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66
第66章 066
就連陳翠花聽着也覺得有意思, “這縣令呀,要麽是個傻的,要麽就是個精明的。”
說完自己都笑了起來,那不然呢。
蘭哥兒正覺得有意思呢, 拉着宋寧的袖子急着問道:“寧小嬷, 那羊皮會說話嗎?到底是誰家的呀?”
宋寧揉了一把蘭哥兒的腦袋, “那縣令讓人打了羊皮十大板子, 惹得看熱鬧的老百姓哄笑了起來, 都笑話這縣令是個糊塗官, 那縣令也不惱,等羊皮打完了, 伸脖子一看,驚堂木一拍讓衙役賞那羊倌兒十大板子。”
“那羊倌兒還叫屈呢, 直說自己冤枉,縣令讓他自己看, 只見那羊皮被打了之後下面落了一層鹽,衆人這才明白了過來。”
蘭哥兒也哇了一聲, “寧小嬷我知道,那商人拉了鹽,他的羊皮也沾上了鹽!”
宋寧笑了, “對呀,我們蘭哥兒也聰明着呢。”
蘭哥兒咯咯笑了起來,又纏着宋寧講了好幾個故事,等牛車到了家門口還意猶未盡呢。
宋寧見自家柴門敞開着呢,他心裏一喜, 伸頭朝着院子看了過去,果然看見他家廚屋冒着煙呢, 宋寧忙跳下了牛車,吓了陳翠花一跳,“哎呀,慢一些。”
宋寧朝着廚屋跑了過來,“魏虎哥!”
魏虎正在廚屋燒飯呢,他從山上下來瞧着沒人就知道今兒宋寧也跟着去了鎮上,先在家收拾了一番又開始做飯。
魏虎看見他家夫郎眼睛亮晶晶地跑了過來,他也笑了笑,“熱不熱?”
“不熱,坐着牛車呢,魏虎哥,你這次咋回來這麽早呀。”
“弄了些魚蝦下來,放不住就先回來了。”
宋寧圍着魏虎團團轉,只見鍋裏正燒着一條大青魚呢,魏虎輕推了他一下,“這裏熱,去外面喝口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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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宋寧一出來就看見他娘和蘭哥兒正在卸東西呢,他也忙過去幫忙去了,光顧着高興了,忘記把牛車上的東西給弄下來了。
幾人一同把擺攤的案子鍋竈這些給卸了下來,牛車也解開推到一邊,讓家裏的牛也松快松快。
這大晌午頭回來還有些曬呢,陳翠花打了水洗臉洗手,瞧見木盆子裏有不少魚蝦呢,她呦了一聲,“弄了這麽好些呀。”
蘭哥兒也趴在盆子那看,虎子叔真有本事,每次下山回來都能帶好多獵物,他要是能像虎子叔這麽厲害就好了。
魏虎喊了一聲蘭哥兒,“堂屋籃子那有些毛櫻桃,蘭哥兒你洗了吃。”
“哎!”
蘭哥兒跑堂屋一看,桌子上放了一籃子的毛櫻桃呢,雖然個頭不大但個個都紅彤彤的,蘭哥兒拿碗裝了一些洗了出來,先端給了宋寧和陳翠花吃,惹得陳翠花直誇蘭哥兒懂事。
宋寧抓了一把,這毛櫻桃還挺甜的帶着一點酸味,他挺喜歡吃的,這會兒天熱了,吃點酸甜的東西挺開胃的。
晌午飯是魏虎做的,紅燒大青魚,涼拌水煮蝦,又弄了幾條小魚炖了個豆腐魚湯,香得蘭哥兒一個勁兒地往廚屋瞅。
魏虎先給蘭哥兒打了飯,一個籃子裝不下幹脆給裝了兩個籃子,蘭哥兒一手提着一個籃子,宋寧怕他人小拎不住,“我送你回家去。”
“寧小嬷,我拎得住的。”
“那你慢點走,別急。”
“哎,知道的。”
蘭哥兒拎着籃子高高興興地走了,走到半路就碰見一個擦着粉的白臉婦人叫住了他,“呦,這不是蘭哥兒呀,回家吃飯呢。”
蘭哥兒有些不認識這個婦人,只覺得有點眼熟,蘭哥兒有些戒備地看着她,“嗯。”
那婦人自來熟地問道:“你不記得我了,那天你去吃喜宴的時候沒見過我?你爺爺張半瞎現在怎麽樣了,也不見他出來給人家拉二胡了。”
蘭哥兒記不起來這人是誰了,只當是村子裏人,“我爺爺好着呢。”
蘭哥兒不欲和她多說話,拎着籃子趕緊回家去了。
蘭哥兒都走遠了,那婦人還盯着他看呢,那婦人搖着手帕,啧,這張半瞎怪會養孩子的,這蘭哥兒今年都七歲了吧,聽說給陳翠花家做活呢,一天不得十來個銅板,年紀不大,還挺能幹的。
蘭哥兒走後三人也坐在院子裏吃起了飯,宋寧挺喜歡那道涼拌蝦的,一連吃了好幾個,天漸漸熱了起來,吃點涼的開胃。
飯桌上陳翠花說着今兒發生的事,一提起來還有些生氣呢,“多虧了寧哥兒聰明,要不然那一吊銅板也說不清是誰家的,還平白被那夫郎潑髒水。”
