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杯茶
第66章 第六十六杯茶
雖然提姆入睡之前, 遇到了不小的困難,但在成功進入夢鄉之後,提姆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 如此平靜的, 深度睡眠的夜晚了。
他做了一個美夢, 夢裏的鮮花拱門,像是用奶油做得一般甜美,她捧着豔麗的花朵, 穿着雪白的婚紗,站在拱門之下, 她的金發并沒有盤起, 随意拖曳在地面之上,與長到身後幾米之外距離的蕾絲邊裙擺,融為一體。
她朝他露出腼腆微笑的時候,他心跳的飛快,歡快的感覺幾乎将他完全淹沒。
這讓他覺得, 禮臺之上, 跟在他們彼此身後的耶夢加與達米安都不顯得那麽招人煩。
夢境在他握住她的手之後戛然而止, 他有些遺憾,但很快又被新的快樂所填滿。
他睜開眼,便能享受早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所展示的最佳美景。
眼前的少女, 有一副不亞盛裝之後的讓人着迷的恬靜睡臉,她身後是與夢裏別無二致,幾乎鋪滿白色床單的綢緞一般金色長發。
她的雙手依舊緊緊摟着他的腰, 其中一只纖細修長的腿,不知何時搭在他的大腿之上。
而他一只手輕輕撫摸她身後金發, 另一只手随意搭在,她纖細腰腹露出的紗布之上,清晨美景伴随着的,同樣是平日裏裏只在早晨出現的煩惱,而他只能哀怨地在心裏咒罵洛基。
奇妙的是,他以為欲i望會更加難以忍耐,但當他将視線集中在,她像是扇子一樣濃密睫毛上之時,他心中過于赤i裸的欲i念,也逐漸變成希望永遠維持此刻的恬靜。
這樣就好。
他并不想要騷擾她睡覺,所以只是靜靜地看着。
芙蕾雅睡得很香,她原本以為,她會因為耶夢加得的失蹤,所以徹夜難眠,明明娜塔莎信誓旦旦的保證,都沒能完全安慰到她。
可提姆的擁抱,卻能讓總能讓她忘記煩惱。
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她不知道提姆也預見的相同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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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過太多的預知夢,但沒有哪一刻,她會這麽期待預言實現的那天。
奧汀牽着她的手,放到提姆手心之中。
他們身後一左一右站着的,是永遠不會停止吵鬧的達米安與耶夢加得,臺下的索爾和弗麗嘉感動地擦着眼淚,洛基表情不屑,但終歸忍住了掀翻禮堂的沖動。
真好啊。
她擡頭望着眼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将她的手背放到唇邊親吻,許諾道:“芙蕾雅,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
她嘴角挂着笑容,還沉浸在甜美的夢中無法自拔,睜開眼卻對上他,如同夢中一般溫柔缱绻的雙眸。
她眨眨眼,加大嘴角的弧度,又挪着身子向前,将柔軟的身體徹底送進他的懷抱之中。
他們身上蓋着不算厚重的被子,她身為冰霜巨人,居然感受沒有被觸碰到的地方,出現的一絲涼意。
于是她愈發抱緊他,雙腿夾住他的腿,臉頰在他胸前使勁蹭着。
“提姆,你好僵硬哦。”她渾然不覺他愈發僵硬的理由。
直到,過于貼近的距離,讓她根本無法忽視他身體産生的變化。
芙蕾雅因為早晨所以帶上粉紅的臉頰,在頃刻之間變得通紅無比。
“提,提姆。”她變得有點口吃。
他将手按在她的手背之上,将想要逃離的她又按回懷裏,面無表情說道:“芙蕾雅,以後不許說自己不是笨蛋了。”
他掌控的擁抱一觸即分,離開被子轉身的動作一氣呵成。
芙蕾雅掀開被子,雙腿分開坐在床上,拽着他背後的衣擺問道:“你要去哪裏?”
“昨天晚上沒有洗澡。”提姆背對着她,慢吞吞說道。
他覺得芙蕾雅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大家都明白的,剛才一起的情侶總要面對的一些尴尬事件。
雖然對于美國人來說,已經同居的人,不太可能——但她受着傷,他感到遺憾,但事實就是,他們即便睡在一起,他也不能夠做一些快樂的事情。
“哦,我也沒有洗澡,都怪提姆,嗯!”
她呢,她這個笨蛋像是往常一樣,理直氣壯把錯誤都怪到他身上。
今天的提姆顯然覺得這有點難以忍受。
沒有洗澡,怪他。
這兩句話分開都沒什麽問題,在今天說出口——問題可大了。
他轉過腦袋看着她,雙眸之中的欲望幾乎無法隐藏,他挑挑眉毛,問道:“怪我嗎?”
“就怪你。”芙蕾雅朝他做了個鬼臉。
笨蛋女神即便有好用的直覺,也沒能察覺到危險即将來臨。
又或者對她來說,這可不算是什麽危險。
提姆側過身子,他望向眼前這張過大的柔軟床鋪,想到近千種,她的金發長發鋪在床上繪制出的圖案,怎麽樣的動作,才會讓她更像是蝴蝶呢?
