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 1.6w營養液
62 · 1.6w營養液
這話一問, 江美舒和江美蘭二人心中都跟着一跳,他們甚至都要以為,梁秋潤是不是發現了她們互換了身份。
面對梁秋潤的質問, 江美蘭沉默,半搪塞了一個答案,“我家戰烈人老實, 不習慣和大領導接觸,我怕他到時候唐突了您。”
這倒是一個答案。
只是, 梁秋潤沒說信還是不信, 他定定地看着江美蘭三秒鐘, 直把江美蘭給看的渾身都不得勁了。
他這才收回目光,“問下沈戰烈的意見吧。”
沈戰烈這人,向來聽從江美蘭的, 既然媳婦不想讓他去, 他就不去好了。
“我騎三輪車回去吧。”
“空車很好走的。”
“我一個人也能騎回去。”他這人人高馬大身體壯, 這點風雪還是難不住他的。
江美蘭聽到這話,她松口氣, “那就這樣吧,戰烈你騎車回去, 我到時候會和車子一起,把貨送回去後,在家等你。”
沈戰烈嗳了一聲, 一臉的憨厚老實,沒有絲毫的質疑。
這讓在場的人看的都意外。
唯獨,梁秋潤不在意, 若不是對方是他愛人的姐姐的話, 他甚至不會和對方說話。
不是高傲。
而是不喜歡, 梁秋潤和江美蘭接觸起來,他發現對方心眼算計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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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起來會很累。
他索性不在反對。
“既然你們決定好了,那就按照這種安排吧。”
這種無所謂的态度,讓大家頓時安靜了下去。
尤其是熟悉他性格的江美蘭,冷笑一聲,轉頭砰的一聲上了車,她也知道這會應該,對救援他們的梁秋潤感到感激。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着梁秋潤,那一張清冷無謂的臉,她就覺得作嘔。
也只有她妹妹才會覺得梁秋潤好。
在她看來,梁秋潤比不上沈戰烈的一根指頭。
看着姐姐這樣走了,江美舒一臉懵逼,“她怎麽了?”
前半截的機鋒她是看明白了,但是後半截的機鋒,她是真沒看明白。
她姐怎麽突然生氣了?
而且走的時候,還瞪了一眼梁秋潤?
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面對她的問題,梁秋潤很耐心的回答,“他們既然要走了,我帶你去老肖家。”
車子太小根本坐不下這麽多人。
“怎麽去?”
江美舒忍不住問了一句。
梁秋潤站在江美舒面前默默的蹲了下來,清瘦的脊背寬闊而有力量,“上來,我背你過去。”
這話一落,江美舒下意識地說道,“你不是不能接觸人嗎?”
這般背她過去,他還不要吐的昏天地暗啊。
梁秋潤回頭,一張側臉線條流暢,鼻挺口直,俊美溫潤。
“穿着厚大衣,沒關系。”
“而且,我可以握着你的衣袖。”他的衣服穿在江美舒的身上太大了,以至于她連手都伸不出來,直接給藏了進去。
這樣的話,倒是方便他來抱着了。
江美舒聽到這話,還有些猶豫。
梁秋潤側眸看她,他有着一雙極為漂亮的桃花眼,瞳孔漆黑,深邃如井,從側面角度還能看到他細長挺巧濃密的睫毛。
“上來,老肖家做的面疙瘩是一絕。”
這話一落,江美舒屁股一撅,立馬二話不說,就爬到了梁秋潤的身上。
雙手勾着梁秋潤的脖子,一股清冽的雪松味,抑制不住的往鼻子裏面鑽,連帶着皮膚的滾燙,一起燒到了她心坎裏面。
說實話,江美舒很不自在,在她印象裏面,她從小到大接觸的異性,就是她的父親。
哪怕是上輩子也是如此。
一直到大學畢業,她都沒談過戀愛,純粹是網上可以黃的要命,實際上線下卻是個母單。
連男人的手都沒接觸過,更別說趴在男人的背上了。
這讓江美舒有些異常的羞恥感,明明是爆冷的天氣,她的臉卻開始升溫,從粉色到紅色,慢慢的熱的厲害。
“怎麽突然這麽燙,是發燒了嗎?”
