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中毒
第44章 中毒
給紀柏林的盒子裏裝的是瑪瑙原石,紀柏林如燙手般:“哎呀,哎呀,這手感,這重量,做什麽都是對這塊原石的亵渎。”
紀春朝趕緊上前:“爸,媽,你們不是明天才到嗎?”
餘書荷視線沒離開紫到發亮的珍珠:“這不是趕着來見你朋友嗎?”
紀柏林摸夠石頭,合上盒子:“可不是,你媽還特意買新衣服,連夜燙頭發。”
餘書荷欣賞夠珍珠,也合上盒子,與紀柏林的放在一起,交還給趙元鹿:“這禮物太貴重,我們不能收,你是春朝的朋友,也是我們的客人,是叫趙元鹿是吧,看着一表人材,結婚了嗎?”
趙元鹿将盒子推回去:“伯父伯母是不喜歡嗎?”
“沒有不喜歡,是太貴重,我們不能收,春朝,你幫忙還給你朋友啊。”
趙元鹿看向紀春朝:“并不貴重,我還有……”
紀春朝生怕他下一秒直接搬出他的乾坤袋,“爸,媽,你們就收下吧,他家……古董多。”
“伯父伯母,你們一定要收下,初見面,準備不夠充分,失禮了。”
餘荷花只好收下,從包裏掏出一個超厚的紅包塞進趙元鹿手中:“那我就收下了,我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時間倉促,也沒個準備,這個紅包你收着。”
趙元鹿彎腰回禮:“多謝伯母。”
餘荷花向紀柏林使眼色,紀柏林同樣給趙元鹿一個紅包。
總算寒暄完,紀春朝松了口氣:“爸,媽,我去廚房給你們做點吃的。”
趙元鹿跟上:“我幫你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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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父母在前廳喝茶,紀春朝探頭看出去,确定爸媽沒注意廚房,瞪趙元鹿:“你搞什麽,哪有人一見面送這麽大禮的。”
“不算大禮,我還有玉冠,玉鼎,待下次再找機會送給伯父。”
“你可別,我怕我爸收到你的古董每天睡不着覺,你這塊原石都夠他們樂一陣子了。”
趙元鹿将紀家父母給的紅包交給紀春朝:“伯父伯母的紅包,給你。”
“給你就是給的,你拿着,下次出門不用換錢。”
趙元鹿打開,兩封紅包內包的都是一萬零一塊,趙元鹿問:“一萬零一是有什麽寓意嗎?”
“萬裏挑一的意思,我老家習俗給初見面的媳婦一般給一萬零一。”
趙元鹿靠過來:“這麽說,伯父伯母是承認我了?”
紀春朝踩他一腳:“他們只是收了你的禮物不得不回禮,又沒有其他準備,只能将就着給你。”
趙元鹿趁紀春朝低頭切菜,從前面偷襲,彎腰,湊近,吻上去:“既然已有父母首肯,那以後我們便是正式關系了。”
紀春朝被他的大膽吓一跳,不輕不重地咬趙元鹿一口:“別鬧,什麽正式關系,我又不喜歡你。”
趙元鹿擦着被他咬過的下唇,笑道:“好,不鬧。”
“去小賣部幫我買一箱礦泉水,總感覺這裏的水有股味道。”
“遵命,馬上去。”
趙元鹿離開廚房,餘荷花立即小跑着過來:“兒子,你跟趙元鹿什麽關系?”
“就朋友啊。”
“只是普通朋友?”
“是啊,普通朋友,他剛從國外回來,沒地方住,我才讓他住我那裏。”
餘荷花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剛你爸跟我說現在很多男的跟男的……就那種關系,戀愛關系,我還真擔心你跟他也是呢,我就說嘛,哪有這麽多同性戀,生活中我可是從來沒遇到過。”
紀柏林端着茶杯走過來:“嘿,怎麽沒有,上次在畫展,兩個男的抱在一起親嘴,你不也看到了嗎?”
餘荷花瞪紀柏林:“那是別人,我們兒子那麽乖,陽光帥氣,肯定不喜歡男人,當然了,那個趙元鹿也是長的一張絕色臉,他要是個女孩兒,我一定撮合他跟我兒子,可惜了。”
紀春朝心虛地摸了摸嘴唇:“爸,媽你們先出去,飯馬上好。”
“兒子是真的長大了,以前哪會做飯。”餘荷花眼裏盈着淚,“當初你爸同意你一個人搬出去住,我還舍不得,現在看來,你爸說的對,你總有獨立的一天。”
紀柏林摟着餘荷花:“是啊,孩子有孩子自己的天空,是飛,是走,都要靠孩子自己。”
趙元鹿回來很快,給餘荷花帶回水果,給紀柏林帶回一包煙:“伯父,剛聞到您煙味,想着您可能抽煙,但煙不可多抽,傷身,伯母,這邊超市水果不多,您将就。”
餘荷花滿意點頭:“這孩子,會照顧人。”
紀春朝推他們出去:“飯馬上好,你們先去坐。”
紀春朝偏頭看趙元鹿:“人情世故學的不錯,你在你們那個朝代也這樣嗎?我聽烏栀老板說你清高傲視,從不來這一套的。”
趙元鹿搖頭:“這并不難,你父母開心,你也會開心,你開心,我就開心。”
“那我誇誇你,做的很好,只是不準再送你的那堆寶貝了,你以為的平常物,在這個時代全是古董。”
“好,春朝,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你聽後切記保持鎮定,不要驚慌。”
“這麽嚴肅,什麽事?”
