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當年
79、當年
◎窦明旖激動，終于能為母報仇◎
走在回秋月院的路上，林氏不管不顧自己臉側的血跡，倒是窦明曦看着心疼直發疼，“娘，你臉上的傷……”
此時林氏臉上的痛遠沒有心裏的來的更深，老夫人下令奪走了她的碩哥兒，可不就是拿走她的命根子嗎？
愣愣了很久，林氏側頭顫抖地手撫上了窦明曦的側臉，悲嘆道：“曦兒，你一定不能辜負娘對你的期望。”
窦明曦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回握住她的手，眼神略有些陰沉低聲道：“娘，您不要太難過，祖母只是管教四弟，并非是不允您去見他。”
林氏猛然抽回手，怔怔地往前走。
“你四弟還那麽小，從未離過我的身邊……”
而窦明曦站在原地未随着她走，她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陰森，好似瞪着林氏的背影能穿心一般。
待再走上前時，她已是一副不願開口的模樣。
窦明碩還小？
他都六歲了，早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不過是換個院子罷了，又不是要了他的命，娘未免也太過偏心寵愛他了吧。
窦明曦那張絕色的容顏竟多了幾抹扭曲，她便很好的隐了下去。
窦明旖服侍老夫人吃完了粥，又陪她閑聊了一會兒，便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想起自手上的花茶不多了，便又叫白嬷嬷吩咐小丫鬟再去買一些回來。
上次買花茶的是撫月，這次白嬷嬷自然也叫了她。
白嬷嬷望了眼她出院子的身影，半晌才收了目光，但那又好似有些想不通什麽事情。
窦明曦放下手邊的書，問道：“白嬷嬷，你在想什麽呢，撫月？”
“老奴上次見撫月的時候便覺着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白嬷嬷嘴裏喃喃道：“好像比剛入院的時候多了一些什麽。”
窦明旖輕笑出聲，又繼續看書：“無礙，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嗎，做不出什麽事的。”
白嬷嬷應是。
撫月出了翠竹院後，有些恍然失神的走在路上，她回想起之前與二少爺發生的一切，有些竊喜也有些愧意。
她是翠竹院的人卻與二少爺發生了關系，這麽做真的對嗎？
不，她沒有錯，大小姐沒有給予她所想要的，而二少爺卻給了，她的選擇是對的。
就在她思考之時，路邊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拉了過去，她剛想驚叫，就被那人捂住嘴摟進了懷裏，他聲音就在旁邊：“別害怕，是我。”
撫月擡起頭：“二，二少爺？”
二少爺今日不是出府了嗎，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窦明輝本身今日是想出府去明月樓見小桃紅的，奈何身上的銀兩已不多了，不能再日日去明月樓揮霍，于是失望透底地回了府，卻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撫月。
對于撫月這個女人，窦明輝愛的她的身體，這會兒放在撫月身上的手早已不老實了。
窦明輝想起撫月是翠竹院的人，心生一計，在撫月耳邊吹風道：“撫月，我想将你接到我院子裏去，你可願意？”
撫月泛着紅暈的臉擡起來，欣喜道：“奴婢願意。”
“不過眼下還不行。”
窦明輝又在她身上亂摸，邊說道：“有一件事，你幫我做好了，我便接你入我院子。”
“二少爺你說，只要是奴婢能做到的，奴婢願意。”
“我那個大妹妹在府中不得寵，屋裏的好東西丢一件也無所謂，撫月你去幫我随便拿個值錢的物什，讓我去換點錢花花。”
“二少爺，這，這怕是不太好吧。”
撫月心裏一驚，去大小姐屋裏偷東西，她從未做過啊。
“撫月，你這是不願意為我做這件事了？那我們以後也不必見面了。”
撫月立刻急了，撲進他懷裏忙忙道：“二少爺，你別走，奴婢做就是了。”
窦明輝登時得意，這麽一來，只要撫月得手，自己便無需再擔心沒錢花的問題了，而且還能去見小桃紅了。
這邊窦明輝心裏萬般歡喜，那邊翠竹院窦明旖也因一事而喜上眉梢。
窦明裕今日來翠竹院時，領着小五也進來了，換上便服後的他腰間系着玉佩，其上的絡子便是窦明旖親自所做的寶藍色那個，他因為愉悅而滿是笑意道：“旖兒，我有一好消息。”
窦明曦自然是洗耳恭聽：“是什麽？”