魏虎聽得皺眉,“明日我去教訓他家一二。”
“不用了,我看他家生意是做不成了,他家八成會被趕走,以後呀也清淨了。”
好在結果是好的,陳翠花這才心裏舒坦了些。
她給魏虎宋寧夾了筷子魚肉,“吃飯,不想那糟心事了,咱家日子現在過得好着呢。”
小兩口和和美美的,院子裏兩條狗趴在樹蔭下,小彩貍也在菜園子裏撲着蝴蝶,雞鴨牛,現在她家都有了,這日子過得比魏虎他爹那會兒在的時候都好呢。
下午涼快一些的時候魏虎就趕着牛車又去鎮上了,那些蝦早就沒有活的了,一盆子的魚倒是還張着嘴呢,他用弓魚術從山上弄了下來,活蹦亂跳那是不能的,好在都還活着呢。
魏虎沒讓宋寧跟着去了,他今天上午剛去了鎮上,在家歇着就是了,這些東西他去鎮上便宜給賣了就成了。
陳翠花下午也沒啥事就出去遛彎去了,蘭哥兒過來放牛呢沒看見牛,宋寧讓他找人家玩,那牛被魏虎拉走去鎮上去了。
“那我去割草。”
今天不用去放牛,蘭哥兒也不願意閑着,背着背簍就去河邊割草去了,宋寧拍了一下花豆的腦袋,“你去跟着蘭哥兒玩去。”
花豆搖着尾巴跑了過去。
宋寧是怕蘭哥兒在被那些小子給欺負了,花豆黑豆在家的時候就會讓跟着一起去,那些小子前一陣被花豆給攆了,倒是好久不見過來欺負人了。
宋寧收拾了一些毛櫻桃,家裏的還有幾條小魚也一道給裝在了籃子裏,他有幾日沒看見秋哥兒,今天沒事剛好去瞧瞧他。
宋寧過來的時候秋哥兒正在院子裏繡花呢,他總是不閑着,宋寧喊了一聲秋哥兒走了進來。
秋哥兒看見宋寧來了挺高興的,“今兒空了?”
“歇一歇,總抄書手腕酸,你也歇歇,每次見你總是在繡着花。”
秋哥兒這才把手上的繡花繃子放一邊去了,“這不是以後添口子人還得吃飯,想着趁現在天好多繡一些,等天冷那會兒小家夥出來了想繡也沒空了。”
宋寧洗了毛櫻桃出來,“嘗一下,還挺甜的,我想着你喜歡,還有幾條小魚,你晚上煮湯喝。”
惹得秋哥兒抱着宋寧的胳膊直蹭,“哎呀,寧哥兒你怎麽這麽好呀。”
宋寧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麽就你一個人,大壯哥和你娘呢。”
“他兩下地澆麥子去了,這都月餘沒下雨了,地裏都旱了。”
秋哥兒坐在椅子上懷裏抱着一碗毛櫻桃吃了起來,“你不知道,現在村裏那些小媳婦夫郎多羨慕你,都說你在家飯都不用做的,就連魏虎一個大男人都下廚房做飯呢。”
秋哥兒說着笑了起來,他可還記得宋寧剛來村子的時候被人家嚼舌根,現在倒是羨慕起人家日子過得好了。
“哪有,我也做飯的好吧。”
“得了吧,單不說虎子哥舍不得用你,就連翠花嬸子也不讓你做飯的,你是不知道那些小媳婦夫郎多羨慕呢,現在都這樣,若等你以後懷了崽了,兩人怕是吃飯都要喂你嘴裏呢。”
宋寧被調笑地有些臉紅,“胡說。”
兩人坐在一起說着閑話,秋哥兒雖然不咋出門但消息靈通着呢,孫婆子時常出去閑逛,現在不咋嚼人家舌根了,但東家長西家短的,回來就跟秋哥兒說。
宋寧在這坐了一會兒就回家去了,蘭哥兒都已經背了一背簍的草回來了,宋寧也跟着又去割了些草回來。
夜裏睡覺的時候宋寧掰着手指盤算,“現在手裏銀子攢了二十多兩銀子了,好地能買上四畝了,再加上家裏原有的三畝,七畝地足夠咱家吃上一年了。”
宋寧支棱起了腦袋,“不如等麥子收下來就買上幾畝地,到時候魏虎哥你也不用往山上跑了。”
“成。”魏虎給應了下來,宋寧這才放下了心。
宋寧小腿輕輕蹭着魏虎的腰,“做不做。”
魏虎哪有拒絕的,要不是怕宋寧身子受不住恨不得天天抱着懷裏,魏虎哄着宋寧,“今天讓你在上面好不好。”
宋寧愣了一瞬,但又有些不好意思,“不,不要了吧。”
魏虎不由分說把人抱了起來,“試試。”
宋寧惹出來的火最後還得自己滅,兩人鬧到了月上中天才收場,宋寧額前的頭發淩亂地沾在臉頰上,早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裏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了一身,宋寧皺着眉起來了,腰疼,低頭一看腰間都是紅印子,紅着臉起來了。
他起來的時候魏虎正在給水缸裏打水呢,宋寧打了個哈欠,看見院子裏還停着牛車呢,“咱娘今兒沒去鎮上呀?”
