定的，當年今井明川年紀雖小，但在烏丸集團這種地方，哪怕是輩分高的董事都會給他幾分顏面。
今井明川提出的建議他們都會記在心上，然後仔細斟酌成為支持者他們會從中獲利多少，在董事會上今井明川都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直到現在他們提起今井明川時，語氣中仍舊帶着些許遺憾。
遺憾這般能者卻不能為自己所用。
“聽說那時候今井前輩才二十八歲便擁有深識遠慮，再看看自己年方二十八……呃，咳。”
“為了留住他，董事可是甘願讓出10%的股份呢！只是可惜了。”
同事A眼裏浮現一絲可惜：“大概神明也妒忌這般有才之人，年紀輕輕的，聽說是煤氣爆炸最後死在了火海裏，要是他還活着，到現在那得是一件多風光的事情啊，怕是烏丸集團都得要有今井家的一份股份呢……”
柚子咬了咬筷子，今井啊……
同事B嗤笑一聲，“怕不是上輩子幹了什麽壞事，這輩子神明都不樂意見到他如此風光，年紀輕輕的就把他的生命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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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皺眉：“我不否認英年早逝是一件遺憾的事情，但是我認為我們更應該是學習今井前輩的英明事跡，而不是在背後嘲諷今井前輩的不幸！”
同事A連連點頭，“就是！明明就是神明也妒忌今井前輩才學，怎麽可能會是做了什麽壞事！那些覺得今井前輩是罪有應得的，根本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
眼見着同事A越說越激動，柚子連忙打斷施法，詢問今井明川的事跡，這才把他的注意力移了開來，化解了一場争執。
同事A開始滔滔不絕地吹捧起今井明川。
同事B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最好不要迷弟面前說偶像的壞話。
……
時間一晃，中野良接手出納已經三天了。
晚上七點是田中着手準備的升職宴，地點是酒保的酒吧。
田中大手一揮：“今天的準備充足，大家盡管吃喝，我買單！”
史丁格沒有來，地位最高的便是中野良，其次是田中，他們兩人沒有動，其他同事們嘴角吶吶，拘謹地盯着桌面上滿滿當當的食物，愣是沒有一個敢出來充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直到田中率先舉起酒杯向中野良高聲念誦升職祝賀詞，男同事A為了迎合跟随田中的節奏，高舉酒杯：“讓我們祝賀日出大人榮升新職位！”
同事們面面相觑，連忙端起酒杯紛紛說道：“恭喜日出大人！”
“恭喜日出大人晉升！”
“日出大人，我敬你一杯！恭喜你得開旗勝！”
中野良笑容燦爛地站起來一一回敬：“謝謝，謝謝各位了。”
每一個人，客氣的，虛僞的，真心的，面上都是一副，喜慶高興的神色，好似中野良升職是一件普天同慶的事情，酒桌上頓時熱鬧非凡。
田中瞥了一眼男同事A，嘴角有那麽一瞬間往下撇了撇，随即便恢複了愉悅的神色，速度之快，旁人無人發現，倘若中野良不是分出三分注意力盯着田中，恐怕都沒能發現。
'呵，這男同事A，當年我升職的時候，也不見得有這麽積極！我得了勢，就跟在我身後阿谀奉承，等我落魄了中野良得了勢，就對中野良百般示好，果然就是一個見風使舵狗腿子！'
F笑眯眯地舉起杯子說道：“恭喜日出大人賀喜日出大人，努力了這麽久可算是熬出了頭。好不容易升官發財了，可不要忘記我們這群曾經一起共事的老朋友啊，改天請我們吃個飯呗。”
在場的聽聞此話，拎得清的都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拎不清的向F投去了震驚的目光，讓F很是受用，腦袋都微微昂立起來。
聽着F的話，田中感覺自己被狠狠地戳了一箭，嘴角微微往下撇了撇，随即便恢複了微笑。
畢竟出納這個位置好說歹說昨兒還是屬于他的，今兒更疊了，F還說他中野良熬出了頭，那不就是在暗示他技不如人？！
雖然升職了請吃個飯，在他們這些不缺錢的人眼中确實很小的一件事，但又不是所有人都不在乎錢。
單單說財務部的人數分布，財務部還有如山本一樣存在的五個雜役，財務部裏一共二十五個人。
史丁格派包括史丁格和打雜在內15人，中立派的8人，外加兩個作為合作者的中野良派兩人，雖稍稍處于劣勢，卻達成詭異的平衡。
財務部之外，各有各的手段，各有各的人脈，各有各的資源，要不然中立派也不可能茍活下來并成長到今日這般規模。
——這正是如此，史丁格看着中立派那是越看越不順眼，越看越想毀掉。
不能掌控在手裏的資源，那就是無用資源，毀掉也比被攻受讓給中野良作為翻身的資源來得好。
而作為後勤組中唯三的代號成員，史丁格擁有能夠調動其他部門成員的權限，但是中野良提出要求，其他部門人員也不敢拒絕，但畢竟是新人，權限低史丁格一等。
F今日這番話，看似是在為全部人謀取利益，其實他這是拉全部人下水，好讓他自己實現利益最大化。
中野良真應下請吃飯，順着F的話來解釋就是，中野良還沒有忘記他們中立派這些老朋友，心中有他們中立派，飯桌上聯系感情，無論在哪裏都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史丁格派不可能不出人赴宴，防止中野良光明正大地和中立派搞上了也不知道，同時也可以混水摸魚，打聽敵人的情報。