雖然他總覺得,應該無條件慣着她,但既然是她‘不知死活’,他也不用再‘手下留情’,不是嗎?
提姆微微彎腰,他的臉距離芙蕾雅越來越近,她緊張地擡頭看着他。
嗯,看來笨蛋女神是故意的啊。
他忍不住有些想笑,看來不是他一個人在心底咒罵洛基。
他撩起她自然下垂的衣擺,動作無比緩慢,芙蕾雅不敢動,吞咽着口水,只是呆呆望着他專注表情的雙眼。
他将衣擺卡在腰部上方一點位置,手指輕輕落在紗布上方位置,像是羽毛一樣一下下輕撫着。
她癢到難以忍受,扭動着身子不自在地說道:“提姆,你想幹什麽呀。”
他面不改色說道:“看看你的傷口好的怎麽樣了。”
她點點頭,一副乖巧模樣,說道:“哦。”
哦?這個笨蛋,到底是懂還是不懂啊。
他這麽想着,一面又覺得和這個笨蛋計較,到時候玩的過火,她的傷口裂開又要疼到哭泣。
再埋怨地說,這全都怪他。
好吧,确實怪他。
她用魔法将衣物都替換成睡衣,但昨晚沒有洗澡确實怪他。
他将她擁入懷中,便怎麽也不願意松開。
他們都‘怕黑’,以後的漫漫長夜,都得一起度過,其實有的是機會。
可每當他想要放過她的時候,這個笨蛋又要主動撩撥。
壯着在沒必要時間出現的膽子,直接拽着他的手,放到腰側蝴蝶結之上:“不仔細看看嗎需不需要換藥嗎?”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
“好,換藥。”
他不顧她的驚呼,将她打橫抱起走進浴室,他笑着說道:“但是換藥之前要先洗澡。”
“洗,洗澡,我自己可以的。”
她就是這樣,明明是她先起的頭,當時裝出一副勇敢的樣子,這會兒卻又開始閃躲。
他可不是沒有給過她逃跑的機會。
他們的浴室也被二合一之後,更是顯得寬敞,不會讓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覺得擁擠。
他看向屬于他的浴缸感到有些遺憾,她的傷口不能碰水,浴缸到底還是不太方便。
他将她抱到花灑之下,一臉無辜地看向她問道:“公主殿下,希望我怎麽幫你洗澡?”
“都說了不要你幫。”她紅着臉,根本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嗯,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鋪在瓷磚之上的金色長發,他向前一步先是親吻她的臉頰,然後又将吻轉移到,她的總是吐出讓人為難話語的柔軟唇瓣之上。
芙蕾雅覺得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如果他們只是在床上——她好像覺得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但第一次就在浴室裏,對她來說實在是刺激過頭了。
再加上他用這樣簡單嚴肅的語氣,說着這麽輕佻的話語,這簡直是怪上加怪。
這就好像是——只有她一個人在慌亂一樣。
這讓芙蕾雅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提姆的吻又一次讓她的意識開始飄忽。
她的眼尾又開始溢出淚水,但這一次卻絕對不是因為疼痛,她擡起眼看向,明顯因為顧忌她的傷口,所以艱難忍耐的提姆。
她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可憐巴巴看着他說道:“提姆,我可以的。”
他的呼吸又變得急促了一些,他似乎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的游戲可能會玩脫,他總覺得自己自制力不錯,但她其實只有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夠輕易瓦解一切。
他不免覺得,他到底為什麽要和她置氣,畢竟結果不會改變,他總歸忍耐一些‘痛苦’的。
他收回手,抓抓亂糟糟的頭發,但她卻将他的手,按在她的心髒的位置之上,試圖讓他的手掌完全包裹柔軟的部分,她眼神堅定地像是要遠赴戰場一樣。
他有些慌亂地收回手,花了好久才收回自己的理智,說道:“不行。”
“我是個女神,也是個魔法師,沒有這麽脆弱。”
“你說過匕首上施加了魔法,你沒法解除。”
“我現在可以用止痛魔法了!”芙蕾雅梗着脖子說道。
“魔法失效之後你會更痛。”提姆不滿道。
“我不管!”芙蕾雅開始撒潑。
她雙手環着提姆的脖子,踮起腳就開始親吻他。
通常來說,她沒有什麽吻技可研,純粹是出于本能的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提姆與她舌尖相觸的時候,淺薄的理智又開始四處飄散,他按着她的後腦勺,愈發加深了這個吻。
但越是親吻,他們反倒越是覺得不夠。
他們彼此都知道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她總之這麽任性。
好吧,是他說要慣着她的。
她想要快樂,他便給她快樂。
他知道,只要不做到最後一步,大抵還是能控制住摧毀她的想法。
他的雙手托着她的臀部,将她的背抵着瓷磚向上,而後從雙手摟着他脖子,變成只能無助按在濕滑牆面之上,使不上力,大腿将他的肩膀當成唯一支點的姿勢。
這個姿勢,讓他一只手還能方便按住她的腰,不至于一會的她扭得過分,扯開傷口。
“芙蕾雅,這可是你自找的。”
他的手指能擦掉她的眼淚,也能用不那麽激烈的方式,讓她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