“咱娘下地去了,一會兒吃飯了說要澆一下麥子。”
宋寧不常去他家地裏轉,對種地他也不太懂,魏虎和他娘時常去地裏轉轉。
吃了飯一家三口下地去了,也沒拉牛車,陳翠花心疼家裏的牛日日跟着她往鎮上跑,就讓蘭哥兒拉着去後山吃草去了。
魏虎挑着扁擔上面挂着兩個空桶,陳翠花也一樣,宋寧扛着個鋤頭頭上帶着草帽,他也想澆水呢,魏虎說他挑不動水,就讓他把地裏的野草給薅一下。
這會兒地裏的麥子都長到小腿那了,等到天最熱的七八月份的時候就能收了。
麥田不遠處有河流,魏虎和陳翠花挑着水往地裏澆,宋寧就扛着鋤頭在地裏除草,宋寧不大會用鋤頭,有時候還不小心把麥子給鋤掉了,吓得他也不敢用了,幹脆用手薅了起來。
他家地裏的草不多,他娘下午空閑的時候時常過來轉轉,這草薅了一茬又長一茬,有的還和麥子擠在一起,宋寧哼哧哼哧薅了起來,草薅多了就放在一起帶給他家大黃牛吃。
這大太陽下曬得人有些發暈,宋寧薅了半晌也熱得一頭的汗,更別提魏虎陳翠花二人了,魏虎早就把袖子給卷了起來,褲腿也挽了起來,一次兩桶水挑了往地裏澆。
宋寧在地裏轉了一圈也薅得差不多了,地頭離水溝近的地方,他就拿着葫蘆瓢潑一潑,也省得往上挑了。
宋寧沒幹多久呢就覺得腰酸背痛,這農活兒一點都不好幹,三畝地澆了一天才澆完,回去的路上陳翠花用草帽扇着風,“這要是再不下雨等抽穗的時候還得再澆上一遍呢。”
今天雨水小一些,春天的時候沒下兩場,這都入夏了還沒下過大雨呢,莊稼人靠天吃飯,要是下雨了也省得澆麥子了。
轉眼天漸漸熱了起來,雨水也漸漸多了起來,等麥子抽穗的時候倒是省得澆水了,今年也算是風調雨順了。
這雨水一大野草也旺盛了起來,一茬一茬地往外冒,雨下大了魏虎就不進山,陳翠花也不出擺攤,大家都在家歇了起來。
一場大雨過後地皮兒都沒幹呢,魏虎在院子把雜草給清一清,他家菜園子也越發旺盛了起來,胡瓜角豆這些爬滿了架子。
遠處傳來鞭炮聲,這會兒不年不節的,也沒聽說誰家要娶親,陳翠花放下了手裏的針線,“虎子,你出去瞧瞧,別不是老童生沒了。”
老童生去年冬天受了涼,這半年都病恹恹的,這天熱了起來怕是熬不住。
魏虎從菜園子出來去看看咋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婦人哭着一道回來了。
那是老童生的孫媳婦兒,陳翠花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了,那老童生挨了這麽久也是走了,那婦人腰間纏着麻布也不進院子,陳翠花忙過去安慰,“節哀。”
那婦人擦了擦眼淚,“我是過來請寧哥兒,這有些事要請個文書先生過去照應一二。”
“應該的,應該的。”
宋寧沒辦過這種事,陳翠花也跟着他一起,院子裏亂糟糟的都是人,拉靈棚的,哭喪的,村長安排人去報喪,宋寧還看見了蘭哥兒,旁邊一角坐着的張半瞎,手上拿着二胡哆嗦索索地抖着手。
宋寧招呼過來了蘭哥兒,“你爺爺可還好,怎麽過來了。”
“我爺爺說來送送。”
“那你看着點你爺爺。”
張半瞎看起來并不好,宋寧生怕出個啥事。
宋寧來了也不知道該幹啥,村長叫他他就過去,過來寫了挽聯,等到天黑透了才回來。
陳翠花怕宋寧一個人夜裏害怕,就讓魏虎最近幾日不要進山了,宋寧确實有點害怕,就算現在有點熱了,夜裏睡覺的時候也要擠着魏虎,熱得自己一頭的汗。