梁秋潤背着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裏面,感受到身上隔着衣服都眼藏不住的熱意,他有些擔憂。
江美舒臉一僵,她下意識道,“沒有沒有。”
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就是之前太冷了,這會穿的又厚,所以有些捂熱了。”
梁秋潤沒說信還是不信,只是慢慢加快了進程。
他背着江美舒,雙手摟在她大腿外側,哪怕是穿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那一份柔軟。
梁秋潤頓了下,手微微放開了幾分,手指盡量向外,不去扣着她的衣服,更不會去觸碰到她衣服下面的肌膚。
因為對于梁秋潤來說,在進一步,那是對江美舒的亵渎。
兩人就這樣走在雪地裏面。
雪越下越大,江美舒趴在他寬闊勁瘦的背上,從開始的不自在,到最後慢慢的也放松了幾分,她擡手去拍掉梁秋潤頭上的雪花,輕聲說道,“老梁,我們共白頭了。”
這話一落。
梁秋潤怔了一下,他停下腳步,微微扭頭去看江美舒,她的頭發上滿是白色的雪花。
想來,他也是。
梁秋潤點頭,聲音溫柔,“嗯,共白頭。”
不是雪花的白頭。
而是白頭偕老。
江美舒噗嗤一笑,她勾着梁秋潤的脖子,“你是說白頭到老啊。”
“我是說共白頭。”
“雪花共白頭。”
“此時此刻此時。”
她竟然不覺得冷了,也不覺得像是之前那般絕望了。
明明還是一個地方,但是心境卻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她是想逃離這個地方。
現在她竟然覺得這一望無際的蒼茫雪白,竟然格外的美。
老梁背着她,在厚厚的潔白的雪地裏面,留下了一串腳印,像是冬的痕跡。
也是浪漫的痕跡。
江美舒覺得她可能病的不輕了,要是她姐在這裏,定然要指着她的腦袋罵。
都要凍死了,還浪漫。
可是,現在江美舒覺得這景色,這人,确實挺浪漫的。
不知道是不是放松的情緒會傳染,連樂觀的情緒也是。
梁秋潤之前找不到她和梁銳,其實情緒一直是焦灼的。但是這會被江美舒這麽一說,他看着那漫天的雪花,竟然也覺得浪漫起來。
“嗯,是很浪漫。”
是因為人嗎?
梁秋潤不知道。
江美舒和他咬耳朵,“你可不要在慣着我了。”
“要是我媽他們在這裏,一聽我說浪漫,恨不得把我頭給打掉,還要在罵我兩句,真是不分場合,還浪漫,浪漫能當屁吃嗎?能當襖子穿嗎?凍都凍死了,還浪漫,浪漫個錘子,我看你是太跳。”
她學着母親罵人的樣子,惟妙惟肖。
讓梁秋潤都忍不住勾了勾唇,溫潤的眼裏也浮現了星星點點的笑,聲音溫柔,“是伯母能罵出來的話。”
江美舒揚着下巴,呆毛被雪打濕又捂幹了,所以支棱起來,就如同她這個人一樣,也嘚瑟了,“是吧是吧。”
“也只有你能懂我。”她嘻嘻笑,伸手去接雪花,雪花融在掌心裏面,瞬間就化為水,她趴在梁秋潤耳朵旁邊,沒敢離太近,而是悄咪咪道,“老梁,你怎麽這麽好呢?”
