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命案
第33章 命案
很快,紀春朝發現趙元鹿并不是真正戀愛腦,他進文物館只為查找資料,每次他查資料,都會叫上紀春朝,無形中,紀春朝跟着他學到不少課本上沒有的知識。
紀春朝問他:“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來這裏是為了教我學東西。”
“你才看出來啊?我能随意進出且不被監控發現,你不行,即便我能帶你隐身,紅外熱成像儀你躲不開,大晉朝宗派複雜,大家族林立,各方勢力拉鋸,光是貨幣流通就換了好幾輪,皇帝沉迷永生,執着長生不老,皇帝的弟弟淮王善用巫蠱,當時的朝堂人人自危,淮王利用巫蠱殘害忠良,這些都是你在史書上看不到的。”
“那後來呢,淮王當皇帝了嗎?”
“沒有,當時有一個道士,帶着他的徒弟自薦入宮破巫蠱,淮王養蠱被反噬,死相極慘。”
紀春朝記着筆記:“這些書上全都沒有,還有你說的那個皇帝,确定叫缪跋嗎?史書沒有這個人的只言片語。”
趙元鹿背着手望向窗外:“因為……那一整個時期,全被抹殺。”
“是誰?誰抹殺的?”
趙元鹿剛要說話,收到烏栀傳音鳥,紙折的鳥落在窗邊:“老趙老趙,速來,命案!”
七殺館所在街道已然拉起警界線,紀春朝進不去,黃嘯天過來接:“走另一條路。”
紀春朝指着長長的街道,一條街一眼從頭看到尾:“難不成還有後門?”
黃嘯天領着他們鑽進街頭的花叢,花叢中藏着一塊大石頭,黃嘯天敲了敲石頭,旁邊的井蓋應聲打開,“走這裏,我先下,你們跟着。”
外面普普通通,就一個正常井蓋,下去才知道是一條密道,曲折蜿蜒,不知道拐多少個彎,黃嘯天停在前面一道密碼門面前:“到了。”
紀春朝瞪大眼睛:“還有密碼?”
“對。”黃嘯天擡手按指紋:“老大說了,這叫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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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道出來,烏栀已在一旁等候,她端着一盤水果,正吃的歡:“來了,吃點?”
紀春朝看清她遞過來的盤子,哪是什麽水果,分明是眼珠子!
紀春朝偏頭彎腰,一陣嘔。
趙元鹿擡手一揮,盤子裏的眼珠子變成綠色和紫色葡萄,“春朝,你再看一下。”
“葡萄?”紀春朝不太确定地看向趙元鹿:“這該不會是障眼法吧?”
烏栀笑着拈起一顆送到紀春朝嘴邊:“小傻瓜,剛剛才是障眼法,我呢,不喜歡吃水果,你們人類不是常說要多吃果蔬菜補充維生素嗎?變成眼珠子好下口,當然,也不僅限眼珠子,有時也可以是手指。”
紀春朝又想嘔,趙元鹿護着他,推開烏栀的手:“說正事,前面怎麽回事?”
“死人了,一男一女,女的殺了男的,兩人是夫妻,這已經是同一片區死的第三個人了。”
“怎麽之前沒聽說?”
“警方處理,前幾起事故公告都是意外,今天這起剛好在同一條街,小黃今天去看了熱鬧,死因不尋常。”
黃嘯天說起今天的案件:一對夫妻,倆人在街頭擺着一個文玩小攤,生意冷冷清清,多數時候女的在邊上串珠子加看攤,男的埋頭磨菩提果。
今天組團來了一夥游客,一下賣出好幾串手串,兩人坐在一起閑聊。
丈夫:“生意慢慢好起來了,今天第一單就賺三百多。”
妻子:“若是一直這樣,一天起碼掙個三兩千。”
丈夫:“一個月就是十萬,一年就是一百萬。”
妻子:“一年就能買車買房了,我早看中西江庭的房子,我們買個兩室兩廳的,名字就寫我們兩個人的。”
丈夫:“名字無所謂,寫孩子的也行,兩室兩廳不夠,得買三室的,我爸媽也要一起來住。”
妻子:“什麽?還要接你爸媽來?結婚的時候說好的不跟他們一起生活,你發財了就變卦是吧?既然這樣那買兩套,你跟你爸媽住一套,我跟孩子住一套,你跟你爸媽住的那套必須加我的名字。”
丈夫:“你怎麽這麽惡毒?沒錢的時候是沒辦法,有錢了我還不能孝順我爸媽嗎?你有沒有良心?”
黃嘯天學的惟妙惟肖:“這些都是前面大爺大媽們講的,我趕過去時,他倆已經吵起來了,手串扔一地,滿地珠子,女人邊扯頭發邊喊,男人去拉她,吵到最後,女人突然停頓,我覺得不對勁,她的眼睛直直的,眼珠子一動不動,還沒等我靠近,女人拿起打磨珠子用的鑽孔機對着男人心髒插下去,男人當場死亡,女人還不解恨,把男人臉紮成篩子,那狠戾的眼神不像正常人類。”
紀春朝聽得毛骨悚然:“被人控制?”