趙元鹿抓住他的手:“我中毒了。”
“什……”
趙元鹿捂着他的嘴:“噓,沒事,用不害怕,死不了。”
紀春朝急到直扣手指:“什麽毒,什麽時候中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渾身無力,頭重輕腳,如果我判斷的沒錯,應該是一種名為丹鸠的毒,丹鸠是一種長在蛇身上的毒,這種蛇喜歡鑽墳墓,吃腐屍,受傷後,會自行療傷,重新長出來皮肉分泌一種毒素,稱丹鸠,無色無味,對人類身體傷害較小,對神,仙,妖的傷害較大,有人猜出我非人類,故意試探,你且穩住。”
“那現在怎麽辦,會是誰,又是怎麽中毒的?你來這裏什麽都沒吃,連水都沒喝一口,身上也沒有傷口。”
“我現在施展不出靈力,你找烏栀,請她過來。”
紀春朝急到手發抖:“你現在靈力被封,那要怎麽聯系烏老板,不能瞬移,不能通靈。”
趙元鹿敲他額頭:“你不是有她電話,打給她。”
“是啊,我糊塗了,我現在馬上聯系她。”
吃過午餐,紀家父母先去拜訪三婆,趙元鹿向紀春朝使眼色,紀春朝秒懂:“爸,媽,我們也一起去吧,順便給你講講村裏事。”
餘荷花聽完一臉凝重:“是啊,你外婆就是聽說過那個傳聞,村裏只要死人,一死就是三個,這才想着回來辦葬禮,她是怕她死在國外不能落葉歸根。”
“媽,這個傳聞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二十多年前吧,我很小離家,畢業後回老家的日子少的可憐,你外婆總不讓我回來,結婚後更是,找各種理由不讓我回村,生下你也只帶你來過幾次,每次被她趕走。”
三婆跟爸媽敘舊,目光卻有意無意掃過紀春朝和趙元鹿。
從三婆家出來,才走幾步,一個身上拖着繩子,衣服破爛、頭發亂遭遭的男人從他們面前跑過,身後一男一女兩位中年正追着他,怒氣直沖,卻是一言不發,打着手勢,那意思很明顯:等我抓到你非揍死你不可!
拖着繩子人抱住紀春朝的腿:“有鬼,有鬼,殺人了,殺人了!”
中年男人追上來,一把抓住那人頭發,壓低聲音吼:“叫你跑,叫你跑!”
紀春朝出手阻止:“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男人指着紀春朝鼻子:“你是誰,你不是我們村的人?”
有誠聽到動靜跑出來:“大慶叔,這是我大奶奶家的外孫。”
男人扯着地上那人頭發,拖着他走:“還不夠丢人的,趕緊回家。”
被拖着的那人露出臉,手伸向紀春朝與趙元鹿方向:“救我,救我,要死人了,要死人了,馬上就要死人了……”
有誠小聲說:“被打的叫何勇,是個傻子,上次我說的放牛的就是他,拖着他的叫何大慶,是他爸。”
何大慶掏出一塊布塞進何勇嘴裏,對着他踹兩腳:“讓你省心點,回去你爺爺又要罵人。”
紀春朝問有誠:“何勇,我好像知道,他小時候是不是很胖?”
“我不太清楚,反正我記事起,他就是傻子,村裏人說他是守村人,放牛的活全交給他,村裏給他發工資。”
“他爸爸經常打他嗎?”
“應該是吧,我上次看到他光着身體跑出來,渾身是傷。”
趙元鹿單手背在身後:“村裏不管嗎?”
“管不了,他爺爺在村裏說話很有份量,沒人敢管。”
紀春朝心裏藏着事,一路悶不作聲,趙元鹿開導他:“世間多苦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劫,你不必介懷。”
“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憐,他也不想傻,雖然他小時候是挺皮的,但我沒想過他會落到這種境地,我不是聖母心,哪怕上網看到別人受苦,我都會生出一種無力感,上天給了我一顆憐憫之心,我卻沒有拯救世人的能力。”
“別想太多,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