她宣布。
這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梁。
因為只有老梁,能夠懂的她的心境,能夠溫柔地和她說,是白頭。
是浪漫。
今天但凡是她媽,她姑,她姐,随便來一個人在這裏,她都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但是老梁不會。
江美舒會覺得老梁的溫柔是骨子裏面的,他是包容的,能夠包容她一切的缺點。
梁秋潤聽到江美舒的話,他笑了笑,“謝謝你給我這麽高的贊譽。”
江美舒抿着唇笑,趴在他脖子上,能聽得到梁秋潤的呼吸聲,也能聽到落雪的聲音。
以及樹枝落下的聲音。
“這裏好安靜。”
梁秋潤嗯了一聲,“這算是四九城的最外圍的位置,在往外接着津市以及河北,越往北天氣也越冷。”
“這邊又是無人住的山頭,自然是安靜的。”
江美舒嗯了一聲,呼出的熱氣,以及毛茸茸的頭發,讓梁秋潤有些許不自在。
不過好在他們所在的位置,離老肖家不遠。
走了平路,又微微爬了一個山坡,周圍的松樹都被大雪給蓋住了,以至于是一片灌木林兼松林。
說實話,這戶人家住在半山腰上,而且還被雪松給覆蓋住了。這要不是梁秋潤是熟人,帶她過來。
她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的。
到了地方,江美舒要下來,梁秋潤卻說,“背着就好。”
話落,他擡手敲敲門,木門發出一陣聲音,裏面傳來一陣穿拖鞋的聲音,走在路上踢踏踢踏。
咯吱一聲,木門被打開了。
老肖身上披着半塊虎皮,顯然是沒想到竟然是梁秋潤來了,他有些震驚,“老梁?”
“你怎麽這個點來我這裏了?”
說着開門,就要拉梁秋潤進來,卻被梁秋潤恰到好處的避開了。
“遇到點難處,帶着我愛人先來找你借宿一宿。”
這下,老肖才驚覺梁秋潤背後,還背着一個女同志,“你結婚了?”恱鴿
“什麽時候結的?我怎麽一丁點消息都沒聽到?”
梁秋潤,“前兩天才領證,還沒辦酒,所以還沒通知你。”進屋後,他尋了一番,瞧見堂屋裏面有兩張大椅子,便把她給放在了椅子上。
屋內燒了火炕,很暖和,江美舒落座下來一會,就覺得兩件棉襖穿的她好熱,連帶着臉上也浮了一層粉。
梁秋潤剛好看了過去,就見到水蜜桃飽滿瑩潤的江美舒,他微微頓了下,不動神色地移開目光。
“你愛人的衣服有幹淨的嗎?我妻子身上都濕透了,想借一套衣服穿。”
老肖的愛人也醒了,這會聽到動靜跑了出來,她今年三十八,頭上包了一個三角頭巾,很是淳樸。
“衣服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這位同志嫌棄不?”
她搓搓手,“我們鄉下的衣服都是棉布,自己織的,沒有城裏的料子好。”
江美舒擡眸看了過去,語氣真誠,“嫂子肯借我衣服,我已經是極為感激的了,哪裏稱得上嫌棄?”
有了這話,許愛香才注意到她,她愣了下,仔細看了幾分,“真漂亮。”
“那你跟我一起進屋換?”
“外面的到底是冷一些,睡覺的屋內我們燒了火炕。”
江美舒嗳了一聲,她這才起身把身上的軍大衣,脫給了梁秋潤,她轉頭跟着許愛香一起進去了。
外面。
老肖遞給梁秋潤一根煙,梁秋潤接了過來沒抽,別在耳邊,這種動作他做起來,并不油膩,反而多了幾分倜傥的風流感。
“怎麽來我們這種窮山僻壤的地方了?”