黃嘯天說:“也許是被人施了幻術,失去自我控制力。”
烏栀:“我去現場看過,沒有妖氣魔氣,現場看不出異常。”
“等天黑我去看看。”趙元鹿說。
晚餐在七殺館解決,紀春朝搶着做飯,食材都是他在生鮮APP下單的,烏栀故做委屈,往趙元鹿身上靠:“我說老趙,你這小朋友不信任我們呢,我這裏什麽蔬菜沒有,肉更是每天新鮮供應。”
趙元鹿往旁邊挪,烏栀往黃嘯天身上靠,白展一把拉開黃嘯天,頂着冰塊臉:“你不吓別人,別人怎麽會不信任你。”
烏栀摔到地上,撐着下巴維持美貌:“唉,我的小白蛇都不向着我了,我的小黃也被小白教壞了。”
有趙元鹿打下手,紀春朝做飯很快,七個菜,一個湯,鋪滿整張桌,烏栀挽起頭發,毫無形象啃着雞爪:“小黃啊,下次我們吃雞,這個雞的手啊腳啊,也留着,問問紀小朋友怎麽做的,我們也學學。”
黃嘯天沒空說話,埋頭吃飯,這已是他添的第四碗飯了,第五碗時鍋見底,紀春朝趕緊洗米:“我再煮,不好意思啊,是我煮少了,很快很快。”
白展把自己吃一半的飯倒給黃嘯天,又給他夾排骨,黃嘯天見最後一塊排骨,糾結幾秒,塞到白展嘴裏:“你吃。”
烏栀挑眉:“哎呀,你倆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小黃黃,你怎麽不夾給我。”
“給白展,我哄他,他下次打我屁股時能輕點。”
白展手攥拳,咯吱響,紀春朝把沒吃完的幾盤菜全挪到黃嘯天前面,适時阻止一場風暴。
夜裏的八方街格外寧靜,有風吹過,白天死者家屬灑的紙錢打着轉往上旋,詭異中透着美感,紀春朝緊緊拉着趙元鹿衣擺:“這風好奇怪,樹葉一動不動,只有紙錢在飛。”
“陰風。”
紀春朝手發抖,趙元鹿叫來黃嘯天:“你看着他,我過去看看。”
“我也跟你去,我不害怕,我只是還沒習慣。”
趙元鹿牽着他的手:“那你跟緊我。”
血跡已幹,留下一灘黑色,趙元鹿施法,周圍沒有陰靈,一切正常。
趙元鹿沉思:“看來得去死者家裏走一遭。”
“我們怎麽知道他家在哪?”
烏栀不知道什麽時候站過來:“有我,想去哪都可以,我先去探探路。”
半小時,烏栀回到七殺館,一回來猛灌水:“白跑一趟,奇怪了,我在這邊找半天,沒找到死者的家,聞不到氣味,我的定位法術定不到死者相關。”
“道難他們不住本市?”趙元鹿問。
白展:“不可能,我經過時曾聽到他們閑聊,他們住這附近,步行只需十五分鐘。”
烏栀捶桌:“這麽近的距離,為什麽我找不到他們?問題出在哪裏?”
紀春朝舉手:“或許,我們可以用人類的方法找到他家。”
隔天,警察再次來到八方街走訪,問及那兩夫妻平時跟哪些人來往,兩夫妻關系如何,妻子平時精神狀況等。
紀春朝頭系圍巾,穿着寬大的碎花襯衣、青色布褲,外加系帶老布鞋,往昨天命案警界線一趴,“嗷”一聲開始嚎:“我苦命的侄子诶,你怎麽走的這麽突然,我都還沒來得及見你最後一面,你說讓我過來幫你照顧孩子,你們夫妻努力賺錢,你怎麽就這麽走啊……”
趙元鹿在一旁邊捂臉,烏栀滿臉黑線:“就這是你的小可愛所謂的人類的方法?一大早讓我給他打扮成老大娘,就來這裏哭喪?”
“或許,你還是不太了解人類。”
紀春朝這麽一哭,圍觀幾位大爺大媽跟着紅眼眶,扶他起來:“大嬸子啊,你打哪來啊?”
“我是阿豪表姑,老家來的,前陣子他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幫他看孩子,說每月給我兩千塊,我在家也沒什麽事幹,就說過來,哪知道,哪知道……嗚嗚嗚,我可憐的侄子……”
警察之一的小哥上前詢問:“你好,請出示身份證。”
好在烏栀已幫他做好準備,身份證信息随意借用死者老家一名女性的,警察查完,遞還給紀春朝:“他的老家還有其他人嗎?我們聯系不到他家任何人。”
“沒有,他的父母早不在家,也沒個兄弟姐妹,同志,你說他就這麽去了,他的孩子怎麽辦,我沒收入,我也養不起孩子啊。”
“政府自有安排,只是現在需要一名家屬代為照顧,兇手林小蓮已于昨晚在看守所自殺。”
趙元鹿與烏栀對視:“那女人自殺了?在看守所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