“我聽小五此前說你共前往城郊尋了兩次劉灣村，可對？”
“不錯，可兩次皆未尋到。”
窦明裕平靜道：“這期間我也命小五去了城郊，今日他告訴我他找到了這個劉灣村。”
窦明旖難以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當真？”
窦明裕點頭，命小五上前自己說，小五便恭敬道：“是這樣的大小姐，奴才找到了有個村裏一位上了年紀的裏正，他一聽便知道這劉灣村在何處了。據他所說，劉灣村不叫劉灣村。”
“那劉灣村叫什麽？”
小五沉下聲：“那裏正大人說是，八年前劉灣村鬧過一次鬼，有人瞧見村裏一屋子裏沖出一披頭散發的女子，滿臉是血。那屋子此前雖有人居住，不過不知為何搬走了，後來有一老婆子住進去。那女鬼此前無人見過她，自那晚上後整個村子都傳開了，鬧得人心惶惶的，于是那屋子也被稱為了鬼屋。”
這事怎麽聽都覺得詭異的很，消失了的老婆子，夜晚出現的女鬼，此前無人居住的屋子。
知秋聽得只覺得這屋子似乎過于冷了，不禁環住了手臂。
窦明裕有些後悔，這些事情他應該先聽了再來翠竹院告訴妹妹的，可當時一聽小五說找到了便激動的忽略了這個。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窦明旖的眼中并沒有害怕，而是堅定。
沒錯，一定要找出真相的堅定。
他忽而就釋然了，興許自己的妹妹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大。
小五又清了清嗓子，“出了這事之後，劉灣村又連連出了幾出奇怪的事件，村民們覺着是受了詛咒了，于是紛紛到村長家抗議，說是要為劉灣村改個名字。”
“改名能避開詛咒？”
窦明旖覺着有些好笑，難道鬼還在意你們村子是別個名字便不來了？
窦明裕道：“民間不是有這些說法嘛，什麽避諱，還有如何辟邪之類的，不信的人有，可信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小五，你繼續說。”
“那個劉灣村其實還是在城郊，不算遠但也不算近，大概有個二十裏左右的樣子。”
小五道：“現在的名字是小石溪村，因為那村子裏正巧有一條石溪流過，那裏正大人說，自從劉灣村改成這名字後，便再也沒鬧過鬼。”
“竟還真的有這事？”
窦明裕接道：“是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窦明旖絕對不懷疑自家哥哥是來拆她臺的，瞪了他一眼俏皮問道：“大哥，那你是相信呢，還是不信呢？”
“我只是聽聽，不表任何看法。”
“怎麽這樣？”
窦明旖決定不去理他，心裏卻想着一定要親自前往那村子去看看，又問道：“那章嬷嬷呢？她可在村子裏？”
章嬷嬷是知曉當年事情的知情人之一，也只有先找到了她，當年真相亦可挖出。
雖然楊姨娘是因林氏而死，還有梅姨娘的死或許也與林氏有關，可這兩個人都比不上一個一品将軍所出嫡女的柳氏來的重要。
柳氏含冤而死，若罪魁禍首是林氏的話，鎮國将軍府可不會輕易放過她，而她定會為自己娘親讨回公道！
“章嬷嬷不在。”
窦明裕搖頭，劉灣村裏的人說章秋早就不在村裏了，也不知道到底去哪了。
即便章嬷嬷也沒了蹤跡，窦明旖想去小石溪村的心思并未消了去，她頓然擡眼堅持道：“大哥，我想去一趟那村子，無論如何我也要親自去一趟，若是我不去，我恐怕整夜難安。”
自小五所說，那屋子在八年前有一老婆子搬進去了，之後人卻莫名其妙的不見。
而章嬷嬷沒了蹤跡的日子，窦明旖猜想章嬷嬷就住在那屋子裏。
這是她一定要前去的原因。
窦明裕眼眸裏閃過擔憂之色，窦明旖看得明白，他是擔心她出事兒，便又道：“你不必擔心，我會帶着侍衛一起去的，若是出了意外我叫人傳信去找你。”
三羽應該也會跟在她身邊，若事态緊急，叫他幫忙傳個信。
一聽她說“意外”，窦明裕眉頭皺的更緊，他擔心的是那些追殺他的人會把目标放在她身上，他寧願自己出事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入險，他下決心道：“那我送你出城，然後再多調幾名侍衛護送你一道去。”
“好。”
窦明旖沒有猶豫便應了。
她有所感覺到，那些人好似并不願意在京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以至于不會輕易動手，所以窦明裕回京這麽時日，僅遇到過一次，而且是晚上遇到刺殺。
白日的話他們更是不敢出現，可若是出了京都就不一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