要不是多年前的一次交集,老肖這輩子也不會認識,四九城裏面住着四合院的梁秋潤。
梁秋潤,“我愛人這邊遇到點麻煩,我過來接她,大雪封山。”
剩下的不用說,老肖就知道了,“真是沒想到。”
“你竟然有一天會鐵樹開花。”
屋內。
許愛香的衣服也不多,這還是老肖有本事,這才堪堪給她做了兩套出來。
她從大樟木箱子裏面,翻了一件原本打算過年穿的棉襖出來,又找了一件新棉褲,一起遞給了江美舒,“弟妹你先穿着,我去給你下疙瘩湯,吃一口熱乎的,暖暖身子。”
江美舒接過衣服,朝着許菊香道謝,“謝謝嫂子。”
許菊香出去忙了,江美舒瞧着屋內的炕上空蕩蕩的,也沒個孩子,她有些好奇,按照許菊香和老肖的年紀,早該有孩子才是。
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她倒是不好詢問,太不禮貌了一些。
屋內沒了別人,她迅速把自己身上被雪打濕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轉而換上了許菊香給她拿的棉衣,都是自己織布做的,顏色也是偏像土色,這年頭很被大家嫌棄。
但是江美舒卻不嫌棄。
這可是棉布衣服,而且也不是土色,而是卡其色,被後世稱為最高級的顏色。
換上了棉衣棉褲,頭發也是濕的,她索性把皮筋取了,辮子也給散開,一點點打碎分開,因為辮子辮了太久,在加上還被雪水打濕了,這般取下來的時候,就成了碎波浪卷。
而且比她後世去理發店,讓人家吹的效果還好。
江美舒摸了摸頭發,都散開沒打結後,這才跟着撩開簾子出來了。
她一出來。
梁秋人本來在和老肖敘舊的,他聽到動靜,便擡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他頓時愣住了。
江美舒向來都是紮着辮子,很少這般披散着頭發,波浪碎卷如同海藻一樣,披散在肩膀兩側。
越發顯得一張小臉白皙透亮,清豔絕絕。
尤其是她笑着,眉眼彎彎的樣子,一下子就撞到了梁秋潤的心巴上,這讓他下意識地捂着胸口。
“怎麽了?”
江美舒有些關切地走了過來。
梁秋潤抿着唇,聲音嘶啞,“沒事。”
他一直都知道江美舒生得漂亮,但是卻從未想過,她能漂亮到這個地步。
讓人心生驚豔。
江美舒嗯了一聲,“那你們聊,我去看看嫂子做了什麽好吃的。”
還是下午中午十二點多吃的,這會都九點了,餓的人前胸貼後背。
她去了廚房。
老肖突然說了一句,“老梁,難怪你以前不願意結婚,原來是要找一個最漂亮的。”
剛那一幕,他也看到了。
弟妹漂亮的跟從畫裏面走出來的人一樣。
難怪能讓之前死不結婚的老梁,就這麽突然的結婚了。
梁秋潤否認了,“沒有。”
“什麽?”
梁秋潤卻沒有在解釋,最開始相親的時候,大家都只是奔着目的去。
但是後來在相處的過程中。
他才慢慢發現了愛人的美好。
梁秋潤轉移了話題,“這段時間下雪,山裏能獵到好東西嗎??”
老肖就是獵戶。
“能啊。”
老肖搓着手,“這種大雪一落,斑鸠兔子野雞,這些玩意兒自己往網子裏面鑽,都不用人催。”
“你要是有空的話,明兒的我帶你去山上轉一圈。”
“在讓你記起當年在山上時的勇猛。”
梁秋潤沒直接拒絕,他想了想,看着燈光下的江美舒,她蹲在旁邊給許菊香幫忙剝蒜。
她低着頭,眉目柔美,膚色潔白,海藻一樣的頭發披散着,漂亮的跟一朵花一樣。
梁秋潤端詳着她,臉上也不自覺帶着笑意,“明天能不能留下,要看我愛人有沒有時間了。”
“她若是有時間也願意留下,我到時候帶着她和你一起,上山去轉轉,她很喜歡這裏,也很喜歡大雪封山。”
這讓她會覺得新奇和浪漫。
這話一落,老肖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
畢竟,老梁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十年前他就知道了。
沒想到十年後,他竟然改了性啊。
這就讓老肖極為震驚了,說,“這結婚當真是這麽大的魔力?讓說一不二的你,都開始變化這麽大了。”
“去不去打獵,去不去山上,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還要去問你愛人,老梁啊老梁,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梁秋潤被打趣了,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坦坦蕩蕩,神色溫柔,語氣無奈道,“沒辦法啊,我不當家。”
“我們家我愛人做主。”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這一章寫的好甜,全程姨母笑
ps:1.6w營養液加更,字數超級肥,大膽求營養液,給我吧,寶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