而中野良宴請一部分人有失偏頗，這是光明正大地得罪人的事，這樣一來，那在場的基本上都要列入宴請名單，他F自然不可能被單獨落下。
兜轉了一圈，其實就是把其他人當成墊腳石，以成就自己的私利，還讓自己落得一個“為財務部同胞們着想”的美名。
哪怕其他人壓根就不需要他為自己求來這就像是卡了魚刺一樣難受的蠅頭小利，但面子上的結果确實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中野良身上，還有拎不清的心中泛起期待的漣漪，期待自己還能再蹭一頓。
中野良神色完全沒有變化，讓人看不清此刻他的想法。
他笑盈盈地說道，“多謝F君的祝福，很榮幸我的努力能夠得到你們的認可。”
客套話嘛，誰不會說。
既然F拿所有人當擋箭炮，那中野良就把功勞往所有人身上套。
“這一次小子我能夠升職，除去小子我自己的努力，還得益于在座各位前輩們的指點的悉心教導，各位對我的恩情和栽培，中野一定會牢牢記在心中，絕對不會遺忘的，他日中野能給有所成就，那必定少不了你們的功勞！我保證，只要我中野良還有一口飯吃，就必定不會讓你們餓着！”
中野良神色激動語氣激昂，盡情彰顯出感激不盡，讓人看了很是欣慰。
傳入中立派的人耳朵裏，着重點在于恩情，懸着的那顆心稍稍放回原位。
在史丁格派的人耳中，所謂的栽培那就是刁難和算計，想要中野良性命的行動，他必定會牢牢記住，等待他日翻身把歌唱，就跟他們清算到底！
一時間各有想法，各懷鬼胎。
見氣氛陷入了詭異的靜默當中，男同事C嘴角動了動，最後沒有說話。
男同事E率先站起來，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恭敬地說道：“日出大人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感謝日出大人對我們的認可，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坐在他身邊的年輕人一看，連忙站起來，也跟着行禮。
這算是當衆表态了，中野良自然也不會落了E君的臉，對E君回應了一個燦爛的笑顏，微微點頭道：“讓我們一起努力進步吧！E君，G君。”
山田想了想便跟着站起來，眼角微微彎起，恭敬地彎下腰示意：“恭喜日出大人登上新的臺階，祝願日出大人在新的平臺上繼續繼續，獲得更大的成就。”
“非常感謝E君和山本君的祝福，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衆人仿若初醒般恍惚一瞬，随即便紛紛加入敬酒行列，笑臉就跟不要錢一樣泛濫，好話如潮水般湧來。
中野良笑得眉眼彎彎的特別純良，唇角微微貼着酒杯，一滴酒便滑入口腔當中，權當是喝過了酒，一輪下來，杯中之酒不見少了分毫。
有了中野良的帶頭，所有人都開始有樣學樣。
微微傾倒酒杯，讓唇瓣觸碰到酒水，就當作是喝過了酒，随後便放下酒杯，笑語盈盈地和旁邊的同事聊天，暗暗地拍了拍中野良的馬屁。
所有人都知道中野良的小把戲，但是所有人當做沒有看見，畢竟換作是他們，也不敢在這種地方喝醉啊！
誰知道喝醉了自己會不會耍酒瘋，給敵人遞上把柄，又或是酒散以後會不會遭遇到敵人的出擊重創，倘若沒有十全的把握，誰敢輕易喝醉？
真要像普通酒桌那樣來一個喝一口，現在中野良早就幾杯酒下肚，醉态浮現了。
村上站在中野良身邊，女同事A湊過來小聲向她表達羨慕，“今日看日出大人這般風光，我好生羨慕啊。”
“別的不說，單單是能夠讓所有人都維持着表面的尊敬，就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了……”
女同事B也跟着小聲說道，這一番話倒是顯得她有些沒有心機口無遮攔，倘若被旁人聽了去，心裏總會不得勁。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罷了，一旦說了出來，擺到明面上心裏就不太舒服了。
村上微微側身回了一個淺笑，“今日的升職宴是大家在田中先生帶領下共同努力的結果，大家都為日出大人感到高興，對日出大人都是一樣的尊敬，并沒有什麽表面與不表面之說。看着大家都如此仰慕日出大人，我作為日出大人的助理，也是頗感有榮共焉。”
村上巧妙化解了陣營的問題，暗暗表達了他們都是一個立場的同事。
女同事A頓了頓，臉上的笑容帶上了幾分真心：“也是，村上小姐說得對。我們都為日出大人升職感到高興，沒有什麽表不表面的。”
“日出大人這般厲害，想必能夠站在日出大人身邊的村上小姐能力也絕對不凡，倘若以後我遇到了什麽難題無法解決，需要向村上小姐請教的，還希望村上小姐不要嫌棄我的愚笨才是。”
說到最後，女同事A露出了一絲苦惱。
既然我們都是一個陣營的同伴，那麽日後，就請村上多多關照了。
村上接收到了她們的示好，淺笑道：“自然不會，財務部是我們共同的家庭，單單靠日出大人和史丁格大人，是沒有辦法實現夢想的，唯有我們共同努力，才能讓我們這個大家庭變得越來越好。”
女同事B嘴角微微上揚，穩穩地端起酒杯向小助理真誠地致敬：“此次日出大人的晉升，我們都為日出大人感到高興。也相信財務部在日出大人和史丁格大人的共同帶領下，一定會走向巅峰，也相信日出大人在新的崗位上再創佳績。”
小助理舉起酒杯致意：“多謝，日出大人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歡迎你們，站中野這一方，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