“沒事,過兩日就辦事了。”
天現在太熱停不了太久的靈,三日後就了喪事,宋寧去給人家做文書先生,這喪失辦起來比喜事繁瑣多了,就連宋寧也跟着忙得團團轉。
張半瞎也終于給老童生拉上了二胡,蘭哥兒跟着他一起,張半瞎拉累了就讓蘭哥兒來,蘭哥兒還是頭一次給人家拉二胡,有些緊張,但也拉了出來,張半瞎挺滿意的,“挺好,挺好,以後也有個吃飯的手藝。”
幾個看熱鬧的小子嘻嘻哈哈擠成一團,朝着蘭哥兒翻白眼,做着嘴型說他是張小瞎子。
宋寧看見了支使魏虎過去吓唬吓唬這幾個混小子,魏虎一過去那幾個小子吓得四散跑開了。
宋寧過去誇了蘭哥兒兩句,“拉得挺好的,跟你爺爺拉得一樣好。”
張半瞎總算是如願給老童生拉上了二胡,第二天就起不來了,吓得蘭哥兒哭着過來喊人,“寧小嬷救命啊,我爺爺他,他起不來了!”
魏虎原本準備今兒收拾收拾進山呢,聽蘭哥兒這麽說忙過去看看,陳翠花正在屋裏揉面呢,也趕緊過去瞧瞧,“昨兒還不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起不來了。”
蘭哥兒哭得一臉的淚,宋寧也被吓了一跳忙抱着他安慰,“沒事,沒事,你虎子叔過去看看。”
一家人都過去了,蘭哥兒一個勁兒的哭,宋寧也跟着看了一眼,張半瞎躺在床上直喘,怕是時日無多了。
陳翠花原本打算去鎮上賣餅子呢,見這樣子怕張半瞎不好,他家又只有蘭哥兒一個小孩子,讓魏虎趕着牛車忙請郎中去了。
“寧哥兒,你帶着蘭哥兒回咱家吃點飯去,一會兒過來的時候打過來點米湯。”
宋寧應了一聲,牽着蘭哥兒要走,蘭哥兒哭得不肯走,宋寧哄了半天才哄好,帶着人一起走了。
郎中來的時候兩人都不在,宋寧帶着蘭哥兒吃了一些飯就趕緊過來了,還沒進院子呢就聞見一股中藥味兒。
蘭哥兒又跑屋裏去了,“爺爺!”
宋寧也很是擔心,“娘,蘭哥兒他爺爺還好嗎?”
陳翠花搖頭,“也就這幾日了。”
宋寧聽得心裏一緊,蘭哥兒就這麽一個親人,宋寧咬了下嘴唇輕聲說道:“娘,我日後想把蘭哥兒接過來照樣。”
陳翠花像早就知道一樣,“娘知道,這孩子可憐,剛張半瞎交代了後事,他也是這個意思。”
陳翠花搖了搖頭,郎中的意思是不用開藥了,陳翠花怕蘭哥兒知道了傷心,讓開些藥先吊着。
這邊張半瞎快不行了,蘭哥兒一個小哥兒照應不住,魏虎就留了下來,陳翠花今早面都發好了,雖然這會已經不早了,那一大盆面呢,交代了魏虎幾句話就趕着牛車去鎮上去了。
宋寧也在這陪着蘭哥兒,蘭哥兒雖然人小但也知道咋回事,一個勁兒不停地哭,哭得宋寧也跟着掉眼淚。
村長聽說這事也過來了,看見張半瞎家這一攤子也是搖頭,叫了魏虎過來一同商量張半瞎的後事,這張半瞎本來就是外村人,到時候喊上幾個年輕人都幫把手。
村長進屋問候了幾句,張半瞎又哆哆嗦嗦交代着後事,他放心不下蘭哥兒,說他沒了就讓蘭哥兒跟着陳翠花家過日子。
“蘭哥兒,蘭哥兒大了,能幹活了,不吃,不吃白飯的。”
村長拍了下張半瞎的手,“您老說啥呢,魏虎兩口子都是厚道人,還能苛待了蘭哥兒不成。”
“我知道,知道。”
張半瞎早就油盡燈枯了,他等着老童生沒了給他拉二胡呢,讓蘭哥兒拉,就算是以後過不下去了,也好讓蘭哥兒有個謀生的手藝,雖然不體面,但總不至于餓着肚子。